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後。
「砰」的一聲,把自己摔進柔軟的沙發,順手從冰箱裡拿出一罐冰凍啤酒猛灌幾口,雪芙蓉冷冷地叫道:「出來吧!我們偉大的律師大小姐。」
紅影一閃,火玫瑰鬼魂般出現在狹小的客廳,賠笑道:「芙蓉,你怎麼知道我來了?」真是氣人,明明她已經夠小心了,為什麼還會暴霹身份?每回都被她猜中。
「大律師,請問私闖民宅要判什麼罪?還有,不要再叫我芙蓉了!OK?」雪芙蓉無奈地說道。防撬門對於她這種人來說簡直就是擺設,有沒有鑰匙還不是都照進!真懷疑她安門這東西是幹什麼用的。
「叫習慣了嗎!芙蓉。如果你肯出錢的話,我擔保讓你無罪釋放,怎麼樣?」火玫瑰嬉笑著回答道。一身火紅的香奈兒套裝完全無法遮掩住她惹火的好身材。
「夜裡穿成這樣出門,你想找搶嗎?」雪芙蓉品評地打量著。給你七分,穿得還不錯。
一撩短裙,下一秒鐘,一把火紅的手槍就頂在了雪芙蓉的腦門上,「說,你是怎麼知道我來過的!」
「拜託,不要那麼暴力好不好!萬一要是讓人看見了,多有損你法律女神、正義化身的完美形象啊!」雪芙蓉擺弄著手中的啤酒,滿不在乎地回答道。
突然之間,手腕一轉,滿罐的啤酒全向著火玫瑰的頭臉潑去。火玫瑰不由得微微一愣,轉身躲閃。雖然只有短短的一瞬,但對於一流的殺手來說,已經足夠。
局勢立時改觀,火玫瑰的槍依然穩定地指著雪芙蓉的頭;雪芙蓉卻也取刀在手,薄如蟬翼地小刀緊貼她的手指,宛如身體的一部分。她絕對有信心在子彈射穿她的腦袋之前讓敵人先死在飛刀之下。
「唉,看來你的功夫還是沒有退步嗎?小芙蓉。」火玫瑰若無其事地笑笑,收起了槍。開開玩笑就好,何必弄得兩敗俱傷呢!大病一場之後,脾氣倒是一點都沒改,還是那麼有仇必報的暴力。
「玫瑰,我剛剛執行完任務,很累的。你不要老是嚇我好不好?我幼小的心靈可是很脆弱的。」真是的,浪費了我半罐啤酒。搖了搖手中的啤酒罐,雪芙蓉無奈地歎道。
「幼小的脆弱心靈?」火玫瑰不由得冷笑了一聲,花雨閣裡,沒有天使!」他最近逼得有些太緊了,別忘了,狗急了也會跳牆的,何況是人。」火玫瑰滿意地看著雪芙蓉拿著啤酒罐的有些僵直的手指。有了感情的人就不再適合做這一行了,因為這會成為她致命的弱點。她們都在等,等她自己想清楚。
不過,已經三年了,花雨閣的小芙蓉,也該出閣了。
「有人出高價,要他的命!」火玫瑰傳達完姬百合的口信,閒適地坐了下來。哼,不怕你不求我。
「嗯?我的任務嗎?」雪芙蓉毫不在意似的回答道。
如果不是握著啤酒罐的手指微微一顫,連火玫瑰也幾乎被她這種滿不在乎的語氣瞞過去。
算你厲害,回頭看我怎麼整你。咬了咬牙,重新露出溫柔的微笑,火玫瑰接著說道:「有人肯出大價錢要他的命,連花雨閣也接到了委託,委託人的要求很特別,非得要殺手在三個月後指定的那天幹掉他。不過,代價可真是不錯,幾乎連姬百合都要心動了。現在,幾乎所有一流殺手的胃口都被調了起來。唉!看來,他也就只有短短的三個月可活了!說起來,還真是可憐呢!」說著,火玫瑰還故意重重地歎了口氣。
「你大老遠跑到美國來就是為了告訴我這個?」雪芙蓉冷冷地問道,她才不相信她有這麼好心。
「笑話,我為什麼要為了一個陌生人來美國找你?我只是來拉斯維加斯度假,順便來你的窩裡轉轉而已。」火玫瑰有些心虛地回答道。
「那,如果沒事,你總可以走了吧?我的大律師!美國有得是豪華旅館給你住,沒必要來麻煩我這個領別人薪水的可憐人吧!」一口喝掉剩下的啤酒,雪芙蓉冷冷地下了逐客令。
