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歌 第二章
    慢慢的走著,下意識地撫了撫衣袖,離那個驚心的一天已過去一月有余,那個人也沒再出現了,可是,可是,真的沒再出現了嗎?舒歌瞇了瞇眼,每天用的膳食已是明顯的精致起來,說是瑞王吩咐的,時不時的端些補品,說是瑞王吩咐的,還有,舒歌撫了撫衣袖,這身新衣,說是宮裡放的、應得的補給品,那是不是,也是那個人去說的呢?拂了拂被風吹在臉上的發絲,他究竟想要怎樣?難道自己真是引起他那麼大的興趣嗎,還是又想出什麼新鮮法子來折騰,願意為他的有這麼多,可怎麼就偏偏扭住了自己呢,瑞王……舒歌突然有點恨恨的,你還真是……思緒反反復復,復復反反,最終身子一松,斜斜的,無力的倚在了背後的大樹上,閉上眼,隱隱的,覺得這自己,這瑞王,這日子,好象要不同了……

    微風緩緩掠過,牽起一方袖角輕輕的擺動著,嗯,刷刷的腳步由遠及近,雖然輕盈卻仍是打破了寧靜的空間,是誰,舒歌一震,這兒很少會有人來的,莫非是他……那顆心情不自禁的跳快了幾分,不知覺的帶著些沖動回過頭,啊,眼前美麗的人兒猶如仙子般的降臨,刺得周圍都明亮起來,舒歌一愣,連忙潛了潛身:「臣下舒柴人,叩見貴妃娘娘。」這玄貴妃怎麼到這裡來了呢。

    「嗯,免禮,」微一打量:「你就是那天……御花園的那個舒柴人……」頓了頓:「你……還好吧?」

    「嗯,多謝娘娘,娘娘怎麼到了這兒?」

    「嗯……我是閒著走走,但似乎迷路了,該往哪條路出去啊?」

    舒歌略一沉吟,友善的笑笑:「臣下為娘娘帶路吧。」

    「哦,那就有勞舒柴人了,」溫和的點點頭,便隨著舒歌往前,如此美麗而又柔和,端莊卻又得體,毫無咄咄逼人的權貴之氣,卻有威勢的大家風范,難怪會贏得萬千憐愛與寵溺。想起那次賞花宴上的地位擢升,如果我是皇上,也會選這樣的人兒當皇後吧,款款的身姿清雅的擺動,也只有這樣美麗的人兒才配站在那個美麗的皇帝身邊吧。舒歌深吸口氣,身邊的人兒與自己是兩個世界的呢。

    嗯,陣陣香氣濃郁撲鼻,兩旁的華麗與繁榮漸漸代替了先前的冷清。

    「唉,原來是玄貴妃啊。」前面簇擁著幾位艷麗非凡的妃子,笑意盈盈的拜了拜:「咱們姐妹要到園子裡走走,貴妃可否賞臉?」

    「嗯……」玄妃淡淡的點點頭:「今兒身子有點乏了,下次吧,幾位好走。」微一抬下巴,率先走了過去。

    「哼,什麼玩意,真當自己是皇後。」幾不可聞的輕聲低語,仍被在後的舒歌聽見,眼中余光撇到其中一個略向旁一努嘴,一個侍女模樣的便突然身體一歪向前撲倒——

    哎呀,不好,舒歌想也沒想的把玄妃往旁一拉,而自己就被那沖力給結結實實的沖到小池子中,嘩啦一聲,從頭到腳濕了個透,剎時一片寂靜。

    「哎呀,你這不長眼的奴才,」誇張的女聲異常尖細:「怎麼不看著點路啊,哎,貴妃恕罪啊,奴才不長眼,貴妃的奴才沒事吧?」

    玄妃冷冷的看著面前的女人,眼裡已有幾分怒氣:「那就管好你的奴才,讓他長長眼。」轉身看著已微微站起身的舒歌:「舒柴人,你沒事吧?」

    「嗯,沒什麼。」還好是個小池子,水不深,只是有點狼狽。

    「走吧,到我宮裡去換件衣服。」

    不等舒歌響應就拉著往前走,突的頓了頓:「還有,這個也是主子,叫你奴才可別再瞎了眼,尊卑不分可是咱們皇上最忌諱的,哼。」

    啊,那群女的全都變了臉,恨恨的看著越走越遠的兩人。

    ***

    看到鏡子裡的人影,舒歌不僅感歎,雖然今天自己也穿了新衣,可與身上這一件相比可真是……唉,摸了摸衣領,這還是為了照顧自己是男的,拿了件最簡單的呢,再瞅瞅華貴而不顯俗氣的裝飾,還有那些個一望便知是價值連城的擺設,處處顯示著尊寵與榮華的地位。

    「舒柴人,今兒就留在這兒用晚膳吧。」舉手拉了拉舒歌:「舒柴人,咱們先等等,皇上也要過來用膳的。」

    啊,舒歌刷的站了起來,怎麼就沒想到呢,這兒可是他的寵妃啊,當然是得夜夜露宿了,想到那冰冷的容顏,毫不留情的懲誡,舒歌打了個寒顫:「娘娘,臣下還是……」

    「愛妃,聽說你今天受了點委屈。」

    是……皇上嗎?舒歌機械的隨著玄妃一起跪下,除了震攝於天生威儀,更多的有忐忑不安,這種感覺與那瑞王不同,在那瑞王面前自己反而更能坦率,那瑞……心裡格登一下,怎麼又想起那個人了。

