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你嘸蝦米 第四章
    因為已經很晚了,所以余乃文還是讓紀天律送她回家。他陪她上樓,一直送到十一樓的門口,他都還沒有走的意思。

    她看著他。「我到了,謝謝。」

    他笑笑地看著她,身子一靠近,將她逼向了門。

    她的背貼上了門,已經沒有地方可以退了。他的笑容如此迷人,他的眼睛具有魔力,他看著她的時候,會教她心口怦跳,變回五年前那個初戀的小女孩。唉,遇到他,她這些年算是白混了。

    她暗暗吸了一口氣,直視著他。「我不會請你進去裡面的。」

    他壓低了聲音說:「那至少給我一個吻吧。」

    「不行,你什麼都別想。」她一口拒絕。不管他的聲音有多好聽,他貼近的氣息多教她迷亂。

    「我已經沒有進去了耶!」他勾看著她,眼神流露出無辜的樣子。

    他說得好像他已經退讓了許多,她忍不住哧地笑出來。

    他深深看著她,一笑。「我等著你在我的臂彎裡綻開笑容,等了五年。」

    她斂了笑,睜睜看著他,心狂亂地跳著。他的情話不是甜蜜蜜的讓人快樂得想笑,而是深濃得讓人溺足,讓人心口發酸。

    他們兩個相看,四周很靜,誰都捨不得說話。

    她不自覺地抿了抿發熱的唇,他低湊上去,輕輕攫掠了她軟柔的唇瓣。

    他們相互輕舐著對方,彷彿在回憶種種美好的滋味。

    「嗯……』她逸出一聲軟媚的低吟,攀住了他。

    他叩啟她的牙關,深深汲取她的馨甜。他滿入的氣息讓她混亂,她酥軟的暈跌在他深醉的吻中,幾乎無法思考。

    「讓我進去吧。」他的聲音低嗄,誘惑著她。

    「不行。」她虛軟地推開他,撥了撥亂掉的頭髮。「晚安了。」她吐了一口氣,背靠著門,不這樣的話,她覺得自己連站都站不穩了。

    他巴巴看著她。

    她的眼睛水濛濛的,她的臉頰一片緋紅,她的唇瓣嫣紅濕潤,烏黑的頭髮垂在嫩白纖秀的肩膀上……她看起來這樣的誘人、這樣的可口,他想一口一口舔舐著她,聽著她發出歡愉滿足的呢喃。

    「你知不知道你的樣子看起來色迷迷的。」她笑了出來。

    「如果你看得到自己的樣子,就知道你能夠讓所有的男人為你瘋狂。」他毫不掩飾地說,手指卷弄她的髮梢。

    她嫣然一笑。「謝謝你的稱讚,再見。」

    他看著她。「你再說一次,我沒有聽清楚。」

    「我說,」她重複。「謝謝你的稱讚,再見。」

    他皺了眉頭。「原來我沒有聽錯,你說的真的是『再見』。我剛剛不是已經吻你了嗎?」

    「那又怎麼樣?」她的笑意加深。

    「我吻了你之後,你竟然還捨得我走?」他搖了搖頭,彷彿這有多不可思議。

    她笑看著他,想起了他們初次的吻。那時候,他還是偷襲地吻了她。那一枚初吻,是那樣羞澀、那樣甜蜜。

    現在的他,大膽、狂野而熾烈,把人逼到臉紅心跳後,還要勾上一抹佻達無賴的笑。

    她口中要他走,可是眼眸又一直看著他。

    其實,她也是捨不得他走的,只是這是她甜蜜的秘密,她不會讓他知道。她會在他走後,偷偷地給他一點點的想念。

    「再見。」她綻開極度燦爛的笑容,擺了擺手。

    「我走了之後,你不准偷想我喔。」

    她的心跳漏了一拍,不過還是鎮定地維持著笑容。「放心……啊!」她的話說到一半,四周突然劇烈地晃蕩。

    「地震。」他低呼。

    砰地一下,好大的聲響從她屋裡傳出。

    「啊!」她嚇了一大跳,撲進他的懷裡,抱住了他。

    他怔了一下,逸出溫柔的笑。「不怕。」

    地震很大,搖晃得很厲害,她覺得可怕,就這樣一直埋在他的胸口,在他臂彎的護守中感覺到安全。

    等地震過了之後,她才意識過來自己的舉動。

    她倉皇地推開他,臉紅得很厲害,就是剛剛接吻的時候,她也沒有這樣不好意思。

    他知道她很倔強、好勝,會因為示弱而覺得丟臉,不過這樣的她,有另一種讓人喜歡的可愛。

    他忍著笑意,裝作正經的樣子問道:「剛剛的聲音好大聲,好像是你屋裡有什麼倒了,要不要進去看?」

    「喔。」她轉身,開了門。

    他跟了進來,她回頭看了他一眼。

    他故意忽略她的目光,看著屋裡--剛剛那好大的聲響,是來自於那個靠在沙發旁邊的大書櫃倒下來的緣故,書櫃斜靠著沙發,書散了一地,沙發上也落了好幾本。好在她的東西不多,初步看上去沒有其它的損失。

