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頭追夫 第七章
    為了早日完成師傅的重托,滕志遠同他師兄石天雷,利用自己的勢力,廣布眼線。才短短數日,關於屠龍教的消息已傳來不少。

    「屠龍教」最早出現在西域。教主及其左右護法、軍師均為百年前曾橫行江湖的「西域八妖」的後人。

    他們十多年前開始出現在中原,後來逐漸到了南方。其組織龐大,勢力發展甚快,但由於行蹤詭秘,行事低調,因此並未引起人們太多的注意。

    得悉這些消息後,丫頭擔心地說:「就我們幾個人能鏟除他們嗎?」

    「能!」滕志遠肯定地說。「而且也不是只有我們幾個人。南宮師兄、石師兄及他們帶在身邊的人都是武林高手,一個可抵十個,再加上『七星』、『射鷹』二堡的力量,絕對足以制服這幫妖孽。」

    「那倒是。」丫頭贊同地點點頭。又想起了師姐,於是說:「我師姐真漂亮,可惜嫁了人。」

    聽她口氣裡的遺憾,滕志遠不以為然地說:「你難道看不出來你師姐有多愛南宮師兄嗎?他們可是用生命換來了今天的相守一生啊!」

    看出她的好奇和不理解,滕志遠便將水娃與南宮翔的故事從頭到尾講給她聽,最後丫頭也被他們曲折離奇的生死之戀感動了。

    「沒想到我師姐竟是死過一回的人,他們愛得太辛苦。」丫頭眼中含淚地說。

    滕志遠也感歎道:「真正的愛情是可以讓人全心付出的。」

    丫頭若有所悟地問:「那麼石大哥是不是也因為有了愛情才不再當色魔?」

    她一直忘不了先前見到的那個曾以「色魔堡主」的名號風靡南北,但卻成熟穩重,毫無輕浮浪蕩之氣的男人。

    想不到滕志遠聞言先是一愣,接著竟哈哈大笑起來。「你錯了!他確實有了愛情,但他從來都不是色魔,你同所有人一樣都被我二師兄騙了!」

    丫頭被他笑得很不自在,吶吶地說:「我承認傳言有時會有錯,可他家裡三妻四妾總是真的吧?而且據說他的女人個個美艷無比。」

    滕志遠收住笑,揉揉她的頭說:「你又錯了。相信我,他只有一個妻子,那就是他深愛的人,而其它女人不過是障眼法罷了。」

    接著,滕志遠自然又將石天雷與柳含蕊充滿斗智斗法的愛情故事說了個大概,聽得丫頭興味盎然。

    說著感人的故事,在彼此的陪伴下,他們的行程不再單調無聊。

    這天,他們又來到了當初丫頭解救鍾筱筱的山洞前。

    從外面看來,這真的是個毫不起眼的山洞。在黔桂山嶺間,這樣的鍾乳石洞隨處可見,但一走進去,滕志遠仍像上次一樣汗毛豎立,渾身不自在。

    丫頭倒像沒事似地,直接往密道機關所在處走去。

    「等等。」滕志遠拽住她,提醒道:「等會兒無論發生什麼事,我們都不要分開。」

    「好。」聽他這麼說,丫頭的心暖暖的,所有煩惱似乎都消失了。

    她順著牆摸了半天。

    「這幫狡猾的賊人!」她低聲咒罵著再次仔細探摸。

    「怎麼了?」滕志遠在她耳邊低聲問。

    「機關不在了。」丫頭縮回手,四處搜索著。

    滕志遠靠近她,環顧四周,覺得一切與幾天前並沒有兩樣。「會不會是你記錯位置了?」

    「不會。」丫頭肯定地說:「我的記憶力一向很好。」

    滕志遠思考了一下。「那一定是他們察覺你曾經進去過暗道,所以事後改變了機關的位置。」

    「有這個可能。不過,一個機關的設置安裝是很耗時的,他們可能在這麼快就弄好一切而不留下痕跡嗎?」

    「有可能他們有高手相助。」滕志遠伸手沿著石壁探查。很快,在他頭頂上方的一塊石頭上,他看到一個很小的表面光滑的突起物。

    他急忙拉過丫頭。「你看,這是什麼?」說著,他雙手把她舉高,方便她看清那東西。

    丫頭就著他的力量一躍,攀上了那塊石頭。可是不過眨眼間,她卻又輕盈地跳落下來,滕志遠趕緊接住她。

    「別出聲,快往後跳!」她身子掛在他的頸子上,嘴貼著他的耳朵說。

    滕志遠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只是照她說的往後跳,如果不是另一塊巨石擋了退路,滕志遠相信他還會抱著她退得更遠。

