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師莫媵同助手霍庾正在靈台觀天象。
「浮雲掩月,北斗無光,亂象將至啊!」莫媵歎口氣,臉上儘是憂慮。
「大師,可有消災祛難之道?」霍庾恭敬地問。
莫媵沒有說話,仍專注地仰望天空。稍頃,他急步走回案楊,展開紙筆。
知道他是要給王上寫奏折,霍庾隨即為他磨墨,嘴角輕輕揚起陰毒的冷笑。
一陣奮筆疾書,莫媵結束書寫,合起奏章,與霍庾一起離開靈台。
燈火如豆,暗影如魅,闋昏的房間裡顯得詭奇。
「帶來了嗎?」瘖啞的聲音低沉地問,口氣裡有極度的關切。
「帶來了。不過以後不能在這裡碰頭!」燈影中瘦削的身影嚴厲的說,聲調尖細高亢。
「有什麼關係?閣下不是已經打點好一切了嗎?」瘖啞聲音不耐地說。
「南宮非常精明,記住,以後老地方見!」尖細聲音一點不妥協。
「好吧。」沉默片刻後,瘖啞聲音透著不耐答應了。
瘦削男子這才從懷裡取出一個捲起的小管交給了對面男人。
隨即燈火被熄滅,一切歸於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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鵬鸞閣內,南宮翔陰鬱地立於窗前,莫媵的奏折正擱在他身後案上。其中不僅有對天象的最新分析,也再次提出對水娃的懷疑,力勸他遠離誘惑。同時附上他私下派人查探水娃身世背景,但幾番折騰卻毫無所獲的報告。
老傢伙,什麼都想管!南宮翔不滿國師擅自調查水娃的行為,更討厭他人介入自己的感情生活!他決定明天上朝時一定要把自己的想法明白無誤地宣達給固執的國師及其他有同樣心態的臣子。水娃的事是他的事,他確信自己能處理。
緩緩張開緊握著的拳頭,手心裡躺著那個小巧的簪子,他輕柔地摩挲著那熟悉的暖玉,把玩著懸掛在上面的晶瑩珍珠,不由心潮起伏。對水娃,他已經不能否認自己對她的感情!
十年前,年僅八歲的她出現在深山幽林中,快樂無憂如山之精靈,撼動了他的魂魄;十年後,她又如由天而降的仙子出現在眼前,再次深深地抓住他的心。雖然仍不確定她究竟從何方來,欲往何處去?但那又如何?他愛她!
月走聖-,夜更深了,可他毫無睡意。走出屋外,他揮手示意守夜衛士留在原處,旋身飛躍,瀟灑輕盈地落在棲鳳樓廊前,毫無聲息地進了內室。
只著內衫的水娃正專心地趴在案上畫畫。驚覺有人靠近時,她匆忙捲起手中的圖紙,未及回頭,身子已被攬進堅實的懷抱。可見來人的內力輕功都在她之上,才能瞞過她靈敏的耳朵。
「翔哥哥。」儘管背對他,水娃卻熟悉他的味道,於是放鬆了緊繃的身軀,像隻貓咪般慵懶地倚靠在那壯實的懷裡磨贈著,試圖找個更舒服的地方。
「為什麼還沒睡?」南宮翔被她天真無邪的磨蹭激出了反應,把臉埋進她白皙的頸間,竭力平息竄過全身的慾望。然而水娃的體溫溫暖著他,身上那股如蘭馨香令他更加心神蕩漾,血脈債張。他無法否認,只要一接近她、碰觸她,他長期以來引以為傲的冷靜自製就消失了。
「等你。」水娃撒嬌地轉過身抱著他,她從沒有像這樣依戀過任何人。
「等我?」南宮翔詫異地托起她的下巴。
「霜兒說你每夜都來看我,你不知道我很貪睡的,我怕今晚又睡著了會再錯過你。」水娃噘嘴道。
「娃娃……」抱她坐在繡榻上,他低聲喚著她,聲音裡的渴望是那麼明顯。
