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戲夫 第三章
    「她還好吧?」合上批閱完的最後一本奏章,南宮翔抬頭問站在身側的藍風。

    「很好。」知道他問的是誰,藍風逗趣道:「如果不介意她把你未來王后的寢宮拆了的話。」

    「有那麼嚴重嗎?」想起段公公氣急敗壞的樣子,南宮翔不禁嘴角上揚。

    「這要看你怎麼看了。」藍風微笑著說:「幸好宮裡沒有尖酸的王后,也沒有恪守宮規的女官,才能由著水娃滿樓的飛,滿苑子的逛,否則依她那性子恐怕是一天也不能忍受的。」

    南宮翔沒說話,知道藍風說的是實情。宮裡的繁文褥節,令人煩不勝煩,有時就連從小接受宮廷教育的他都受不了,要是讓在山林間長大的水娃遵從那些的話,一定會將她的靈性磨光,那是他最不願意看到的!

    幸好嚴厲的國師等重臣們不得插手後宮,而南宮翔又一再拒絕招妃納嬪,所以後宮目前都由段公公一手主理。

    段公公是宮裡出了名的好好先生,永遠慢條斯理,不慍不火。然而從幾天前水娃住進棲鳳樓起,他的眉頭就沒舒展開過。

    想到段公公的神情,南宮翔不由揚起了唇角。

    那忠心耿耿的老臣先是氣急敗壞地跑來,說水姑娘把棲鳳樓裡的錦繡帷帳拆了當衣服穿;接著又苦著臉報告水姑娘把好好養在雕花大盆裡,數年長青的冬青樹摟了出來,埋到地裡,不料三個時辰不到,那棵紇赫國敬獻的奇樹就「香消玉殞」了;再來則是她在樓裡飛竄,打碎了價值連城的白玉觀音神座;更有甚者,是硬要教小婢輕功,卻讓小婢摔得半死不活……

    舉凡她種種「損物害命」的舉動,實在令段公公連呼吃不消。

    「陛下,水娃進宮已數日,你為什麼不去陪陪她呢?」看到南宮翔面露笑容,藍風不解地問。他看得出水娃對南宮翔有很深的感情,但不明白南宮翔對她是如何打算的,只能婉轉地探問。

    南宮翔看了他一眼,仰頭靠在椅背上閉目無語。

    這幾天他是故意不去見她的,一則他離宮多日,有太多的事要忙;再則他也想藉此冷卻一下心裡對她的強烈渴望。

    自從那日重逢後,他被自己對她強烈的情感嚇到了。天知道這幾天他唯一想做的事就是去找她、親近她,看她充滿光彩的笑臉,聽她用銀鈴般的聲音講述往日的趣事!

    然而他的理智卻告訴他必須與她保持距離,只有如此,他才能夠冷靜思考。

    目前,還有很多未解之事懸在他們之間,光自己那些藏於暗處的敵人就不能不防。一旦放任自己陷入對她的感情,就等於把自己的弱點暴露在敵人面前。而這,是他絕不能容忍的!;

    看到南宮翔沉吟不語,藍風知他不想回答,於是改變話題道:「烏達國前不久送來一批烏駒馬,聽說狂野得很呢!陛下有沒有興趣去看看?」

    「對呀,我怎麼把這事給忘了!」南宮翔雙目一張。「走,去看看!」

    烏駒乃是天下名馬,此馬高大健美,長有一人身高,毛色光亮柔順,以旋風般的速度和駿美的外貌著稱,又以體質結實、抗寒耐暑,而成為騎者夢寐以求的良駒寶馬。南宮翔現在的坐騎是烏駒與大-名馬「良宛」雜交的後代,今天能得到純種烏駒,自然可喜。

    藍風和春、夏、秋、冬四大護衛緊隨南宮翔往馬場奔去。

    他們還沒到御馬房,遠遠的就看到馬場上塵土飛揚,並傳來強有力的馬蹄聲和熱鬧的吶喊聲。

    「陛下,一定是他們在馴馬。」藍風興奮地喊。

    然而當他們急切地來到護欄邊時,眼前所見幾乎令南宮翔心臟停止跳動,怒氣勃發。

    一匹白色駿馬正在場內狂怒騰踢,騎在它背上試圖馴服它的卻是水娃。聚集場邊的除了御馬房主事等臣子外,還有馴馬師和馬房小廝們,他們無不敬佩仰慕地注視著這精采動人的一幕。

