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你們怎麼會當我是壞人呢?我只是車子拋錨找不到人來修理,一時興起才想走路回家,聽說陽明山的夜景很美,我卻一直沒機會去瞧個仔細。」
結果走著走著就迷路了,分不清東南西北,迷失在白天迷人、夜裡危機四伏的陽明山山區,成為野狗群的宵夜。
幸好有一對小情侶從旁經過,一路談情說愛好不親熱,完全沒有發現其他人的存在,喁喁私語地摸手又親臉,看得別人怪不好意思,不敢去打擾。
只是他們一下快、一下慢地走得很奇怪,甚至莫名其妙的跑起來,害跟在後頭的人也跟著時快時慢的猛追,怕跟丟了又找不到路。
誰知剛開口想問他們在跑什麼,兩人竟像見鬼似的拔腿狂奔,讓身後的人也卯足勁和他們-較高下。
不過腳下踩著三寸高的高跟鞋不怎麼便利,一不小心就扭傷了腳,所以才找了戶有燈光的人家在門口停留了一會,順便問問路。
以上是芳鄰的說詞,在蕭沐風打開大門打算去查看附近是否有可疑人物出現時,卻發現一道詭異的身影正趴在門前窺視。
「哎呀,你們瞧我這模樣哪像壞人,歹徒不來侵犯我就萬幸了,居然還錯認我是夜行盜,真是該打呀!」
望著一大清早帶著早餐來打擾的鄰居,大家的表情都很難看,而且微帶著不悅,想當一次壞主人把人趕出去,不讓她跨進大門一步。
可礙於人家是帶著大禮小禮來道謝,又不好拉下臉請人自重,只好一個個沉下臉容忍她刺耳的笑聲,盤算著她幾時會離開。
「徐小姐,你可不可以離我姊夫遠一點,我怕你的爆奶會彈到他。」而且他已經斷奶很久了,不需要大奶媽。
「呵呵,你這小丫頭真會說笑,我才三十四G還不算大,不怕會爆掉啦!坐近點才聽得仔細。」她自稱中耳發炎不太聽得清楚人的說話聲,得靠近點才成。
「那也用不著整個胸部都貼在他身上,你沒發現他呼吸困難嗎?」丫頭就丫頭干麼加個小字,胸大了不起呀!加個水袋也會變大。
非常不高興的楊天苒用力掐了下看直了眼的男友,脾氣不是很好地瞪著一直往蕭沐風靠去的金發美女,不管他是不是一直往旁邊挪地避免與她有任何身體接觸。
如此明顯的拒絕瞎子都看得出來,而她居然還無恥的一靠再靠,將人逼到沙發的角落無法再避,逼不得已被她無禮的上下其手。
明明外表艷麗,五官鮮明得像個外國人,居然一口流利的中文說自己是台灣人,而且還是徐老太太的親孫女,真是叫人匪夷所思,東方人會生出西方血統的小孩?