「嗯?」感覺到他的異樣,水娃一雙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充滿關切地瞅著他。
看著那雙純真美麗的眼睛,南宮翔克制住心頭的躁動,溫柔地在她額頭落下一吻,動情地說:「答應我,永遠都不要離開我,好嗎?」其實他真正想說的是:永遠都不要離開我、背叛我。
「我答應你。」水娃馬上舉手保證:「以白雲峰萬靈石的名譽發誓,如果沒有翔哥哥的允諾,我絕不離開大-王宮,否則讓我天雷打、地火焚,死後……」
「好啦,好啦,不要咒自己!」南宮翔抓下她的手,緊緊抱住了她。
「翔哥哥真好!」水娃在他臉頰上親了一下,滿足地將頭靠在他的肩膀上。
南宮翔沒說話,水娃的親吻帶給他的震撼是無法言語的。雖然心裡的猶豫依然存在,但此刻的他寧願相信自己的直覺。
他更緊地抱著她,讓她感覺自己的滿腹柔情。
「娃娃?」半晌後,感到懷裡的身軀更柔軟了,南宮翔低頭輕喚。
「唔……」水娃愛困地閉著眼輕應。
「這丫頭。」南宮翔憐愛地失笑,抱起她往床邊走去。
把她放在床上,南宮翔正想鬆手,水娃嚶嚀一聲,睜開眼拍拍床榻低喃:「翔哥哥,睡覺。」說著還掀起絲被說:「看,被子很大喔。」
南宮翔被她信任而無邪的眼光吸引了,他不再堅持,脫下長袍鞋襪,也躺進被裡,水娃軟軟的身體立刻挨了過來,南宮翔伸手摟住她。
枕在他的胸前,水娃幸福地閉上了眼。「喔,跟翔哥哥睡覺真舒服!」
抱著她柔軟的身軀,感受著她均勻的鼻息,南宮翔的身體躁動著,似乎能聽到自己身體裡血液奔流的聲音,慾火在心裡逐漸燃燒,他從來沒有如此這般地想要一個女人。
「娃娃,你知道男人和女人睡在一起會發生什麼事嗎?」南宮翔吻著她的頭頂問。
沒有回答,只有頸間傳來暖暖的呼吸,低頭一看,小丫頭早就夢周公去了。
南宮翔微微一笑,擁緊懷裡的女孩,努力地深呼吸,平息心中的騷動,漸漸也跟著沉人了甜蜜的夢鄉。
拂曉,南宮翔神清氣爽地醒來,感到很久沒有這樣放鬆地睡一個好覺了!
看看懷中酣睡的俏人兒,他的臉上露出了真正開心的笑容。他溫柔地在她唇上落下一吻,便起身準備回鵬鸞閣換裝。
可惜他的快樂在他隨手展開昨晚水娃卷覆於案上的畫紙時消失了,神情變得古怪而緊繃。
圖畫得不錯,精確細緻。這是一張地形圖,而且所畫正是鵬鸞閣、棲鳳樓等他經常出現的重要地方。
這張圖刺激著南宮翔最敏感、也最脆弱的神經。多年前,他曾被刺客所傷,而在刺客身上搜到的就是一張這樣的地形圖。
她畫這個幹嘛?難道她真是有目的而來?南宮翔呆立當場,一夜柔情蜜意頃刻間煙消雲散。
他憤怒地走回床邊,想扯起水娃問個明白。
可是,床上美麗如仙子的她在晨曦中恬靜安睡,清麗的臉上帶著淡淡的笑容,嫩白的肌膚泛著粉紅色的光澤,長長的青絲散落在被枕間……
看著這畫面,南宮翔掙扎著抓緊了床邊的帳帷。
「霜兒,天還沒亮呢,我還要睡……」輕微的搖動令床上的水娃似醒非醒地低喃出聲。
南宮翔看著她,臉上露出困惑,並漸漸轉成失望而絕情的冷笑。
「笨蛋!」他忿忿地罵著自己,怎麼可以如此輕易地就把心失落在一個不明底細的女人身上?
他的目光無法離開她,心裡痛苦地想:老天,她是這麼年輕美麗,她的天真爛漫和純潔善良是如此迷人,可是在這表象下,她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呢?她到底為什麼而來?自己愛上的到底是誰?!
愛?!南宮翔驟然驚醒,不,他不需要愛!如果她想要玩什麼名堂的話,他一定奉陪!
