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情狼 第二章
    白癡、笨蛋、色情狂、見色起意、靠下半身思考的動物……  

    蘇宇墨覺得如果讓高念瑜知道現在自己在干什ど,她一定會痛罵他一頓的。  

    好吧!他都承認,可是如果人類不靠下半身思考的話,可能早都滅亡了。亞理斯多德的名言一開始也就該改成「人是肉欲的動物」才對。  

    不過……奇怪?一開始不是說要去別的地方喝酒嗎?為什ど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呢?  

    蘇宇墨懊惱的發覺不知不覺間自己已洗好澡換上浴袍,為了等還在浴室沖澡的人,所以坐在床上,一邊看窗外的夜景,一邊喝酒消除緊張感。  

    那個黑衣男子似乎對這種情況習以為常,笑嘻嘻的說既然要喝酒,那干脆到酒店去喝,於是自己就變成跟他來酒店開房間了。  

    啊啊,這樣對嗎?他二十五年來的道德觀啊……蘇宇墨喝下罐子中最後一口啤酒,煩躁的抓抓頭發。  

    雖然從十八歲起就不是處男,但他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會來跟男人開房間。可能是因為今天自己實在太失意了,而這個男人又實在長得太對他的胃口,所以才會做出如此失常的行為吧?  

    蘇宇墨第一次喜歡上的女明星雖然已經不記得名字,但是她奶白色的肌膚和漆黑的丹鳳眼卻始終記在心裡。那之後,自己每次愛上的女孩一定都是這種長相,沒有例外。  

    現在這種情況只證明一件事,就是只要是長這副模樣的人,連男人他都無法抗拒……  

    蘇宇墨擠扁手上的空罐,丟進垃圾桶,起身到冰箱而想再拿一罐時,浴室的水聲停了。  

    他倒吞一口口水,看著那個男人只在下身圍著一條毛巾就走出浴室,身上還滴著水滴。  

    「喝這ど多酒?我可沒有強奸醉倒的人的興趣喔!」那個男的微微皺眉,坐到床上擦拭頭發。  

    「強……強……強奸?」蘇宇墨因為這個完全無法聯想到自己身上的字眼,而語無倫次。  

    男人笑起來,盡管是那種取笑的笑容,但還是好看。他張開兩臂,輕輕說:  

    「過來。」  

    蘇宇墨順他的意,走到他面前,突然被用力一扯,兩人雙雙倒在床上,男人連廢話都不多說一句,便埋頭親吻蘇宇墨的脖子。  

    「等……等一下!你還沒告訴我你叫什ど名字……」  

    蘇宇墨使勁想推開他啃咬不停的嘴,反而被咬到手指,痛的停了一聲。  

    「我叫『牧淮』。你呢?」被咬過的地方,牧淮就細細的再舔過一遍,惹得蘇宇墨顫抖了下。  

    「……宇墨。」他的聲音微微喘息。  

    「滿好聽的啊……宇墨。」  

    蘇宇墨感覺對方將嘴唇貼上了他的耳朵,壓低聲音呼喊了好幾次,宇墨、宇墨……好象在喊情人般,一聲聲的鑽進他的神經中樞,轉成麻癢擴散到四肢百骸。  

    蘇宇墨從這時就發覺,兩人之間掌握主導權的是牧淮,而非自己。  

    牧淮很熟練的愛撫跟自己相同構造的身體,甚至摸出蘇宇墨自己都不知道的性感帶。  

    例如耳後、大腿根部以及臀部。  

    和女人做愛時,通常蘇宇墨只想著如何去討好眼前的女人,以盡快滿足自己的欲望——插入,抽動,射精,結束,他不曾想過對方或許覺得前戲還不夠,或是對方會認為他不夠體貼。  

    可是牧淮的撫摸讓他發現自己的做愛方式只能夠稱得上是「洩欲」。  

    牧淮像是拿到新奇玩具的孩子,盡情的舔咬,品嘗味道,雙手在他的肌膚上滑動、搓揉。一開始還找不到重點時,蘇宇墨只覺得很癢,但一摸到幾處敏感的地方時,他就覺得彷佛被雷擊過一般,發出無聲的喘息,而且越來越粗重,但又不想讓牧淮發現,他只好用手遮住自己的嘴唇和眼睛。  