    多麼熟悉的情景!十年前,也是一白一紅的纏鬥令他失落了心,而今天他再次感到熱血沸騰,但手心卻冒出冰冷的汗水,心裡升起無邊的恐懼。

    那狂野不馴的烏駒寶馬,此刻正怒不可遏地前踢後縱,仰首嘶鳴,竭力想把背上的騎者摔下地,但是水娃固執地伏在馬背上,一手持韁控制著它,另一手輕撫著它的鬃毛,嘴裡不停地低喃著。

    她的身體隨著馬的騰躍而上下起伏,卻始終穩穩地坐在它的背上,把巧勁兒全使在兩個膝蓋上,緊夾著雙腿不放,她堅定的意志增強了施於馬身的力量。

    終於,蹄聲緩、嘶聲平,馬兒乏了、倦了,它被背上那個雖然嬌小但更倔強的女孩征服了。

    「噗!噗!」噴喘著粗氣,馬兒搖頭揚尾地在場子裡踏步小跑,水娃也累得趴在馬背上歇息。

    「水姑娘!」看到南宮翔蒼白的臉色和握得死緊的雙拳,藍風趕快喊話。

    「翔哥哥!」南宮翔滿腹的不悅還來不及發作,那個罪魁禍首已經歡叫著飛撲而來,讓他忙不迭地舒展長臂接住她。

    「陛下……」眾人看到國王陛下駕到並一臉怒氣時,立即惶恐地伏地叩首。

    「你該死的在幹嘛?」無視地上跪著的人,南宮翔衝著懷裡的水娃發火。

    水娃被他突如其來的怒氣嚇了一跳,看著他不解地問:「你為什麼生氣?我只不過跟馬兒玩玩,又沒有做錯事。」

    「玩玩?那是一匹沒有馴化的馬,你知不知道它可以把你踏成肉泥!」南宮翔怒視著她,又轉頭對地上的人們說:「你們好大膽子,竟然讓她犯險!」

    「陛下饒命!」主子少見的著急和狂怒讓眾人驚恐不已地磕頭求饒。

    這下水娃生氣了,她用力想掙脫出南宮翔的懷抱,可是他的手臂收得更緊。

    「又不是他們的錯,你快讓他們起來!」水娃嘟起了小嘴,眼裡有兩簇火苗在竄動。

    地上傳來一陣陣驚愕的抽氣聲,隨後趕來的段公公急忙用眼神阻止水娃的發飆不敬。

    而她這模樣與當年在大-山南宮翔惹惱她時的情景如出一轍:噘嘴、鼓腮,雙目噴火……八歲的她生氣時已讓人無力招架,十八歲的她生氣模樣更多了嫵媚動人的風韻。

    對此,南宮翔還是和十年前一樣沒有抵抗力,只好對跪著一地的人吼道:「下不為例!」

    然後他放開水娃,懊惱地訓斥段公公。「你該教會她宮裡的規矩。」

    說完回身走了。

    「他幹嘛那麼生氣?」看著南宮翔偉岸的背影,水娃無措地問。

    這還是她第一次看到南宮翔發火,她真的不想讓他生氣,她等了他這麼多年,這次終於見到他,才知道自己有多麼想念他和喜歡他。

    十年前,當他們在大-山初次見面時,她最大的心願是到那座會閃光的大房子玩,因此對那個承諾帶她實現夢想的「貴人」始終難以忘懷。

    她永遠記得自己每天到白石泉邊等他的急切心情。然而,就連她也不清楚是從何時起,她對他的等待不再是單純地為了去那座宮殿玩耍。她忘不了那十天他們在一起玩的情景,那是她一生中最開心的十天。

    她也不清楚自己是從什麼時候起,一握起那塊他替她掛在頸子上的玉珮,整個心裡就只有他的面容和身影。她多麼渴望見到他,想知道究竟是什麼原因讓他食言失約?可是自從與他重聚後,他一直很忙,都沒有機會見到他,而今天才見面自己就惹他生氣了,這令水娃很不安。

