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也瘋狂 第十章
    趙豐邦陰郁的臉色,像極了窗外陰雨蒙蒙的景色,灰暗陰沉得令人透不過氣的壓力,沉重的讓人窒息。

    自從常麗圓離開後,他的臉色就沒有好過,凜著悒郁的冷臉好駭人,令人不敢直視。公司員工更是加倍賣命工作,以免稍有疏失而挨刮。人人避他惟恐不及,能躲則躲,能避則避,沒人敢冒死近他的身。現在全體員工的心願不是加薪,不是業績好,而是—苦難的日子快點終了。

    他知道他不該遷怒他人,但就是壓抑不住胸腔內的那一股忿怒懊惱。

    看向窗外灰暗的天空,思緒飄到那一天……

    一早,他興匆匆的來到常家准備接常麗圓上學,開門的是常母,告知她已上學去了。下午他又興匆匆的到學校接她下課,鍾桂香告訴他她已回家。到常家想見她的面,常母又告訴他人不在,連著兩天都是這種情形,讓他警覺事態嚴重。他欲弄明白怎麼回事,卻不得其門而人,雖心急,可也無計可施,加上公司改組,有許多事務須處理,只得將這事暫時緩下。

    天星幫雖已解散,仍有許多後續的事務須處理,像賭場、舞廳、酒店等場所的結束整理,為兄弟們安排適當的工作。還要顧及現有公司的營運,又要酒店等事業的資金轉投資,許多決策都需要他定奪,教他忙得焦頭爛額。幾次想召回遠居日本的林育民,終究不忍心打擾他們而放棄。

    那日,常麗圓學校舉行畢業典禮,他想自己的畢業典禮,她一定會參加,這是他逮人的好時機,特地抽空懷著無限希望來到她的學校,卻教他撲了個空。她竟惡意缺席自己的畢業典禮,真是惱人啊!

    又過了幾日,他再度來到常家,令人震驚的是他們已人去樓空——搬家了!他們為了避開他竟搬家了,他不敢相信他們避他如蛇蠍,但也使他認清事實了。

    一直以來他都認定他們躲他是其它原因,不是因為他的身份背景。然,事實擺在眼前,不容他自欺欺人,他們確實是因為他黑道的背景而躲避他。難道他得一輩子背負黑道的十字架?不!他絕對不要。

    大家都害怕黑道的打打殺殺,誰也不願意和黑道有所牽扯,總是避之惟恐不及,有誰會笨得向黑道靠攏?他可以理解常家不與黑道打交道的心理,可他也怨他們不給他申辯的機會,就判了他死刑。

    他煩躁的歎口氣。目前尚未查出常家人的下落,不管他們躲到何處,他都要找出他們。他要他們知道他的決心,以及他努力的成果,更要他們再次接納一個新的身份的他。所以,他鞭策自己沒日沒夜的瘋狂工作,借以轉移對常麗圓的思念,更希望能締造佳績,他要他們對他刮目相看。

    他不僅能脫離黑道,更能開創一番傲人的事業。

    短短三個月中,他並購了不少公司,事業擴展一倍,天星集團也搬進新購的氣派大樓。

    他強勢的作風,在商界引起軒然大波,人人談趙豐邦而色變,視他為最強勁的對手,他更是媒體的寵兒,大家爭相報導他的一舉一動,他也借由媒體將他的訊息傳與常家知曉。

    他要以傲人的成績向他們證明,他們錯了!

              

    自從那夜與趙豐邦分手後,她不曾再展笑顏,臉上總是浮現淡淡的哀愁。在人前強顏歡笑,人後暗自垂淚。常母雖心疼,但為了女兒的將來,只好狠下心視而不見,期盼時間能平復她的心情。

    常麗圓如同以往照常上下課,只是接送的人換成常父。

    為確實切斷兩人的聯系,常父親自接送,阻斷他們所有能接觸的管道,就連家中電話也換了一個新的號碼,做的不謂不徹底。

    她就像沒靈魂的人恍惚度日,過完一日又一日,不在乎今夕何夕,像飄浮世間的游魂,不知何去何從,沒有未來,也沒有歸宿。

    鍾桂香看得好心急,開口勸道:“麗圓,你要振作起來,我想以他目前的努力,相信過不了多久,伯父會認同他的。”

