聽見星星歎息用寂寞的語氣
告訴不眠的雲是否放棄日夜
追尋風的動靜
心事不停累積變成臉頰的淚滴
你始終沒留意我特別在乎你
你卻像風一樣左顧右盼而行
全世界只有你不懂我愛你
我給的不只是好朋友而已
每個欲言又止淺淺笑容裡
難道你沒發現我渴望訊息
我應該如何讓你知道我愛你
連星星都知道我心中秘密
今夜在你窗前下的一場雨
是我暗示你我有多麼委屈
你還不懂雨永遠不會停
蘇爾芬怔愕的坐在沙發上,淚水自失神的眼眶奔流而下。
總是如此,這是一首她聽了老會感動落淚的悲傷情歌,因為,這正是她苦苦暗戀的心情寫照啊!
當她十八歲進入耶魯就讀時,倪雋已越級跳讀到研究所,攻讀博士學位,他這名狂狷俊美的東方男子魅力迷倒全校女子,只是個平凡女孩的她,當然也瘋狂的迷戀上他,如癡如狂。
在一次四名白人少年持槍掃射有色人種的事件中,身為暢談種族平等社團的一員的她,只能驚愕地躲在桌底,難以置信的望著原本說說笑笑的同學們一一倒下,在她還來不及放聲尖叫時,倪雋出手救了她。
他自一名殺紅了眼的少年手中搶走槍,然後,射擊每個瘋狂殺人犯的手,她是社團唯一僥倖生還的學生,而倪雋搖身一變,成了轟動全美的華人英雄。
也許是上天聽見她每晚在窗前的祈禱,從此,她理所當然的接近救命恩人,真正令人感到不可思議的是,倪雋並不如以往那麼激烈地排斥身為女性的她,於是,她跌破眾人眼鏡,一步步走進他的世界。
但是,她贏了嗎?
她現在愈來愈覺得自己輸得一敗塗地!
上天真的特別眷顧她嗎?蘇爾芬自嘲的想。
倪雋待她是不同於一般女子,但是,他永遠也不會愛上她,為此她該哭還是該笑?
清脆的電話鈴聲乍響,倏然喚醒她沉重的思維。
她甩了甩頭,髮絲上滴滴沁涼的水珠飛轉,她拿起無線電話,按了一個鍵。「喂?」
「爾芬,據說震東倪氏將與你闕伯合夥投資泰國的觀光大飯店是不?」
「爹地,這是商業機密。」蘇爾芬淡淡的扭絞細眉。
「是闕老同我提起。」
想也知道。「就算有也不干你的事吧!」
「是不干我的事,但和你大大的有關係。」電話那頭的蘇昊大聲的嚷嚷。
「當然跟我或多或少有關係,我是雋的秘書。」
「雋、雋、雋,」他聽了就心煩。「你這丫頭滿腦子只有倪雋,孩子養大就認不得爹娘……」蘇昊嘀嘀咕咕的數落。
這從小疼到大的女兒不來當他的翻譯秘書,跑去效忠別人,每每念及此,他心裡便極度不平衡。
「爹地——」她現在筋疲力盡,沒有氣力去應付父親的疲勞轟炸。
「這次去台灣與倪雋洽商的是你闕大哥。」雖隔著話筒,但蘇昊當然也能清楚聽出女兒話裡濃濃的倦意,他心疼得不再嘮叨,言歸正傳。
「闕大哥?」蘇爾芬提振精神道。「他現在不是還在自助旅行,環遊世界嗎?」
蘇闕兩家是世交,同是馬來西亞的華裔富翁,彼此的兒女從小就熟悉,因此,蘇爾芬對闕家的家庭成員絕對不陌生,尤其是她的闕大哥,闕宇揚。
「他比你乖、比你聽話、比你孝順,早早收心了。」蘇昊又忍不住一陣囉唆。
又開始嘮叨了!蘇爾芬抿唇不語,深呼吸一口氣,準備好承受父親的轟炸。
沒辦法不唸唸她,他好希望女兒能離開台灣那個異鄉地,回到馬來西亞幫忙他打理家業。「前些日子,人家宇揚已經乖乖收心回家,正式接管闕氏企業。」
「哦!」難怪父親這回的火氣比往常都大。
「人家闕老成天涼涼的養鳥、下棋,又是上山又是下海,你爹地我每天都累得像頭牛,一個人要當十個人用,誰同情我?誰可憐我?」他就獨生她一個女兒,沒兒子替他分擔。
「媽咪呀!」蘇爾芬聽不出他話中含意,理所當然的回了他一句。