「好了,好了,這就走。我一個堂堂的大律師如果連酒店都住不起的話,豈不讓人笑話?拜!」風情萬種地走出門去,火玫瑰忍不住得意地微笑。誘餌已經佈置好了,再來,就要看姬百合的了。
聽著大門「砰」的一聲被關上,雪芙蓉終於苦笑著卸下臉上防衛的面具。真的不在乎嗎?也許只有自己才能知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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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事情已經全部都辦妥了。」傑薩低著頭小心翼翼地稟告道。自從三年前的那件事以後,他似乎就再也沒有笑過。冰冷的表情讓人見了就覺得還是回到沙漠裡去會比較溫暖一點。
「知道了。下去吧!」繼續埋首於文件和電腦之間,埃爾冷冷地回答道。
「是的,殿下。」悄無聲息地退出書房,對著門外焦急等候著的大臣輕輕搖了搖頭;要他們先去忙別的。無論多麼重要的事情也要等到明天再說,王子殿下在今天是絕沒有時間和心情處理的,三年采,幾乎所以的人都已達成了共識。畢竟,王子殿下發起脾氣來可不是好玩的。
推開桌子上等待處理的厚厚的一摞文件,埃爾慢慢地站起身子,走向寬大書房的另一頭。牆壁悄然無聲向上移開,露出厚重而結實的木門。推開雕琢精美的房門,寬大的房間內完全是另一番世界。
地上鋪滿了厚實而精緻的地毯,地毯上長長的毛幾乎陷及腳裸。造型古樸而優美的大床充滿了古樸的浪漫風情,薄紗遮掩下的大理石浴池隨時可以提供最舒適的享受。精美的壁毯和各種奢華的器具裝飾著牆壁,一切都是那麼奢華和舒適。只是在房間最顯著的位置,紫檀木的架子上卻放著一把刀,一把傳統的阿拉伯彎刀。狹長而微彎的銀白色刀鞘映襯著巨大的藍寶石,分外奪目。
房間完全遵照傳統的風格裝飾,不露一絲現代的痕跡,令人不由得有著重回古代的時空錯亂之感。
不見了工作時凌厲冷酷的眼神,黑色的雙眸只是裝滿了無盡的憂鬱和溫柔。「蓉兒。」凝視著手指上精緻鑽石的戒指,埃爾的聲音近乎哽咽。蓉兒,已經三年了!你為什麼還不肯回來?
三年了,他費盡心思收集百變芙蓉的消息,卻只知道自從那場爆炸之後她就杳無音信。可是每每當他快要絕望的時候,卻總會嗅到空氣中那若有若無薄荷香。那麼熟悉,卻又抓不到一絲頭緒。
「誰?」儘管傷心的回憶和無盡的思念影響了感覺的敏銳,但身為王子他隨時隨地都處在危險的包圍當中,對危險迅速的感知能力也是他能夠活下來的重要因素之一。手指迅速地放在隨身攜帶的啟動緊急防禦系統的紅色按鈕上,埃爾卻怎麼也摁不下去了。
那種香味,那種薄荷的香味!屬於她的香味,三年來他從未忘記。
隨著熟悉的淡淡的薄荷香氣,她神秘而悄然地出現在房間的角落。一身月白色的飄逸服飾裹著微嫌瘦弱的嬌軀,吹彈可破的雪白肌膚襯得一頭烏黑發亮的長髮。長髮遮掩下微笑的臉,那樣的溫柔美麗。修長的柳眉下,烏黑發亮的大眼睛依舊閃耀著明亮的光芒。
「蓉兒!是你嗎?」埃爾如墜夢幻地輕聲問道。縹緲朦朧的燈光下,她完美得宛若夢幻。
「不,你不是蓉兒!快說,你究竟是誰?怎麼會有這種香水?」突然,埃爾臉色一整,沉聲用英語問道。
激賞地微笑著點頭,姬百合滿意地悄悄收起手中的水晶瓶子。為了製造氣氛,她可是不惜血本,差點把自己都泡在這種藥膏裡了,真是浪費啊!不過,真沒想到,他居然能夠這麼快就分辨出自己不是花雨閣的『百變芙蓉』。
「你怎麼知道的?」姬百合有些好奇地問,難道騙人也需要天賦?