摔下帳帷,南宮翔轉身奔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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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鳥鳴唱,陽光明媚。水娃在翠兒、霜兒的陪伴下到棲鳳樓後的山坡玩耍。滿坡的花讓水娃欣喜異常,徜徉在絢爛多姿的花海中,禁不住面對初陽下白霧繚繞的白雲峰大喊:
「師傅,我好快樂!」
聲音傳得很遠,可是沒有回音,顯得柔弱無力。水娃一陣悵惘,但她甩甩頭拋開它,雖然思念師傅,可是陪伴在翔哥哥身邊是她最開心和最嚮往的事情啊。
她在碧綠的草地上翻滾跳躍,還教翠兒、霜兒用野花編織花環戴在頭上。
翠兒和霜兒感染了她的快樂,也無拘無束地奔跑歡叫。可是她們沒有水娃那樣充沛的體力,不一會就開始叫苦不迭,水娃只好自己四處探奇。
突然,一聲聲戰吼隨風傳來,令水娃大驚,忙循聲奔去。
越過坡頂,水娃驚詫地瞪圓了眼睛。山坡這面竟是一大片平緩的草地。在陽光照射下,厚厚的青草彷彿地氈般柔軟而溫暖。
此刻,一大群身著盔甲的士兵正在習武操練。他們列隊整齊,吼聲震天,十分雄壯。而領兵訓練的正是藍風,春、夏、秋、冬四位大哥也都在。
從未見過這種雄壯陣勢的水娃深感驚奇,於是席地而坐,興味盎然地觀看。
不一會,隊伍解散,大家或躺或坐就地休息。水娃躍起大聲呼叫:
「藍大哥!」然後如離弦之箭般,一團紅雲疾射而下。
轉眼之間,水娃已經俏立於諸位大哥身前,氣不喘,色不變。
「水娃,你怎麼跑到這裡來?」急性子的冬虎先開了口。
「我和翠兒、霜兒出來玩,不知怎的就走到這來了。」水娃在他們中間穿來穿去,被他們身上的鎖甲所吸引,好奇地伸手摸摸,又用拳頭往背對她的夏嵐身上打出一拳,毫無防備的夏嵐往前跌了一步,而「偷襲者」則握舉哀號。
「呃,這是什麼東西,這麼硬?」水娃不服氣地對夏嵐說:「夏大哥,穿那個東西不算本事,要不,你脫下它,我們倆來比試比試?」
「好耶,好耶!」士兵們都興奮地跳了起來,整個上午的累人操練被他們拋諸腦後。
「好!比就比!」好勝心一起誰也擋不住。夏嵐問:「你說,比什麼?」
「隨便。」水娃豪氣干雲地說。
「你是妹妹,你來決定。」
「那好,我們比搏擊,五招定勝負,如何?」
「好。」夏嵐說著脫下了身上沉重的鎧甲。
水娃不知道夏嵐的武功怎麼樣,但她相信能成為南宮翔貼身侍衛的人,武功必定不弱。
在一聲聲助威吶喊中,一紅一黑兩條身影很快就展開了搏鬥。
夏嵐使的是至剛至烈的金剛拳,每一拳擊來都虎虎生風,威猛異常。
水娃則使出柔功,以輕靈舒緩的「天鵝戲」與他對招。
在一來一往中很快四招已過。看出小丫頭功夫了得,為了贏得比武,夏嵐在最後一招中使出了看家本領「掏心拳」。
水娃一看對方拳鋒凌厲,知道不可硬接,便改用剛柔相濟的「雪鷗戲」接招。
當夏嵐的拳鋒堪堪襲至門面時,水娃吟吟一笑,左腳斜跨,右腳輕點,騰聲躍起三丈有餘,雙臂張開,頭如鷗吻般往下垂,呈現出一個漂亮的身形,然後不等夏嵐回拳,迅速飛起左腳,踢向他的背部。而夏嵐也不是省油的燈,他的拳法凌厲,而且反應快捷,當看到水娃騰空躍起時便疾速轉身回拳避過。
只是水娃技高一籌,讓他避過了左腳,卻避不開兩臂。在眾人驚呼聲中,水娃雙掌猛推,夏嵐踉蹌倒地。
「夏大哥,你有沒有受傷?」
水娃急忙過去詢問,雖然只用了兩成力道,但見他趴在地上,她還是很抱歉。
「沒有,只是自尊心受了傷。」夏嵐坐起來,賭氣地說。
大家哄堂大笑,水娃卻惴惴不安地連聲道歉:「夏大哥,我從沒與人比試過,所以不知輕重,你別生我的氣,好嗎?」
「沒事,你夏大哥我不會那麼小心眼!」夏嵐拍拍她的肩頭安慰道,並由衷地稱讚:「不過你的功夫還真的不賴!」
大家都看出,水娃這最後一招是將閃躲與進攻連成一氣,沒有半點空隙,而且由於她整個身子上騰又急速下墜,並在其間以右腳為支撐,踢左腳為虛,展雙臂為實,如果真在對敵中,她剛才的雙臂齊擊,眾全身之力道,其威力必猛不可言。
「嘿,快看,有兔子耶!今晚可以吃兔肉加菜囉!」不知誰喊了一聲。
「兔子?」水娃回首,見幾個士兵正在追趕一隻灰白相間的野兔,驚慌的兔子直往草堆裡竄。
「水娃,去抓那隻兔子啊。」藍風喊她。
「抓到了不可以殺死它喔!」水娃擔憂地說,剛才有人說要吃兔肉呢。
「當然。」藍風笑著說:「再不追,它就跑了。」
「放心吧,它跑不了的,它還要陪我玩呢!」水娃快樂地大喝一聲:「乳雁覓蹤!」兩腿一曲一伸,騰空而起,宛如一陣風,輕功顯然已臻上乘境界。
「哇,好俊的功夫!」
藍風和春、夏、秋、冬震驚地看著空中曼妙飄逸的身形,他們從未聽過這樣的功夫,更何言親眼目睹?