    趙豐邦的努力大家有目共睹,不容抹煞。近日報章雜志常有他的報導,稱他為‘經營之神’,短短三個月合並不少公司,成績斐然,他的並購不是瓦解原有公司,而是投人資金,扶助公司維持正常營運,原有的業務、員工照舊,只是公司的管轄權歸天星集團所有,成為天星集團的子公司。

    常麗圓不抱希望地搖搖頭。以父親的固執,要得到他的認同談何容易?不知得等到何年何月何日。

    “這事也急不得,最重要的是眼前的畢業考,先應付考試,等順利畢了業,再來煩惱吧。”鍾桂香提醒她,畢業考將至,不可再恍惚度日。

    是啊!下星期就是畢業考了,她得提起精神振作,免得到時無法順利畢業,那就不妙了。

    一星期的考試終於考完了,就等著兩星期後的畢業典禮。這中間空閒的兩星期,常麗圓開始忙著找工作,以忙碌來阻止自己思念趙豐邦。

    很幸運的,她在畢業典禮前一天接到錄取通知,要她第二天到公司報到。她原想要求緩一天報到,好參加畢業典禮,繼而想一想,決定不參加。

    因為她知道,趙豐邦絕不會錯過這個可以見到她的機會。既然要分手,又何必再相見呢?相信聰明如他,一定能猜出她離去的原因;不能改變的事實,即使再相見也是惘然,徒增彼此的痛苦而已。

    她從學生轉變為上班族,開始全新的生活。為了能盡快熟悉工作,她比別人早到,也比別人晚退,把全部精神寄托在工作上,使自己疲累得無法胡思亂想。

    就在她第五天下班回家,父親告訴她一個意外的消息—搬家。

    她吃驚的問父親;“為什麼?”

    “現在住的房子太舊了,一些管路常出問題,維修很麻煩,所以換新房子。”父親如是說。

    其實她心知肚明,房子老舊只是搬家的小部分理由,主因是為了確實切斷她與趙豐邦之間最後的一條線。由此可見,父親先入為主的觀念已是根深蒂固,不容改變了。

              

    她工作的公司是一家規模中等的營造公司,老板王大有是一位四十開外的中年人,雖沒有腦滿肥陽的市儈,可也有中年人的福態,待人和善,是一位好老板。

    進公司後,她拼命工作,努力的成果是得到老板的賞識。正好他的秘書因結婚辭職,她自然由助理升任為秘書。

    今天正是她上班滿三個月,她的老板一早就找她進辦公室。

    “常秘書,我們與天星建設有一項合作計劃,你叫工務部准備好所有資料,要他們先送到天星建設讓他們過目,再約時間詳談細節,”她的老板交代著,沒注意到她一閃而逝的驚訝眸光。

    “是天星集團的天星建設?”她再次確認。

    “沒錯。”

    “那對方由誰負責這項合作計劃?”但願是她不認識的。

    “這次合作的案子不小,他們總裁親自負責。有什麼問題嗎?”王大有不解她為何問得這麼詳細。

    “哦,沒有,我去叫他們准備資料。”她的聲音不穩。

    “常秘書,這次的合作案很重要,要他們多用點心。”王大有慎重的交代。

    “是!”常麗圓強裝鎮定的走出老板辦公室。

    坐回自己的位子,她仍能聽到自己心髒怦怦狂跳的聲音。

    這個消息帶給她不小的沖擊。怎麼會這麼湊巧地與天星建設有合作計劃?!剛才老板還提到,要和天星建設約時間詳談細節,她是秘書,屆時一定得出席,那不是會和趙豐邦見面嗎?怎麼辦?她不能和他見面啊!