    一陣彷佛水車運轉的聲響後,他們剛剛站立的地方出現了一塊六邊形的石筍。

    「是『連環鎖』。」丫頭低聲說。

    接著又傳來輕微的聲音。

    滕志遠本能地抱緊丫頭往巨石與洞壁間狹窄的縫隙退去,兩人都屏住了呼吸。

    石筍無聲地-動,地底顯出了光亮,一個獐頭鼠目的瘦小男人爬了上來。

    喝,竟是廟裡的那個男人!丫頭身子一僵,滕志遠馬上抱緊她,示意她安靜,不可輕舉妄動。

    丫頭明白地回頭對他笑笑,滕志遠獎勵性地給了她一個吻。

    小個兒身後又出現幾個彪形大漢,個個孔武有力,腳步卻輕巧無聲。

    等把石筍挪回原位後,小個兒對他們說:「唐州都護府已經同意出錢出人,但他們的勢力畢竟有限。你們此番出外,要注意那些地方士紳,如能收買七星堡,那南方的天下便可不戰而得。

    畢竟,當今朝廷官員多與地方士紳勾結,一損俱損,一榮俱榮,生死相系,利害相關,如果七星堡和都護府都順服了,咱主上的大業就指日可待了。」

    一個大漢拱手發誓道:「師爺請轉告教主放心,我等必傾力而為,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其余人等也紛紛應和。

    「好,各位走好,我們不日相見。」師爺也拱手回禮。

    那幾個大漢飛快地消失在洞口,而被喚為師爺的小個兒男人獨立片刻後,發出令人毛骨悚然的笑聲,那笑聲在這陰森森的洞中回旋,更增加了幾分詭異氣氛。

    奇怪的是他沒有走回石筍處,反而走向滕志遠和丫頭藏身的角落,他們立即做好了應變的准備。

    可是那男人卻在距離他們不遠處,一塊不起眼的亂石前站住了,好像在側耳傾聽,又好像在等待著什麼似的,過了一會兒,才彎腰撥弄了一下。

    隨即,他們身邊的石壁發出一陣輕微的震動,一道石門緩緩升起。幸好他們所在的位置是個死角,淡淡的光線無法照射到,而那個小個兒男人也毫無所覺地邁進了那道門。

    幾乎是想都沒想的,丫頭急忙從滕志遠身上滑下,拉著他的手就往那道正在向下滑動的門跑去。

    滕志遠來不及制止她,只得跟著她冒險。幾乎就在他們剛一進去,石門就悄然無聲地關閉了。

    身後的石門一合攏,滕志遠立即機敏地將丫頭拉進角落的陰暗處。

    兩人背靠石壁,睜大了眼看著眼前的景致--

    眼前所見實在大大出乎他們的意料,這裡哪裡像個山洞?完全就是一間布置考究、富麗堂皇的寢室,說它是帝王寢宮也一點不過分。

    數盞八角宮燈吊在半空,四壁有圖案精美但十分淫穢的掛毯,地上鋪著長毛地氈,寬大的鏤花床榻上安放著黃緞繡帳、錦棉絲被,所有的擺設都是朱漆金描,精致無比,房內香煙繚繞。