    突然,牧淮扯開蘇宇墨的手,直視他完全洩漏快感的臉,漆黑的眼中帶有惡作劇的笑意。  

    「干嘛遮住?受不了了?」  

    「……我不喜歡被舔。」  

    蘇宇墨掩飾自己的快感,粗魯的想推開他,反而被更用力的壓住。  

    「那我不舔了。」  

    對方吃吃的笑著,手從腰部往下滑到臀溝,然後盡情的撫弄。  

    感覺到自己的後方被手指戳進戳出,蘇宇墨有點臉色發青,還在猶豫要不要反抗,卻被翻了身。  

    他的頭偏向一例,剛好看見牧淮伸手在放著燈的床頭櫃上摸索,拿起來之前買的潤滑劑和保險套。  

    「這個應該夠做兩次吧……」  

    背後傳來喃喃自語還有塑料袋撕裂的聲音,蘇宇墨全身僵硬,接著就有冰涼的手指探到他的臀間,試圖松弛他緊繃的身體。  

    「好痛……」他聽見自己哀求一般的聲音,接著,身後蠕動不停的手指停止動作。牧淮轉過他的臉,將柔軟的嘴唇壓下,輕輕的撫慰他。  

    像是哄小孩子似的輕柔觸吻,卻有效的止住蘇宇墨的緊張,那種吻,讓他有如在水中漂浮昏迷欲醉。  

    牧淮伸出舌頭舔舐他干燥的唇,當蘇宇墨情不自禁張開嘴時,對方滑溜的舌便纏了進來。  

    「啊……嗯……」脖子被強轉過來的不自然姿勢,讓蘇宇墨連最後一絲力氣都沒了,當長時間的熱吻結束後,他無力的虛脫攤倒在床墊上,對方小心翼翼的試探他的身體,身後探索的手指一根根增加,當他聽到身後的人喘息越來越粗重之後,手指也抽了出來。  

    「啊!」那種拔出的感覺讓蘇宇墨弓起身體,牧淮一邊喘氣一邊在他耳邊說:  

    「放輕松,深呼吸,不然會很痛的。」  

    終於,蘇宇墨感覺到一個硬挺的東西頂上來,忍不住抽了口涼氣,緊閉雙眼,等待可能有的強烈痛楚。  

    但是他料錯了。  

    對方的性器慢慢的打入他的身體,每次前進都換來了蘇宇墨的悶哼和對方的安慰,而在艱難的進入之後,也像怕傷害到他似的緩慢律動。  

    「還痛不痛?」對方一邊動作,一邊低聲細語,手則伸到蘇宇墨身前刺激他的性器前端,減少痛感。  

    在這種被溫柔愛撫的情況下,蘇宇墨就算覺得痛,也只是將臉埋在床單中死命搖頭,直到對方將他翻過身面對自己,撫平他因為痛而皺成一團的臉,然後再次親吻他的眼瞼、鼻頭和嘴唇。  

    整間房中只有床頭燈徐徐的綻放光芒,在這樣昏暗的光線照射下,對方白色的軀體、隆起而優美的肌肉,線條完美的臉,和自己一樣陶醉的表情,讓蘇宇墨伸出手開始摸索牧淮的輪廓,用手指記住這個人,然後緊緊抱住他強健的背脊,不肯放開。  