    該如何躲過這次的碰面呢?她急得如熱鍋上螞蟻。

              

    沒有給她太多時間細想,與天星建設洽談的日子就到了,他們會在早上十點整到達公司。

    帶著一顆不安的心,常麗圓心慌意亂地准備著資料。瞄了眼桌上的鍾,九點五十分,還有十分鍾他們就到了。

    該如何是好呢?她還沒想出遁逃的方法,誰來救救她呀?真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看來她是在劫難逃了。

    “常秘書。”王大有叫喚著他出神的秘書。

    老板的叫聲嚇了她一跳。“是!”

    “趙總他們快到了,我們先到會議室准備。”

    “是!”站起身,常麗圓抱起桌上一堆資料夾。臨走前她忽然放下一個資料夾,然後跟在她老板身後走進會議室。

    還有五分鍾,如果她現在出去應該不會和他們相遇才對。

    方才她故意把一份資料留在桌上,她想借拿資料的時間錯開和趙豐邦正面接觸的機會。

    “老板,還少一份資料,我現在去拿。”她借機脫身。

    “快去。”他疑惑地看著他緊張兮兮的秘書,她今天好反常。

    “是!”常麗圓轉身奔出會議室。

    呼!還好,他們還沒到。

    她故意磨菇了一會兒,才慢慢踱向會議室。

    在門口遇見正要進入的工務部黃主任。

    “黃主任,天星建設的人到了嗎?”

    “到了,已經在會議室裡了。”

    “請你把資料拿進去,我去泡咖啡。”不等他有反應,常麗圓il自把資料塞給他,回身往茶水間去。

    泡好咖啡,牛步地走到會議室。

    深吸好幾口氣後,她才緩緩開門,快速睨了一眼裡面的情形。

    天星建設的人都背對著門而坐,趙豐邦坐在離門最遠的位子上。

    幸好!幸好!她慶幸自己還有一點好運。

    她把頭壓得老低,頭發垂下,遮去半邊臉蛋,雙手微抖的端著托盤,遮遮掩掩的送上咖啡。

    愈靠近趙豐邦,她的心也愈跳愈快,一股氣梗在喉間,令她呼吸困難,手更是抖的厲害,咖啡杯幾乎拿不穩。

    正當她要將咖啡端給趙豐邦時,忽見他伸手過來,她心一慌、手一斜,整杯咖啡就這麼全數倒在趙豐邦身上。

    喔!天啊!誰來救她的命啊!

    老天如果想害一個人,根本不必耍什麼手段,只須和她作對即可把人害慘了。

    趙豐邦見她端杯子的手抖的厲害,想幫她忙,沒想到這女人竟把整杯咖啡往他身上倒,真是好心沒好報。幸好咖啡的熱度已稍減,否則准會被燙出水泡。

    王大有大吼出聲:“常秘書!你在搞什麼鬼?”她竟然把整杯咖啡倒在他‘衣食父母’身上,喔!他會被她害死。驚惶地奔到趙豐邦身前,鞠躬哈腰連聲陪不是:“對不起,對不起。”

    原本擦拭身上咖啡的趙豐邦疑惑地抬起頭,看向眼前低著頭的女人。

    “常秘書?”姓常的人不多。

    “趕快道歉!”王大有吼她。

    常麗圓根本不敢抬頭,壓低聲音道歉:“對不起。”

    這聲音……“要真有誠意道歉,應該抬頭看著我的臉。”

    “是!是!常秘書,把頭抬起來。”王大有迎合附和,

    硬著頭皮,常麗圓慢慢將頭抬起,對上趙豐邦訝異的眼。

    “果然是你!”錯愕中帶著驚喜。

    他在進會議室前,不經意瞥到一抹熟悉的背影,還以為自己眼花。沒想到果真是她,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原來她躲在這兒上班。

    但想起她躲他如瘟疫,不由得怒意橫生。

    瞬間,錯愕驚喜轉換為怒氣,怒火在胸臆間聚集,愈來愈濃。趙豐邦的唇抿得死緊,瞪著常麗圓的眼快要噴出火來。

    呆呀!她應該逃的,怎麼還站在這裡?