    「舒柴人!舒柴人!」啊,舒歌抬起頭。

    「皇上賜你坐呢!」回頭一盯上那眸子,便馬上垂著頭叩謝。

    「皇上,今天可全靠舒柴人為臣妾擋去災禍呢。」

    「哦……」美麗的皇帝睨了眼低著頭的舒歌,「朕一向賞罰分明,也絕不允許自己的後宮爭相鬧事,既然你今天有功,就要論賞,來人,取十顆夜明珠。」

    嗯,果然是不同的,這後宮哪不是時時都在爭寵斗醋的,皇上從不會理會這些,也根本無意理會,只是這回是玄妃,到底是有份量的,看著那一排發著淡淡柔和光茫的珠子,舒哥有點傻眼,這……是真的吧,自己也會擁有這麼名貴的東西,遲遲的,不敢伸手去接。

    「怎麼,舒柴人是嫌少了?」濃濃的譏諷好象上次一樣。

    舒歌一激靈,這皇帝如此乖張,下一刻不知又要作些什麼來折騰,自己可不想再受些罪了,連忙謝恩收下。

    「哼,竟是些如此矯情的。」皇帝看著眼前的人,從自己一踏進來,便見這叫舒柴人的始終垂著頭,戰戰兢兢的萎縮在一旁,無半點欣喜與仰慕,也無其它妃子般一看到自己恨不得撲上來的阿媚,這是欲擒故縱嗎?厭惡中更多的是怒氣:「愛妃,這兒還是少來些閒雜人等,免得污了身份,哼。」起身便往內室走去,玄妃一頓,也緊跟了上。

    呼,松了口氣,還真是緊張啊,每次見到皇上就覺著萬分壓抑,生怕行錯一步又得受累。想必皇上也很討厭自己在這兒吧,那是不是差不多該跪安了呢,搓搓手,望了望裡面。

    「嗯……啊……」陣陣曖昧的呻吟清晰的傳了出來,啊,這是什麼狀況,隨著越來越粗重的喘息,舒歌尷尬的漲紅了臉,是……開始侍寢了吧,那自己要怎麼辦,悄悄的溜還是請安再走。

    「嗯……皇上……啊……」嬌媚的聲音漸漸高亢,激情的漩律充次著每個角落,舒歌咬了咬唇,轟的站起,朝裡面一拜:「皇……」聲音在喉間打了個轉,便對上了那珠簾也擋不住的美眸,眸子的主人正緊壓著身下愛妃的嬌軀,光裸的肩膀在燭光下顯得更為圓潤。

    這個情景……舒歌咽了咽喉,好熟悉啊,也是在這種情形下,也是相似的眸子,只不過,只不過那雙眼眸多了絲欲望,添了些熾熱,有著說不出的霸道、無盡的挑逗和……

    嗯,舒歌心裡一動,悄悄的,兩團紅暈漸漸的泛了開來,不像這雙,太過冰冷,太過無情,毫無溫度,還是那一雙,那一雙……

    嗯,舒歌舔舔嘴,很淡很淡的揚起一抹溫和的如水般的笑意,緩緩的、無意識的放柔了眼神,怔怔的,也軟軟的對著眼前的,記憶的兩雙相重疊的眼睛溫柔的凝視著,一時間,緊緊的膠織在一起,長長的,久久的糾纏住,一動未動,慢慢的,那美麗的、冰冷的眸子驚訝的閃了閃,這簾子外如此平凡的,蒼白的小臉居然會有這麼動人的表情,他在想什麼?皇帝身子一沉,朝著身下的女人重重一撞。

    「啊……」激亢的女聲陡然響起,直到高潮那瞬,那冰冷的眸子依然緊緊的拽住舒歌不放。

    此起彼伏的呼吸細細回蕩,到處浮動著熱熱的氣流,舒歌定定神,剛才自己竟神游到哪裡去了。

    「舒柴人,進來更衣。」

    咦……

    「皇上,還是臣妾……」

    啪,案幾邊的水杯狠狠砸在地上,「怎麼,還得朕出來請嗎,舒柴人。」

    啊,舒歌一哆嗦,趕緊沖進去,那美麗的皇帝已經坐在了床邊,上身仍是裸露著,下身僅用一塊綢緞蓋著,舒歌僅瞄了一眼,就拎起盆裡的毛巾往身上抹去,晶瑩的汗珠襯著白晰的肌膚,顯得水靈靈般的嬌嫩,富有彈性而無一點的贅肉,健碩的肌理向下延至小腹,這皇帝還真是美的不象話,硬是比那旁邊的玄妃還艷上幾分,無怪後宮的妃嬪為了贏得青睬而使出各種手腕。

    舒歌顫抖著手抹著縷縷肌膚,只覺陣陣熱氣湧了上來,不明白皇上為什麼要這樣做,只是覺得這樣的情景很是曖昧與不安,那泛紅的胸膛,那不斷滴下的汗珠,使得自己挨著那身子不斷的,輕輕的擦拭,這,這真像那情人間的愛撫般,還有那挨的太近而在耳邊若有若無的呵氣,真是又是難受又是心驚,簡直是叫人受罪,越發顫抖的手來到腰間,那下面就是……

    舒歌頓了頓,雖然同是男子,雖然不是第一次看到,雖然還是他的妃嬪,但……舒歌咬咬牙,不管了,手一揭,迅速撫過那同樣熟悉的男性,再迅速擦拭完下身,渾然未覺那頭頂的眼眸隨著剛才的撫動微微一沉,那本已垂下的男根竟然微微抬頭。當舒歌拭完身子並扣好衣服最後一顆扣子,不僅長長松了口氣,終於好了,手心竟滲出細細的汗珠。