「氣味、眼神,還有感覺。」提起雪芙蓉,埃爾的語氣不知不覺中變得溫柔了許多。
「那你猜我是誰?」姬百合調皮地問道。舉手投足之間卻優雅依舊,彷彿正在參加高雅的聚會,似乎不曾察覺房間裡的氣氛如此的緊張,只要他略微動一動手指,她就有可能立刻被打成篩子。
她在賭,用她的命來賭,賭她相信能讓雪芙蓉甘願為他犧牲的男人有著精準的判斷能力和迅速的反應能力。
「能夠如此輕鬆而又悄無聲息地避開警衛來到這,還擁有那種世界上獨一無二的香水。除了蓉兒之外,恐怕就只有你花雨閣的『攝魂百合』了!」埃爾苦笑道。為了方便雪芙蓉的再度造訪,宮院的守衛和機關一直都沒有做什麼大的變動,沒想到卻方便了別人。
聰明的男人,而她一向喜歡和聰明的人打交道。「那才不是香水,那是藥膏,我特別為她配製的藥膏。」姬百合耐心地糾正他的錯誤,並不急著切人正題。聰明的獵人,最要懂得如何忍耐,直到擁有最好的時機。
「我要的是她的人。你的目的是什麼?」埃爾沉著而乾脆地問道。
那場大爆炸,無人生還的消息幾乎令他喪失了活下去的勇氣,只有報仇這個信念在勉強支持著他活下去。如今,只要蓉兒能夠回來,重新回到他的身邊,付出點代價又有何妨?
「你愛她嗎?」姬百合乾脆地問道。如果只有雪芙蓉一人墜人情網的話,上帝也未免太不公平了一點。
「我要她。」埃爾不耐地回答道。就算是愛她,也用不著向不相干的人表白吧!
「為什麼?」姬百合緊迫不捨地問道。沒有得到確切的答案之前,她不會輕易放手的。
「那不管你的事。」埃爾幾乎是低吼著回答了。吸引他的是她的那雙眼睛,初見面時的冰冷無情,轉瞬間的風情萬種,四目相投時害怕受傷的脆弱,討價還價時的精明幹練,遇到危險時的冷靜執著,還有偶爾閃過眼底的柔情似水……她就像是一個謎,一個時刻吸引他的全部心神去解讀的迷,卻怎麼也無法解讀全部的謎題。
所以他要找到她,把她藏在自己的身邊,慢慢地品味。不惜代價。
好,好極了。這才像一國之主該有的氣勢嘛!大芙蓉九歲,好像老了點!不過沒關係,只要雪芙蓉肯要就好。「如果我有辦法讓她自動出現在你的面前呢?」姬百合得意地微笑著,眼底閃爍著興奮的光芒。兜了半天圈子,這才是她冒險潛入的目的。
「條件是什麼?」埃爾感興趣地配合著問道。三年了,他費盡心思都無法查出她的蹤跡,她就像是一陣風,消失在了空氣之中。
「你先聽聽我的計劃,我需要你的配合。」姬百合笑得甜蜜,彷彿已經看見雪芙蓉出閣時的喜慶景象了。「芙蓉……」
「你真的是和她從小一起長大的嗎?」埃爾懷疑地問道。完美的計劃,連最細微之處都考慮得清楚周到,計劃周詳,這種人不去當政治家實在是太可惜了!只是,用這種方式來陷害自家姐妹,未免也太……
「如果你去問雪芙蓉,她會告訴你,撒旦讓我擁有惡魔之心。只不過,萬能的上帝讓我還同時擁有一顆天使之心罷了。」姬百合邪邪地淡笑著回答道。她是天使和惡魔的混合體,卻輕易地就擁有天使的面容,聰明的人啊,千萬不要被她的表象所迷惑,花雨閣裡從沒有過天使。
「何況,雪芙蓉也不是那麼容易上鉤的,能不能成功就要看她的心和你的表現了!」
「你要我怎麼做?」埃爾有些迷惑地問道。
「置之死地而後生!我賭雪芙蓉一定會去救你。」姬百合一副自信滿滿的模樣。
「我明白了。」現在,埃爾終於明白所謂的惡魔之心指的是什麼了!她不在乎生命,她習慣於賭博,而籌碼卻總是別人的一切。她會精心地設下陷阱,鋪好道路,選擇的權利大方地放到你的手裡,她只是在旁邊微笑觀看。你雖然明明知道前面就是危險的陷阱,卻又只能前進;明明像是有許多種選擇,卻又不得不選擇那條她為你安排好的陷阱之路。
她,可能會成為你最好的合作夥伴,卻也有可能成為最危險的敵人。
而他卻別無選擇。因為他要重新擁有雪芙蓉的笑臉,而姬百合,卻是眼前惟一有勝算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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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死的。」打開電腦進入花雨閣多年來苦心收集整理的龐大資料庫,卻意外地發現幾乎全部有關於埃爾和他國家的資料都被放入了絕密資料庫,沒有姬百合親自設定的密碼根本就進不去。而從小就有著「電腦神童」之稱的姬百合精心設計的關卡幾乎可以媲美美國太空總署了,豈是容易解開的?至少雪芙蓉認為自己沒有這個能力,也沒有這個時間。
