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飛雲從沒像現在這樣這麼氣一個人。
氣到令她快失去理智,頭腦無法思考,她的憤恨之火不斷的燃燒著,下意識要做的就是將他們分開。
「金燁,你好樣的!」怒不可遏的花飛雲,氣得用盡全力甩出手腕上的鐵鏈,目的就是想破壞這令她刺眼的一幕。
金燁早就察覺到花飛雲的靠近,只是礙於凌芸姜的一番話,他才沒拒絕她的舉動,只是他不知道會惹惱了花飛雲,但她也不必反應過度得揮鐵鏈過來吧?
幸好他反應極快,抓住她揮來的鐵鏈,否則嬌弱的師妹怎堪受她這一擊?
「放開!」花飛雲喝道。
他們不但沒有分開,金燁反而還護著凌芸姜,花飛雲簡直快被氣炸了!
雖然她平常很討厭金燁把她當三歲小孩一樣來照顧,但她也不允許他這樣對待別人;最可恨的是,金燁還緊扯著鐵鏈不放,似乎想跟她對抗的模樣。
怎麼?難道他就這麼寶貝他的師妹,不忍她受到一丁點的傷害?
說話不算話的臭金燁!「叫你放開聽到了沒?」
金燁依言放了手,沒想到另一頭還在使力的花飛雲,被反彈回來的鐵鏈打到細嫩的手臂。
花飛雲吃痛地用另一手按住痛處,以減輕疼痛感。
無情的金燁,還說會保護照顧她,現在卻是傷她最深的人。
她幹嘛那麼不爭氣?幹嘛管金燁對誰好?那都不干她的事!
正好,金燁也不用時時把自己看顧得這麼緊,她自由了。
「金燁,我討厭你,我再也不要理你了!」也許還是很在意,花飛雲氣呼呼的吼完,轉身飛奔離去。
金燁被花飛雲的話震懾住,他滿腦子重複的響著——討厭你、不理你……
「大師兄,非常抱歉,我好像害到你了。」凌芸姜不明白金燁怎麼傻愣著不動,該不會是被嚇得不知所措了吧?
「大師兄!」她更大聲的喚他。
「嘎?飛雲……」金燁似乎還沒回神。
真是的,見大師兄這般失魂落魄、一副被拋棄的模樣,凌芸姜沒有因為他們鬧不合而竊喜,反倒於心不忍了起來-—
「大師兄,你還不快去追她!」
「飛雲……」六神無主的金燁,一聽到凌芸姜的建議,彷彿在茫茫大海中找到了方向,急急忙忙的尋花飛雲去了。
望著金燁離去的背影,凌芸姜心裡泛酸,花飛雲果然是大師兄最在乎的人。
算了,不曾擁有,就沒什麼放不下的,只是會有一點點的遺憾,相信時間會治癒一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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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飛雲非常的生氣,而她目前最需要做的就是找東西出氣。
眼前就有一群不知死活的傢伙站在她面前,見他們一個個無力還手,被她揮出的鐵鏈打得一個個直挺挺的倒下,花飛雲就有一股說不出的快意。
雖然她的手酸了、累了,但她一雙眼可是炯炯有神得很,她直盯著被她鐵鏈砍斷的樹幹,只差沒迸出火來,把一切看不順眼的東西燒個精光。
「好功夫!」
這時,一名慈眉善目的老者,在花飛雲稍作喘氣之時稱讚道。
花飛雲沒注意到有人,不是來者的功夫高,就是她太氣金燁,才沒注意到。
男子看來應該有五十了吧?雖然他看起來不老,但他沉穩老練的樣子使他看起來比實際年齡要年輕一些。
「你是誰?」花飛雲心情不好,當然問話的口氣也好不到哪裡去。
不過老者並不在意。「老夫活了大半輩子,還沒見過有人用鐵鏈砍柴。」老者和藹的笑著,似乎很欣賞眼前真性情的花飛雲。
「其實我比較想砍人!」花飛雲死命地盯著鐵鏈瞧,因為她的確是想要打人,不過沒有成功。
她像是見到鐵鏈上出現金燁深情款款看著凌芸姜的情景,眼底彷彿燃起兩簇熊熊烈火,就只差沒真的冒出火來把鐵鏈給燒穿了。
眼前看起來長相清秀的姑娘面目越來越猙獰,不過老者一點也沒有懼色。「那你砍這麼多樹是要當柴燒嗎?」
「你想幹嘛?我可不會分給你喔!」花飛雲神情凶狠的威嚇,要他別打木柴的主意。
奇怪的是,她的目的又不是來砍柴的,幹嘛還不准人家覬覦?