「有嗎?那我幫你揉一揉,記得要多吸一口新鮮空氣,別喘不過氣來才好。」自稱徐嘉麗,英文名字潔西卡的美艷女子伸手欲揉身側男子的胸口。
動作做得太明顯了,明眼人都看得出她對蕭沐風有特殊情感,一雙又大又藍的媚眼根本離不開,不時往他身上瞟,還明目張膽地做出挑逗的神情。
她說她剛從美國回來,美式作風比較熱情,要大家別介意,她只是行為開放,可內心十分保守。
不過在看過她近乎放蕩的言行舉止後,大家心裡都很「保守」的想著,她已經不只是開放而已,簡直是放浪形骸,不知羞恥,一點也不把別人的感受放在心裡,直接勾引起人家的男人。
「喂!你夠了沒,別太過份,這裡是我家的客廳不是酒廊,麻煩你收斂點,不要表現出太饑渴的模樣。」厚!好想把她轟出去。
要不是看不下去的楊天苒先一步讓出座位,換給臉色陰沉的蕭沐風,下一個發作的人可能就是他,一把將緊靠著的女人甩出去。
美人恩不一定是福氣,先別說她臉上塗了一層牆厚的粉,光是那身倒了一瓶紫羅蘭香水的香氣就讓人受不了,只差沒吐她一身。
要不是看在她是徐老太太的孫女份上,真的沒人可以忍受她冶艷狂放的行為,除了緊盯著她傲人胸部的克裡斯外。
沒辦法,年輕人較沉不住氣,血氣方剛,女朋友就在身邊卻不肯讓他越過最後一道關卡,難免會心猿意馬多瞄了兩眼。
「什麼饑渴,小女孩就是不懂男人的需要,遇到欣賞的對象就要牢牢捉住,千萬別為了一時的矜持而錯放好男人。」
說著她站起身,露出人魚裙難掩的修長雙腿,跟著轉移位置坐上單人沙發把手,腿部曲線十分惹火的若隱若現。
只要是男人都會忍不住撲上去,先嘗為快的一逞欲望,但是不包括眼睛噴火、不解風情的大熊。
「這個好男人已經名草有主了,他是我大姊的,你沒聽見我叫他姊夫嗎?」矜持才是一種美德,誰像她表現得像個妓女。
徐嘉麗笑得誇張地揚起小指。「我沒看到他手上有套結婚戒指呀!男女朋友的交往多多益善,多看多比較才知道誰是最好的。」
她故意身一彎搖擺腰肢,讓眾人瞧見她足以包納男人欲望的深溝,和那兩顆飽滿圓碩,呼之欲出的巨乳。
「我已經找到最好的了,不需要再比較,等我們結婚的時候一定寄一張喜帖給你。」側過身,蕭沐風避開她塗滿蔻丹的可怕手指。
指甲很長,又尖又細,像十把利刀。
怔了一下,徐嘉麗似乎不相信自己的魅力失效。「熊先生真是愛說笑,喜歡就大聲說用不著書臊,最好的不一定是最適合你的。」
「我姓蕭不姓熊。」連他的名字都沒打聽清楚,還說什麼報恩。
「姓蕭或姓熊有什麼關系,我知道你就是昨夜抱我回家的恩人。」反正他休想逃得出她的手掌心。
她潔西卡想要的男人還沒有要不到的,他最好認命點省得她費心。
眉頭打結,蕭沐風不快的糾正。「那是你腳扭傷了我才『扶』你回家,算不上什麼恩惠。」
警察的天職是幫助有難的民眾,即使她行跡有點可疑,鬼鬼祟祟的偷窺。
「你真是心地善良呀!施恩不望回報,要不是你的善心大發,我還真回不了家,只怕要露宿街頭了。」徐嘉麗說得好不熱切,一雙眼飄呀飄的施展媚力。
「你誤會了,那不是善心,因為我是警察。」所以才必須肩負起責任。
「什麼,你是警察?!」身一僵,頗為意外的徐嘉麗微露一絲戒心。
「一個沒什麼出息的小警員,被勒令休假。」不知為什麼,他就是無法相信她,總覺得她出現的時機不對。