    好溫柔、好溫柔……  

    這種溫柔,他沒有體驗過。  

    ***  

    心蕩神馳的感覺,在夢中都還不曾消失。  

    第二天早上,蘇宇墨覺得自己很久沒有睡的這ど安穩舒服,平常他都是在瘋狂一整夜之後,將近昏厥般的睡去,但昨晚的睡眠卻讓他完全恢復體力。  

    睜開眼,映入眼簾的是飯店房間高雅的米色被單和絨毛地毯,離床鋪不遠之處放著沙發和黑色茶幾,沙發後的大型窗戶可以看到外面的天氣有點陰陰的。  

    一開始蘇宇墨還想不起自己為什ど會躺在這張陌生的床上,直到他發覺被單下的身體是全裸的,昨晚的回憶才一點一滴的浮現在腦海裡。  

    同性之間的做愛激烈的讓人難以忘懷,但是做完一次後,對方將他翻身來正面相對,在不斷的親吻間又開啟第二次的欲火,最後蘇宇墨是在體力不支的狀況下被解放的。  

    想到這裡,蘇宇墨拉開被單,看見自己滿是吻痕的身軀,忍不住淒慘的呻吟一聲,用手蓋住自己的臉。  

    這種痕跡至少要三天才會消了……蘇宇墨爬起身,惺松的抓起了床旁的手表一看,是早上七點半。  

    現在開車去上班的話,還來得及在辦公室裡吃早飯、換件衣服。  

    蘇宇墨在完全清醒之後,才發覺身旁的床鋪達一點余溫都未留下,彷佛身旁的人已經離去很久了。  

    「牧淮?」  

    他叫了幾聲,撿起地下的內褲套上,發現地下只有自己的衣物。  

    整個房間在沒有人味的高級擺設襯托下,看起來格外冷清,彷佛昨天的歡愛不曾存在過。  

    蘇宇墨越來越疑惑,從床上起身,在浴室裡看了看,房間中瞧了瞧,昨晚的牧淮連身上的味道都不留下一絲。  

    或許對方真的就把這當一夜情,不想多留吧……  

    想到這點,蘇宇墨有些沮喪。  

    他以為對方跟自己一樣,對昨晚的上床感到有如戀人間的默契般融洽,不過,現在看來是自己自作多情了,只有自己單方面覺得很快樂,想多溫存一下,想多認識對方,想長久交往下去。  

    算了,在這裡消沉也不是辦法,如果有緣,就會再見的。  

    他沖了個戰斗澡,穿好衣服,然後拿出皮包准備看自己的現金夠不夠付帳,如果不夠就刷卡。  

    但他一打開皮包,就傻眼了。  

    昨天至少還有七張一千元大鈔在裡面,但現在一張不剩。  

    再打開皮包夾層,所有的信用卡也全都不翼而飛,但竊賊還算有良心的把他的證件留下來。  

    蘇宇墨呆楞半晌,用眼睛和手確定了好幾次,每一次皮包裡面都空空如也。  

    這個……該不會是仙人跳吧!?  

    ***  

    「我沒有看過比你更笨的人。」  

    高念瑜坐在駕駛座旁,極度不悅的抽著煙,一口口的噴在討厭煙味的蘇宇墨臉上。  

    「早上八點叫我趕去飯店救你,還讓我花了一百多元的出租車錢、六千元的住宿費,然後你還告訴我,你的信用卡全部不見,要重辦?哈哈!」  

    她氣極反笑,然後在煙灰缸上用力把香煙捻熄,蘇宇墨在紅燈停車的時候,偷偷瞄她,結果被氣壞的友人瞪了一眼,連忙又繼續看前方。  

    自己一發現沒錢付帳後,心慌的不得了,幸好手機還在,連忙撥電話要高念瑜來解救自己的危機。在慌亂間,他也只能隨口交代自己被騙了錢,而高念揄在二十分鍾後沖到現場,一看這樣就知道蘇宇墨昨晚干了什ど好事,到櫃台付帳時沒有說話,但一上蘇宇墨的車就罵個沒完。  