    「哇,這人想必是來頭不小喔!」丫頭咋舌道。

    滕志遠示意她噤聲,指指房間的另一頭,拉著她悄悄地往那走去。厚實的地氈掩去了他們的足音。

    「教主,您這麼俊俏的相貌,為何偏要用那個丑陋的人皮面具遮住呢?」嬌滴滴的聲音一聽就知道是誰。

    「教主?!」滕志遠看看丫頭,兩人會意地往那裡走去,藏身在大柱後面。

    牙床上,幾乎沒穿衣服的的鐵蝴蝶半躺著,她對面是那個小個兒男人。不過此刻他正在用雙手摩擦著面頰,當他抬起頭來時,丫頭幾乎不敢相信這就是方才那個猥瑣丑陋的男人。

    只見他臉型方正,劍眉斜飛,鼻梁挺直,鷹眼薄唇,俊美中透著一股邪氣,而當他的眼睛掃過來時,丫頭驚駭得差點叫出來。

    他的眼神彷佛沒有靈魂、冷酷而絕情,好似來自地獄般的冰冷,光是與這雙凹陷的眼睛對峙就會讓人窒息而亡。

    原來他就是「屠龍教」教主?丫頭的心髒在胸腔內激烈地跳動。

    感覺到她的恐懼,滕志遠無聲地握住她的手,將她拉近。

    見男人不理睬她,鐵蝴蝶嗲聲地道:「教主,人家已經盡心侍候了您的四大金剛,您知道他們都是胡人,魁梧健壯,動作粗魯,折騰人有多狠嗎?現在,您就不能對人家好一點嗎?」

    「賤貨!」男人在鐵蝴蝶半裸的胸前凶狠地捏了一把,冷笑道:「你不就喜歡他們的粗魯折騰嗎?」

    「教主--」鐵蝴蝶春情蕩漾地撲過去抱住了男人。

    「本座只要處女!你是嗎?」教主出手掐住她的頸子,冷酷地說:「還差三十九個,記得嗎?給本座三十九個處女,本座就讓你日日快活。如果月末你找不來,那麼你就自我了斷吧!」