反正她心情不好,自然也不想順人家的意。
「這鐵鏈……」老者仔細一看,才發覺這鐵鏈很眼熟。
「老伯,你知道這鐵鏈嗎?」她的態度轉變得很快,因為她突然燃起一線希望,被金燁氣得都忘記要尋找可以拿掉這鐵鏈的方法。
其實她不是被金燁氣得忘了,是她壓根兒忘了這件事,只不過正好在氣金燁,所以就把罪怪在他頭上。
老者又瞧了鐵鏈一眼,緩緩道出:「擁有這條鐵鏈的人叫金燁,人稱『金殺手』,但此金非彼金,所謂金、銀、銅、鐵、錫,江湖人稱金燁為金殺手,在稱讚他無人能擊的殺手地位。」而知道金殺手是金燁的只有少數幾人,而他就是其中之一。
她知道啊,而且她正要開始討厭他。一提到他,就會令她一肚子火。「我才不管他是什麼,要怎樣才能解開我的鐵鏈?」
「這條鐵鏈是用任何鋒利的刀劍都斬不斷的。」
又聽到同樣的答案。花飛雲一臉哀怨,「難道我真的得一輩子戴著這條沉重的鐵鏈,嗚……我好可憐喔。」
「其實也不是沒得解……」老者似乎知道些什麼。
「你能不能一次把話說完?」花飛雲本來就沒什麼耐性,又見他有所隱瞞,更是不滿。「有什麼方法,你快說啊!」
「有一把無影劍,它是一把削鐵如泥的寶劍。但無影劍就如同它的名字一樣,來無影去無蹤,普通時候它就與一般的劍無異,但若落入高手的手中就不同了,武功越高的人越能使劍呈現於無形,成為名副其實的無影劍。」
「那把劍呢?劍在哪兒?」花飛雲問得急切,不知是不想要這條累贅,還是想快點擺脫某人?
「就算你找到劍也沒用,那個人必須把無影劍練到爐火純青的地步,才能使劍發揮出效用。」
「那個就先別管了,我要去哪裡才能找到他?」
「呃……這個……」該說嗎?老者很是猶豫。
鐵鏈是那個人的,會將它綁在這名姑娘的手上,一定也是他做的,如果說了會不會給他帶來麻煩?
「別這個那個了,快說呀,」真是急死人了!
「這……」老者怪自己不該一開始就多嘴,現下真是進退兩難……罷了,說就說,反正她找到劍又不一定會用。「劍就在這條鐵鏈的主人身上,應該是這樣沒錯。」
「什麼?」原來那把叫什麼無影劍的,就在鐵鏈的主人身上。
不對啊,這條鐵鏈是金燁的,但他又說這鐵鏈沒得解,她知道了,一定是金燁騙她,可是她又從沒見過那把劍……
咦?她記得他是有一把隨身不離的劍,該不會就是那一把?
可是這樣一來,她又得回去向他借那把劍來斬斷這條鐵鏈……不行,跟他借他一定不會答應,否則他也不會騙她說這條鐵鏈沒得解。
況且她現在非常非常討厭見到他。
「啊!」說人人到。
花飛雲感覺到有一道熟悉的目光朝她這邊看來,她下意識抬眼迎向那道眸光,很自然的發出一聲驚訝的叫聲,隨即又嫌惡的將視線移開。
來不及了,這麼久才出來找她,想求她原諒,門兒都沒有!
