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agic Nail
Magic Nails,專業美甲沙龍,這是她伍安娜的正職。
每天十二小時,一個月休四天,月領近三萬五,如果客接得勤一點,想要拿四萬也是不成問題。所以,她總是很拚命很拚命,為了多賺進那幾千塊,她總是連吃飯都忘記。
然後,撇除這份正式工作,她還會串珠飾、編手鏈,銷出方式是拿來店裡賣跟網拍,小本經營沒法達到高收入,不過也算是不無小補。
反正呢,只要努力做,收入真的算是不錯,她甚至曾經達到最高月收人——六萬塊!
可是,最近的她,很不正常,非常不正常。以往,她是拚命三郎,現在卻沒了那份幹勁,每天都渾渾噩噩也懶懶散散,就像失魂丟心般的沒精打采。
「安娜啊,你到底是怎麼了?」香玲,Maagic Nails老闆娘,個性屬海派大姊頭型,為人好相處又不拘小節,對店裡的員工們更是盡心照顧。
「啊?」突被點名,安娜這才回神,但仍然有些茫然。
「啊什麼啊?你啊,心到底有沒有帶來?現在才剛開工,你就像沒魂附體,我看你是不想做了是不是?」纖長食指直點安娜額頭,香玲語帶責備卻也關心。
「沒有沒有啦,我沒有不想做啊!」這下子,安娜清醒了。
「還說沒有?連著恍神這麼多天,我看你根本是不想做了。」眼一橫,雙手擦腰,香玲端出凶凶老闆娘架式。
「哎喲,人家就心裡有事嘛。」噘起唇,安娜扮哀怨。
「有事?有事不會說出來啊!」
「就是說嘛,把事悶在心裡,你小心悶出病來。」小米,Maagic Nails另名店員,也就是安娜同事之一,此刻正用力點頭附和老闆娘。
「嘿丫,有事就要說出來,不然小心抑鬱而終哦。」潔美,Maagic Nails最後一名成員,也跟著點頭再點頭,表情十分嚴肅且正經。
「哇咧,呸呸呸,你沒事咒我幹嘛?」瞠大眼,安娜不悅的瞪向潔美。
「我哪是咒你?我這是關心你,怕你得憂鬱症耶。」潔美覺得好冤枉。
「謝你哦!」還憂鬱症咧,真是愈說愈過分!
「潔美說得沒錯,你要再這樣悶下去,恐怕就真要得憂鬱症了。」小米投潔美一票。
「喂喂喂!」
「是啊,所以呢,為了防止你患上這病,我看你就快快從實招來吧。」站到安娜身邊,香玲伸手攬住她肩,將比自己小上一號的安娜給困住。「說!你是在搞什麼飛機?」
「不好意思,我只會搞指甲跟手工藝品。」斜眼往上睨,安娜冷笑應答。
「你想討打是不是?」香玲氣結,另兩人則覺奸笑,因為安娜回得太無厘頭。
「不想。」又不是有病。
「那還給我隨便唬?」瞪大眼,香玲一臉凶狠。
「哎喲,很煩耶,會唬就是不想說、不會說、不知道該怎麼說嘛!」問問問,有什麼好問的?紅唇噘高高,眉心糾成結,安娜很不耐煩。
「嫌煩?好啊,不想被煩,就別給我臭著臉。」好心被雷親,香玲不大爽了。
「嘖,關心還要被嫌棄,早知道就別管她。」小米跟進,用力撻伐。
「對嘛,真是沒良心,枉費我們這麼關心……」潔美當然也參與其中。
所以,三對一,安娜注定輸人也輸陣。
「好啦好啦,都是我不對,拜託你們別念了。」舉雙手,她投降,神情淨是無奈。
真是有夠倒霉!她只是心情不好,幹嘛要被三面圍剿啊?討厭啦,害她覺得更悶了。
「知道錯就好。」拍拍她肩,香玲向來大人不計小人過,所以決定寬宏大量的放安娜一馬,但——「來,說吧。」她還是要追根究底。
「對啊,就說出來吧。」另兩人跟著點頭。
「……」翻翻白眼,安娜無言。
有沒搞錯,她心情不好是她的事,她們幹嘛非得要知道?是,她知道她們是關心,但人家她就是不想說嘛,又何必堅持要打破砂鍋問到底?