    「皇上,如沒有事,臣下敬請告退。」

    「嗯,下去吧。」

    雙肩一松,啊,終於解脫啦,舒歌直起身就往外跑。

    呃,那是什麼表情?從未有妃子在自己叫他下去後居然能有那麼愉悅和高興,從未有看到自己身子一幅膽戰心驚,小心翼翼,卻無半點興奮的樣子,從未有僅是被那手一碰而又有了反應,也從未有用那種……美麗的皇帝瞇了瞇眼,那種坦然的、溫柔的眼神凝視過自己。這個舒柴人……炯炯的盯著已空無一人的門口,手指撫了撫剛才舒歌穿上的衣服,隱隱的,嘴角翹了翹……

    ***

    舒歌一路快步走回住處,揣著那些珠子,心裡萬分雀躍,這下可好了,以後生活有著落了,推開門:「蘭兒,我今兒得了……」突的像被釘住般,直直瞪著前方。

    「主子,你得什麼了?」

    「蘭兒,這,這是……」

    哦,天哪,這是在夢裡嗎?舒歌顫抖的,震動的,撫著那盆鮮黃。

    「哦,這是瑞王爺差人送過來的,說是主子要的,這是什麼花啊?很名貴吧?」小宮婦嗅嗅:「沒什麼味道嘛。」

    「嗯,這是……」瞇了瞇眼,強自鎮定的聲音仍是帶了幾許激動:「太陽花,它不名貴,一點都不名貴,在我的家鄉,我的家鄉……」眼中異常的亮了亮,喃喃地:「滿山遍野,到處都有,黃燦燦的一片,很美很美。」

    「啊,是嗎?」小宮女疑惑地:「現在宮裡也栽這種花了嗎?」

    「嗯,蘭兒,我累了,別來打擾我。」

    舒歌抱起那盆花,掩上門便全身無力的斜倚著。太陽花,太陽花,天哪,這花瓣,這嫩黃,還有這淡淡的香氣,無一不透著那種熟悉的、家鄉的味道,家鄉的味道啊,還有,母親的味道啊,倏的眼眶一熱,在這宮裡怎麼會有呢,難道是……

    舒歌怔怔的,垂下臉埋在那片嫩黃中,這瑞王,你到底想要干什麼?你怎麼可以,怎麼可以送來這個呢,不行的,不行的,舒歌緩緩的,迷茫的搖了搖頭,這心中要是軟了就再也硬不起來了,再也,硬不起來了,瑞王,瑞王,該死的,該死的……你,好狠,你竟然會這樣做,你真是……

    心中那最深處的,最隱晦的,最堅強的,也是最脆弱的,悄悄的,重重的,毫無預警的被敲開了,被挖出了,被看見了。舒歌有些模糊的看著窗外,從那被緊緊拽住的第一眼,那臉紅心跳的第一次,那當面的憤然反抗,那看到太陽花的一剎那,就仿佛的被注定了,舒歌喃喃的張了張口:「瑞……王……」

    「舒……」仿佛響應似的,「到哪兒去了?我等了你好久?」窗外顯出一道熟悉的身影,動了動,微一頓便躍過窗戶攀了進來,「舒……」伸出拇指柔柔的撫了撫面前的臉頰,「這花,還喜歡嗎?」

    舒歌一震,低頭看了看手中的那片鮮黃,把臉頰往那摩挲的大手送了送,緩緩的,極輕極輕的,不易察覺的。

    啊……面前的眼神倏的熾熱起來,

    「舒……」

    灼熱的唇立刻的,迫不及待,熱情的貼上了那略微抖動的兩瓣,輾轉的,溫柔的,深深的吻了下去,嗯……舒歌輕輕一掙,碰上了懷中的那盆花,一頓,便安靜下來,靜靜的,第一次的,沒有反抗的,心甘情願的接受了這個男人的吻。

    唉,滿足的歎息輕輕溢出,「舒……」蓋住那緊緊抱著花盆的雙手,「這個,是那太陽花吧。」

    「嗯,你怎麼會知道。」

    「那天,你躺在我懷裡喊了一整夜的太陽花,我想,這定是對你很重要,所以,」觸了觸對方小巧的鼻尖,「我就差人去尋了來,喜歡吧。」

    見舒歌微微點點頭,「在我府裡也栽了些,以後,你可以每年都看到了。」

    舒歌手指緊了緊,定定的凝視著:「為什麼,為什麼要這樣。」

    「還不明白嗎?」眼前的男人解下花盆,一把箝住舒歌按坐在自己腿上,「我要你,從一開始就要你。」

    舒歌輕哼一聲:「王爺,又何必做這些。」

    「是啊,何必做這些呢?」抵住跟前的額頭,輾轉壓了壓,突然有點恨恨的:「從小到大,我第一次為了照顧人徹夜未眠,從小到大我第一次喂飯伺候人,而那人卻不領情的砸了碗,第一次山長水遠的,耗費人力的去摘些花回來,只為討那人的歡喜!」箍在腰上的手越收越緊,吻在面上的唇移向耳際。

    「我承認,那些事有一半是因我而起,但我做事從不會後悔,更不會不安,可那樣對你後,我就心痛了,就後悔了,就心慌了,所以就想著法子去彌補,想著法子去做很多事,想著法子去討那人的歡心,你說我何必做這些呢,又為什麼做這些呢?」

    含住柔軟的耳垂,重重的一咬,嗯,引來一記痛哼,放開便見那細嫩處已呈現淺淺暗紅,隨即心疼的舔上,溫柔的在那上面吮著,吸著。

    「啊,王爺。」舒歌縮了縮脖子,只覺一股熱氣灌入耳中,緩緩流至大腦,四肢,一陣酥癢,一陣溫熱,一陣心跳。

    「舒,我要你,我要你……」吻,變得火熱起來:「我從未如此想要一個人,從未如此,舒,你是第一個。」

    舒歌怔怔的看著眼前熱切的,欲望的面容:「王爺,我,你,你只不過是一時新鮮罷了,嗚……」

    翕張的小口被那濕熱的唇封住,靈動的舌急迫的探了進來,勾住另一條,纏纏綿綿,綿綿纏纏的,用力的,狠狠的吸著,吸著,直到眼前的人兒臉色潮紅,呼吸急促,暈暈沉沉的渾身癱軟。