「你媽咪想你都想病了,哪還有力氣同情我、可憐我?」唯今之計,只有替女兒找一個乘龍快婿,早早回馬來西亞和夫婿一同繼承家業,如此他才有清福可享。
而他早在八百年前,就相中闕老的獨子宇揚了。
「媽咪病了?」
「是啊!偏頭痛的老毛病,你再不回來,連爹地也會發病。」他就知道苦肉計有效。
仔細想想,真的有好長一段日子沒回家了,蘇爾芬心裡一陣愧疚。「知道啦!過些日子我會抽空回家一趟。」
「乾脆把工作辭了,這回就跟宇揚一塊回馬來西亞。」蘇昊乘機建議。
「呃……好久沒見到闕大哥,大約有兩年吧,他這回來台灣,我一定會好好的招待他。」聽父親又將老調重彈,蘇爾芬話鋒一轉,清脆笑道。
一想到能再見開朗獨立的闕大哥,她胸口的陰霾迅速地一掃而空。
闕宇揚是個傑出的年輕人,相貌堂堂,雖沒有倪雋的俊秀倜儻,但也長得一表人才,尤其是獨立自主的個性,沒有富家子弟的驕氣,或紈褲子弟的揮霍,他從小打工到大,自立自強,不曾向家裡伸手要錢,這對出身富豪的少爺是極其難得的。
他刻苦耐勞,不怕屈居人下工作,而且樂在其中,這點令蘇爾芬佩服的五體投地。
「那是當然,你們一定要好好建立一下感情。」蘇昊意有所指的說。
「放心,我和闕大哥的感情本來就很好,不會因為兩年沒見就變質。」蘇爾芬信心十足。
嗯!看樣子女兒對宇揚也挺有好感,他們從小就很談得來,看來由宇揚接掌蘇家事業的機率不小。「那就好、那就好!」
「你甭操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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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園中正國際機場
水藍色的紫羅蘭套裝,簡單利落的剪裁,更襯得蘇爾芬高挑的身材曼妙娉婷。
當闕宇揚偕同經理與秘書走進入境大廳,他溫度微揚的眼神一直膠著在那抹藍色倩影上。
爾芬還是那麼美麗。
「闕大哥!」蘇爾芬淺笑盈盈的喚著。
「爾芬!」走近的闕宇揚笑開了臉,伸展雙臂傾身摟住她。
站在她身旁的倪雋,倏地挑高了眉。
「好久不見。」蘇爾芬不以為忤,反手圈住他。
頓時,倪雋濃密漂亮的劍眉間,刻劃出一道淺溝。
闕宇揚拉開彼此的距離,食指輕點她的鼻尖。「大概兩年沒見,瞧你愈來愈漂亮耀眼,有沒有交男朋友啊?」
這是他最關心,也是最擔心的問題,據蘇伯父所言,爾芬一直跟在一個叫倪雋的男人身後。
蘇爾芬錯愕地瞠大圓眸,尷尬地望了望身旁挺拔卓絕的倪雋,淡淡的紅雲撲上粉頰,她有些慌了手腳。
「沒有。」倪雋沉沉的發聲,代替她回答。「爾芬是個標準的工作狂。」
其實,接機這種小事還不需要他這個總裁親自出馬,不過閒著也是閒著,再加上一早瞧見爾芬興致勃勃、精神抖擻的模樣,他便忍不住好奇的開車陪她來接機。
依闕宇揚對蘇爾芬瞭解的程度,他一眼就看出,她凝眸深處裡對倪雋深深的愛戀,但他也一眼就發現倪雋對她的無心。
「是嗎?那麼闕大哥還有機會嘍!」闕宇揚忍住心痛,試探的問。
「別開玩笑了!」蘇爾芬黯淡下臉色,無心注意他異樣閃爍的眼神。
以一種男人的直覺,倪雋心裡清楚眼前這名男子對蘇爾芬的企圖。
「別打爾芬的歪主意。」倪雋不自然的壓低聲音沉喝。