看著屏幕上鮮艷奪目的百合花滿滿地綻開,就好像看見了姬百合臉上那種既平和又溫婉的微笑,骨子裡卻是惡狠狠地輕蔑嘲笑。用力地關上電腦,雪芙蓉發現自己卻只能呆在房間裡恨恨地跺腳而已。
「該死的。」火玫瑰放下工作大老遠特地跑來美國通風報信,有關埃爾近況的資料又被姬百合全部封鎖了起來,一切跡象都表明這是一個陷阱,而且是自家人為自己而精心設下的陷阱,就只等著自己傻傻地跳下去。
可是,事到如今,自己真的能夠眼睜睜地看著埃爾有危險而置之不理嗎?如果是別人,她可以,她可以看著他跌入陷阱而不加以援手;她可以置瀕死之人的苦苦哀求於不顧;她可以毫不遲疑地踏過別人的身體來達成自己的目的。
可是這個人是埃爾,她做不到。三年前她無法坐視不理,三年後答案還是一樣——不能。
苦笑一聲,雪芙蓉知道,無論如何掙扎,自己終究要乖乖地鑽進這張網中。因為姬百合已經抓住了她的致命弱點,冰冷無情的雪芙蓉也會為人用了心、動了情。
現在,她除了偷偷祈禱之外什麼也不能做。她只能等,等待前方出現姬百合早巳安排好的路標,一路安安分分地朝著陷阱一直走下去,不能再回頭!
也許,警界的幻姬真的到了該消失的時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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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傑薩,通知意大利政府,今年六月的國際珠寶展覽會我要親自參加。」一隻手飛快地敲打著鍵盤,另一隻手則飛快地翻閱著文件,埃爾頭也不抬地吩咐道。
「是,王子殿下。可是,這是否有些冒險?」傑薩滿臉是汗地輕聲問道。雖然置疑主人的決定是大不敬的罪過,但他還是忍不住要說出來。
「還有,立刻通知費沙族長,叫他最近哪也不要去,一定要在家裡等我從意大利回來,我會給他一個意外的驚喜。還有,我要的東西準備的怎麼樣了?要他們加緊趕製!」恍若未聞的埃爾繼續吩咐道。
他從不是個冒險主義者,但是,有些事情是必須冒些風險的,不是嗎?以自己為誘餌,造成機會,利用敵人的進攻逼出一隻躲在暗處不肯出來的雪芙蓉。埃爾知道這很危險,也知道自己的身份決不適合作這種毛頭小子才會做出的傻事。可是,姬百合懸在那裡的獎賞誘惑實在太大,讓他不由自主地點頭答應。
雖然理智不斷地在提醒他,這麼做有多危險,但是,內心深處卻有一個小小的聲音在告訴他,如果錯過了這一次,他可能將會錯過一生的幸福。
所以,他,決定賭一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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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消息已經發出去了。最遲也就是這幾天就會有回音的。」身材高大的男人恭敬地屈膝半跪在地上,恭敬地回答道。
「嗯,你做得很好。這次行動只許成功,不許失敗,你們兩個中間總有一個是注定要死的,我不希望那個人是你,知道嗎?下去吧!」一個陰沉的聲音在寬大的書桌後面響起。
「是,謝謝主人關心。屬下告退。」
「埃爾,救你的人已經沒有了,我看你這回誰來替你死?!真主注定你該命喪在意大利!」陰沉得可怕的臉上扭曲得滿是恨意。三年了,他委屈自己住在這個遠離首都的偏僻別墅已經三年了!想不到埃爾他竟然做得那麼絕,一點退路也不留。如今,自己除了少數幾個朝中大臣的暗中支持之外,就只能依靠國外的勢力殘喘。而這一切,都是埃爾一手他造成的!埃爾不除,他就注定永遠沒有出頭之日。
他們之間,雖然是兄弟,卻從出生開始就注定永遠只能夠有戰爭。三年前炸不死他,三年後,他一樣非要他的命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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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據一位不願透露姓名的國際警方高級官員透露,在本次轟動全世界的毒品走私案的偵破行動中,有數名優秀的國際刑警在執行任務時負傷,一名因公殉職……」姬百合閱讀著這條顯然被刻意壓下的簡單報道,滿意地露出了微笑。哈,哈!警界的幻姬終於消失了,剛剛她還真是有些擔心呢!不過,事實證明,她的擔心是多餘的。現在,魚兒已經乖乖地上鉤了!