    常麗圓邁開腳步,准備逃之天天,奈何才跨出一步,手腕就被鉗制住了。

    趙豐邦洞悉她的企圖,迅捷捉住她的手腕,“你逃不了了。”

    “放……放開我。”她虛弱的抗議。

    “休想。”她急於逃離的模樣,教他心中怒火燒得更旺,她真的這麼討厭他嗎?

    詫異地來回看著兩人,一頭霧水的王大有開口道:“趙總,這……”下面的話,全數被趙豐邦瞪了回去。

    趙豐邦不理會眾人奇異的眼光,鉗制往常麗圓的腰,強將她往外帶。

    “王老板,合作計劃下次再談。”

    王大有被他勃發的怒意嚇得唯唯諾諾:“是!是!”

    “你……你要帶我去哪裡?”他該不會氣得想把她宰了吧!她頓住腳步不肯往前。

    “帶你回家。”他睨了她一眼。

    她害怕的樣子令他氣結,他有那麼可怕嗎?

    見她不肯合作,在她耳邊要脅道:

    “莫非你比較喜歡我抱你?”

    望著他們遠去的背影,王大有松了口氣。趙豐邦生氣的樣子,像一只發怒的雄獅,似要一口將人生吞活剝,好嚇人哪!

    奇怪,他的小秘書何時招惹上他的?他們兩人像是早已相識,因為他生氣的樣子,不是為了被潑咖啡,而是另有它事糾纏不清。

    啊!糟糕!要是他遷怒,他們的合作計劃有可能因她而泡了湯。

    那可不行,這次合作計劃,可是他公司今年度的重要案子,不能被取消。明天他得親自登門道歉好留住這個合作案。唉!他是招誰惹誰了,真冤啊!

              

    直到進入趙豐邦的房間,鎖上門,他才放開對她的鉗制。

    趙豐邦雙手抱胸不發一語,兩眼直視,一眨也不眨地瞪視著她。見她低垂著頭,畏縮的可憐樣,他氣消了一半。

    她何時變得這麼怕他了?是因為自知理虧嗎?她是理虧,她不該一聲不響地離開,不該不給他辯解的機會,更不該為了躲他,連家都搬了,害他一面要處理繁忙的公事,一面要找她。

    愈想愈生氣,原本消失的怒氣又全數回籠。

    偷偷睨了他一眼,這是她第一次見識到趙豐邦的怒氣,沒想到他發怒的樣子這麼可怕,教她頭皮發麻,寒毛直豎。她瑟縮了下,好怕他一時失控,動手掐死她。

    其實他早已殺了她,他殺掉了她所有的勇氣,現在的她只剩最後一口氣硬撐,不然早癱在地上了。

    就這樣對峙著,寧靜詭譎的空間,只剩兩人不怎麼平靜的呼吸聲——一個氣得呼吸沉重,一個嚇得大氣不敢喘一下。

    似過了一世紀之久,趙豐邦才打破沉默:“你沒有話要說嗎?”他瞇起眼等著她的解釋。

    今天她要不給他一個滿意的理由,他絕不罷休。

    聽他的口吻火氣十足,她又瑟縮了下。該說什麼呢?說實話太傷人,假話她又說不出口,只有輕輕搖頭代替回答。

    “自知理虧,所以沒話可說?”火藥味更濃了。

    她仍是無言。

    “你沒話說,我可有話要問,”森冷的語氣凍壞人。

    “說!為什麼不留一言半語就躲得不見人影?”這是他最在意的。

    該來的躲不掉,抱持破釜沉舟的心情,接受他的質問。

    “因為……因……”她還是遲遲無法說出口。

    “因為我是黑道大哥,黑幫幫主的身份,你怕再次受到連累?”他替她說完,心同時被螫了一下。

    她能說是嗎?不能,因為她是在知道他真實身份後才愛上他的。更不能說這是父親唯一反對的理由,她不要他恨父親。她左右為難不已……

    趙豐邦當她是默認了。

    “我一直很努力地擺脫黑道,甚至解散了天星幫,這些你都親眼目睹,你不但不支持我,還以逃避來漠視我的努力。我不知道是我給你的信心不夠,還是你根本不相信我的決心與能力。”他沉痛地指責。