    鐵蝴蝶的臉漲得通紅,但教主仍不松手,彷佛看著別人痛苦很享受似的。

    丫頭的指甲深深地掐進了滕志遠的手背,可她毫無所覺。她雖然厭惡鐵蝴蝶,卻也不願見她為這個惡人無情玩弄,她不允許這種事在她眼前發生。

    盡管滕志遠對她的情緒已有所覺,可還是沒料到她竟大叫一聲,跑了出去。

    「放開她!」她憤怒地一掌擊向那個男人。

    也許是她的突然出現太令人震驚,就在那短暫的一愣間,教主已被丫頭強勁的掌力打得後退三步,跌坐在地上。

    然而,不愧為一教之主,他很快回復過來並立即躍起,對丫頭冷冷一笑。「你是什麼人?」

    鐵蝴蝶的尖叫回答了他的問題。「瘋丫頭?!你是怎麼進來的?」

    丫頭不語,只是默默地站在那裡看著教主,她沒有想到自己憤怒的一掌居然沒有傷到他一分一毫,可見他內功修為之深。

    面對他森冷的眼睛,她依然感到害怕。但是想到他殘暴的行為,正義感就戰勝了恐懼。

    「你這個殘暴的家伙,你怎麼能那樣對她!」丫頭大聲說。

    「哈,真想不到,淫蕩成性的鐵蝴蝶居然有這麼純真的保護者?」教主仰頭大笑,那笑聲令人不寒而栗。

    笑聲方歇,他不慍不火地注視著丫頭。「你就是瘋丫頭?本座一向佩服你的敢做敢為,但你今天可是幫錯了人也救錯了人!」

    他的口氣越來越冷,最後冷笑了聲道:「因為你的無知,本座可以原諒你的那一掌,但是本座不能原諒你私闖禁宮,所以,本座要你的處女之血作為懲罰!」

    話音方落,他已一步竄來,出手就是「雪裡探花」的下流歹毒招式。

    丫頭聽他冷言冷語時已有警覺,見他移動,立即騰空後退。

    救主尚未看清她的身法,便覺得一道強勁的力道向他襲來,他心知不妙,立即撤身後退。

    「轟然」一聲,牙床旁的石台坍塌了。

    「武當太乙混元功?」教主驚詫地看著發掌之人。

    站在丫頭身邊的滕志遠朗聲大笑,說:「『屠龍教』教主果真有點見識。」

    「你是什麼人?為何在此?」教主冰冷的聲音裡有了一點點波動。

    「本人『七星堡』堡主滕志遠,來此只為查訪某事。」滕志遠一副不卑不亢的語氣。

    聽他報出名號,教主眼裡精光一閃,頓現殺氣,不過他掩飾得很好。

    「本座相信這裡沒有閣下要查訪的事,若不信,盡可一查。」教主說著走到石壁邊,做出「任君檢查」的姿勢。

    丫頭拉拉滕志遠的衣襟,示意「跟著他」。

    滕志遠當然明白丫頭的意思是怕教主搞鬼開溜,於是他們緊跟在教主身邊,與其保持兩步的距離。

    看到計謀難施,教主突然走向已匆匆穿上衣服的鐵蝴蝶,平板地說:「鐵蝴蝶與二位既是相識,何不讓她替閣下查驗?」

    「教主連我等要查尋什麼都不問嗎?」丫頭諷刺地問。

    教主冷冷一笑:「不用問,因為本座確信此地並無二位欲尋之物。」

    說畢,他突然將鐵蝴蝶舉起拋向他們,然後一閃身消失在一個屏風後面。

    滕志遠見狀立即擊倒屏風,但那裡只有一面石牆。

    接著牆那頭傳來「喀喀」的聲響,引起了他們的注意,鐵蝴蝶藉此機會突然往另一個方向跑去。

    「跟緊鐵蝴蝶!」有了前一次的經驗,丫頭立即拉著滕志遠尾隨其後跑去。

    眼看鐵蝴蝶穿過一道窄小的通道,他們加快步伐跟上。

    不料剛跑過去,「轟」然一聲,身後降下一道石門,封住了他們的退路。

    幾乎同時,前面也落下一道石門,霎時四周變得一片黑暗。很顯然,控制石門的機關被破壞了,所以它們才會那麼沉重地落下。

    滕志遠從懷裡取出一顆夜明珠放在地上,走到石門邊運氣推了推,揮拳打了兩下,厚重的石門文風不動。他遺憾地說:「看來我們被困住了。」

    整個空間前後相距不過二丈長,左右不過三尺,上下左右都是石壁,他們彷佛被困在密不透風的石籠子裡。

    「別著急,讓我想想辦法。」丫頭冷靜地說。

    她仔細觀察石門的走向,慢慢尋找空隙。以她的經驗,所有活動的暗門內部都有開關,只是端看能否找到它。

    滕志遠知道她通曉奇門遁甲之術,便耐性地幫助她尋找。

    突然,空中傳來鐵蝴蝶得意的聲音--

    「滕志遠、瘋丫頭,今天你們死期到了!我會在外頭看著你們隨著這個山洞上西天!不過,我會好心地讓你們有時間在死之前快活快活。哈哈哈……」一陣狂笑後,聲音漸逝。

    「臭女人,我真該讓那個教主把她掐死!」她恨恨地罵著。

    「算了,別生氣了,我們還是繼續找吧。」滕志遠安慰她。

    丫頭看看他,難過地說:「都是我不好,要是我沒有跑出去,他們也不會發現我們……如果真的出不去了,你會不會怪我?」