暗黯的瞳眸霎時綻放光采,她的心怦然亂跳,美麗的臉蛋驚喜交織。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怎麼可以說是打歪主意,大家公平競爭。」闕宇揚的黑眸升起兩簇挑戰的火焰。
誰跟他公平競爭,無聊!「你休想拐走我的得力助手。」倪雋伸手搭上蘇爾芬的肩,俊眼帶笑。
她的肩猛地瑟縮了一下,睫扇半掩。
蘇爾芬低垂的眼神傷心欲絕,她在心裡責罵自己的傻氣,為什麼還傻得一次次燃起希望,然後一次次地自殘,老是在幻想破滅後,內心又是一片鮮血淋漓。
闕宇揚一直注意著她,萬分心疼她受傷的表情,他多想擁她入懷,不是以兄長的身份,而是以情人之姿,他願意治療她心上的傷口。
她不願再自憐,強打起精神笑道:「闕大哥還沒向你介紹,我身旁這位就是震東集團總裁倪雋。」闕大哥難得來台灣,她要好好招待他,善盡地主之誼,不能讓個人心情影響他的興致。
「你好。」闕宇揚朝倪雋伸出手。
「雋,闕大哥是闕氏的負責人,闕宇揚。」
「幸會。」倪雋握住他的手。
爾芬居然這麼親暱的稱他……雋?!而且在外人面前毫不掩飾!闕宇揚感覺到心窩發酵一陣酸意,不自覺的加重力道。
很顯然的,這個叫闕宇揚的傢伙把他當作情敵。倪雋覺得有趣極了,挑釁的揚起下顎,對上他敵視的眼神,好玩的收緊手掌,與他暗中較勁。
「走吧!」工作時,蘇爾芬無疑是個出色的秘書,她沒察覺他們之間的波濤洶湧,「是先到你們下榻的酒店,還是回公司展開第一次的協商?」
「公事要緊,我們先到貴公司討論此次的合作計劃,不知道倪總裁意下如何?」闕宇揚鬆開手,感覺到一陣刺痛。
好傢伙,不可小覷!闕宇揚揚高唇線看著他。
「也好,請!」倪雋微微泛紅的手一擺。
他湛亮的黑眸裡,對闕宇揚竟有一份激賞。
闕宇揚望著淺淺帶笑的蘇爾芬,這麼多年,他的心一直在她身上,但是爾芬呢?
在倪雋身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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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國,一個篤信佛教的國家,也是名聞遐邇的觀光天堂,舉凡三溫暖、泰國浴、人妖秀、香火鼎盛的四面佛廟宇……人盡皆知。
震東集團與餐飲業龍頭闕氏,就是相準泰國蓬勃發展的觀光業,因此計劃跨國合作,斥巨資在曼谷興建豪華大酒店,包括合法的舞廳及賭場,等待腳步站穩後,將陸續在泰國其他的重要城市大興土木,倪闕兩大集團正企圖壟斷泰國本土的觀光餐飲業。
一整天討論下來,倪雋與闕宇揚快速的達成共識,簽署不少合約。
當晚,倪雋在震東酒店為闕宇揚擺開接風宴。
不過,他發現,蘇爾芬搶走了主人的光芒,成為貴賓注目的焦點。
豪華的酒宴上只有三個人,闕宇揚帶來的人在飯店補眠,而闕宇揚的眼睛根本沒離開過蘇爾芬,倪雋則被冷落在一旁,看他們兩人聊得興高采烈。
「我走過戈壁沙漠,涉過恆河,去過剛果盆地,看過北極冰山,摸過埃及金字塔,踩過萬里長城,聽過天山禿鷹的呼嘯,還有一大堆你想也想不到的地方,我都玩遍了!」闕宇揚好喜歡看蘇爾芬發亮的眼睛,於是他更加興致高昂、比手畫腳的說。
「嘩!好棒,我好羨慕你走過這麼多地方。」她心生嚮往的說。
他的無憂、他的逍遙、他的自由自在,都是她渴望,且沒辦法擁有的。
遇到倪雋,她怎能無憂?怎能逍遙?怎能自由自在?