「喔,是這樣呀!」她略微放下心地一應。「警察的工作很辛苦吧?」
「還好。」蕭沐風語氣冷淡的回道。
她試探的問道:「那你捉不捉壞人?當檢察官的一定有很多仇人吧!」
黑眸忽地一瞇,心中響起某種警訊的蕭沐風不動聲色的觀察她。「你怎麼曉得我女朋友是檢察官,她對自己的工作一向很低調。」
「呃,這個……是我奶奶告訴我的,她說楊小姐很能干,起訴不少作奸犯科的歹徒。」她先是支吾了一下,眼神閃爍地推給自己奶奶。
「可是你跟徐奶奶一點也不像呀,你是外國人耶!」楊天苒在一旁插嘴,滿臉懷疑。
徐嘉麗依然鎮定地揚揚手解釋。「我奶奶一共結過三次婚,我父親是她跟第二任老公波爾所生的,他們有愛爾蘭血統。」
所以她有金發藍眸一點也不奇怪,遺傳到父系方面的基因。
「你很少回到國內吧,徐小姐?」不然以她突出的外表不可能沒人認識她。
至少在他成為楊家房客後,從未聽附近鄰居提及徐老太太有位外國血統的孫女。
這是疑點之一。
「哎呀,大家都是自己人別那麼生疏,叫我潔西卡就好。」她又故態復萌地撩動風姿,想引誘她看上眼的大熊先生。
「請你坐好別動來動去,你扭傷的腳好了嗎?」他快被她一身香氣熏暈了。
干脆站起來的蕭沐風不坐了,直接走到窗邊將窗戶打開,讓微涼的山風吹散一屋子怪味道,也讓衣著單薄的徐嘉麗因怕冷而不再接近他。
她表情略微一僵的以難聽的笑聲掩飾,「呃,經過一夜的休息已經好多了,只要不用力踩地就不痛。」
「你在國外從事什麼工作?最近什麼時候回國?回來干什麼?」蕭沐風的口氣跟辦案一樣強硬,問得直接毫不圓滑。
「呵……你別像警察問案嘛!害我心口怦怦地亂跳。」徐嘉麗將手放在胸前,手勢撩人的撫著鎖骨。
「我本來就是警察,你回答我剛才的問題。」他越看她越覺得可疑,完全不像住在高級地段的富家千金。
不是她的穿著打扮沒有品味,而是她在昂貴服飾和珠寶的裝扮下看來很匠氣,像是苦過一段日子的低下階層突然一躍龍門,搖身一變成了枝頭鳳凰。
人的外表是可以改變,但談吐氣質改變不了,長期的熏陶才能塑造出,不流於俗氣,隱隱散發富貴人家的大氣。
「哎呀,真凶吶!不過我偏喜歡你這氣勢,我是專業化妝師,專替好萊塢的大明星上妝准備服裝,剛回國不到一個禮拜,因為奶奶身體不好,我回來陪她一陣子,這樣的答案你滿意嗎?」
徐嘉麗的眼神輕佻,眉宇間暗藏一股輕慢的陰郁,看似百般討好地獻媚好博取心儀對象的好感,但是眼底的熱情卻是冰冷的。
「早晚溫差大對老人家的氣管不好,你還是早點回去陪她。」老人家的安適比較重要。
外表粗獷的他其實非常注重孝道,而且尊敬孝順的人,多年未享過天倫之樂,十分羨慕別人的一家和樂,因此對她的孝心感到一絲人間溫暖,硬是壓下對她的疑心暫不做任何動作。
樹欲靜而風不止,子欲養而親不待,這是他一生中最大的遺憾。
「老人家還在休息沒起床呢!我幫你把早餐弄好,我們一起吃個甜甜蜜蜜的愛心餐。」勤快的身影一扭一扭地准備將帶來的豐盛料理往桌上擺。
「不用了,我們已經吃過了。」幸好。
桌面上擺了吃剩的燒餅油條和豆漿,以及水煎包、蛋餅之類的殘渣,一看就知道吃得飽足,讓笑意為之一頓的徐嘉麗背著他們露出不甘的冷意。
「那就陪我再吃一些嘛!人家一大早就為了你而忙碌,你忍心見我空肚子回家嗎?」明艷的長睫眨呀眨,風情萬種。