    他的指責撕扯著她的心,她在心中吶喊不是這樣的。雖然父親說黑道是一條不歸路,走人黑道就像陷入流沙中,只有等著沉淪,根本無法脫身。但,她對他有信心,更相信他的決心與能力,一直在心中默默為他加油,他的努力有了收獲,她也跟著替他高興,這才是她真正的心聲,只是她無法將這真心傳達與他知曉。

    因為,她不能棄父母於不顧,不能不顧慮父母的心情,也不願他們為她擔驚受怕。她被綁架的事件在他們心中留下陰影,他們無法再承受這種打擊,尤其父親健康欠佳,不能受刺激。

    愛情與親情無法兼得,她自私的選擇親情,沒想到傷他如此之深。

    迷蒙的淚在常麗圓眼中聚集,歉疚與心痛糾結她的心,她哽咽地開口:“原諒我。”自己種的苦果得自己嘗。

    她泫然欲泣的聲音,讓趙豐邦的心抽痛了一下,他的話似乎說的過重了。

    倏地,他上前抬起她的頭,悲楚的嬌顏淚雙垂,她的淚珠燙痛了他的心。他不是真心要責備她,他不該把瘋狂的思念化成怒氣。

    他不捨地俯下頭吻去她的淚花,她的馨香由鼻間直沖大腦沁人骨髓,燃起他的渴望,他不滿足地往下搜尋她的櫻唇,饑渴地吮吻;她依然甜美如昔,他更深人地與她氣息交纏,企圖釋放三個月來的思念之情。

    她先是一怔,接著閉上眼承接他所給予的熱情。

    愛他的心沒有因三個月的分離減少,反而因思念殷切而更加濃烈,潛藏心中三個月的情意,因他的吻被完全開啟。

    她回以相同的熱情,傾注她的愛意,赤裸裸地傳達愛他的心。

    深深的思念,重逢的喜悅,都是情欲的催化劑,在兩人身上點燃縷縷激情,隨著吻愈來愈激烈。

    她的體香刺激他的感官,她的熱情觸動他的欲望。兩人吻得纏綿糾葛,他依戀著她的每一襲芬芳。

    他要她,就算全世界的人都反對,他依然要她,在此時,在此地,他已克制不住要她的心,他不想再苦苦壓抑,他放逐自己沉人欲海中。

    男性嗓音因充滿情欲變得沙啞:“我要你,”

    他的喘息因情欲更加急促,像狂風般拂過她的耳際,熱呼呼的氣息引起她的輕顫。驚覺他勃發的欲望,她不知該如何反應,羞澀地直覺想要逃。、

    “別怕,跟著我。”趙豐邦柔聲魅惑的引誘。

    抱起她,雙雙倒臥床上,他魔偽大掌隔著衣服在她身上游移,所到之處都如觸電般酥麻,引來陣陣輕顫,身體溫度開始攀升,燃燒至四肢百骸,令她不禁呻吟出聲。

    她的呻吟引爆他的欲望,這樣的撫觸已無法滿足於他,為讓兩人肌膚完全貼合,他迅速褪除兩人間的隔閡,贊歎的眼神迷醉地戀著她的嬌軀。“你好美。”

    激情染紅了常麗圓的嬌顏,欲望迷亂了她的思維,她什麼都不想,所有煩惱都拋諸腦後,全心全意跟隨趙豐邦沉湯欲海中,雙雙翩翩起舞,舞向欲望的漩渦,攀上欲望的顛峰。

    激情過後,兩人相依想尹,雙雙沉入甜蜜夢鄉。

              

    再睜開眼,已是晚霞滿天,霞光透過窗照人室內,襯得室內一片黃橙。

    憶起方才的激情及自己放肆的行為,她羞得滿臉通紅,躲進棉被裡。

    “別把我老婆悶壞了。”趙豐邦笑吟吟地替她拉開棉被。

    一句‘老婆’,叫得常麗圓又喜又羞,嬌嗔一聲:“討厭!”