最令她氣惱的是,他怎麼可以把她的枕頭讓別的女人靠,至少也要問她同不同意。
因為自她認識金燁以來,就只有她一直獨佔著他的胸膛,而今見到有別的女人靠在上面,她的心裡自然不舒服。
「師父!」金燁對著老者叫著,臉上露出驚訝的表情。
什麼?不是來找她的!
花飛雲本來想他如果求她,也許她會考慮原諒他,現在這個念頭因為他的一句「師父」而消失殆盡……等等,師父?難不成眼前這名老者是金燁的師父,也是她的師叔!
金燁再遲鈍也感覺得出花飛雲的不悅,更何況周圍一堆倒得亂七八糟的樹,想也知道是誰的傑作。
他輕輕一瞥,花飛雲卻在發現他的注視,飛快的避開了。
金燁知道她在氣頭上,試探性的喚著:「飛雲……」
「哼!你是誰呀?我不認識你。」又不是為了找她才出來的,用不著擺好臉色給他看。
她的態度讓金燁心慌,他很想解釋事實並非她所見到的那樣,可是一向不在乎外人眼光的他,當然不可能有機會練習口才;因此當他想向花飛雲解釋,唇張了又合,合了又張,卻還是不知道要怎麼說,所以他站了老半天,一個字也說不出口。
傻徒兒開竅了!凌東絕是過來人,知道小倆口大概是鬧彆扭了。「好了,回去吧!你們總不能一直在這兒眉來眼去吧?」
「老頭,你眼花啦!誰跟他眉來眼去了?」花飛雲扁著嘴,顯得非常不悅。
「飛雲,不准你對師父這麼說話!」金燁本來是要好好的跟她談,怎知她的態度又令他氣得斥責她。
其實花飛雲也不是有意要對凌東絕不敬,只是她說話的習慣就是這樣,面對金燁的指責她也很不服氣。
花飛雲仰起臉,眼底顯示著不肯示弱的心態。「怎樣?我對我師父也是這麼說話,你管得著嗎?」
雙方對峙,氣氛緊繃,其實真要算起來,應該只有花飛雲單方面,因為怒火中的她看什麼都不順眼,金燁說任何話都能引起她的反感。
「好了啦,看在老夫的面子上,你們倆就別吵了。」凌東絕出面緩頰。
他太瞭解自己的徒兒,若不幫他一把,肯定三天三夜還搞不定眼前的小女娃。
「我才沒有跟他吵,是他看我不順眼,想找我吵的!」花飛雲認為他的好事教她撞見,所以他不高興的來找碴。
花飛雲就是不肯往好的方面想,因為金燁的態度今她非常的不滿意。
「好好,都是我這個傻徒兒不對,姑娘你就大人大量原諒他,回頭老夫定好好教訓教訓我這傻徒兒;若是姑娘不滿意,那老夫幫姑娘揍他幾拳,好讓你消消氣。」凌東絕說著就掄起拳頭要揍金燁,雖然有些年紀,但出拳挺有勁的。
他是金燁的師父,金燁挨拳根本不會還手,凌東絕的拳落在金燁的胸膛上,金燁也不叫痛,但仍聽得到他吃痛的問哼聲。
花飛雲一點也沒有感到高興,反而有些心疼,她連忙出聲阻止:「欸……」
凌東絕適時收住拳,看來那娃兒是心疼了。
花飛雲被瞧得不自在,彆扭的解釋道:「要出氣我會自己出,不用你幫忙。」
不知是否金燁挨了凌東絕幾拳的關係,花飛雲覺得心情舒坦了些,口氣也軟化下來。
「是嗎?」只要她不生氣,她怎麼說都隨她高興,凌東絕把金燁推到她面前。「那好,我徒兒就盡情的讓你揍。不好意思,老夫先走一步,記得天黑之前要回家。」
凌東絕就像做父母的一樣,殷切叮嚀著。
年輕人的事還是要他們自己解決,於是凌東絕很識相的留給他們一個獨處的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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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東絕走了,週遭一陣安靜……
這是幹嘛?想比賽誰先說話嗎?