大家一聽見她故意裝嗲,但仍掩不住聲啞音沙的「原聲」,忍不住發顫地打了個哆嗦,雞皮疙瘩掉滿地。
「沒有什麼忍不忍心,你長得美,生得艷是你家的事,拜托不要化個濃妝出來嚇人,你以為我沒見過女人呀!」蕭沐風的容忍已到了極限。
向來沒什麼好修養的他終於受不了,表情難看得不能再難看,趴在窗口以防肚裡的早餐反出胃袋,吐得精光。
「你……你是什麼意思?」勾起的嘴角像遇冰的水氣忽地一凝。
「你很漂亮是沒錯,但是有必要打翻一瓶香水嗎?有狐臭就趕快去找醫生醫治,別隨便亂走動制造污染。」空氣污染。
「你不喜歡我?」徐嘉麗的表情下是錯愕,而是難以置信的怨忿,好像不該有男人不喜歡她似的。
「我為什麼要喜歡你,女人不是妝化得好看就美,我女朋友就算素著一張臉也比你的狐狸模樣漂亮一百倍。」情人眼中出西施嘛。
蕭沐風的話讓她臉色變了又變,一下子紅、一下子紫地充滿不願接受事實的陰郁,天空藍的眸子反應出暴風雨來臨前的陰霾。
沒人瞧見她手緊握成拳指尖戳入掌心,以疼痛來化開臉上的恨意,嘴角抿了兩下復又展開絢麗的笑顏,彷佛擅長以美麗顏色炫耀的七彩孔雀。
「那是你沒跟我交往過,不知道我的好處,以後我們常有見面的機會,你會回心轉意的愛上我,再也看不到其他的庸脂俗粉。」
「呸!她以為她是誰呀?瑪丹娜第二嗎?囂張跋扈的當世上沒女人,真想用水球砸她。」讓她像落水狗一樣落荒而逃。
越想越氣的楊天苒不甘心徐嘉麗臨去秋波那一瞟輕蔑她胸小的羞辱,憤而到廚房拿了一包鹽四處撒,說要撒去狐狸精留下的狐騷味。
屋裡撒得不過癮她還特地撒到院子去,東撒西撒,左撒右撒,連剛發芽的桂樹也撒上一大把,希望把一肚鳥氣給撒光。
一大早正是空氣最新鮮的時候,因為昨晚被跟蹤的事她一直睡得不是很好,所以凌晨四、五點鍾就把睡在客廳的男朋友拎起來,要他陪她去買早餐。
這一來回,一向習慣晨起練武的蕭沐風也起床了,小練了一套拳法便和他們一起用餐,讓被他累慘的小女人留在床上繼續補眠,沒再吵醒她。
誰知吃到一半門鈴響了,家中最沒份量的克裡斯被兩雙凶狠的眼一瞪,鼻子一摸,訕訕然地去開門。
這是最大的錯誤,也是他們唯一承認的錯,派他當門僮根本是請鬼看門,一見到艷光四射的美女便忘了要擋,就這麼讓她長驅直入的登門入室。
「嗯!門口也要撒一點,避免妖氣沖天破壞我們家的風水。」
心念一起,楊天苒打開門四下撒鹽,角落細縫無一遺漏地全撒上細白晶末,她還特別在信箱和門鈴抹上一把細鹽,這才滿意地點點頭。
晨風拂來微帶淡淡的花香,山上的杜鵑開滿枝頭,因為暖冬的因素和氣候的異常,花季都亂了,隨時隨地可見不合時令的花兒綻放。
深吸了口氣,她感覺心情好多了,將手中的鹽包全撒盡只剩下一個空袋,轉身准備回去教訓她那見異思遷的男朋友。
她姊夫能八風吹不動的無動於衷,如一尊不動明王拒絕美女的投懷送抱,為什麼他不行?還一副垂涎欲滴的蠢樣。
人比人氣死人,真是……咦,下雨了嗎?天空明明連一片雲也沒有,怎麼會……
「啊--」
響徹雲霄的尖叫聲穿透耳膜,尖如利刀地傳向四周,造成極為淒厲的回音。
不只附近的野狗開始狂吠,連熟睡中的楊天款也被驚醒,睡眼一睜露出迷離神色,接著戴上眼鏡走到窗邊往下一瞧,看發生了什麼事。
「怎麼了、怎麼了,踩到玻璃了嗎?」
第一個沖出來的是心疼女友的克裡斯,神情十分緊張的查看她有沒有受傷。