    「舒,我也想是一時新鮮,我也想是一時興趣,可是,每次看到你,我的眼光就只能跟著你,一靠近你就想抱著你,粘著你,可你的抗拒讓我束手無策,讓我有失顏面,只想著不從了我,就把你傷了、毀了也不給別人,但事後卻是後悔的不行,所以我避開你,不想再見你,可不見你的一個多月又想你想得緊,舒。」

    瑞王執起舒歌已有些略微顫抖的小手,舔上手心細細啃咬:「我曾經去找過其它男寵,可他們在我身下全都變成了你,舒,從未有人反抗過我,也從未有人反抗了我以後還讓我心心念念,又惱又恨,牽腸掛肚,到最後只想把他抱在懷裡好好疼愛,姿意憐惜,所以,你告訴我,這就是一時興起的感覺嗎,這就是一時新鮮的感覺嗎,嗯。」

    「我,我不知道,」舒歌頭一偏,欲要躲開那快融化人的熱氣,立即的,被那大手強硬的扣住了下巴。

    「不,你知道的,舒,你真的對我一點感覺都沒有嗎?」

    「我不知道,不知道,你別逼我,我什麼都沒有。」舒歌迷茫的眼睛漸漸浮起水汽,這個霸道的男人,一開始就強取豪奪,後來又作些手段來折騰,現在卻如此甜言蜜語,深情款款,是一場戲弄與征服的游戲,還是真如他所說的真情以待,自己固守的,僅有的也只有那一點兒了,要真信了,真丟了,真給了,該怎麼辦,

    一時間只覺又是煩惱又是無措又是心慌,本倚著對方的身子掙扎起來。

    「好,好,我不逼你,」輕輕拍了拍舒歌:「從今往後,我只好好的疼你,寵你,憐你,惜你。」

    瑞王有力的手指摸上舒歌的衣領,解開了上面的第一顆衣扣,接著第二顆……

    瑞王微微喘口氣,便頭一低,就把舒歌的下身舉至眼前:「還好,沒有撕裂,但仍是很紅腫,看來下次得用點東西了。」伸出舌尖在那紅紅的四周憐惜的舔了舔。

    舒歌心裡一顫,他……這算是體貼嗎,長長的睫毛垂下,蓋住了微微濕潤的眼眸。

    「舒,跟我回王府吧。」

    「……」

    「舒……」

    「我……」舒歌咬咬下唇:「王爺,我不想,你,別這樣。」

    「舒,」瑞王捧起身下的小臉,凝視著,認真地開口:「舒,我是真的想對你好,為什麼你寧願待在這裡,也不願跟我回王府?」

    晶亮的眼睛眨了眨,定定望著對方:「我不想又進入另一個牢籠。」

    「嗯,牢籠,」輕笑一聲:「我真想做個籠子把你裝起來,不再讓任何人接近你,舒,豈今為止我只想做一個籠子,把一個人困在裡面,讓他時時刻刻只能陪著我,而我,也願意與他一起待在那籠子裡。」

    你……舒歌緩緩地搖搖頭:「王爺,我,不知道,再等等,等等。」

    舒歌又是迷茫又是為難,濕漉漉的眼睛可憐兮兮的瞪著,唉,瑞王暗歎一聲,真是……

    「算了,我也說了不逼你,我瑞王府的門永遠為你開著,不過,以後別再叫我王爺,叫我瑞,你記住了,」大手一撈,把那舒歌摟到胸前,再替兩人牽好被,拍了拍,「先睡吧,剛才也把你給累了。」

    「那王……」

    下巴被一抬,那人眼中精光一閃,竟隱隱露出絲皇族的悍氣。

    「呃,瑞,」舒歌咽咽喉,還真是王爺啊,「你還不回去?」

    「嗯,等你睡了我就走,乖,快閉上眼。」

    舒歌略微掙了掙,那人越發的箍緊了手,唉,算了,就這樣被摟著進入了夢鄉,凝視著懷裡的睡顏,瑞王輕啄了下那額頭,便頭靠著頭閉上了眼,桌上的燭光忽明忽暗,照著那盆鮮黃也忽暗忽明……

    ***

    舒歌戳戳面前的花,有點怔怔的,自從那晚後,那瑞王便日日跑來這裡,白天與自己和小宮女打趣一番,然後走掉,到了夜晚再翻那窗戶進來,先是摟著自己從頭到腳吻個夠,再抱著一起睡下,說是自己那裡仍是有些傷著了,再休養幾天才能再行雲雨,舒歌臉一紅,不知怎的,自己總是一開始掙扎抵抗,可到最後卻迷迷糊糊的任他於取於求,也不知何時兩人的關系變得如此曖昧,怎麼看都有點像私會情郎,夜夜偷情的感覺,臉上又是一熱。那瑞王也憑是大膽,說什麼這裡也是後宮,要是被發現……舒歌皺皺眉,看來那瑞王還真是不肯放過自己了,可又不願輕易的跟了他,那樣與在這兒有什麼區別,真是……心裡一時竟有些恨恨的。