    「以前被朋友女友騙也就算了,你這次居然玩一夜情?你不怕得愛滋啊!?」  

    「有戴保險套……」蘇宇墨垂頭喪氣的說。  

    「保險套可保不了百分之百的安全!你以前再怎ど樣,也不會和剛見面的人就去上床啊!昨天到底遇到了什ど女人?」  

    高念瑜滿臉狐疑的問。  

    蘇宇墨雖然平常生活態度隨便,但遇到這種事卻還挺有道德觀念的,不會同時有兩個以上的性伴侶,而性伴侶一定就是他的情人。  

    但今天卻做出這種事來,還被對方狠狠擺了一道,弄得人財兩失,真夠蠢的。  

    「你最好小心一點,馬上把信用卡掛失,其它還有沒有什ど不見的東西,去查一下。」高念瑜連珠炮似的交代。「還有,最重要的一點,過幾天我幫你預約醫院,給我去做健康檢查。不過,愛滋有空窗期……可能要等再晚一點去檢查。真是煩人……」  

    高念瑜一個人念著,但蘇宇墨卻無心再聽。  

    他滿腦子充斥著昨晚感受到的快感,那個人用好轉的聲音在耳邊訴說,讓蘇宇墨的眼睛一整晚都是濕潤的,而他的游移的手指,火熱的身體……  

    這ど溫柔的人,溫柔的行為,居然是一個騙子?  

    那些話和動作全都是要他的?蘇宇墨簡直無法相信自己遇到的一切。  

    想起昨天高念瑜取笑他的話。「你真的很不會看人。」  

    對,他在這方面實在是差勁透頂,蘇宇墨無奈的想。  

    ***  

    蘇宇墨在歷經這樣悲慘的一夜後,到達公司,緊接而來的是一月一次的董事會議。平常混也就算了,但這場會議是絕不能蹺的。  

    他坐在長型會議桌前方,高念瑜則坐在他斜後方,隨時提供數據。其它與會的董事每個年紀都比自己整整大上一輪。  

    總經理正在做新產品的簡報,蘇宇墨即使毫無興趣,但也得裝出很認真傾聽的模樣。  

    高升油墨在二十年前只做有關紙張油墨的生意,但最近擴大事業版圖,所有塑料油墨也都納入旗下了。從光盤上的彩色印刷,到印制喜帖必定要用到的帶有化學香料的油墨,都會用到高早的產品,所以這家公司的產品可以說是深入到每個家庭的角落。  

    盡管這種產業賺不到暴利,但是長期下來,卻可穩扎穩打的攀升營業額,只要做,就有賺。  

    總公司因為老板和大部分股東的關系設在台北,但制造的工廠設在楊梅,最近為了擴大市場,蘇高升甚至將一部分的資本額轉移到大陸。  

    蘇高升掌有這家公司百分之三十的股份,蘇宇墨自己有百分之五,身為總經理的哥哥有百分之十,所以這家公司等於是蘇家所有。  

    哥哥蘇宇仲正在散發新型變色油墨所印制的樣品給董事們看,走到蘇宇墨身旁時,彎腰輕聲說:  

    「待會叫秘書給你補補粉,黑眼圈都跑出來了,小心被爸爸發現。」  

    蘇宇墨感激的笑笑。  

    哥哥比他大了五歲,目前三十,未婚。  

    他們兩兄弟長得不像,哥哥皮膚黝黑,而且長相和爸爸一般威嚴,自己卻長得比較斯文……兩人的個性也完全不同,哥哥是典型的長男個性,將所有的事都攬在自己身上,認真負責,而且對弟弟是無止盡的包容;自己卻是完全的公子,因為有值得信賴的哥哥在,久而久之,就變得什ど也不會做了。  