「放心,我拍了好多好多照片留念,還有錄影存證,下回有空來我家參觀。」他喜歡看爾芬的笑容、聽爾芬的笑聲,從以前就喜歡。
「嗯!有空我一定去。」在她薄施脂粉的頰邊漾出醉人的梨渦。
「老是說話推拖,等你有空也不知是何年何月何日了?」闕宇揚為她唯美的笑容昏眩半秒,但很快地制止愛戀溢出眼窩,他邊掩飾的笑道,邊把隱含針鋒的眼神掃向一旁的男人。
哦,總算正視到他的存在啦!
一直被有意無意忽視的倪雋坐直身子,好不容易輪到他上場,他要賣力演出才行。
「你是在暗示我該放她個長假嗎?」倪雋輕笑,手支著頭看他。
「或許。」闕宇揚也高竿的回答。
他的確是把倪雋當成頭號情敵。
「爾芬,你很累嗎?」闕宇揚是個人才,倪雋挺喜歡跟他過招。
「不累。」蘇爾芬搖搖頭。
她想天天看見倪雋,一個長假會讓相思氾濫成災,她不想遭滾滾的思潮滅頂。
「爾芬,你該找個時間好好放鬆自己,想想你有多久沒回馬來西亞見伯父、伯母了,蘇伯父老是向我抱怨,他的寶貝女兒出門工作像丟了一樣,你真的該回家讓他們安安心。」闕宇揚微微的皺起眉頭,他不悅的發現,倪雋居然能主宰她的喜怒哀樂。
拿人家的爸媽來壓人?不過,闕宇揚若真想追求爾芬的話,他也管不著,更無權干涉。
「爾芬,等這件Case談妥後,我可以准你放一個月的長假。」倪雋瞟向她,可有可無的提議。
他對女人苛刻,對爾芬卻很大方,畢竟像爾芬這麼盡職的超級秘書,真的是打著燈籠也找不到,她在他眼裡是最能幹的新新女性,念在她平日毫無怨言的犧牲奉獻,有功勞也有苦勞,他當然二話不說,願意准她假。
「不用了!」蘇爾芬聞言心臟猛地跳錯節拍,揚高聲音道。
將會有整整三十天見不到倪雋,那教她怎麼熬?她所受的煎熬還不夠多嗎?
倪雋朝闕宇揚無可奈何的聳聳肩。「這下我也沒辦法了。」
奇怪的是,為什麼一聽到爾芬如此的回答,他的心會雀躍的鼓動?倪雋有些疑惑。
「爾芬,你會把自己累壞。」闕宇揚以心疼的語氣說。
蘇爾芬是個骨感美人,穿起衣服很是好看,但在闕宇揚眼裡,她還是略顯清瘦了些。
「我不會虐待自己的員工。」損人且不利己嘛!倪雋鄭重聲明。
他又不是暴君,周休二日再加上國定例假日,應該可以讓人充分休息了吧!他倪雋不也是這樣。
「別把話題繞在我身上打轉,今晚我純粹是個小配角,你們兩個大男人才是主角。」蘇爾芬搖搖頭,吃了一口桌上的佳餚,內心慼然。
是啊!她只是倪雋的員工,還能癡心妄想什麼?