    「主子,主子……」小宮女一臉恐慌的搖著想著發呆的舒歌。

    「啊,什麼事?」

    「快,主子,宮裡的公公來了。」

    咦,舒歌急忙站起就往外室跑,

    「舒柴人,」尖細的嗓子透著絲阿媚,「恭喜了,皇上請舒柴人侍寢,舒柴人,准備一下跟我走吧。」

    啊,侍寢,舒歌張了張口,面色慘白的立在房中……

    ***

    「皇上,聖安!」舒歌屈了屈身,垂著頭立在一旁。

    「嗯!」冰冷的聲音仍是不形於色,端坐在椅上的身影如雕像般一動未動,只是微頷下首,便再無動靜,一時間便這樣靜悄悄的,仿佛凝住似的壓抑。

    呃,這是什麼狀況,領人的公公咽咽口水,還從未見這樣的,以往的妃子一見皇上不是千嬌百媚便是使盡渾身解數,可這個舒柴人進來後只請了安,就像根木頭一樣杵在那裡,難不成還讓皇上來侍候他,咳咳,「皇上,奴才告退了。」

    「嗯,下去吧。」

    宮人看了眼舒歌便躬身而退,只是在心中暗搖了搖頭,這舒柴人,還不好好把握,出不出頭就看今兒了。

    「舒柴人,」美麗的皇帝微一挑眉,沉聲喚道,「該不是你不知怎樣侍寢吧。」

    舒歌一屈身:「皇上恕罪,臣下不知,不懂伺候,不如貴妃娘娘貼己侍人,望皇上恕臣下愚笨。」

    哦,皇帝抬眼盯著面前謙恭的人,起身坐到了床沿,怎麼這個男妃每次見到自己都這樣,現在還搬出了其它妃嬪,真是……心裡陡的非常不滿:「你過來,替朕寬衣。」

    舒歌緩慢的上前,解下明黃色的外衣,除掉了裡面的中衣,只留下最後一件裡襯,垂下手,無意識的瞪著地上,等待皇帝的下一個命令。

    兩道好看的眉毛漸漸聚斂,這個男寵難道從未侍候過自己嗎,難道宮裡也沒教過嗎?皇帝的耐性向來不多,皇帝的地位不能忍受遭到冷落——冷落,就是這種感覺,從這個舒柴人一進門就謹慎沉默,就沒有半點一個妃子迎接皇帝的喜悅及期盼,好,很好!

    聲音微揚:「全部脫掉。」

    舒歌一頓,終於,要來了嗎,想起那個粗暴的夜晚,想起那個對自己越來越溫柔的瑞王,瑞,心裡暗歎一聲。

    褪盡皇帝身上最後一件衣物,一具和自己相同的男性軀體呈現出來,和美麗的容貌一樣,這具身體也處處透著養尊處優的特質。舒歌怔怔的,依照上次的經歷,接下來該輪到自己寬衣了。

    舒歌頭皮一麻,面前的皇帝抓著自己的頭發用力一扯,再狠狠地一推,舒歌便整個人趴在了床上,僅除下了褲子,皇帝便對著那下面的入口沖了進去,啊,舒歌渾身一僵,十指緊緊扣進了身下的被褥,細汗微微的冒出了額頭,瑞……不知怎的,心底就浮上了一張與背後略微相似的面容。

    哼,身後的皇帝漸漸皺緊了眉,美麗的容貌慢慢難看起來,怎麼這麼難受,那入口,又緊又干,全力抵抗著自己的進入,只進去了前端竟生生作疼,宮裡不只他一個男寵,平日裡也碰過其它的,可從沒碰到過這種情形,換了那些人的,早就事先自己准備好等著承歡邀寵了。

    不信,不信今天就這樣,伸出手指到那柔軟處,慢慢的勾住往外掰開,一使勁又往裡推了幾分,啊,舒歌伸手一揮,抓住了床頭的柱子,五指松了松便又緊緊握住,微微顫動著有些扭曲。那個地方,那個被那人呵護的,強忍不碰的地方,大概,傷了吧,舒歌竟有些失神。

    而身後的皇帝也是難受萬分,心裡怒氣慢慢升起,真是……該死,興致已慢慢褪卻,興奮與欲望,已漸漸消散,偌大的空間,熾熱的汽流依然在攪動,只是,悄悄地,滲進了絲絲異常,緩緩的,退出了舒歌的身體。

    皇帝冰冷的、美麗的眸子升起一絲怒氣,從來沒有遇到如此不甘心情願的,從來沒有在龍床上如此敗興的,從來沒有,一哼:「「你……好……」抬起腳,狠狠的,用力的朝面前的胸膛踢了過去,一記悶哼,舒歌滾落在地,

    舒歌眨了眨眼,有些濕意掠過,斜撐著身,再眨了眨眼,那是什麼,那火紅的,嬌艷的,是……花吧,花,今天過來的匆忙,忘了吩咐小宮女澆花,應該不會枯掉吧,皺皺眉,緩緩躺了下來,撫了撫胸,沒事的,歇歇就好,歇歇就好……

    「來人,淨身。」

    門外的宮人立刻進來,看了看地上的身影,有些詫異,有些同情,平時皇上再不中意哪位妃子,也至多趕走或打入冷宮,弄得這樣狼狽的還是頭一次。倒水,擦拭,一陣忙碌,忽的,匡啷一聲,好象金屬著地的響聲。