    「哇!」他很誇張地喊了一聲。「剛剛你要是『一個人』坐在沙發上,遇到這個地震……嘖嘖!」

    她當然聽得出來,那個「一個人」是喊給她聽的,她白了他一眼。

    他這才回頭看她。「你說等一下還會不會有餘震啊?」

    「應該……」她有點遲疑。「應該不會有吧?」她的眼睛不自覺地覷瞄著四周,好像已經在考量如果地震來的話,要躲哪裡好。

    「真的嗎?」他看著沙發,問道:「如果是這樣,你敢不敢坐回沙發上看電視呢?」

    她看著橫倒的書櫃,嘖嘖,被壓到的話一定很痛,而且這樣逃得出來嗎?可是她轉對著他。「如果地震真的很嚴重,旁邊多一個人也沒有用吧。」

    「除非是超人,不然用處也不大。」他誠實地說。

    「是呀。」

    「可是萬一房子垮了、斷電了,人被困在裡面,旁邊多了個人,感覺不是安心多了嗎?」她需要的不是超人,是愛人。

    她皺了皺眉頭,咬了咬唇,看著他,見他笑得好奸詐。她才不要讓他好計得逞哩。「才不會有餘震呢!」她說。

    「唉。」他歎了一口氣。「好吧,既然你這樣想,我只好回去了。」

    他一轉身要走,突然又晃了下。

    雖然沒有剛才那大,也沒那久,但是因為身處十一樓,感覺還是天搖地動般的恐怖。

    「喂。」她趕緊出聲叫住他。

    嗚嗚嗚,算她怕了,如果真的發生什麼事情,她不要一個人落單啦!她……她希望他能在她的身邊。

    她想了很多,可是喉嚨裡就是進不出聲音來,只好巴巴地看著他。

    他一笑。「我先幫你把書櫃抬起來。」

    她急急地脫口就說:「好!」發現自己說得太快了,又急切地補上一句:「麻煩了。」

    他忍不住笑了出來。

    「笑什麼啦?」她嗔道。

    「沒有呀!」他走過去,幫她把書櫃抬起來。

    「你很討厭耶!」她抬著書櫃的另外一邊。

    「不會啊!」他把書櫃歸位後,順便低下身來撿起書。「我怎麼會很討厭?以前可是有人很喜歡呢。」

    一本書當中夾著一張照片露出了角,他好奇地抽出來看。

    「啊--」她眼角掃到。「不准看!」她的手急急伸出要搶下來。

    他快了一步,身子向後一傾,抽出來看--那是他的照片!

    他的嘴角飛揚,看向她。

    她的臉頰倏地紅了,氣呼呼地瞪著他。

    他嘻皮笑臉地說:「看來有人到現在還喜歡我嘍。」他捉弄地把照片遞到她的面前。

    她接過來,嘴巴一抿,不發一語地當他的面把照片撕成兩半,扔在地上。

    他的笑容僵住,不妙了。

    當初他們會分手的一個重要原因,就是他太慢才瞭解到她有多倔強。

    他為她還留著他的照片沾沾自喜,低估了她的烈性,把照片當成了「把柄」,這態度惹惱了她。

    她的手環在胸前,轉過頭去。

    她的眼角餘光掃到他怪異的動作--他拿了桌上的紙筆,不知道寫了什麼,討好地把紙遞給了她。

    她看看他,瞄瞄紙張,終於還是拿起來看,上面寫的不是什麼道歉的話,而是出生年月日和時間。

    這算什麼?!他不會笨到這個時候要拿這個跟她要生日禮物吧?

    她不解地看著他。

    他堆上一臉的笑。「如果你討厭我的話,只留著我的照片練飛鏢是不夠的,你還要有我的生辰八字,這樣才能作法、放符、下降頭。」

    她禁不住哧地笑出。

    見她笑了,他的笑意加深。

    他突然想到了什麼,從口袋拿出皮夾,再抽出身份證,拿了筆就在身份證上的照片畫畫。

    「喂。」她緊張地喊住他。「你做什麼?那是你的身份證耶!」

    「因為我沒有別的照片,只好先拿這張還你了。」他說得很輕鬆。

    她看到他在大頭照上面畫上箭靶,還標了不同的分數。

    他把身份證給她。「以後你就拿這個來練飛鏢好了。」

    「你瘋了。」她不敢相信地看著他。

    他聳聳肩,笑了笑。

    「你這笨蛋。」她睞了他一眼。他幹麼這樣哄她,這樣逗她開心?