    段公公輕聲歎道:「唉,水姑娘,你要記住,王威不可侮,這宮裡的規矩不可輕忽……」

    於是,在回棲鳳樓的路上,承擔管理後宮重任的段公公按照王上的吩咐,明知成效不大,仍諄諄教導這個單純又不馴的小丫頭宮裡的各種禮儀規矩。

    可一進棲鳳樓,看到南宮翔在座時,水娃立即把段公公言猶在耳的那套禮儀宮規拋到了九霄雲外。

    「翔哥哥……」喜悅的歡呼被段公公的一聲輕咳堵住,燦爛的笑顏立即如遭霜打的春花——謝了。

    「怎麼了?」南宮翔命婢女送來熱水讓水娃洗手擦臉,邊奇怪地問。

    方才在馬場,他由於過度擔心水娃莽撞的行為會遭致受傷,遷怒屬下後拂袖而去。但心裡又著實惦記著被他怒氣嚇到的水娃,他沒有忽略當他衝著她大吼時,水娃眼裡的驚懼。

    畢竟,這是他第一次在她面前發脾氣。為了安撫她,同時也因為多天來他克制著不來看她,一旦見到她便有了無可遏止地想親近她的慾望,於是他來到了棲鳳樓。

    「段公公說我以後不可以喊你『翔哥哥』,那樣不合宮裡的規矩……」水娃皺著眉說。

    南宮翔聞言不禁一笑。「算了,你要是喊我『王上』或『陛下』,我才會覺得怪怪的。」

    「那麼我還是可以喊你『翔哥哥』囉?」

    「當然,隨你高興。」南宮翔取下她手中的毛巾,遞給守候在旁邊的霜兒。

    「太好了!」水娃快樂地撲進南宮翔懷裡。

    「不,你不可以像這樣抱著陛下。」藍風掃興地插話。

    「為什麼?」水娃不解地回頭看他。「我喜歡翔哥哥,為什麼不可以抱他?」

    「因為那樣有違宮規,會令陛下龍顏無光,天威受損。」佯裝沒看見南宮翔的蹙眉,藍風揚眉輕笑。如此難得的作弄機會,他才不會放過。

    水娃的小臉垮下了。

    「你還不可以公開地表現出對陛下的喜歡,也不可以違拗陛下的旨意,更不可以當眾對陛下大吼大叫,就像剛才在馬場那樣,那可是犯上的殺頭之罪。」

    「哇,那麼嚴重啊?」水娃蒼白著臉吐吐舌頭,她可是希望永遠跟她的翔哥哥在一起呢,如果有那麼多的規矩,她怎麼記得住?

