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情追殺令 第五章
    衣佩婷沒說話,安吉洛也沒再說話,他把車重新啟動,對於她的問題他沒回答。他為什麼要幫她,連他自己都說不清楚,他又如何回答她?

    如果他是一個只認錢不認人的殺手,他的確大可以不必現在跟她說出他是殺手的事實,等到那粒“幸運之石”到手後,他才告訴她,並且殺了她,才是殺手應有的手段。

    但他沒有那麼做,恍傯他跟這個東方女孩,從一開始就結下了不解之緣,中國人最講究一個“緣”字,但他不是中國人,他根本不屑把這緣宇看在眼裡。

    但他搞不清自己為什麼要幫她,恍惚就好像是那些殺手意怒了他,對,是那些不長眼睛的殺手幾次壞了他的好事,他不向那些人討回公道,就很對不起他“野狼”的稱號。

    是這樣沒錯,所以他願意讓她跟在自己的身邊,讓她躲過那些殺手的追殺,而且現在還和她一起去佛羅倫斯找那個什麼麥克米倫。  ’

    “你不殺我嗎?”衣佩婷兩眼發直瞧著前方喃喃地問。

    “你想我殺你嗎?”安吉洛沒看她,只淡淡地問。  

    “不想。”哪有人想讓別人殺的?她又不是想死或心理變態,她猛烈地搖頭。

    安吉洛沒再說話,車廂裡又靜下來,衣佩婷靜默地轉頭看著他的側面,他到底是怎樣的一個人?一個殺手,一個不殺她的殺手。

    “你是想等拿到那粒寶石才殺我嗎?”衣佩婷心裡忐忑地問。

    安吉洛突然剎車,他緩緩地轉過頭來,衣佩婷在那雙金色的眼眸下瑟縮了下,她好像問了個相當愚蠢的問題。

    “很好的提議。”安吉洛捏著她的下巴,讓她轉過臉來看著他。

    “你……”衣佩婷心驚,她不會把一匹狼帶在身邊吧?事實上她不知道坐在自己身邊有著“野狼”稱號的一流殺手。

    “你說我該不該把那粒寶石據為已有?”安吉洛看著她漫上一抹驚慌的眼眸,吐出一串更讓她害怕的話。

    “不,不,你不能。”衣佩婷激烈地搖頭,她現在什麼人都不能依靠了,她唯一能依靠的人就是他,如果連他也想……那她怎麼辦?  

    “為什麼?”安吉洛-德雷克盯著她的眼睛問,他好奇怪為什麼她說他不能。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只希望你是我值得信賴的人,而且我只能夠相信你。”衣佩婷無措地說。

    安吉洛挑了挑眉,相信?信賴?他還信不過他自己呢,她憑什麼會相信他?

    “千萬不要隨便相信別人,在這個世界上沒人是可以信任和信賴的。”安吉洛瞥她一眼,嘴角微掀冷嘲並警告她,也不知自己為什麼要警告她。

    “我知道,我知道。”衣佩婷拼命點頭。“我真的沒有幸運之石。”

    衣佩婷怕他不相信,她把自己的包包遞給他,她的行李就這麼多了,她的身上也沒有那粒寶石。

    “我知道。”安吉洛看也沒看她遞過來的包包,重新發動轎車。

    “你相信……那粒幸運之石嗎?”衣佩婷把包包放好問。

    “相信。”安吉洛回答。

    “多少錢收買我的命和那粒幸運之石?”衣佩婷問。

    “一千萬美元。”安吉洛金色的眼眸眨了一眨。

    衣佩婷張開大大的嘴巴,一千萬美元?她沒聽錯?她這麼值錢?噢,不,值錢的應該是那粒“幸運之石”而非她本身,但那真是天價。

    衣佩婷突然笑了起來,一發不可收拾地狂笑起來。但這笑聲裡卻沒有歡樂卻帶著一抹憂傷和苦澀。

    “你笑什麼?”安吉洛被她笑得心底極不舒服,他皺起眉頭問:

    “一千萬……和寶石,大概沒人……會不想吧?”衣佩婷終於止住笑聲。

    應該沒人會放棄這麼有利的機會,沒人會不見錢眼開的吧?她真的被羅伯茨害死,那一場賭,她連自己的命都賭上了。

    “假如你要那一千萬……和寶石,我不會怪你,真的不會怪你,但請你不要殺我。”衣佩婷滿壞苦澀地道。

    安吉洛沒說話,也沒看她,知道她心裡想的是什麼。的確,沒人不會看見那一堆錢,不見利忘義的,而且在他的生命裡是從來就沒遇見有“義”這個字的人:但她臉上閃過的無助,卻引發他心底少有的側隱。