    「嗯。」他又把身份證拿回來,在上面畫了個可愛的小人,畫了個大槌子,然後寫上「紀天律是大笨蛋」幾個字。

    「給你。」他把身份證又遞給了她。

    他以為她會因為這樣笑出來,沒想到她看了他一眼,眼淚咚地掉下來。

    他愣了下。

    她擦了眼淚,扯了一個笑。「如果你是要我感動的話,那你成功了;如果你是要我對你承認,我一直都還喜歡你的話,那你也成功了。」

    他一笑,扔了身份證,抱住了她。

    他深汲著她髮梢的香氣,緊箍她纖巧的身軀,聽著她淺淺的呼吸聲,安撫她輕輕抽搐的肩頭。

    她這樣的個性很容易吃虧的,而她的遍體鱗傷,總藏在看來金剛不壞的身軀之中。

    她埋在他的肩窩。「討厭,我一直都不想在你面前哭的。」

    「好吧。」他一笑。「那我吃掉你的眼淚好了。」

    「咧!」她吐舌。「好噁心喔!」

    「不會啊。」他放開她,學著狗狗的模樣,裝模作樣地對著空氣亂舔一通。

    他百般討好的樣子,逗得她笑彎了腰。「夠了你。」她往他胸口打了一下。

    「不夠。」他搖頭,突然撲上來。

    「啊!」她靠倒在沙發上,尖叫了一聲。

    他嘻鬧似地舔吻著她,弄得她又酥又麻。「不要玩了啦!」

    他非但不停,還落下一串惹火的碎吻,把沙發上礙人的書全數拋到地上。

    她的身子竄過一陣熱,他煽情地含吮著她敏感的耳垂,她感覺自己正在融化之中,心跳催快。

    「我愛你。」他低醇的嗓音,足以讓人跌醉。

    他的情話這樣好聽,她幾乎想要閉上眼睛,聽著像唱歌一樣的聲音,聽著像催眠一樣的話語。

    他解了她的扣子,露出她大半的香肩,他輕輕嚙啃她細滑柔嫩的肌膚,像要吃了,又捨不得吃了般。

    她從喉間逸出咕噥似的話。「你知不知道,喜歡你很可怕?」

    「為什麼?」他迷惘地看著她。

    她的上半身挺高,捧著他的臉,悠悠一笑。「因為我本來的平靜會被打亂,因為我本來的冷靜和理性會不見,因為只要和你扯上關係,就算是一點小事也足以讓我大哭大笑。」她的心起起伏伏、牽牽掛掛的都是他。

    他勾起一抹笑。「我不會讓你愛得這辛苦,我要和你談一場只有歡歡喜喜,只有甜甜蜜蜜的戀愛。」

    她笑了。「我二十四歲了,還出社會兩年了,就算我只談過一次戀愛,但是你覺得我還會相信這種事情嗎?」

    「我相信。」他封住了她的唇,甜蜜熱切地濡濕她。

    他的氣息一口一口地侵略,他的唇舌霸道的翻覆挑惹。

    那是另外一場地震,教她天旋地轉。

    他的手不安分地伸入她的裙底,陌生而強烈的快感讓她輕顫。

    「這樣太快了。」她虛軟的拒絕,聽起來別樣嫵媚。

    「等別人追走你,那就來不及了。」

    「你不會真的在意有人要追我這件事情吧。」這個猜測,惹得她矯笑不斷。「你不是很有自信嗎?」

    「我的自信是,如果我現在使盡渾身解數地誘惑你,應該可以斷絕其它男人的機會。老天!為什麼我得說這多話?我的嘴現在只想吞了你。」

    「幼稚。」她忍不住笑他,卻因為這樣而莫名覺得輕鬆。

    「對對對。」他從來不否認這一點。

    當他年輕的時候,他喜歡裝大人,像什麼都是可有可無的,沒有什麼可以羈絆他。但是當他年紀大了,他反而承認了自己的幼稚。「我幼稚、我霸道,我對你就是要任性地獨佔。」

    她吃吃地笑了。

    「還笑。」他一路吻著她。

    「嗯……」軟媚的低吟,取代了吟吟的笑語。

    清晨,電鈴的響聲叫醒了躺在床上的兩個人。

    「是誰?」余乃文慵懶地起身。老天,昨天的纏綿讓她的身體泛著酸軟,想起身竟覺得困難。

    床單滑落,露出她軟腴白皙的酥胸。

    他的目光落在她的胸前。

    呃……她紅著臉,拉起了床單,惹得他笑出來。

    「不准笑!」她瞪著他。

    他笑笑地湊上她。「昨晚我什麼都看了。」他的手在她柔膩的肌膚上滑著。

    她抽了一口氣。「不要啦!」

    鈴!電鈴又響了。

    「我去看是誰?」他翻了起來,迅速地套上短褲。

    她看著他的時候,總覺得有些奇怪。偷看,看來是不必的,可是光明正大看,又好像不對。

    不管怎樣,她還是很色情地發現他的腿修長,肌肉勻實,是上等的好貨色呀!

