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幹嗎盡盯著金元泰笑?難看死了!」姬不換不高興的說。
「關你什麼事?」溫瀾反駁道:「我喜歡看他白白淨淨的樣子,不行嗎?!」
「當然不行,你說王爺就應該長那樣子才對,那是什麼意思?」一頓飯吃得他一肚子火,沒想到溫瀾居然膚淺到如此地步。
「你很奇怪,那麼生氣幹嗎?我又不是說你。」金元泰的形象的確比較像個神氣富貴的王爺,她又沒說錯。
「你膚淺又自以為是,真受不了你。」他把話說得很重,「你好歹也是七王爺的未婚妻,公然在席上跟他的侄子眉來眼去,不覺得自己太過分嗎?」
「你真的很莫名其妙耶,他模樣長得俏我多看幾眼都不行嗎?這算什麼眉來眼去,你跟我發什麼脾氣?」
「我是不應該跟你發這頓脾氣,真正有資格生氣的人不會來跟你計較,他不需要忍受你的膚淺。」姬不換吼出一句,「你配不上他。」
「你到底在凶什麼啦!」溫瀾不解的追在他身後,「你要去哪?不是說要來喝我的雲霧茶嗎?」
他真的很奇怪!剛剛宴席一散,他就吵著要喝她的雲霧茶,半刻都不肯耽擱,硬把正在跟金元泰說話的她拉走,既然那麼急著喝茶,幹嗎茶都還沒沏好就又急著走?
「你真遲鈍,那只是一個借口而已。」他若不假意要喝她的茶,只怕她宴席一散就跟金元泰粘在一起了,「在你沒反省之前,我不喝你的臭茶。」
「反省什麼?我又沒怎樣,好端端的幹嗎說我的茶臭,你簡直莫名其妙,要找人麻煩也不能不講理呀。」
「你沒怎樣嗎?」他橫了她一眼,「如果今天是王爺在別的女人面前損你,跟人家親親熱熱的說話,你會不會生氣?」
「他又沒那麼做,我幹嗎生氣?」她愈聽愈糊塗,為什麼會扯上金希爾?
「說得也是,他不像你那麼無知、膚淺、虛榮、勢利、做作!」
溫瀾瞪大眼睛,張大了嘴,一臉不敢相信的模樣,「啊?」他居然把她罵得這麼難聽?她到底是做了什麼?難道她不能欣賞長得帥的男人,只能對著金希爾的大鬍子發呆嗎?
姬不換怒氣沖沖的走了,留下一臉茫然的溫瀾在院子裡發了一會呆,半晌後才喊道:「秋月、秋月!」
秋月聽她喊得急,連忙從屋子裡奔出來,「溫姑娘,怎麼了?」
「我要去養心居,幫我帶路好不好?」真是可悲呀,來了這麼久還搞不清楚方向。
她要去問問金希爾知不知道姬不換在發什麼瘋。
唉,她幹嗎連在自己的心裡都要逞強呢?!她明明是受了姬不換那番話的影響,而覺得自己似乎真的間接傷害了金希爾,所以才想去看看他。
幹嗎還要自己騙自己呢?