    他好像在為她心痛,為什麼會這樣?他不知道。而殺手最忌的就是對獵物產生共鳴,雖然她還不算是他的獵物,而且他不會因此而壞了自己的原則。

    也沒容他們細想,他們已到達佛羅倫斯。衣佩婷本身就不是一個喜歡怨天尤人的人,雖然心底有小小的悲傷,但很快地到達佛羅倫斯而把所有的煩惱拋諸腦後,要她去煩惱,不如鼓勵自己積極地面對。  

    安吉洛依照衣佩婷給的地址,開車來到一座別墅前,二人下了車,安吉洛向別墅周圍打量了一眼,他皺了一下眉頭,多年來養成的嗅覺讓他嗅到一股血腥味,而且危險就在前面。

    “不可以從大門口進去。”安吉洛一手拉著准備按門鈴的衣佩婷。  

    “為什麼?”衣佩婷不解地看著他。

    “跟我來。”安吉洛再次看了周圍一眼,他拉著她重新坐回車上,沿著牆邊來到一處樹木茂密的地方。然後翻牆而入,順便把衣佩婷拉進去。

    二人悄悄地靠近主屋,他們發現屋門並沒上鎖,輕輕一推門就被推開。屋子裡靜悄悄的,安吉洛掃視一眼大廳,他發現地毯上沾著血漬。

    他一手拉著衣佩婷,一手掏出手槍,緩緩地逐個房間搜索。在走廊上他看見一個男人被人從背後開了二槍,趴在地上,看樣子是個僕人。而在廚房一個女傭也倒在地上,她雙眼圓睜,胸口被擊中幾槍。

    安吉洛-德雷克迅速爬上二樓,二樓的主臥室門大開,床鋪邊地板上躺著一個滿身鮮血的男人,他身上被射中三槍。

    衣佩婷跟著他一路幾乎尖叫,她拼命捂住自己的嘴,全身不斷發抖。安吉洛看了一眼周圍,上前翻過男人的屍體,男人大概死去的時間不長,他的屍體還沒完全僵硬。

    “他是麥克米倫嗎?”安吉洛問衣佩婷。

    衣佩婷搖頭,她並沒見過麥克米倫,不確定他是不是,但從他身上的衣著以及臥室內的布置來看,他應該是這兒的主人沒錯。

    “他死了。”衣佩婷全身發抖,室內被人翻得亂七八糟。

    “有人比我們早來一步。”安吉洛把搶收起來,他走到被翻得亂七八糟的櫃子前,看還有什麼線索留下,可以供他們尋找的。

    但他從這些衣櫃裡什麼都沒找到,他走到通往臥室的書房,書房裡也被翻得亂七八糟。羅伯茨要衣佩婷來找麥克米倫,應該有他的目的,他不可能不留下一點線索讓他們白來。

    他翻過書桌上的文件,抽屜,牆上多幅名畫掉下來,什麼線索都沒有。書櫃裡的書也被翻得亂七八糟,安吉洛走到那一排倒在地上的書籍前,他沉思地看著地上的書本。

    他的目光落到一本法文書上,他彎腰拿起來,這本書有一定分量,他在手上拋了拋,翻開封面,發覺這本書的封面特別厚。

    他沿著封面的邊沿察看了一遍,衣佩婷站在他的身邊看著他,安吉洛走回書桌前,拿出一把細薄的小刀,輕輕地把書的封面劃開。

    從書的封套夾層裡,安吉洛抽出一張紙條和一把薄薄的鑰匙。安吉洛打開那張紙,衣佩婷探頭過去,紙上畫著一幅圖,上面寫著一行法文字——

    幸福花園。

    “幸福花園?什麼意思?”衣佩婷看一眼安吉洛,安吉洛也皺了皺眉頭。

    安吉洛把紙和鑰匙重新放回書本的夾層裡面,把書本收好。他伸手擁著衣佩婷准備離開,猛聽得外面一陣雜亂的腳步聲,要離開已來不及了。安吉洛環顧室內一眼,拉著衣佩婷迅速躲進臥室的衣櫃內。