所以,不想吐實的安娜,最終還是用沉默做回應。
「你啊,事悶著也不會解決,怎麼就是不肯說出來?」等不到安娜回答,香玲忍不住歎氣。
婆去快活,放他一個人在這辛苦操勞,還丟給他一個莫名其妙的大包袱?
「嘖!」愈想愈不爽,但,唉,有啥辦法,他-武就是重信諾,所以再不爽也得咬牙擔!
抓過讓人調來的資料,-武翻開了第一頁——
伍安娜,22歲,生於民國……嗯,無聊,跳過不看!大手翻翻翻,他沒耐心逐字看,直接挑幾項要點看。
然後,沒多久,-武有了結論,那就是——這小矮個生活還真單純。
早上十點半上工,晚上十點半收工,下班就直接回租屋處,她沒有在外逗留的習慣。好,再來,撇除工作,剩餘去處是——天使學園、量販店、書局跟郵局。
說真的,這種生活很單純,很簡單也很規律,那,既然這樣,又何必要他費心照顧?
想不通耶,像她這款的,怎麼看都不像是會惹上麻煩的傢伙,那兩個爛人的老婆是在不放心些什麼?
嘖,算了,不想那麼多,反正是扛下了,那就認命去做吧。
不過,可有趣了,還有筆帳沒跟她算呢,這下倒是能好好清算了,呵……
深夜,十點三十分整,-武等在Maagic Nails外。
時間,一分一秒走過,漸漸地,他失了耐性,因為耐心一直都是他最欠缺的東西。
所以,等過三分鐘後,-武決定結束等待,直朝Maagic Nails跨步而去,用力推開玻璃門後便踩了進去。
「抱歉,我們休息了……呃?」營業用笑容在瞬間僵凝住,店裡所有人全都傻眼相待。
當然,傻住的木頭人中,自然也包括了安娜。
沒辦法,他的出現非常突兀,因為他根本不適合到這種店啊!沒錯,現在這年代,愛美的男人很多,所以她們也接男客,但——他耶!壯得像山一樣,長得這麼大一隻的他,Man到不能再Man的大個兒,他怎麼可能會來弄指甲啊?
請問,有誰想像得出那場景?很Man的男人,配上美美的指甲,上頭可能還有彩繪和點點水鑽……啊啊啊,對不起,這畫面太可怕,請原諒她們不敢再想像下去了。
「你,小矮個兒,你給我過來。」沒理會眾人的異樣眼光,-武對著安娜勾動食指。
「啊?你叫我?」食指點著自己鼻頭,安娜一臉愕然兼茫然。
當然,茫然的不只她一個,而是所有人都覺得奇怪。怪怪,這是什麼情形?安娜認識人家?啊他們是什麼關係?
「廢話!」白了她一眼,墉武啐聲道。
「……」擰起眉,安娜看他,仍是茫然,但更覺不快。
「還不過來?」聲量放大,-武不滿她的沒有動作。
「……」兩道眉皺得更緊了,安娜開始覺得不爽,而不只是單純的不愉快了。
「X的!你聾了還腳廢了?叫你過來是聽見沒?」X!不知道他這人沒耐心嗎?
「我不要。」終於,安娜出了聲。
「不要?」瞇起眼,-武冷眼瞪她。「有種,你再說一次。」
「我、不、要!」如君所願,安娜不只再說一次,還逐字加上重音咧。
倏地,黑瞳噴出火焰,-武被惹毛了。
好,好樣的,她可真夠不怕死!上回的帳還沒跟她結清咧,她今天還敢這般囂張對他?
「你,過不過來?」怒眼射去,額上青筋浮現,陽剛臉龐繃得緊緊,-武已處在爆發邊緣。
「不要!說了不要就是不要!」哼,她為什麼要聽他的?以為他塊頭大,她就該怕他嗎?才、不!