「玫瑰,過來看看報紙。我們的魚兒乖乖地上鉤了!」
「下一步你打算怎麼做?」輕掃了一眼報紙,火玫瑰有些期待地問道。惡魔總是許以豐厚的報酬,以便讓人落入陷阱而不自知。她甘願與這個天使和惡魔的混合體同謀,只是希望她的下一個目標不要是自己。
「你立刻推掉所有的生意,空出時間來。放出消息,花雨閣將全力保護他的安全,不惜任何代價。」姬百合站了起來,一字一句地回答道。冰冷的語氣顯示出她的決心。
「不惜一切代價?」火玫瑰有些懷疑地重複道。
「放心吧,玫瑰,我是不會做賠本買賣的。不過,你最近好像和美國的黑手黨老大走得挺近的嗎?」
猛地打了個寒戰,火玫瑰有些緊張地看著滿臉微笑的姬百合,眼睛裡明明白白地寫著陰謀。老天爺!她不會又算計到自己的頭上來了吧!
拜她所賜,她現在可實在是不想見那個有著一雙蔚藍色眼睛的男人。直覺告訴她,他太危險,不是她玩得起的。
「我可是不小心傷了他的情婦,他正要抓我出氣呢!」玫瑰可憐巴巴地回答道。希望能夠喚起姬百合的同情心。只可惜,她忘了,惡魔是沒有同情心的。
「我要你去和他談判,運用他的影響力,讓意大利黑手黨和美國的黑幫盡量不要參與這件事。要他們盡量保持中立就可以了。」姬百合仔細考慮了一下,大方地要求道。反正去談判的也不是她!
「百合,我可是他正在抓的人唉!」這一去,豈不有如羊入虎口?再說,這簡直就是個不可能的任務嘛!上帝啊,救救我吧!火玫瑰在心中高叫,不過,上帝好像暫時沒空,忘了聽到她的祈禱。
「不,不是抓,是請!安東尼他可是親自下了帖子到花雨閣,請你去他在美國的家做客呢!何況,談判可是你的專長啊!玫瑰,你是要自己去呢?還是要我送你去?」姬百合微笑著糾正,順便搖了搖手中的小瓶子,新配出的昏迷劑還沒有在人的身上做過試驗呢!眼前的這個正好!
「不,不用了。我這就打電話訂機票!」氣惱地看著姬百合奸計得逞的得意表情,火玫瑰只能無奈地搖頭。
只要是這個魔女想要達成的目的,無論使出何種手段,她都一定會完成的。從小到大都是如此,無論大人小孩,總是在不知不覺間就被她耍得團團轉。太過聰敏的頭腦,讓她精明得有些恐怖。去面對那個冷冰冰的總比對著這個隨時都會面帶著微笑算計你的女人好。
「要不要我幫芙蓉準備身份?」火玫瑰萬分無奈地衝著姬百合叫道。
「不用忙,我相信芙蓉她會自己搞定的。咱們這兩個大媒人坐在家裡等著收禮就好了!倒是你,記得到時一定要趕回來參加婚禮,可不要真的掉進黑手黨的賊窩,進去了就出不來啊!」姬百合輕笑著回答。
玫瑰就是太衝動、太重感情了,不然的話,豈會看不出自己的佈局。芙蓉卻是心有所牽,明知是陷阱也要往下跳,完全失去了往日的精明和冷靜。照這樣看來,這次自己一箭雙鵰的計劃應該會很順利地就實現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