    二個男人闖進來,他們對室內又進行大肆的搜尋,安吉洛透過衣櫃縫看著外面的動靜,他高大的身軀把衣佩婷緊緊地圈在懷裡,把她與外面的危險阻隔。

    一個男人進入書房,一陣咒罵聲傳來,這些人應該是剛才來過,人也是他們殺的,大概是什麼都沒找到,現在又折返回頭重找一遍。

    一個歹徒在臥室櫃子床鋪翻找,他走到衣櫃前,安吉洛看著他越靠越近,當他拉開櫃門,安吉洛迅速向他揮出一拳。

    歹徒悶哼一聲,安吉洛拉著衣佩婷迅速從衣櫃裡躍出,向歹徒“砰”地補上一槍,速度快得歹徒連自己怎麼死的都不清楚,就到閻王殿去報到了。

    室內的歹徒霎時被這變故嚇了一跳,掏槍向他們射擊,安吉洛就地一滾,把衣佩婷推到門邊,連發數槍。

    書房內的歹徒一聲慘叫,安吉洛滑到門邊,外面的歹徒聽到臥室的槍聲,紛紛掏槍向這邊射擊。安吉洛待槍聲方歇,拉起衣佩婷迅速沖到對面房間,解決了走廊上的一個歹徒。

    安吉洛帶著衣佩婷借著回廊的隱蔽地方進行回擊,邊戰邊退。他們退到護欄邊,下面是個小偏廳,安吉洛抓住衣佩婷。

    “摟緊我。”安吉洛向衣佩婷命令。

    安吉洛翻身從護欄向下跳躍,不斷有槍聲向他們掃射過來,安吉洛抱著衣佩婷在地上打滾,然後迅速躍起,向著別墅的側門逃去。

    二人拼命往別墅的後面跑,別墅內的歹徒不斷向二人開槍,二人好不容易逃到別墅外,跳上他們放置在樹叢中的轎車。

    安吉洛迅速打轉方向盤,轎車飛也似地離開別墅。衣佩婷坐在車上不斷喘著粗氣,好險啊,剛經歷過一場在電影電視裡才會有的槍戰。

    衣佩婷轉頭看著安吉洛的側面,英雄?殺手?該拿什麼形容詞來形容他?而且他真會等拿到那粒寶石然後再殺她嗎?她不願多想,她希望能夠用這短短的時間打動他,讓他成為她值得信賴的人。

    “安吉洛。”衣佩婷眼眸中流露著一抹愛意,她感激地把唇印上他的帥臉。

    安吉洛-德雷克突然剎住車,他把她抱到自己大腿上;迅速地攫住她的紅唇,衣佩婷伸出雙臂環抱著他的脖子,安吉洛激烈地親吻她。  

    安吉洛終於放開她,也終於把她放回旁邊的座位上,伸手撫過她的俏臉,一雙金眸閃過一抹柔情。他重新啟動引擎,把車快速地離開佛羅倫斯。

    他們繞開高速公路,從小路開往前面的小鎮,在日落黃昏時分,他們到達一個叫盧卡的市鎮。他們投宿在當地一個旅館內。

    當他們進入房間,安吉洛一把將衣佩婷摟進懷裡,把房間門蹋上,衣佩婷被他吻得昏頭轉向,還沒搞清東西南北,已被他放上柔軟的大床。

    安吉洛壓上她的身體,他的舌頭吻過她的眼睛、鼻子、臉頰,最後落在她的紅唇上,他的舌頭霸道地頂開她的貝齒,他的舌頭在她的口腔內像把火,引燃了狂野的火焰。

    他的手探入她的衣服內,把她的衣扣逐一解開,他的唇印在她的肌膚上,印下一個個像花瓣般的吻痕。

    “小精靈。”安吉洛的低沉沙啞的聲音裡透著一抹情欲,看著她雪白如凝的肌膚,他的手愛撫地在她的雪膚上留連。

    “啊——”他的唇和他的手所到之處如點燃了一簇火焰,她迷失在他帶來的熱浪之中。

    她的呻吟有如一首詩般,他的手揉弄著她的豐盈,他的唇落在那粉嫩的蓓蕾上吮吻著,激發她體內的熱情。

    “安吉洛。”她喘息著,呻吟著,她低聲地呢喃著他的名字,她的眼眸蒙上一抹情欲,他在她身上燃點的欲望讓她既陌生又陶醉。

    他的手來到她的兩腿間,那雙閃爍著金色的眼眸,看著她的眼瞳,注視著她臉上每一個細微的表情。衣佩婷渾身一僵,她兩腿弓起夾著他的手,他把唇印在她的唇上,她緩緩地放松自己。