    「皇上恕罪,奴婢不是有意的。」

    「嗯……」皇帝的聲音比平日更陰冷了幾分,「侍君不周,拖出去,杖刑二十。」

    啊……「皇上恕罪,恕罪啊……」

    漸行漸遠的哀叫打在每一人心上,今天是大凶之日嗎,戰戰兢兢的小心著手上的工作,生怕下一個倒霉的就是自己。

    皇帝睨了眼未動分毫的舒歌,裝聾作啞嗎,突然一陣煩燥:「行了,更衣吧。」

    一陣沐浴後的清香飄到舒歌跟前,「舒柴人,你可知罪?」

    舒歌一動,撐起身:「臣下……侍奉不周,請皇上……咳咳……」捂著嘴,略顯痛苦的揉了揉胸。

    面前的皇帝心裡微微一動,直覺有那麼一瞬軟了軟,隨即想到這個男妃,這個每次見到自己都未有過獻媚邀歡的人,帝王天生的戾氣就沖了上來:「那麼,舒柴人,就在這跪一晚吧。」

    「謝……皇上,咳咳。」

    「嗯,你可要跪好了。」轉身便躺回了柔軟的龍榻。

    舒歌慢慢直起了腰,挺了挺背,靜靜的,跪在當中,香爐裡的輕煙裊裊繞繞的,淡淡的,輕輕的,猶如輕沙般籠在了房中的每一處。床上的皇帝微側了側面,望著低低垂下頭的舒歌,凌亂的頭發幾乎遮住了整個臉,看不太清那上面的表情,只看到那挺得直直的背脊,那有些散亂的長發和那赤裸的下身,眼神暗了暗,不由自主的凝視著這道身影,久久的,久久的……

    天色微亮起來,雖然不十分明顯,但仍有縷縷晨光透了進來,床上微一抖動,美麗的皇帝睜開了眼,不知怎麼的,晚上睡得並不好,總是有點迷迷糊糊的,有時一個驚醒,習慣的側頭去望望那個跪在房中的身影,好一會兒才又睡過去,

    想著又回過頭,經過一晚,那背脊稍微彎曲了些,頭也垂得更低了些,終於,受不住了嗎?

    「舒柴人,你可以下去了。」

    嗯,舒歌動了動,覺得有些暈眩,有些疲累,剛才是叫下去了嗎,那麼,自己就可以走了嗎?

    「謝……皇上。」嗯,好干,抿了抿嘴,終於解脫了,真好,抬起一條腿,啊,不行,這腳伸都伸不直,不會是廢了吧?

    「怎麼,你還不想走嗎?」仿佛知道他的處境似的,有意的帶著幾分譏俏。

    「不是,只是,臣下的……有點站不起來。」

    哦,皇帝頓了頓:「那就爬著出去吧。」

    「謝……謝皇上!」

    舒歌勾過那團扔在地上的衣物,裹了裹,幸好,外衣夠長,一步一步,緩緩的爬著出去。

    身後那雙美麗的黑眸定定的,望了很久很久,才收回了目光,朝著外面沉聲喚道:「來人……」微一頓,緩緩又張了張:「傳御醫。」

    舒歌一路爬過精致的走廊,轉過回廓,直到看不到那道門,看不到任何人,才癱坐在地上。呼,這一段路可真辛苦,尤其是胸口那裡,那氣好象還沒完全緩過來,慢慢揉了揉,那一腳真以為就那麼魂魄分離,要去見爹娘了,舒歌不禁苦笑,真在那時斷了氣會怎樣,還有,他,會怎樣,瑞……

    唉,他這些天日日到自己屋中,不知昨天有沒有去,恐怕見自己不在早就走了吧,抬頭向四周望望,那裡有個水池,也可以洗掉下這一身的狼狽,捧起水,拭了拭臉,緩緩拉開衣服,望著胸口那有點泛著紫色的痕跡,輕輕一按,嗯,竟然沒傷著骨頭,是皇上留了幾分情面吧!只是有些淤青,應該過些天就散了吧!又掬起一捧水,擦掉滿面的酸澀。慢慢的朝住處走去。天色還早,悄悄的開了門,再悄悄進了裡室,痛苦的身體瞬間被摟進了一個熟悉的懷抱。

    「舒,終於等到你了。」

    舒歌一下放軟了身體,斜斜的靠在背後,從未有像現在這樣,感到這個懷抱是那樣的溫暖,那雙環住自己的手,是那樣的有力,那樣的安心,閉上眼,如果就這樣永遠的靠著也好,永遠……奇異的情愫緩緩升起。初升的朝陽透進窗內,柔和的籠罩在屋裡,也籠住了兩個偎在一起的身影。

    「舒,」瑞王輕咬了咬懷裡人的耳垂,「昨天我一來就聽說你被叫去侍寢,於是,我就坐在這裡等,想著你在別的男人的床上,想著你的身體正在被別的男人看著,可我什麼都做不了。」瑞王咬了咬牙,自己這一夜無數的心焦,無數的憤怒,甚至,沖動的想闖入寢宮,可最後什麼也不能做,只能在這等著,心是前所未有的無奈。

    「舒,我還從未如此挫敗,如果他不是皇上……」怨毒的眼神一閃,環住的手緊了緊,卻引來一記痛哼,舒歌眉頭一皺,胸口陣陣犯疼。

    「怎麼了?」瑞王扳過懷裡的身體,發覺眼前臉色青白,很是憔悴難受的模樣,心裡格登一下,「你,和皇兄,一晚上……」

    「沒有,」舒歌搖搖頭,「只是,我犯了龍顏,讓皇上給罰了。」

    心裡舒了一口氣,接著又一緊:「罰了,罰什麼了,你這性子應該不至於去惹皇兄。」

    「嗯,」舒歌拉著瑞王的衣袖,略顯疲態,「我很累,想躺一下。」

    瑞王攬著便輕輕放倒在床,看見那人始終皺著眉,一只手無意識的按在胸口處,

    又說被皇上罰了,難道被用了刑,心裡一慌,就要去掀那衣襟:「舒,你心口不舒服嗎?」

    「沒,」連忙按住領口,舒歌望進那雙焦急的眸子,不想讓他看見心上那片烏紫,「只是剛才走急了,有點喘。」

    瑞王眉一挑,這個人,連說謊都不會,抬起漸漸垂下的頭,上身一傾,便吻了上去,探進已微微開啟的唇瓣,去勾住了另一條,細細的吮吸,啃咬,忽的氣息一熱,纏繞變得激烈起來,唉,舒歌暗歎口氣,經過昨天一晚,覺得這吻變得不一樣了,變得甜蜜了,這心尖好象都在顫動,這心底好象就在向往,就在期盼……