「很好!」語落,人影閃動,不一會兒,-武已欺近安娜身旁。
然後,探出左手,一拎一提,安娜已經成了-武的掌中玩物。
「你……你你……」事情發生得太快,安娜根本沒看清楚,人就已經被-武給抓提住,眼下當然是被嚇得魂不附體。
而,受到驚嚇的不會只有她。基本上,是所有人都被嚇呆了,從老闆娘香玲,到小米、潔美,無一倖免。
「怎麼?剛不挺能說的,現在幹嘛搞結巴?」咧嘴,笑露亮晃白牙,-武看起來可怕極了。
「我我我……」用力吞嚥再吞嚥,安娜沒法正常說話,因為已經完全被嚇傻了,自然沒法像先前一樣「有種」了。
腳不能點地,她已經很沒安全感了,更恐怖的是他一開口說話,她身體還會跟著前後左右晃動,這種感覺……嗚嗚,反正這感覺真的很糟就是了啦!
怎麼辦?她真的好害怕,他這麼「孔武有力」,會不會一發起狠來,就把她給直接甩飛出去?
「你你你,你什麼你?」俯首,黑瞳鎖上水眸,愈趨貼近的距離,愈是讓人瞧清他的猙獰。
「我……你……」媽啊!他幹嘛一直靠近啦?-縮縮縮,縮脖縮頸又縮頭,安娜很想縮出一段安全距離,偏偏對方根本沒有放過她的意願。
「怕了後?」薄唇往上揚,-武笑得好得意,為了安娜明顯透出的懼意。
「……」癟嘴,安娜怨懟,想大聲抗辯,卻沒膽說出口。
「會怕就好!」左手仍舊拎著人,閒閒右手爬上她粉頰,這下換-武囂張到底了。「警告你,以後我說啥,你最好乖乖聽話,聽清楚沒?」
不肯回話,安娜哀怨瞪他。
「答話!」抖抖左手,安娜跟著晃動,-武堅持聽到回音。
緊閉紅唇,安娜就是不說話。沒膽正面反攻,總能消極抵抗吧?
「X的!再不答腔,再給我裝啞,你就給我試試看!」過了一會兒,還是沒等到她出聲,邱武自然是不爽極了。
他啊,從來不奉行紳士風度,男人女人對他來說統統是人,差別只在於下手時的輕或重而已。所以,欺壓她又怎樣?他爽、他高興、他樂得很,看不過去者大可別看。
「……」不說話,她就是不說話,貝齒緊緊咬住下唇,安娜想跟他抗戰到底。
突然,-武又笑了,笑得讓人頭皮發麻。
「奸!不開口是吧?」語落,下一瞬,他已將安娜打橫抱起。
然後,沒來得及消化這突來的轉變,安娜已在他下一個舉動中——驚叫連連。
他做了什麼?嗯,其實也沒什麼,只是從拎沙包變丟沙包,感覺還真是滿好玩的,有沒興趣試試?
「住手!你住手啊……啊——」被連拋了數回,安娜何止是花容失色,根本已經是快要崩潰了。
「想我停?可以啊,說我想聽的話,我就不再玩你。」挑眉,他睨她,眸底淨是惡質笑意。
「你你你……你過分!你惡劣!你不是人啦!」嗚嗚,他是男人,她是女人耶,他怎麼可以這樣欺負她?
「不受教。」雙臂一振,人肉沙包再度被往上拋,兩秒後經過地心引力拉回,再度橫躺於那雙健壯臂膀中。
想當然爾,安娜又被嚇得尖叫出聲。
「嗚……嗚嗚……」然後,她哭了,哭得委屈。
見她如此,Maagic Nails的同仁們自然覺得不捨,但……嗚,對不起啦,面對那樣的大塊頭,她們實在愛莫能助啊!
「喂喂喂,你很沒用耶,這樣就哭了?」而,一看見她掉淚,-武只覺得心煩。
哇,又哭?這女人真是好笑耶,不是很倔很強很囂張?那幹嘛動不動就掉眼淚?