秋月領著溫瀾往養心居走去,她記得自己只來過一回,那次她還發脾氣的將他房裡的擺設砸得稀爛,如今回想起來他房內也沒特別豪華,用度都是普通東西,養心居大概是王府裡最尋常的一個院落了。
她們腳步輕慢的來到養心居,院子裡的淺色亞麻在月光下散發出一種淡淡的香氣,從敞開的窗子可以看見金希爾正坐在桌邊品茶,小綠坐在旁邊低著頭,專心的做著針線活,室內的氣氛寧靜而美好。
有一種平凡的幸福味道瀰漫在簡單的屋子裡。
溫瀾清楚的瞧見了小綠唇邊那抹滿足而幸福的恬靜微笑。
他們像是月牙關裡的一對平凡夫妻,沒有錦衣玉食也能得到快樂和滿足。
小綠是王爺的人。
她想起了姬不換曾經說過這句話,如今再看看這種情形,她有一些明白那是什麼意思了。
「溫姑娘。」秋月看她突然停步發愣,於是輕輕的喊了一聲,「要進去嗎?」
「噓。」她搖了搖頭,「別打擾他們,我們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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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子。」護送金元泰前來的護衛隊長武長光說:「溫姑娘乃是宗七王的未婚妻,於情於理你都該避著點,以免落人口舌。」
金元泰玩弄著一支鳳頭珠釵,嘴邊噙著笑,「侄子送給未來的嬸嬸幾件首飾,當作見面禮,有什麼嫌疑好避的?」
溫瀾果然是難得一見的大美人,嫁給粗魯難看的宗七王也真是可惜了。她對他很有好感,一見面他就感覺到了,他的風采和魅力果然無人能敵。
要勾引她並不難,玩弄七叔的女人這種想法讓他有一種莫名的快感。
「世子,這裡畢竟是月牙關,況且宗七王動向不明,你還是別冒險得罪他。」他還真怕風流成性的世子把這當惠回關,以為可以為所欲為而惹出事情來。
「知道了。」他不耐煩的說:「你真是囉嗦,雖然我爹叫你看著我,但沒說你可以教訓我!你最好認清自己的身份再說話。」
「是,世子。」武長光表面恭敬,心裡卻不以為然,這個頤指氣使的世子最好別惹出什麼麻煩來,他可不願意替他承擔任何責任,既然他不需要他的忠告,那他就閉嘴閉到底。
金元泰自有一套討好女人的方法,他總是隨身帶著幾件小首飾,氣氛夠的時候拿出來送人,讓對方覺得他很有誠意,再加上他又溫柔體貼,很會說些體己話逗女人開心,因此他的風流史是出了名的長。
他興沖沖的到七王府去求見,有些失望的知道溫瀾不在府裡,王府裡的下人雖然對他恭敬有加卻尊敬不足,他不相信沒人知道她到哪裡去了。
他有些掃興的回別館去,居然看到邊日向站在別館門口等他。
「世子,王爺命我為招待,領你參觀月牙關。」邊日向一拱手,沉穩的說。
金元泰客氣的回以一揖,「那就有勞邊大人了,只是不知七皇叔人在何處?我今天到王府要跟他請安時,奴才們說他並不在府裡。」
參觀什麼東西?沙子他見得還不夠多嗎?還派了一個大男人領他參觀,簡直無趣到了極點。
就連昨晚的酒宴也沒有美人相陪,絲竹歌舞這些能使人盡興的安排也沒有,他從來沒參加過那麼無聊的酒宴。
「這個時候王爺應該在駐軍衙門處理事情。」
「那我們就往那裡去吧。」去駐軍衙門看看也好,說不定能給他看出什麼端倪來。
爹要他借祝壽之名行觀察之實,雖然他自己是覺得沒有必要,只是爹交代了他也不能不來。
往好處想,他這一趟來也不算沒有收穫,待他爹起兵登上皇位之後,他就要他把那溫姑娘賞給他,這美人他是不會放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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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今天是發薪俸的日子,所以一早金希爾看著溫瀾喂完雞之後,便到駐軍衙門辦公去了。
溫瀾自從昨夜在養心居外見了那場景之後,就有點悶悶不樂,一晚都沒睡好。
一會夢見金希爾跟人拜堂,一會又夢見一個美男子跟她求婚,突然間又變成面目可怖的鬼怪!她給這夢嚇得渾身是汗,怎麼都睡不著,就睜著眼睛到天明才起來梳洗,等金希爾來敲她的門,兩個人並肩漫步到雞場來。