他們全都專注於眼前的奇景,沒有注意到南宮翔已經來到他們的身邊。
其實早在水娃出現前他就來了,只不過沒有現身而已。水娃所展現的功夫令他吃驚,並從她大開大合的磊落招式中看出她的武學師出正宗。但他此刻非常生氣,不僅因為那張已成為他心結的地圖,還因為她擾亂了他的練兵場。
此時,水娃忽然俯衝向地面,沒等人們驚呼,已經傳來她快樂的笑聲:「我捉到它了!」幾個騰躍,她已經翩然而至,手裡提著一隻掙扎的兔子。
「翔哥哥,你來了?」看到南宮翔,水娃不由眼放異彩。「你看,我的新朋友喔,我給它取了名字叫『灰兒』,你說好不好?」
因為太快樂,水娃沒有看出南宮翔即將爆發的脾氣和週遭低迷的氣氛。
而熟知南宮翔的將士們從他緊繃的雙肩和額上的青筋鼓跳,感覺到他的怒氣勃發,均默默佇立。
「翔哥哥?」見南宮翔沒回應,水娃舉起那只掙扎的兔子湊到他的眼前。
「滾開!」南宮翔一掌擊向兔子。「你竟敢到我的練兵場來炫耀武功!」
「灰兒?」彷彿沒聽到南宮翔的責罵,水娃驚懼地看著手裡的兔子。
「天哪!」不忍的低呼一聲,藍風不惜犯上的逕自轉身,集合隊伍繼續操練。他不敢相信南宮翔竟會如此殘忍地傷害一個天真的女孩。
「灰兒?」水娃駭然放開兔子,它掉落在地上,一動也不動。
「它怎麼了?為什麼一下子就不動了?」水娃蹲下身用手撥弄它,兔子的口中湧出了血。
「它死了,心脈被震碎了。」水娃頹然地跪坐在腳後跟上自言自語。
「水娃,我不是有意要打死它。」看到水娃無神的眼睛,南宮翔的腹部彷彿被人重擊了一拳。
「藍大哥說不會殺死它,我才去捉的……」水娃哽咽著。
南宮翔的怒氣消失了,他蹲下身,對水娃說:「我會再幫你捉一隻……」
「不要!」水娃嘶聲叫著跳起來,生氣地看著南宮翔,風吹動著她的髮絲,絕美的臉上流露著哀傷。她抱起地上的兔子,轉身飛快地跑了。
「陛下,軍機處密件!」正在南宮翔後悔莫及時,一個侍衛騎馬奔來,遞給他一本封口折子。
南宮翔拆開一看,臉色驟變。他大喝一聲:
「藍都統,春、夏、秋、冬,隨我走!」然後展開身形飄然奔去,身後數人也馬上跟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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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邊防圖不見了?誰有這等本事溜進這裡?!」
軍機處密室內,南宮翔冷靜地巡視著暗建於牆上的密櫃,櫃內空空如也,門鎖未被毀壞,而房內專設的多道機關也都完好無損,可見作案者是個高手,否則不可能得手。
「會是誰呢?此人必須具備一流的輕功,熟悉宮中位置,又善機巧……」南宮翔沉吟著,腦海裡出現了那個他最不願意想到的美麗身影,於是他望向藍風。
「不!絕對不是她!」彷彿有心靈感應,藍風知道他指誰,但斷然拒絕附和。
「為什麼不可能?世上的事什麼都可能!」南宮翔平板地說。
藍風大吃一驚,為他居然懷疑水娃而覺得恐懼。「陛下,你不會真的懷疑水娃吧?」
「為什麼不呢?」南宮翔面無表情地反問。
「不!絕對不可以懷疑她!她是世上最單純善良的人!」藍風激烈地說。
看到藍風強烈的反應,再看看身邊四個忠心耿耿的侍衛。「你們說呢?」
「絕對不會是她!」他們異口同聲地回答,也流露出與藍風同樣的神色。
南宮翔驚訝地發現才短短數日,水娃已經將他最難取悅的心腹們收服了,心裡更為火大。「你們方才都看見了她的功夫,除了她,這座王宮裡誰有那樣上乘的輕功呢?」
「陛下你也有那樣的功夫。」由於失望和憤怒,藍風大膽頂撞他。
「我為什麼要來偷這個東西?」南宮翔睨了藍風一眼。
「那水娃又為什麼要那麼做?」藍風反問道。
「很好,這是我們二十幾年來第一次對事情的看法不同。」南宮翔臉色看似平靜無波,但他們知道這是假象,他越是平靜時就越危險。於是他們都沒有回話,以沉默作答。
南宮翔沉聲厲喝:「還呆在這兒做什麼,還不快去作補救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