「在我眼裡,你永遠不會只是個小配角。」闕宇揚把她的落寞看在眼底,真心安慰的話語脫口而出。
嘩!當著他這個局外人的面示愛,他以為這種低級事是女人的專利,原來男人也幹得出來。倪雋不責可否的挑著眉。
「對啊!爾芬,不要妄自菲薄,你有當女主角的命。」倪雋拍拍她的肩,俊臉漫著不經心的笑意。
蘇爾芬笑笑,不再說話,明知他無心,她又何必在意,只有選擇沉默以對。
「我先走一步,爾芬,替我好好招待遠道而來的貴客吧!」倪雋起身穿上西裝外套,垂眼低視她。
反正再待下去也沒搞頭,與其當某人眼中的電燈泡,他乾脆去找那三個兄弟打撞球。
「嗯,拜拜!」她抬臉朝他漾開笑容,心底卻是一連串無聲的歎息。
「抱歉,晚安。」倪雋推進座椅,朝闕宇揚頷首微笑後,昂首闊步的離去。
目送著他離去的背影,蘇爾芬心懶的端起一杯酒,一口接一口的輕啜。
一時間,包廂內闋無人聲。
「不值得。」闕宇揚在沉默許久之後,清晰而且堅定的說。
她錯愕的對上他的視線,輕啟朱唇,烏木般的瞳眸眨也不眨一下。
「他根本沒有仔細的看過你……」否則他一定會發現,你對他藏也藏不住的愛意,這些話,闕宇揚沒說出口。
他逼人的直視著她,知道自己正殘忍的剮弒她的心,但是為了讓她清醒,他不得不這麼做。
在闕大哥面前,她會原形畢露,他是這麼的懂她、瞭解她,她根本無法掩飾。
「胡說,」蘇爾芬出於下意識,反射性地替自己辯護。「他……他對我是……是最特別的。」「是嗎?」他耳聞過倪氏四傑的超級厭女症,的確,倪雋是對爾芬另眼相看,但是僅此而已,「那代表什麼呢?爾芬,他甚至從未真正看過你一眼,不然他不會看不出來,你臉上任何人都能一眼看穿的深深眷戀。」
「一眼看穿的深深眷戀嗎?」顫抖的手放下酒杯,酒汁灑了滿桌,她的唇不停地發顫。
原來,她的偽裝在外人眼裡是欲蓋彌彰,她當了多久可笑的丑角?
「爾芬,你的夢該醒了。」闕宇揚拿起餐巾抹拭桌上的酒汁,語氣語重心長。
「我還不想醒。」蘇爾芬靠著椅背,瞳眸黯淡無光,自瑰紅的唇瓣歎出一口氣。
「你不能不醒,二十五歲,已經不是適合做夢的年紀。」她的執著令他生氣,也令他心疼。
「我知道……但是,我控制不了!」她的眼眶紅,聲音也哽咽不明!
「你真的有控制過自己?如果有,為什麼在他身旁一待就是三年,你早早就可以抽身了不是嗎?」闕宇揚眸光熠熠,言語咄咄逼人。
「我管不住自己的心,只能任由自己陷落,終於無法自拔。」蘇爾芬泫然欲泣的望著他。
「為什麼不辭去工作,徹底的遠離他?」他一定要逼得她揮劍斬情絲,否則,他永遠也得不到她的心。
「我……」被問得啞口無言,晶瑩的淚花在眼裡打轉。
「你辦不到,對不對?」他替她作出了回答。
她臉頰上的兩行清淚便回答了一切。但是,這個答案令他心好痛,她知道嗎?
「從不去嘗試,怎麼知道自已辦得到還辦不到。」闕宇揚質問的語氣轉趨凌厲。
「我辦不到!」她知道她沒那個能耐捨棄倪雋。
「還沒做怎麼知道你辦不到,是你讓自己愈陷愈深,為什麼不讓空間拉開你和他的距離?為什麼不讓時間沖淡你對他的情感?」闕宇揚好想告訴她,心痛是在所難免的,但他會一直陪在她身旁,幫助她療傷。
此刻,闕宇揚以兄、以友自居,而他複雜難辨的眸光裡,蘊藏一種深沉的情感,他對她怎麼也不甘心放手啊!
「是!我是在放縱我自己,可是,我愛倪雋,好愛好愛他,即使從未說出口,但是,愛意點點滴滴在我心底累積,滿滿的漲得我胸口發疼,我該怎麼辦才好?在無數個失眠的夜裡,我一次又一次的問我自己,我該怎麼辦才好?」圍在心上的藩籬盡除,脆弱的心狠狠抽搐,蘇爾芬顫抖著雙唇,眼眶含淚。
「爾芬,你好傻又好癡啊……」他能責怪她嗎?不過是愛上一個不愛自己的人而已。
她知道自已傻、自己癡。「放不開呀!就像中了罌粟的毒,自甘墮落……」
「跟我回馬來西亞。」他的手輕輕覆上她的。「到一個沒有他的地方,時間一久,你自然就會忘了他。」
「時間真的能讓我忘了他嗎?」蘇爾芬輕聲呢喃。
這是很好的提議呀!如果時間能夠倒轉的話,她會希望自己不要遇見倪雋。
闕宇揚望著眼前那張梨花帶淚的憔悴臉龐,心裡開始瘋狂的嫉妒起另一個男人。
倪雋何德何能全面佔領她的心,他根本不懂珍惜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