「小瀾?」李大娘和氣的拍拍她的背,「怎麼啦?沒精打彩的。」
在溫瀾的堅持下,她已經習慣了叫她小瀾。她和百姓們的距離,就這麼的愈拉愈近。
她猛然回過神來,「昨晚沒睡好發了一夜的噩夢,所以有點睏了。」
「那你先回去歇著吧,其他的我來就行了。」她們收集雞的羽毛做成一柄又一柄的小掃帚,最適合在起風的日子用來撣掉窗縫和門邊的沙礫。
「沒關係啦,找點事情來做就不會想睡了。」她撿羽毛還撿得挺樂的,而且大娘還會示範如何做小掃帚,她也試著自己做,「你瞧這樣對嗎?」
李大娘含笑點點頭,「沒錯,你真聰明,學得很快。」
「我很笨的,老是闖禍。」她想到剛來的那兩個月的生活,只能用一團糟來形容。
她是很愉快沒錯,可都苦了旁人!如今她交的朋友愈來愈多,才由他們口中知道,自己曾經在城內造成多大的動盪。
「你不笨,只是不習慣。」李大娘心疼的說:「持久了你就跟道地的月牙人沒兩樣了。」
「就不知道能不能待久。」她垂著眉,聲音低低的。想到金希爾和小綠那恬靜的一幕,她有些羨慕又有些難過。
李大娘沒聽清楚她的話,自顧自的說:「你別瞧王爺現在什麼都會,剛來的時候他比你還糟糕。」想到十多年前的往事,她忍不住直笑。
「是嗎?」溫瀾一聽興趣可就來了,「我還以為他生下來就這麼棒,什麼都懂。」
「每個人都是從不會開始學的。」她笑了笑,「王爺要不是有個好老師,今天也不會成為你羨慕的對象。」
「他有老師呀!」她還以為他真的那麼聰明呢!「怎麼我從來沒見過?」
李大娘眼神一黯,輕輕的說:「他死了。溫大人是個大好人,只可惜不長命。王爺非常的敬重他,一心跟他學習。」
溫譽在月牙關當了兩年的都指揮使,非常得人心,是他幫助敏感的少年王爺找到自己的方向,也幫助他成長。
今天人人稱讚的宗七王,可以說是他塑造出來的,他的確是個好老師。
「真遺憾。」溫瀾也跟著歎了一口氣,「他是怎麼死的呀?」
「給狼群咬死的。」一提到狼,李大娘的臉上出現了又是害怕又是憤怒的神情,「要是在荒漠裡遇到了鬼塵,還有機會活命,要是遇著了餓狼群那就死定了。」
她猛然想到,「是了,就是今天,今天是溫大人的忌日!」她屈指算了一下,「也過六年了。」
「大娘,你知道他葬在哪裡嗎?」金希爾最敬重的人,她想去看看,雖然他已經死了,不過瞧瞧他的墳跟他的墓碑說話也好。
「你沿著城牆一直走,往城東的小丘爬上去,就在那個平原上,很明顯的,你一定看得到。」那兒可以看盡月牙關的一切,所以王爺才會將他葬在那裡,讓他永道都能看到他最深愛的地方。
李大娘感傷的擦了擦眼淚,「晚點應該會有很多人去吧,我也得準備些供品去給溫大人掃墳!瞧我這老糊塗,差點忘了。」
溫瀾採了一大把的野生鳶尾花,沿著城牆時而直走時而轉彎,不久後爬上光禿禿的小丘,路愈來愈崎嶇難行,但她還是緩緩的爬了上去。
當她終於登上平原時,月牙關美麗的景色也盡納眼底。
一座白石堆砌而成的墳的確是很明顯的目標,一陣風吹起了她的黑髮,看著孤零零的一座墳,她有一些些慼慼然。
躺在裡面的是金希爾最敬重的人,那麼他也一定是個好人了。
她把懷裡的鳶尾花橫擺在墳前,為了怕風把她的心意吹走,所以她找了一塊石頭來壓住花便。「我叫溫瀾,聽說你也姓溫,可惜我來不及認識你。」她遙想著這個令人敬重而無限緬懷的人物,對溫譽的生平和事跡有些好奇。
他是做了什麼才讓大家永遠都記得他?雖然死了六年,卻仍活在大家心裡。
「我只是想告訴你。」溫瀾輕輕的觸著那有些冰涼的墓碑,「你是個好老師,金希爾真的是個很棒的人。」
看著這座墳,她有了一些突如其來的領悟。
樣貌並不能夠長存,精神才是最重要的東西。
不知不覺中,她懂得用另一個角度去看人,她學會如何不從外在去欣賞人。
她開始覺得自己真正的認識了金希爾。
一個很勇敢、有擔當和有責任的好男人。
「謝謝你。」一個柔軟的聲音在她身後輕輕的響了起來,把她嚇了一跳。
她猛然回過頭,「綠姑娘、金希爾?」她也抱著一大束鳶尾花,依然帶著那種恬靜的微笑。
「我替溫譽謝謝你這麼稱讚他。」小綠走到墳前,「這花是你摘的嗎?真漂亮。」
「你怎麼會在這裡?」金希爾驚訝的問。
聽到她說他是個很棒的人,老實說他有些感動,有一種奇怪的欣慰感瀰漫在胸口。
他曾經問過溫譽,要如何才能像他一樣?