    心滿意足地摟緊她,他快樂得仿佛在夢中。他偷偷捏自己一下,會痛!是真實的,不是夢,心中期盼兩情相悅能持續到永恆。

    甜蜜的時光總是短暫,現實很快的回到他們眼前,不留給他們喘息的時間。

    常麗圓心緒回到現實,眼前正有一個大難題等著他們,她該如何解決?

    父親要是知道他們又在一起,一定會暴跳如雷,

    但是,她無論如何都無法割捨這分情。在分離的三個月中,活著的只是一具沒有心,沒有靈魂的軀殼,她的心,她的魂都留在趙豐邦身上,游魂般渾渾噩噩過日子,直到再相見,她才又活了過來,

    如今背叛了父親,傷了父親的心,她不知該如何取得父親的諒解。

    柳眉緊鎖,優愁布滿她的臉蛋。

    見她情緒轉變,趙豐邦不禁優心地問:“我傷到你了嗎?還很疼是不是?”

    常麗圓雙頰酡紅地搖頭。“不是,你想到哪兒去了。”兩人想的根本是南轅北轍。

    他暖昧又邪惡地在她耳趙洱氏語:“難道是我的表現你不滿意?”

    聞言,紅暈快速蔓延至她耳根。“正經點。”她嬌斥。

    面色一整,正經道:“恕在下愚昧,請老婆大人明示。”

    她面有難色:“是我父親……”

    “我知道,是他反對我們對不對?”他早知道的。

    他果真知道,不知他心裡有沒有怨父親要拆散他們?

    “別煩惱,等一下我陪你回去,我們一起面對他。”他堅定道,這次絕不讓任何人阻隔他們。

    “不!別去!給我一些時間做好心理准備。”在沒有想出好方法前,不宜貿然去見父親,他承受不了大刺激。

    “也好,依你,我等你消息。”

    說罷,吻住她的小嘴,再次帶領她一起沉醉於兩性之間的美好世界。

              

    一個月後,趙豐邦來到常家,正坐在客廳沙發上。

    自那天之後,他和常麗圓每天見面,背著常父偷偷享受短暫的兩人時光。可是這樣的相聚對他來說是不夠的,他要時時可以看她,抱她、吻她,他要和她長相廝守,片刻不離。所以沒有得到常父的同意他不安心,生怕哪天她又被常父帶離他身邊。

    他一直在等常麗圓給他訊息,告訴他,她已准備好面對父親。他沒有催她,不想給她壓力,造成她的負擔。但是日子一天一天過,她沒有給他回音,幾次想問出口,終究還是忍了下來。就這樣一拖再拖地過了一個月,終於,再也按捺不住,沒有知會她便來到常家。

    望著眼前強勢且俊磊的男人,常父知道他此番前來,比起上一次更有勢在必得的決心,不管他同意與否。

    其實他早已由女兒的言行舉止得知他們兩人早已相逢,正背著他偷偷往來。

    之前的常麗圓是郁郁寡歡的,臉上總是浮著哀愁,極少展笑顏。即使有,也是牽強的。那是要他們放lb的強顏歡笑,不是發自內心歡喜的笑。

    他看在眼裡,疼在心裡,知道女兒受委屈了,但為了女兒的未來幸福,他決定搬離原居住處,切斷他們最後聯系,期望女兒能徹底忘了一切。

    然,情況沒有改善,反而日益嚴重。她拼命工作,把全副精力投注工作上,常把自己弄得筋疲力盡方休。且變得自閉,不再與朋友接觸,下班或假日總一個人躲在房裡悶不吭聲,教他擔心不已。

    大約一個月前,他突然發現女兒有些轉變,臉上優愁依舊,眼底卻閃著光芒,不再灰暗。有時唇邊還噙著微笑,是從心底發出的甜蜜笑容,心情下再那麼憂郁。

    他知道是誰使她轉變,只是沒有說出口。

    雖說他不看好趙豐邦能徹底從黑道脫身,仍是密切注意他的一舉一動。報章雜志對於他的報導評論,他一篇也沒錯過,得知他在短短三個月中將天星集團擴展一倍,也風聞他解散天星幫,對於他的毅力與決心,甚為佩服,那是一個真正男子漢的作為。