「你師父已經回去了,你還待在這裡做什麼?」花飛雲知道這麼耗下去只會浪費時間而已,不過她先開口並不表示她認輸了。
「你也要跟我回去。」
「憑什麼要我回去?反正你有你的師妹,我回去做什麼?」
「師妹是我的師妹。」金燁知道她在生他的氣,氣他不該讓師妹抱著他,他卻不知該如何表達他對她和別人是不同的。
「你說這不是廢話嗎?」花飛雲白了他一眼。
「她也是洛奎的師妹。」
他的話簡直又令她到達火山爆發狀態,音調不禁又上揚:「你還是在說廢話啊!」
「你是我的……」光說出這幾個字,金燁就明顯的覺得喉頭特別的乾澀,沒想到要說出心裡的感受是這樣的困難。
「你的什麼?」說話吞吞吐吐的,她的耐性都快磨光了。
「任何人我都不在乎,我只在乎你生我的氣。」
是的,任何人的感覺跟他都毫無關係,只有她,他高興看到她笑,在乎她的傷心,害怕她的生氣,恐懼她的離去。
「那又……」花飛雲本想說那又怎樣,但再咀嚼回味後,才體會出他話中的意思。「那我對你是特別的嘍?」
花飛雲內心欣喜,又不敢表現得太明顯。
「當然。」金燁非常肯定的點頭,眼神堅定,就怕她不信。
花飛雲嘴角牽起一道笑弧,隨即消逝,她打鐵趁熱的問道:「比小花還特別嗎?」
「這……」沒料到她有此一問,金燁先是愣了下,才回答:「嗯。」
考慮這麼久,該不會是討她歡心才說謊的吧?瞧他頭點得一副心不甘情不願的模樣。
到底是怎麼了?今天的金燁不管做什麼舉動,好像都讓她看不順眼。
想起她還要借用他的劍來斬斷手腕上的鐵鏈,也看在他還算有誠意認錯的份上,她先原諒他,暫時先跟他回去好了。
「好吧,看在你已經知錯的份上,我就先跟你回去,不過我要聲明一點,如果你敢再讓你師妹躺在你的胸前,我就不會再原諒你了。」
金燁無暇思索她所開出的條件是代表著什麼,如果要他想,一時半刻他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來;他只明白花飛雲願意跟他回去了,因此露出難得的笑靨來。「一言為定。」
金燁的笑容擾亂了花飛雲的心湖,一顆心像管不住似的狂跳著,臉頰忍不住燥熱起來。
花飛雲不懂得自己為何會有這樣奇異的感覺,她把它歸咎成是金燁的錯,因為心情紊亂,所以也懶得跟他計較,她踏著大步回到凌家。
金燁不明白她為何又生氣了,但她願意跟他回去,他也無暇深思其中緣由的緊跟其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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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你怎麼回來了?」
「師父,你怎麼回來啦?」
兩人見到凌東絕,都是一副意外又驚訝的表情。
任洛奎怎麼也沒想到凌東絕這麼快就回來了,他還以為等他回到索琴莊時,師父都還不知在何方雲遊呢。
「因為一些原因,所以我提早回來了。你這臭小子,竟敢詛咒為師早死!」凌東絕說著,抄起一旁的掃帚。
「師父,你知道啊?」見大勢不妙,任洛奎趕緊跑給凌東絕追。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凌東絕作勢要打他,他們師徒之間打打鬧鬧是常有的事,但他還不至於狠下毒手。
驀地,任洛奎瞥見金燁回來,快步的跑到他身後。「大師兄救我!」
想當然耳,金燁才不可能理任洛奎,他一向都是袖手旁觀。