他想要像他一樣成為一個真正有本事的男人,而不是一個養尊處優的王爺。
溫譽笑著回答,「當有一天有人稱讚你是個很棒的人時,那表示你已經超過我了。」
「李大娘告訴我的。」溫瀾有些豐足無措,覺得自己是不是不該來,打擾了其他人的心情和平靜,「或許我不該來,我馬上走!」
「不,你來了我很高興。」他拉住了她的手,誠懇的說:「請你留下。」
「喔,好。」她承認自己有些被他那樣柔和的聲音和感性的眼神嚇到了,那讓她心跳不自覺的加快。
「溫譽。」小綠輕聲說道:「這是我們的新朋友,她跟你一樣姓溫,是個很率直的小姑娘,你一定也會喜歡她的。」
溫瀾驚訝的在她臉上看到昨晚的那種神情,那種讓她失眠了一晚的幸福神情。
為什麼小綠對著溫譽的墳露出那種神情呢?
「她就像十多年前的我。」金希爾接口,「只是我比你少了一份耐心和信心。今天本來不打算帶她來見你的,看樣子你是等不及想見見她,所以才會指引她前來。」
她已經不一樣了,他側過頭去給了溫瀾一個微笑。
隨著時間過去,爬上平原的百姓愈來愈多,墳前的鳶尾花也愈來愈多,像是一道藍色的光圈,溫瀾突然覺得能躺在裡面是很榮幸的一件事。
這麼多人悼念著他、遙想著他。
「小綠是溫譽的未婚妻。」他們並肩而站,俯視著月牙關,看著生命的泉源——月牙泉在陽光下閃爍著金色的光芒。
「他死了之後,我就負起照顧她的責任。」挖出往事的過程是艱辛的,可是金希爾希望溫瀾知道他的過去,「她是個癡情的好女人,我總覺得在溫譽死去的時候,她也死了一半。」
六年前的回憶排山倒海般襲來,「他不該死的。」
溫譽因他而死,小綠的幸福因此而毀,他覺得自己有責任。
溫瀾默然不語,有些明白姬不換說小綠是金希爾的人的含意。
或許他至今不娶的原因便是為此。
「我想讓你知道,六年來我跟小綠求婚多次,她始終不肯答應。」她甚至不肯讓他照顧她,甘願屈居於奴僕之從。
「為什麼要告訴我?」溫瀾抬起頭,莫名的覺得心痛。
「我不知道。」他喃喃的說:「我不知道。」
原來他也會有不知道的事情,溫瀾愣愣的想著,一陣風吹過,沒壓緊的鳶尾花漫天飛了起來。
藍色的花瓣紛紛落在每個人頭上,就像下了一場藍色的雨。
金希爾伸出手去,一抹淡藍躺在他的手心裡,「再過一陣子鳶尾花就要謝了。」
「可是明年還是會開呀。」她笑著捻起了他手心裡的花瓣,「對不對?」
「呼」的一聲,她輕輕的吹起了那抹淡藍,看著它被風送遠。
「對。」小綠帶著笑意的聲音插進了他們中間,「王爺,可以把溫姑娘借我一下嗎?」
金希爾做了一個請的手勢,看著小綠和溫瀾並肩向一旁緩行而去,她們……將會說些什麼呢?即使聰明如他,還是不明白女人的吧。
「我要先跟你道歉。」小綠誠懇的握著溫瀾的手,「一開始我是看不起你的。」