    手搭上了對方的肩,不像以往的那樣回避,放松了身體往上方靠了靠。唇上的溫度一下退了開,雙肩被往後扳了扳。瑞王看著眼前的那片烏黑,如同丑陋的怪獸般嵌在胸上,也刺入了自己的心裡,尖銳的,重重的,戳穿著自己的心髒,狠狠敲打著,連呼吸也變得急促起來。

    顫抖的,輕輕的觸了一下,立刻的,引來這片肌膚瑟縮了一下,這個被自己抱在懷裡呵護的,好好的身體,僅僅過了一晚就傷成這樣,皇上……墨黑的眼眸,變得更為幽深,漸漸的眼中的陰戾緩緩流轉:「舒,很疼嗎?」

    瑞王手上放得更為輕柔,熟練的摸出一些瓶子,清清涼涼的膏藥,細致的塗抹在了那上面,「舒,跟我回王府,」不容置疑的,強硬的,「只要跟了我,沒人再會對你這樣,哪怕,」眼睛瞇了瞇:「哪怕他是皇上。」

    舒歌沉默的低下眼:「還是,再等等吧。」

    「等,為什麼,你……」

    「主子,你在裡面嗎?」小宮女疑惑的聲音在外間響起:「宮裡有御醫來了。」

    御醫,怎麼會來呢,舒歌起了起身,瑞王已沉聲應道:「進來吧。」

    「你——」舒歌有些驚慌的,他這是干嘛,非但不避嫌,還大刺刺的坐著,說什麼自己也是皇上的妃嬪,現在卻跟皇上的弟弟在內室待在一起,可是大大的不妥。

    「瑞,你快走。」

    瑞王對著眼前有點無措的人一笑,身子更加挨近了些,執起一只手就緊緊握住。

    兩個人已登入內室,先是一愣,料不到堂堂瑞王會在這,接著拜了拜便走上前:「皇上吩咐老臣來看看。」

    握著舒歌的手緊了緊,皇兄召來的嗎,嘴唇慢慢地抿了起來。老御醫望著泛著青白的舒歌,今天一大早就被皇上召來,雖然還是一向的淡然,可仍是不經意的透出一絲急迫,本以為是哪個寵妃,可這簡陋僻靜的地方,還有這躺在床上的男人——原來是個男妃,怎麼也不像那正受寵的,但那皇上還讓自己看完後必須回稟,還有這瑞王怎麼也在,還有……怎麼緊緊拉著這位男妃的手,微一斜頭,便對上了銳利的眼眸,冷冷的盯著自己,心裡一跳,趕緊仔細診斷起來。

    「呃,還好,沒事,只要好好用藥及休息就可以了。」

    「沒事?」瑞王揚了揚下巴,「都烏了一大片,你可要看仔細了。」

    哎,御醫擦了擦手:「幸好沒傷著筋骨,這淤血只要散了就好了。」

    「是嗎,那你可要好好的用藥了。」

    舒歌捏捏握著自己的那手,轉頭點了點,客氣的:「有勞了。」

    「那老臣告退了。」

    嗯,瑞王冷冷的看著退出去的那道身影:「你也在這宮裡待了很長時間了,該說的說,不該說的就別說。」

    啊,御醫打了個突,一躬身退了出去,還是快點走吧,皇上那兒還等著呢。

    華麗的寢宮寬敞明亮,帝王穿戴整齊的坐在椅上,自己也不明白為什麼召了御醫來,也不明白為什麼要在這裡等著,只是,那樣用力的一腳,不會,太重吧?

    哼,但那也是他自找的,朕是皇帝,還降不了一個妃子,隨即又皺皺眉,端起旁邊的茶抿了口。

    怎麼還沒回來,要看這麼久嗎?低下眼看著干淨的地面,那垂著的頭和直直的背脊,仿佛就在跟前,隱隱的抗拒並不像外表般的恭順,看來這身下的性子挺倔的啊,還有那場未完的性事,在這種情形下,那具身體仍讓自己有了情欲,呵,嘴角彎起一個弧度,很新鮮,很有趣,很……手指緩緩的敲打著桌面。

    「皇上,這早朝……」

    「嗯,等等。」

    旁邊的宮人垂下頭,皇上對朝事一向很嚴謹,今天這是……

    「皇上。」御醫跨了進來。

    「嗯,怎麼樣了?」

    「胸下出了一大片淤血,恐怕要過些日子才好,不過只要散了就沒事了,其它的沒傷著。」

    哦,皇帝點點頭:「那就好好的用藥吧。」

    「是,臣下告退了。」

    皇帝淡淡頷了首,沒傷到骨頭,應該,還好吧,舒了口氣,那麼,該上朝了,站起身便往外踏了出去。

    原來這皇帝真的在等自己啊,如果沒有看錯,剛才那一閃而過的焦急,和瑞王同樣的一句『好好用藥』時的語氣……御醫只覺得有些頭暈,眼前浮起剛剛看到的一雙握在一起的手,唉,這宮裡的事……