「那、那個……」手指著大門上方的橫梁,臉色蒼白的楊天苒已經嚇得說不出話來。
「那個什麼呀,不過是一包垃圾……啊!那是什麼?!」嘔!好……好曛心。
才要嘲笑女友無膽的克裡斯忽地吐出今天的早餐,慘白的臉比她更驚悚萬分,差點腿軟地朝地一拜,幸好有一只強健的手臂適時一托。
「你們兩只小的到底看到什麼,大驚小怪地想把天款吵起來嗎?」沒見過世面的小伙子,一點小事也驚得像世界末日。
「姊夫,你看上、上面吊的……嘔--」她也想吐了,快讓一個位置給她。
還沒說完,楊家小妹也吐了,筍干、細肉和芝麻吐了一地。
「看什麼看,別再吐了。」頭一拾,蕭沐風的瞳眸轉為深沉。
「看這體形大約是才六個月的嬰屍,臍帶繞頸沒法呼吸而胎死腹中,以外科手術的方式自胎中取出。」
一道清冷的女音由背後傳來,冷靜的分析離地七尺的屍袋而面不改色,毫無一絲反胃和嘔吐現象,沉穩的神情彷佛思司空見慣。
「咦!你怎麼下樓了,不多睡一會兒?」蕭沐風以高大的身體擋住楊天款的視線,不想她受到驚嚇。
「再睡就要出事了,你該叫醒我的。」她今天有三件案子得出庭。
「我看你累得出現黑眼圈,不忍心再吵你,」一見到心愛的小女人,笨拙如熊的蕭沐風語氣柔得像個傻子。
楊天款沒好氣的抬眼一睨。「是誰害的,收你一個房客倒賠上房東。」
「呵呵,如果由房東變成老婆大人更好,賺了個某還可以省房租。」一舉數得。
「那你不就變成吃軟飯的家伙。」她取笑的說道,不回應他近乎求婚的意圖。
「有什麼關系,大丈夫能屈能伸,吃老婆煮的軟飯才不會黏牙。」他已將女友改口成老婆,自動升級。
而且他們一定會結婚,除非她不想嫁,否則他娶定她了。
「我看你吃稀飯好了,不用吞咽像喝白開水一樣用灌的。」連嚼的動作都省略。
哇!這麼狠。「老婆,你不會待我這般殘忍吧!起碼給我醬瓜和面筋配著吃。」
「蕭先生,別急著認老婆,把你的身體移開些,不要擋住我的視線。」她還有正事要辦。
小把戲被識破的蕭沐風訕笑的挪挪腳,他本來想藉由聊天打散她的注意力,不致把心思專注於出現在門口的那只屍袋。
以他多年的辦案經驗判斷,它肯定和多日來的連續恐嚇信件有關,一開始只是簡單的文字威脅,接著是尖銳的小東西,以及小動物的干屍或斷足裂蹼,關於後者他已小心收妥,盡量下讓她發現,以免影響她平靜的情緒。
可是這一次實在太過份了,居然拿嬰屍來嚇人,血水直滴怵目驚心,連一向大膽的楊妹妹也吐得浙瀝嘩啦,沒辦法發表任何高論。
他想保護她,不只是因為職責在身,而是他愛她,他愛上凡事處變不驚的女檢察官。
「其實也沒什麼好看的,不過是一具嬰屍,待會叫鑒識組的人員帶回局裡化驗,看是由哪個醫院丟出來的。」太沒公德心了。
「我想化驗也化不出個所以然來,此次的手法和先前幾次大同小異,仇恨的意味大過威脅。」也許真有人意圖傷害她,所以手段越見殘酷。
「你知道?」他沒藏好嗎?十分訝異的蕭沐風睜大眼,懊悔沒把事情收拾得干淨俐落。
「不說,不代表毫不知情,你的關心很讓人窩心,謝謝了。」楊天款把手放在他手背,輕輕一笑。
滿溢的幸福感讓蕭沐風感動的擁住她。「自己人說什麼謝謝,給點實質的報酬如何?」
譬如點頭當他老婆。
「今天的天氣很好。」風和日麗,鳥語花香。
「嗄?!」關天氣什麼事,怎麼突然冒出一句文不對題的話?