    於是她仰頭問南宮翔。「你會殺了我嗎?」

    「不會。」南宮翔瞪了藍風一眼,安撫她道:「在人前你有點分寸就好。」

    「喔。」他的話令水娃略覺寬心。

    南宮翔問她:「宮裡好玩嗎?」

    水娃立即眉飛色舞地說:「好玩極了。」然後對他講起她去過的那些地方。

    看到她眼裡的流光異彩,南宮翔也覺得很高興。「等我不太忙的時候,我帶你去鹿場看看,那裡有很多漂亮的鹿喔。」

    「那太好啦!」水娃高興地說,但她又想起馬場上的衝突。「可是,你剛才為什麼生氣?」

    「你還敢問?那麼危險……害我壽命起碼縮短十年!」南宮翔想起那駭人的一幕,仍心有餘悸。

    「哦,原來你是因為擔心我才生氣呀?」水娃總算明白了,不由開心地拍拍他的寬肩道:「放心吧,『疾風』不會把我摔下來的。」

    「疾風?」南宮翔不解地看著她。

    「就是那匹神勇漂亮的白馬啦,我給它取的名字。你說好不好?」

    南宮翔低聲沉吟,讚許道:「嗯,它確實有疾風之勢,這名字不錯。」

    「當然,我很會取名字喔。」被南宮翔首肯,水娃神氣地挺起了胸。

    看著這雙清新靈動的眸子和燦爛的笑容,南宮翔忘了一切防禦和猜疑,忘了該保持的距離,情不自禁地把她抱坐在腿上,寵愛地問:「你喜歡那匹馬嗎?」

    「喜歡!」水娃毫不猶豫地點頭。

    「那它以後就是你的了。」

    「真的?真的可以給我嗎?』水娃小嘴半張,驚喜地問。

    「當然,君無戲言。」

    「太好了,我以後可#@+以跟疾風玩了,謝謝你!」水娃摟住南宮翔的肩膀,用力抱了一下。

    南宮翔的心激烈跳動,他懊惱地發現自己一面對這張笑臉,就無法移開視線,更遑論與之保持距離了。那麼其他男人呢?會不會也像自己一樣?

    他拉下她的手嚴肅地說:「你太單純,對事物又太好奇,為了你好,你要記得不要隨便亂跑。還有,要少施展你的功夫,也不要再闖禍,知不知道?」

    水娃側頭看著他認真的臉,困惑地問:「你沒有見過我師傅吧?」

    「當然沒有。怎麼這樣說?」南宮翔蹙眉問。

    「因為我師傅總對我這麼說,而你跟他們說的幾乎一個字不差耶。」

    聽她這麼說,南宮翔忍不住用手指刮她小巧的鼻子說:「可見你有多頑皮。」

    「我哪有頑皮?」水娃黑白分明的眼瞳滴溜溜轉,抗議地說。

    「還狡辯?那你說說看進宮幾天來,你闖了多少禍?」南宮翔故意板起面孔。

    「呃,那個呀,也不是很多啦……」水娃咽口口水,怯怯地看著南宮翔。

    「她那樣是不是你害的?」南宮翔指著立於窗前,胳膊纏著夾板的翠兒問。

    「是,是我。」水娃羞愧地承認。「不過我不是故意的,我師傅就是那樣教我練習輕功的嘛。我以為翠兒也可以,沒想到害她摔斷了胳膊……」水娃難過得紅了眼睛。

    「除了這個,還有呢?」南宮翔不想看她傷心,忙轉移話題。

    水娃偏著頭想了一下。「還有那個『矮東西』,喔,不對,段公公說是叫『矮冬青』,我看它孤零零地長在盆子裡,就好心幫它移到那些樹木中,讓它有朋友陪伴。誰曉得它就這麼死掉了。其實,我也是很難過的。」

    「你真的難過嗎?」看她小臉皺在一起,南宮翔好笑地問。

    「嗯。但是後來我又想,死了總比孤零零的活著好啊,所以我就不難過了。」水娃解釋道。

    「是嗎?」南宮翔順了順她的頭髮,聽她說死了比孤零零地活著好,他的心抽痛了一下。

    「當然是。」水娃說完又想起還有沒說到的,趕忙主動坦白。「呃,還有打碎了那個玉觀音,我真的不知道她怎麼會放在那裡。」接著又無辜地說:「不過,打碎就打碎了,你不要那麼計較嘛,反正那是送子娘娘,你還用不著拜她。」

    水娃最後的話差點沒讓南宮翔跌下椅子。

    他一瞪眼。「你怎麼知道那是送子娘娘?又怎麼知道本王用不著拜?」

    「大-山上有座觀音廟,我當然知道囉。」水娃翻了翻白眼,更語出驚人地說:「而且你連娘子都沒有,拜送子娘娘幹嘛?」

    「你……」南宮翔第一次感到無話可說。

    「哈哈哈……」藍風再也忍不住了。儘管南宮翔對他投來殺人的目光,他還是忍不住爆笑出聲。天知道他已經在旁邊努力地忍了很久,然而南宮翔吃癟的樣子還是讓他破了功。

    連守在門邊的四衛士和段公公都忍俊不禁,咧開了嘴。

    「芙蓉餅!」正當南宮翔想試探她對「娘子」的認識時,水娃卻兩眼發光地躍下,撲向婢女霜兒剛放下的托盤,毫不優雅地抓起上面的點心就往嘴裡塞。

    這「芙蓉餅」是大-國有名的甜點,用乳酪和面,蓮泥作餡做成,中間夾一朵芙蓉花,甜而下膩,香酥可口。水娃自從人宮第一天吃過後,總惦著它,認為這是世上最好看最好吃的東西。