「找誰都沒用!」凌東絕知道大徒兒是不會插手,他也乘機展現出為人師的威嚴。
雖然花飛雲跟任洛奎不是很熟,但見義勇為的她還是強出頭。「老頭,你為什麼要欺負他?」
「丫頭,這不干你的事,誰教這小子敢詛咒我死!」
「一定是你這做師父的不好,所以自個兒的徒弟才會詛咒你。不過這有什麼關係,我師父也常常跟我玩假死的遊戲。」
怎麼跟某人好像?「你師父是誰?」
花飛雲想了一下。「聽說叫段長眉。」
還真的是他心中所想的那個人,他已經失蹤了好幾年,當初他就是對收徒一事避之唯恐不及,才把金燁丟給他,沒想到還是破例收徒了,還是個女娃兒。「聽說?哪有做徒兒的連自個兒師父的名字都不知道?」
「因為我都叫他老頭,或臭老頭、死老頭,根本不知道他叫什麼。」
「原來如此。」難怪養出一個脾氣如出一轍的徒兒。「那按理我就是你的師叔。」
「是這樣沒錯,不過我可不可以也叫你臭老頭?」她覺得這樣比較習慣。
「隨你高興,但不要加個『臭』字。」如果硬要她改口,說不準會叫得更難聽。
任洛奎見凌東絕心情轉好,從金燁身後跳出來,賊兮兮的笑問:「師父,那我可不可以也叫你老頭?」
「臭小子,你找死!」
「為什麼?差別待遇!」任洛奎邊逃邊哀叫著。
以前這幕景象金燁也見過,但以往並沒有任何的感覺,如今這樣愉悅的氣氛卻融入他的心房,讓他覺得有這些如親人的師父和師弟陪伴是一件美好的事,雖然他們並沒有血緣的關係。
而這一切的改變都是因為有花飛雲的出現,如果沒有花飛雲,他真不敢想像那會是怎樣的日子?
他希望不會有那麼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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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東絕追了任洛奎大概有三、五里遠,連任洛奎都感覺得出異狀,發現師父似乎是刻意避開眾人。
「師父,你不追啦?」
「其實我是要試試你這小子的功夫有沒有退步。」
「我就知道師父捨不得打我!」若師父真的要出手教訓他,他怎麼可能逃得出師父的手掌心。
「別嘻皮笑臉的!」凌東絕輕斥。
「是。」任洛奎認真的應聲,眉眼卻在笑。
「你也真是的,都已經到了成家立業的年紀,玩心還這麼重。」真像個長不大的孩子。想當初他們都還是小毛頭,轉眼間就長這麼大了,而他也老了,棺材都踏進一半,歲月不饒人哪!
「師父!你可別嚇我,我被我爹念得夠煩了,現在連師父也不放過我。」不是他要抱怨,難道除了成家他就沒別的事可做了嗎?
「說真格的。」凌東絕突然嚴肅了起來。「差不多也到了你該把真相公開的時候了。」
「師父,我也想啊!家中兩老也是等得心急,但師父你也知道大師兄的個性,一有風吹草動就跑得比別人還快,好不容易把他盼回來了,就怕他知道了真相不能接受,反而會逃到一個我們永遠找不到的地方躲起來,那就慘了,所以還是等更適當的時機吧。」
「燁兒對那個娃兒很特別。」才剛回來,凌東絕就瞧出他們非比尋常的關係。
「什麼事都瞞不過師父。」任洛奎欽佩道。
「那是當然,我這個師父也不是當假的,你腦子裡打什麼歪主意,我可是一清二楚!」
任洛奎大喊冤枉:「我哪敢打什麼歪主意!」
「好了,我們也該回去了,免得他們起疑……」
回家的路上他們又聊了好一會兒,相聚的時間不多,再見面不知又是何年何月,當然得好好把握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