「我沒用?那你自己被丟丟看啊?」淚眼橫掃過去,安娜哭得眼紅鼻紅臉也紅,心裡有著無數委屈跟怨恨。
「你丟得動,我就讓你丟。」他可是頂天立地的男子漢,哪會怕這種小兒科的丟丟樂?充其量,這只稱得上是微不足道的小遊戲。
「你!你欺負人啦!」小手爬上眼,安娜使勁抹去淚。
「誰教你不聽話?」是啊,他承認他是欺負人。
「你以為你誰啊?我幹嘛要聽你的話?」他莫名其妙!他有神經病!
「嗯哼?」挑挑眉,然後點頭,-武最後說:「從現在開始,你是我的責任,所以不管你甘不甘願,都非得聽我的話不可。」
晴天霹靂!-武的宣告,爆炸性十足,徹徹底底震傻住所有人。
「然後,除此之外,你得每天跟我報備,不管做什麼或上哪去,所有事全都要跟我說。」而他,沒將眾人反應看進眼裡,反而還輕鬆暢快的投下第二顆炸彈。
「……」安娜震驚過頭,正式進入「癡呆」狀態。
「還有,為方便控管,你搬來跟我住。」
啊啊啊——瘋子!他是瘋子!而且,絕對還是瘋到沒藥醫的那一種!
可是,很悲慘的,她敵不過他的瘋狂。
所以,她連反抗戲碼都來不及上演,就已經被那瘋子給架離了Maagic Nails。
「好了,這陣子你就待這。」一路拎著她,回到家門也沒鬆手,-武把人提帶到客房,最後才放她雙腳落地。
「我不要!」腳才碰地,安娜旋即轉身,想從他身邊逃離。
偏偏,她失算。原以為,嬌小的她,動作肯定比他來得機敏,但事實證明她估算錯誤。
「想走?沒那麼容易。」眼尖的他,早看清她的逃脫路線,於是大步一跨,他堵住了她。
「你你你……」好吧,前無去路,那她只好找退路。
至少,拉開距離,她會比較有安全感。
「告訴你,我-武要做的事,就一定會做到底,所以——」晶亮黑瞳對上她,他宣告:「你只管乖乖配合。」
配合?!真是見鬼了,他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笑話?他,沒經她同意,強行押走她,這算是綁架耶!他竟然還敢要求她配合?!
「對了,缺什麼,只管寫來,我會讓人幫你備妥。」本來是想載她回去收拾衣物,但後來想想又覺得麻煩,因為時間晚了而他想睡覺了,所以就直接先把人給帶回來了。
「……」瞪他,安娜很用力瞪他,因為他的自言自語,每字每句都讓她覺得討厭極了。
「今晚,就委屈點,若要換洗衣物的話,動手翻翻衣櫥,先找件能穿的來穿。」退站至門線,-武做著最後交代,然後——「好了,很晚了,你休息吧。」拉上門,他退出。
休息?休他個頭啦,這樣她休息得下去才有鬼!火大至極,安娜往前衝,用力拉開門——
「喝!」卻見他堵在門前。
「忘了跟你說件事。」其實,他是真的走開了,卻想到有事沒交代,這才又折了回來。
「什、什麼?」
「我這兒,雖然沒警衛也沒管理員,但保全設備可是一等一的,所以奉勸你最好別亂走動。」
「這…這什麼意思?」一時間,安娜很難意會。
「意思就是,想活命的話,千萬別走出這扇門。」這不是威脅,是很認真的警告。
「你、你嚇唬我啊?」安娜不信。
「嚇唬?」撇唇,他笑笑。「要不信的話,你大可去試試,可我醜話說在前,被電死可不是我的責任。」
「電、電死?」
「沒錯。」點頭,-武再說:「別墅外圍不是一般牆面,是經過特殊材質製造的通電體,那是最有效且防護極佳的保全措施之一。」
他不喜歡在屋裡擺一堆人,偏偏自己的身份又太特別,所以他只好在自宅瑞安裝一些精密設備。
而,電牆只是其中一小樣配備,他還有其它更好玩的東西咧。不過,嗯,那沒什麼好炫耀的,所以也就不多提了。
「你……你是說真的?」困難的吞嚥下口水,安娜真有點被嚇到了。
「我沒必要唬你,不信自己去玩玩。」轉身,他走開。
「……」再也說不出話,安娜只能傻傻瞪著他背影。
「不過,記著,要拿自己的命開玩笑的話,請先在遺囑上聲明非我的責任,畢竟我已經先行警告過了,就這樣,晚安。」漸行漸遠,他背對她擺手道晚安。
他他他……啊——他混帳啦!