    就像現在,哥哥用他的三寸不爛之舌將新產品的好處一一說明,而且他的態度又是如此的讓人信賴。  

    董事們在親自見識到變色油墨的成果後,早已滿意點頭,然後蘇宇仲替這場發表下了結尾,大家就站起身,結束了這個月的董事會議。  

    等董事們一邊談笑一邊走出丟後,蘇宇仲收拾完報表,走到弟弟身邊,抬起他的臉,手指摸著他眼睛下方。  

    「最近是不是又常熬夜?」  

    蘇宇墨苦笑的說:  

    「我哪天不熬?」  

    哥哥在他頭上輕敵。「太常熬夜會早死。」  

    「總經理,今天中午的飯局現在不去會遲到的。」  

    外面的助理探頭進來提醒。蘇宇仲搓搓弟弟的頭發,便拿著活頁夾出去了。  

    ***  

    高念瑜催著他去把信用卡掛失,原來還要叫他去報警,但蘇宇墨覺得自己跟男人過夜這種事怎ど好意思說出去,於是找些語搪塞了過去。  

    一直講求法治的高念瑜當然是氣得要死,罵他姑息養奸,又替社會留下一個敗類,但蘇宇墨自己卻另有打算。  

    當天晚上,他就去那家PUB等著,坐在吧台,等待可能出現的人。  

    一連等了一個星期,白天睡覺,晚上等待,高念瑜問他到底干什ど去,以往都會坦白的他,怎ど想都覺得這種事不說為妙,就沒說了,而且那個家伙也都沒有出現。  

    那是當然的,又不是笨蛋,怎ど會出現在可能會被抓到的地方呢?  

    等到第七天時,先前那個曾來搭訕過的叫做小山的男子,也出現在PUB,蘇宇墨像是溺水的人抓到浮板一樣,連忙排開人群,向他靠了過去。  

    對方一看到他,眼睛就瞇了起來,閃著有興趣的光芒。  

    「嗯……你還記得我嗎?前幾天,我……」  

    蘇宇墨看到他的眼神,下意識的不敢坐靠他太近。  

    「我當然記得。怎ど了?今天對我有興趣了嗎?」對方曖昧的笑,依然是讓蘇宇墨打從心底討厭。  

    「跟那無關。我想找『牧淮』。你們應該認識吧?」  

    一聽到他是要打聽人,小山的臉色就冷了,一副厭煩的模樣。  

    「我什ど都不知道。人來人往的,誰知道誰是誰?」  

    「可是你那天明明和他說過話……」  

    小山歪著嘴角笑了。「我只在乎你要不要跟我上,其它的我什ど都不管,知道嗎?大家在這裡都是為了一個目的,就是為了……」  

    沒等他說出下面那個字,蘇宇墨就轉身走回吧台。  

    整間屋子彌漫著讓蘇宇墨討厭的氣氛,他受不了每個人都在試探,都在尋找獵物,這間PUB是最寂寞的地方,來這裡的人,都和他一樣茫然。  

    而且這裡的人口風非常的緊,一問三不知,甚至只要問一問就會招來不必要的糾纏……  

    蘇宇墨不明白,自己明明這ど厭惡這裡,為何還要為了等一個人鍥而不捨的等待。信用卡已經掛失,重辦就好,而且幾乎沒有遭到盜刷的損失,實質損失不過就那七千元罷了。  

    那到底是為什ど?  

    因為那個人很溫柔的擁抱寂寞的自己?可是那些都是為了騙他而假裝的。那是因為那人長得很好看?可是若真要去找,要找到一個比他更帥的人也不困難吧?  

    蘇宇墨歎了口氣,他實在不適合用腦子思考一個問題太久,更何況是這種八成無解的問題。  

    他搖晃著自己杯中褐色的液體,因為已經快天明,酒吧即將打烊,客人也都一一散去。  

    酒保擦著吧台,偶爾抬頭看他,似乎在衡量他何時會走。  

    意識到對方有點趕人的意思,蘇宇墨訕訕的喝完酒就起身,他決定明天開始不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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