    發現了她的目光,他勾了一抹笑,轉了個身,像是伸展台上的模特兒一樣地展示著身材。

    她哧地一笑。他真的是個很有自信的人,面對怎樣的目光都不羞怯。

    鈴!鈴!電鈴急切地響了兩聲。

    「怪了。」她蹙起眉頭。「不知道是誰,還是我去開門好了。」

    「我去開好了。」他說,又加了一句:「你會怕被別人看到我嗎?」

    她看著他,搖了搖頭。「不打算怕。」

    雖然他們之間的速度快得超乎她的想像,但那不是在強迫之下發生的。那是她要的,她清楚而誠實地知道這點。

    他是她的選擇,她沒什麼要怕的。

    他笑了,套上長褲後,他迅速地在她臉頰上一吻,然後才去開門。

    她撫著臉頰,漾開甜蜜的笑,看著他離開的背影。

    她抱起枕頭,試著在枕頭上聞著他留下來的氣息。

    陽光照進來,幸福的感覺滿著她。一睜開眼,就可以和喜歡的人一起迎接太陽,那種感覺好奇妙,讓人快樂得想微笑、想唱歌。

    「我的世界,變得奇妙更難以言喻。還以為是從天而降的夢境,直到確定手的溫度來自你的心裡。這一刻,我終於勇敢說愛你……我的懷疑,所有答案因你而明白。轉呀轉,就真的遇見了Mr.  Right……」

    她愉快地哼唱著,世界是一片金黃色。

    「乃文。」紀天律在外面叫她。

    「什麼事情?」她揚高聲音。

    「你認識一個叫余季中的人嗎?」紀天律的語氣中,對這名「余季中」並不和善。

    「大哥?!」余乃文眼睛一亮,大聲地說道:「你請他在外面等我一下喔!」

    她從床上抓了衣服,迅速地換穿上。一邊穿,她還一邊叮囑著:「我馬上就好了,你別讓他走喔!」

    換好衣服之後,她快速地整理頭髮,倉促地跑出去。她跑得很急,目光掠過紀天律,直接看向等在門口的余季中。「大哥。」

    余季中見了她,才露出笑臉。「小妹。」

    紀天律看著兩人,眉頭微皺。余乃文的外型高挑清麗,而余季中長得卻是粗獷而性格,兩人看起來不像兄妹。況且就他知道,余乃文應該是獨生女才對。

    「好久不見。大哥怎麼會來?」余乃文漾著滿臉的笑。

    「昨天地震,不知道你有沒有怎麼樣,所以就過來看看你了。」余季中看著余乃文的眼神除了關懷之外,還有些什麼。

    紀天律感覺得出一些不對,他的手搭上了余乃文的肩膀。

    余季中打量著他,紀天律也毫不示弱地與他對看,兩個男人眼神中有較勁的意味。

    余乃文看了看他們兩個,一笑。「我沒事,昨晚我男朋友陪著我。」她的手勾上紀天律的手。「他是紀天律。」

    余季中的眼神閃過恍然大悟的神色。「那好。」他打起一抹笑。「你平安就好,我走了,再見。」

    「再見。」余乃文一笑。

    紀天律看得出來,這個余季中沒有一定要和她說上什麼話,但是這一面卻是一定要見的。

    余季中走了後,余乃文關上了門。

    紀天律問道:「他是你什麼人?你有哥哥嗎,我怎麼都不知道?」

    「你不會又吃醋了吧?」余乃文笑睇著他。

    「是、是、是。」他完全不否認。「我吃醋了,你快告訴我他是誰。」

    她哮地一笑,「他是我爸派來給我的保鑣,他人很好,把我當妹妹看待。我出社會之後,我爸就不再派人這樣顧著我,大哥也順勢回到我爸身邊了。」

    「他有沒有跟你表白過?」紀天律追問。

    「你、說、呢?」余乃文突然發現這樣的他實在很好笑。

    「有對不對?」紀天律眉頭一皺。

    余乃文呵呵地笑,優雅地轉過身。「不告訴你。」

    「快說。」紀天律一個箭步跨到她的身邊,攔著她的路。

    「不說。」余乃文竄溜了出去,紀天律緊跟著。

    「快說。」他的手伸了出去。

    「啊!」余乃文尖叫。紀天律逮到她,呵搔著她,惹得她尖叫不止。

    紀天律的手越來越不安分,余乃文腳軟了下來,雙膝一跪。「別鬧了啦……」他撲了上來,她的聲音逐漸低軟。「我說別……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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