    她一邊狼吞虎嚥,一邊還不忘招呼大家一起享用,急切中不小心被餅嗆到,咳嗽不止。

    南宮翔又是心疼又是好笑地趕緊遞上熱茶,輕拍她的背。「慢點吃,沒人跟你搶。」

    他對水娃表現出的那份從未有過的溫柔與耐性,讓藍風和衛士奴婢們都看傻了眼。

    緩過氣後,水娃又抓起一塊點心,這次她沒有忙著塞進自己的嘴巴,而是送到南宮翔嘴邊。「翔哥哥,你也吃一塊,真的很好吃喔!」

    南宮翔想搖頭躲避,可是她眼裡熱切的光芒卻讓他不由自主地張開了口。

    他溫熱的唇舌掃過水娃纖柔的手指,令兩人都不由身子一震。水娃突感面熱心跳,雙腿發軟,忙坐回他的腿上,困擾地看看自己的指頭,除了麻麻癢癢之外,並無異樣。又納悶地看看南宮翔的嘴,那豐厚濕潤的嘴唇正形成一個漂亮的弧形誘惑著她,令她有一種渴望,想再試試……

    彷彿看穿她的心思,南宮翔如她所願握起她的纖指,張口舔去上面殘餘的糕餅層。

    哇,他真的用、用舌頭耶!水娃倒吸一口氣,驚駭地看他,心臟狂猛跳動,渾身燥熱。

    「水姑娘,你可是第一個讓陛下吃甜點的人喔!」因為隔案而坐,水娃又坐在南宮翔的腿上擋住了視線,所以藍風並未看到兩人間曖昧的一幕。

    「是、是嗎?」水娃結結巴巴地問,猛然從那奇異的感覺中清醒,感到無比羞窘,竟不敢回頭。

    「當然,因為我不愛甜食。」南宮翔瞭然地看著水娃水汪汪的眼睛和潮紅的雙腮,將她擁入懷中,把她熾熱的臉蛋壓進自己的肩窩。又別有所指地說:「不過,我喜歡水娃給我的甜點!」

    說完還哈哈大笑起來,水娃害臊地不敢抬起頭。

    稍後,他撫摸水娃柔順的長髮輕聲問:「水娃,十年前我沒有遵守諾言,你生氣了嗎?」

    「開始的時候很氣,不過後來就不氣了。」水娃沒有抬頭地悶聲回答。

    「是因為後來你忘記了我嗎?」南宮翔皺起眉心問。

    「不是!我從來沒有忘記你。」水娃仍舊悶聲說:「是因為如果我生氣的話,會讓你遭受厄運。」

    南宮翔托起她俏麗的臉蛋不解地問:「為什麼你生氣我會遭厄運?」

    「當然羅,因為我一生氣就會用萬靈石詛咒,被我詛咒的東西都會倒楣的。」水娃認真地說。

    「真的嗎?你的詛咒很靈驗嗎?」

    「沒錯。有一次門板夾到我的手,我很生氣,咒它倒掉,結果它真的倒了,還壓壞了師傅的花;還有一次我偷偷下山去三夫廟看廟會,一個男人老是跟在我身邊搭訕,讓我很煩,於是就咒他掉進河裡。結果廟會還沒有完,那人真的掉進河裡,還差點被淹死了:另一次我咒不聽話的雪兒摔跟頭,結果它從天下掉了下來,鵝毛都掉了很多哦……」

    水娃稚氣的描述令南宮翔再一次大笑了起來。「哦,你真是我可愛的娃娃!」

    南宮翔抱緊她,心裡默默感謝天神聽到了自己的祈求,不僅讓他精靈般可愛的女孩平安快樂、沒有恨他的失信,而且讓他們終於重逢了!

    藍風欣喜地看到,和水娃相眾的短短時間內,南宮翔已經暢快地笑了好幾回。他衷心希望水娃的出現能讓南宮翔恢復昔日的開朗和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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