    原本堅決反對的心有了動搖,所以對於他們偷偷往來之事他沒有制止。

    常麗圓進到客廳,看見趙豐邦端坐沙發上,驚駭得瞪大眼。

    他……他怎麼來了!她還沒做好心理准備。實際上她是鴕鳥心態,她害怕面對父親,伯父親承受不住刺激,更怕父親堅決反對。由搬家可以看出父親的決心,想得到他的同意將是非常困難,是一場沒把握又艱難的仗。

    所以,她一天拖過一天,延一天是一天,遲遲不敢有所行動,充分發揮‘拖’字訣。看來是她的‘拖’把趙豐邦逼急了,才會不顧一切地前來攤牌。

    沉默靜謐的房間,周遭的空氣有些凝窒,氣氛顯得沉重而詭異。

    常麗圓惶恐不安地看向父親,還好父親的表情看來很平靜,暗暗吁口氣。

    “麗圓,坐下。”常父率先打破沉默。

    她順從地在趙豐邦身旁落坐。

    這丫頭什麼地方不坐,偏坐在他身邊!常父好笑地想,眼睛卻是銳利地掃過兩人。

    “趙先生大駕光臨,不知有何貴事?”嘲弄的口氣十足。

    “今天特來請伯父信守承諾的,”趙豐邦語氣沉穩。

    “你我之間有什麼承諾?”常父裝糊塗。

    “您貴人多忘事,當然是將麗圓嫁給我的承諾。”

    常父表情嚴肅道:“麗圓是我唯一的女兒,你有什麼保證,好教我放心把女兒交給你?”

    “我以性命擔保,除非我死,否則她不會受到絲毫傷害,我會守護她一生,”他知道常父優心常麗圓會再次受到傷害,保證地說。

    “我可以相信你的承諾嗎?”常父再次要求確認。

    “絕對可以,”他表情肅然地道。

    “好!我就把女兒交給你,”常父輕松道。

    趙豐邦和常麗圓兩人訝異萬分,面面相覷,瞠大不相信的眼。就……就這麼簡單?常父就答應了。本以為會被萬般刁難,會打一場艱苦的仗,沒想到三言兩語就搞定了,大大出乎意料之外,所以兩人反而呆怔住。

    望著兩人呆征的模樣,常父開口道:

    “別以為我是是非不分、不通情理的老頑固,我雖頑固,卻是擇善固執。我也沒有老眼昏花,你的努力我都看在眼裡,記在心裡。況且你們早背著我偷偷來往了,不是嗎?”故意面色一整,板著臉口

    啊!父親早知道了!常麗圓心中一驚。

    趙豐邦也驚訝常父敏銳的洞悉力。

    又嚇你們一跳了吧!常父暗自得意。

    “麗圓啊,養了你二十多年,怎會不知道你在想什麼,你的一舉一動,都逃不過老爸的法眼哦!”

    常麗圓羞傀地低下頭。“對不起。”

    常父笑道:“只要你幸福快樂,老爸就別無所求了。”

    “爸!謝謝您。”常麗圓感動得眼眶泛紅。

    一直在一旁當旁觀者的常母終於開口道:

    “啊!真好!結局圓滿。等辦完你們的婚事,我可以放心出國旅游了。”出國旅游是常母唯一的嗜好、現下女兒有好歸宿,她當然可以放心出游了。

              

    七月七日—七夕,中國的情人節。今天一早,常麗圓就收到趙豐邦送的禮物,代表長長久久的九十九朵玫瑰,和代表他真心的心型美鑽鏈墜,令她幸福得有如置身天堂。

    此刻的她手抱嬌兒,依偎著深情摯愛的丈夫,滿足的輕聲喟歎。人生際遇千變萬化,當年的一撞竟撞出一段姻緣,是常麗圓始料未及的,感謝上天的厚愛,讓她擁有這分幸福。

    遙望天際的牛郎織女星,她衷心默禱天下有情人都能成就良緣,成為美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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