眼見他愈走愈遠,終至消失在眼前,安娜由呆傻變為憤怒,很想撲上去給他一陣好打,偏偏很清楚自己根本不是他對手,最後只能很生氣很生氣的甩回門板。
可惡,真是氣死她了!
為什麼?為什麼她會遇上這種事?貼上門板,滑坐在地,屈起雙膝,雙臂環抱,小臉埋進,安娜很生氣,但卻更感無力。
她不懂,她跟他又沒糾葛,他幹嘛這樣對她?難道,就只因為她踹過他一腳,所以他現在其實是想報復?
「不會吧?一個大男人竟然也這麼小氣……」想來想去,安娜想不出所以然,
只能做出這樣的猜測,然後,更加不爽了。
哼,真是小氣男人,虧他個兒長那麼大,心眼卻小得像針頭一樣!可惡,要真這麼愛計較,讓他踩回一腳就是了嘛,何必搞得這麼驚天又動地?
回頭,安娜忿忿瞪住門板,恨不得能將它瞪出個大洞,但,可惜吶,她生來就是平凡人,當然是沒有那種特異功能。
所以,除了繼續被困之外,她還能有什麼辦法?
可,真不甘心吶!轉回頭,安娜開始認真搜索房內,發現床邊矮櫃上的電話機……「太好了!」
哼,既然他對她這麼狠,那她還跟他客氣什麼?她啊,決定報警抓他!有了決定,安娜迅速起身,飛快的衝上前去,抓起話筒就開始撥號,結果——
「想幹嘛?」電話那頭傳來聲音。
「呃?」瞪著自己的手,安娜一臉錯愕,因為她才按了第二個1,但還沒按下9這個數字啊!
「這麼晚了,還想找人聊天?」
話筒裡,傳出了調侃,安娜終於聽出了是誰的聲音。
「你你你…你怎麼知道我……」咋舌不已,安娜震驚到說不出完整的話。
天吶,她不過才拿起話筒,甚至才按了兩次數字鍵,他就已經知道她在打電話了?
「知道你怎樣?」
「我、你怎麼……怎麼會知道我在打電話?」難道,這房間有針孔?突然間,安娜覺得很害怕,害怕自己的猜測成真,更害怕他其實是個大變態。
「這很簡單,只要你有先聽清楚,就會發現我正在用電話。」
「呃?」真尷尬。
「怎麼?想打給誰?你那兩個好朋友?不好吧,人家是去度蜜月,搞不好正在辦事,你不會這麼白目吧?」
「你!我!你下流!我才、才不是要打給她們……」-武的直言不諱,讓她忍不住紅了顏。
天,這男人真是低級,說什麼、什麼辦事嘛!不經意的,一抹春色飄過,安娜連忙甩頭,不敢再多做想像。
「不是她們?那你想找誰?」
「警察啦!」
「找警察?沒事找他們幹嘛?」疑惑之聲現出。
「沒事當然不用找他們,但,問題是,我現在就有事,而且是天大地大的事!」
「哦?」高高揚起的音階,讓人聽明白了他的高度困惑。
「你,綁架我!這事,夠大了吧?」
「哦——」疑惑解除,-武在另一方頻點頭,然後,冷笑兩聲,跟著沉聲低喝——「去睡你的覺!」
「我……」想抗議。
「你什麼你?警告你,再敢搞怪,就給我走著瞧!」
「你……」
「我什麼我?要就乖乖睡,不然就我跟你睡,你現在是要選哪一樣?」
「啊——」最後這威脅太恐怖了,嚇得安娜連忙丟下話筒,不敢再拉拉雜雜的說些五四三。
趴倒在床上,安娜好郁卒,但一想到他最後說的話,她嚇得趕忙把自己給包緊緊……嗚,嗚嗚,他是壞人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