    滕志遠笑著說:「當然不會!真要是出不去的話,能跟你死在一起,我也滿足了。」

    「你真是個傻瓜!」丫頭心裡很感動,卻仍嘴硬地說:「我死了沒事,反正我是弧家寡人一個。如果你死了那可影響大了,所以我們還是趕快找出路吧!」

    滕志遠一把抓住她,嚴肅認真地說:「不許你胡說!你死了我怎麼辦?如果你敢先死,我會追著你到陰曹地府去,生生世世我都不會放過你!」

    聽到滕志遠認真的表白,丫頭的眼睛紅了,她真的很想跟他說她喜歡他,願意嫁給他,可是,她忍住了。等到真的出不去,要死的時候再告訴他吧。

    於是,她只是緊緊地擁抱了他一下。「放心,我不會這麼快就死的。」

    他們在窄小的石門內細細查探,終於,丫頭在一道石門邊找到了那個被埋在一堆石塊下面的機關。

    滕志遠用內力助她擊碎了石塊。

    「什麼味道?」忽然間,丫頭驚覺到空氣中正徐徐飄散著一種異香。

    滕志遠嗅了一下。「糟了,是『銷魂丹』!快,憐兒,快憋住氣,」他一邊提醒著,一邊尋找那香味的來處。

    「不要臉的女人,只會干這種下三濫的事!」丫頭罵著,急忙從懷中掏出一個小瓷瓶,可打開一看,裡面只剩下一顆藥丸。

    她心頭一涼,想起藥丸都在救廟裡的女孩時給她們服用了,後來一直忙也沒有回山去取。

    「怎麼了?」感覺到她的靜默,滕志遠回頭問。

    丫頭壓抑著內心的驚慌,對他笑了笑。

    「沒事,我只是在想我們不會有事的。不過--」她將最後一粒藥丸塞進他嘴裡。「以防萬一,你還是將這藥吞下吧!」

    那藥芳香細膩,入口即化。

    「那你呢?」沒有看到她服藥,滕志遠急忙問她。

    「我服過了。」為了讓他安心,丫頭只好騙他。

    然後她專注地撥弄那個失靈的小開關,等它終於有了一點反應後,她對滕志遠說:「快,到門口去。等石門一上來,你得馬上鑽出去,不能耽擱!」

    「那你呢?」滕志遠盯著她問。

    「這個開關不太靈,我要控制著它,等你一出去,我會即刻跟著出去。」

    「不行,你得先出去,我來控制那東西。」

    丫頭急了。「你怎麼就不明白,這個東西已經壞了,你根本不知道它的轉動規律,要如何操縱?」

    滕志遠固執地跟她卯上了。「不要跟我爭,我說過我們不分開。我絕對不會先出去的,要不我們一起出去,要不就一起死在這兒!」

    丫頭氣得想打他,但她知道自己已經沒時間了,她開始感到頭暈、身體發熱,這是中毒的征兆,她心裡很害怕。

    原想讓他出去後,自己就留在這裡聽天由命,可是這個倔驢居然寧願陪她死也不出去,自己只好再想辦法了。

    滕志遠一直在觀察著她,發現她的手在顫抖,額頭上有汗,他正想問時,她已經大聲叫起來:「快,門已經在動了,你要趕快鑽出去,它太重,撐不了多久。」

    正說著,石門已經「隆隆」地往上移動,速度很快,但到了距離地面一尺多時就不動了,然後開始往下滑。

    滕志遠一步跨過去,用雙手牢牢地托住下滑的巨石。

    「你快出去!」丫頭大叫。

    「不、你先出去!」滕志遠也大聲叫。石門沉重的下墜壓力使他胳膊上的肌肉隆起,臉色漲紅。

    丫頭跑過去推他,要他出去。

    「你先出去。」滕志遠還是那句話。

    「笨蛋,我不想出去,行不行?」丫頭氣憤地打他,可是看到他頸子上浮出的青筋和泛白的手指時,她知道他承受著多大的壓力,於是她無奈地鑽出了石門,隨後,又幫助滕志遠撐住門。

    見她終於出去後,滕志遠松了口氣,單手頂著石門,往地上一躺,滾了出來,一把拉過丫頭。

    石門頓時「轟」地落回地面。

    此刻的丫頭已經感到體內燥熱難受,她驚恐地意識到自己很快會出現的丑態,她急需找到無人的地方去讓一切結束。

    她努力地辨識方向,在暗道裡尋找出路。

    滕志遠跟在她身後,奇怪她為何剛才不願意離開石門,現在卻又急著找出口,他想問,可看她一言不發,走得匆忙,只好將話放在肚子裡,跟著她往前走。

    突然,又傳來「轟!」一聲巨響,整個山洞搖晃起來,大塊的泥石落了下來。

    強烈的火藥味和灰塵充斥洞內,嗆得丫頭連聲咳嗽。

    「糟了,他們在炸山洞。快跟我來,山洞要垮了!」滕志遠叫著,拉起丫頭就往另外一個方向跑。那裡,因為爆炸而出現了缺口。

    丫頭盲目地跟隨著他急速飛奔。又是幾聲爆炸聲,更多的石塊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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