    ***

    舒歌望著沒一會就迅速堆滿了一桌的藥物,遣退了小宮女,對著身前的人影有些埋怨地:「你剛才怎麼也不回避一下,要被說出去怎麼辦?」

    「那有什麼,」瑞王灑然一笑:「那樣更好,我就馬上向皇兄去把你討過來。」見舒歌又沉默起來,不覺也有些煩躁:「我不明白你在堅持什麼,明明感覺得到你對我也有意,呃,可別不承認,」欺上前扣住舒歌的下巴,「否則,你看我的眼神不會越來越溫和,不會常常注意我,不會在我懷裡越來越心甘情願。」

    舒歌扭了扭身,感覺對方的手伸進了衣服裡,「別,你又要干嘛?」

    「噓,我在給你上藥。」

    上藥,舒歌皺皺眉,上藥需要那樣曖昧的在胸前撫來撫去嗎,嗯,現在居然已向腰間摸去,抓住那處蠕動,「別,我自己來。」

    「舒,」瑞王輕易的按住,「依著我以往的性子,你早就被要回了王府,但我忍到現在,不為別的,只為想要尊重你,想要你快快樂樂的,因為你是不同的。」瑞王撐開了手中的五指,與之細細相扣:「那次抱你時,我就說了自己的心意,難道你還不相信?」

    舒歌愣愣的:「你,對我是真的嗎?」

    瑞王定定的凝視著:「當然,上次我都說過了,如對你只是一時興起,那麼,我不會費那麼多心思,在得了你的身體後,也不會再那樣小心翼翼的對你,在聽到你去侍寢時,不會忌妒得想要去剮了那個男人,在看到你傷成那樣後,不會心痛的像是被人刺穿了五髒六腑,我是真的真的喜歡上了你,所以,放心的把你自己交給我吧,」微一頓,在那已有些紅潤的面上落下一吻,滑到耳際,輕輕一舔:「我愛你,舒。」

    舒歌一震,愛,愛我,這是真的嗎,是真的嗎?那樣的、努力的抵抗著這個男人的所有,抵抗著他越來越濃烈的情感,抵抗著一切的示好,以為自己很堅強,可畢竟也只是個普通人,孤單的,寂寞的滋味其實很難受,很可怕,一直一直都在渴望,都在期盼,能夠去愛,能夠被愛是最溫暖,最幸福的吧。

    深深吸口氣,我愛你——好奇妙的三個字,好有力量的三個字,一下子,重重的,狠狠的,緊緊的拽住了自己,再也跑不了了,再也逃不開了,縱然,這個男人以前傷過自己,縱然,這個男人以前那樣對過自己,但現在,現在,那雙黑亮的眸子裡盛滿了自己的影子,那雙黑亮的眸子裡也只有自己的影子。

    久久的,久久的,溫馨的,深情的氣息,在兩人身上流轉著。

    「我相信,相信,」舒歌微微笑著,很燦爛,很動人,「但是,現在還是不跟你回王府。」

    「為什麼?」

    「你該知道這裡的規矩,當柴人的,入宮四年還未向上升至一級,便可出宮,」情愫悄悄升起舒歌的雙眸:「還有幾月,我便到時間了,所以,我想自由之後,再一個人,親自走進你瑞王府。」

    瑞王凝視面前溫和的眼睛,他這是算應承了自己嗎?算是響應了自己嗎?滿滿的情思翻湧著上來,緩緩流至四肢百骸,最後集中到那顆心間,脹脹的,酸酸楚楚的,原來,得到愛人的響應是如此神醉,原來,能兩情相悅是如此的愉快,難怪多少人為了一個情字能顛狂癡傻,猶如現在的自己,只想緊緊抱住眼前的愛人,就這樣什麼也不想,什麼也不做,兩人靜靜的守著,相伴著過一生,是何等的幸福,何等的滿足。

    「舒,」長長歎了口氣,輕輕吻了吻那眼角,「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你在說你喜歡我,你在說你要以自由之身,再心甘情願的進我王府,我好高興,真的,好高興,我從未想過兩個人相愛會如此美妙,現在就算讓我用一切去換我都願意,所以,我更等不及了,」環著舒歌的手漸漸收緊,「我怕夜長夢多,」忽然半是調笑的捏了捏下巴,「我的舒這麼好,要是被別人搶了去了怎麼辦?」

    舒歌不禁苦笑:「搶去?也只有你才會喜歡上一無所有的我,何況,」眼波流轉,「這人心,是隨便搶都搶得去的嗎?」主動倚向旁邊的肩膀:「聽我的好嗎,我想自己做一次主。」

    「舒,」瑞王暗歎一聲,你都不知道,不知道我恨不得你現在就進我王府,就從此後能日日夜夜陪著我,誰也拿不走,動不了,誰也不能……

    「舒,你快睡一下吧,我都忘了,你傷成這樣,還逗你說這麼多話。」

    嗯,舒歌閉上眼,剛才被又抹又吃了那麼多藥,不愧是宮裡的東西,只覺胸口涼涼的,好象已沒那麼痛了,倒是疲倦的很,只想睡過去,當下拉著瑞王的手,安心的躺下了。

    瑞王牽好被,凝重的端詳著:你不明白,舒,今次皇兄對你的態度……黑深的眼變得銳利起來,不管怎樣,我都不想再放你在宮裡了,所以,還是去直接把你要過來的好,這是為了我倆,任何人都不能阻擋,這皇上也不行,哼,霸氣漸漸浮上,這大良一半的江山還在我手裡呢!

    出到外室,便向著宮裡那方行去,皇上……陰戾之氣緩緩籠上。
本站首頁 | 玄幻小說 | 武俠小說 | 都市小說 | 言情小說 | 收藏本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