她對她的印象來自於旁人的抱怨,她以為她像那些膚淺無知的女人一樣,所以對她保持的是奴僕與王子之間的距離。
那種距離是生活上,也是心靈上的。
她一直認為溫瀾配不上宗七王,但她差點忘了人是可以改變的。
金希爾用無限的耐心來教導她,就像當初溫譽所做的一樣。
「真的嗎?」溫瀾驚訝的說:「你幹嗎討厭我、看不起我?」她一點感覺都沒有耶,她還覺得小綠挺有禮貌,對她也很客氣。
原來她心裡是這樣想的呀!說不定大家都是這麼想,只是她不知道而已!
「那是因為你太盲目、太自私。」她微微一笑,「太不適合這裡了。」
她不希望她帶來的是傷害,她不希望王爺因為愛上了她的美貌而因她的膚淺受傷。
「我真是不懂。」她猛搖頭,「為什麼大家最近都這麼跟我說?」
「那是因為大家把你當朋友了,否則誰要跟你說真話呢?」小綠安慰的說道:「每個人都很關心王爺,大家都不希望你傷害他。」
「我怎麼可能傷害他……」話還沒講完,溫瀾有些愧疚的低下頭,「罵他死猴子應該不算吧?」真的有點像嘛。
她抿嘴一笑,「我不知道,或許算。」
「那說都已經說了,後悔也來不及了呀。」好吧,她有一些明白昨天姬不換在生什麼氣了。
他的意思是說,她不應該在金希爾面前稱讚別的男人,這樣會使他難受嗎?
但是,為什麼?他幹嗎因為她稱讚別的男人而難受?除非他……
「你沒發現嗎?」小綠用一種很瞭解的眼神看著她, 「王爺很喜歡你。」
「喜歡我?」她一點感覺都沒有,她承認他是花了不少時間盯著她,可是那應該銀喜歡沒關係吧?
他或許是怕她毀了月牙關,那是他的心血。
「是呀。」她點點頭,「昨晚你來了吧?為什麼不進來?」
她在窗邊站了一會,不會以為她和王爺沒發現吧?昨晚她和金希爾在說要來上墳的事,他從來也不是個會說話吞吞吐吐的人,但一句要不要帶溫姑娘去的話卻折騰了好久才問出口。
她沒表示意見,只要他自己看著辦,他考慮了一下,或許是對自己信心全無,所以還是搖了搖頭,一臉覺得自己說了蠢話的懊惱樣子。
她看見她了?溫瀾有些不好意思的否認,「沒有,我只是經過。」
「你該進來的。」小綠歎了口氣,「今天在這看到你,我很高興,王爺也很高興。
「王爺是個難得的好男人,你不要讓他失望了。」她握著溫瀾的手誠懇的說:「我相信你們會很幸福的。」
「金希爾說……他跟你求婚好幾次了,如果他真的是個難得的好男人,為什麼你不嫁給他?」
「因為我已經嫁過了。」她露出一種幸福的神情,「我的丈夫……」她將手放在心口上,「在這裡。王爺跟我求婚,只是想照顧我而已。」小綠解釋道,「在他心中,我一直都是溫譽的妻子,他知道而我也知道。
「溫譽是我這一輩子最愛的男人,最愛最愛的。」
溫瀾又在她臉上看到了那種令她羨慕的神情。
原來,那是愛人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