「慢慢等,乖喔!」楊天款笑著拍拍他肩頭,像在安撫要不到糖的孩子。
本來她想拍的是他的頭,可惜人不夠高,拍不到,只好將就低一點的位置。
傻眼的蕭沐風只好大歎沒轍,原來天氣好的意思是叫他放輕松,別想太多,風光明媚的陽明山不適合作夢,多欣賞欣賞眼前的美景較為實際,人生不會因為夢想而更美好。
他以手機吩咐自己的組員來處理善後,隨之將兩個沒用的家伙拎回屋裡,省得在外面丟人現眼。
「哇靠!到底是誰這麼惡心,在我們家門口掛上那種鬼東西。」哇,不行了,又想吐了。
趕緊抱著垃圾桶狂吐,楊天苒心中怨著沒良心的使壞者,害她的胃都快吐出來了。
「對呀,怎麼會有人用肉瘤嚇人,未免太惡力了,我們要報警才對。」才一說完,克裡斯的頭上就挨上一記爆栗。
一外國人,我就是警察,還有,是惡劣不是惡力,嬰屍和肉瘤不一樣。」欠磨練的小子,下回出任務捉他去觀戰好了。
「咦!那個字不是念力嗎?」他們說有邊讀邊,沒邊讀中間,像聾不就讀龍。
挨打得莫名其妙,入境隨俗學到歪俗,好的不學反而學偏門,來個簡易學習法。
「你還力,想我多給你一下嗎?」拳頭一晃,壓力立現。
「不不不,是劣啦!」克裡斯連忙抱著頭跑向一邊,不解的嘰哩咕嚕道:「奇怪了,剛才送潔西卡出去時沒那東西呀!怎麼一會兒工夫就多了一袋……」
「等等,小子,你剛說什麼?」耳尖的蕭沐風手臂一伸,將他整個人橫拉過來。
欸!他又不是馬鈴薯袋,用講的不行嗎?「我是說我剛才送潔西卡出去時並沒有看見什麼東西,我還和下山買菜的阿婆打招呼呢!」
阿婆也沒瞧見,笑笑地說他是緣投的阿都仔,緣投是什麼意思?
煙斗嗎?
「潔西卡是誰?」因睡晚而錯過一場好戲的楊天款沒遇見徐嘉麗,故此一問。
「姊,是徐奶奶的孫女啦!一個很不要臉的女人,她要跟你搶姊夫喔,你要小心點。」那女人的心眼很壞,一定會不擇手段。
搶這頭熊?楊天款微訝的一愕。「不可以隨便批評別人,我沒這樣教你吧!」
「那是因為你沒瞧見她用大波霸替姊夫干洗的模樣,否則你會氣得要我准備菜刀。」將她碎屍萬段。
「干洗?」
瞧姊姊一臉的困惑,楊天苒干脆親自示范一遍給她看,拿自己的男友當對象,在他身上搓來搓去--以她的小波,惹得克裡斯差點欲火上升狂噴鼻血。
「呃,等等,我記得徐奶奶沒有孫女呀!她只有一個兒子。」晚婚的緣故,所以年近四十五歲才以人工受孕的方式產下一子。
「會不會是你記錯了,徐奶奶結過三次婚……」
「一次。」
「嗄?!」一次?
那是誰搞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