    “安吉洛。”她喃喃地低喚,她的臉上閃過一抹無措。

    “小精靈,把你交給我,讓我愛你。”他低沉的聲音如一道動聽的音符在她的耳邊低喃,安撫著她心底的不安。

    他雙腳把她兩腿分開,迅速把自己身上的衣服脫掉,把自己埋在她的溫熱裡。他的肌膚燙貼著她的肌膚,為她帶來一份顫律。

    他的巨大貼著她的花瓣輕輕地磨擦,引得她不住的顫律和顫抖。他緩緩地把他的巨大推進她的體內,卻感覺到有一層薄薄的阻隔。

    “啊——”被貫穿的痛楚令她全身瑟縮起來,她想推開他,他的身體懸在她的上方,金色的眼眸閃過一抹柔情。

    “親愛的,我的小精靈。”他俯下身體吻上她的紅唇,他的吻輕柔而關愛的,他的手也撫上她的騷胸,他的吻和手讓她終於放松自己,他在她的體內緩慢地律動起來。

    房間內彌漫著租重的氣息,她從少女銳變成女人,沉溺在男歡女愛的歡愉之中。她在他的身下嬌喘著呻吟著,靈與肉的結合共譜美好和諧的樂章。

    安吉洛在衣佩婷累得睡過去後,他坐在房中的沙發上,手執著那把精細的鑰匙,研究著那張從麥克米倫別墅帶出來的圖紙,“城堡別墅”?這座別墅從外表看去,像極了一只石獅的外形。

    安吉洛在腦海裡迅速搜尋這處地點,像獅形的城堡別墅,他似乎在哪兒見過?衣佩婷在床上翻了個身,把被子踢開,安吉洛看著她一臉無邪的睡姿,金色的眼眸中閃過一抹溫柔。

    他脫掉衣服爬上床,把她擁在懷裡輕輕地磨擦著她的臉頰,他的心泛上一抹從沒有過的柔情,這抹柔情讓他覺得三十一年的生命突然有了歡樂的感覺。

    “東方來的小精靈。”安吉洛在她的唇上啄吻了下,帶著滿足的笑容入睡。

    第二天,衣佩婷從睡夢中醒過來,安吉洛已起來站在窗邊看著從東方升起的太陽,聽到身後的瑟瑟聲,安吉洛轉過頭來。

    “醒了?”安吉洛走到床邊,眸中的金光一閃一閃,給人一份暖意。

    “嗯。”衣佩婷看著他,想起昨晚二人的結合,她的俏臉泛上一抹紅雲。

    “不多睡會兒?”安吉洛看著她泛紅的俏臉,眸中的溫情更甚。

    “不了,我怕那些殺手會追來。”衣佩婷眼眸中閃過一抹擔憂。

    “你忘了有我在。”安吉洛是個不善於安慰的人,但他不希望在她無憂的眼眸中看到擔憂。

    “安吉洛。”衣佩婷仰起小臉看著他。

    “嗯?”安吉洛看著她烏黑的眼眸。

    “你不會離開我吧!你會保護我嗎?”衣佩婷俏麗的臉上帶著希冀,滿懷希望地看著他。  

    安吉洛看著她閃動著意黠的眼眸,他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她,在他的心靈深處,他從來沒為哪個女人作出過犧牲,他的心也從沒為哪個女人停駐過,他和那些女人只有肉體上的關系,除此之外什麼都沒有。  

    他什麼人都不相信,什麼人都不信賴,他最相信最信賴的只有他自己,所以他從不跟同一個女人做愛,就更別說會和女人同床共枕一起到天明。

    “你會嗎?會保護我?不離開我?”衣佩婷充滿希望地看著他。

    安吉洛把她摟在懷裡,他從不給任何人承諾,除了殺人應該領取他的報酬,完成他的任務之外,他從不給予任何人承諾。

    “安吉洛。”衣佩婷在他的懷裡不安起來,他不願意給她承諾。

    安吉洛感覺到她的不安,他輕輕地推開她從床沿站起來。

    “我們該離開了。”安吉洛背轉身去並不看她。

    衣佩婷難過得想哭,但她也不能強求他的,不是嗎?畢竟他們本來就是陌生人,只不過是命運的巧合安排,讓他們在意大利這個浪漫的國度認識並讓他救了她多次,而她根本沒有立場要求他給予她任何承諾。

    畢竟她已經是成年人,有能力為自己的行為負責,即使把自己給了他,她也不後悔。  

    衣佩婷坐在車上一直沒說話,心裡希望這一切能夠盡快解決,然後回她生長的地方,回去看看父母和哥哥,然後把安吉洛忘記。

    她相信自己等所有事情結束,就能夠忘記安吉洛的,她從來就不是個會把不愉快的事情記得太久的人。雖然安吉洛不肯給她承諾,稍稍傷了她的心。

    安吉洛一直沒說話,他看著前面的路面。他知道她不開心,知道他的不承諾讓她心裡難過,而他無法給任何人承諾。

    轎車奔馳在開往熱那亞的高速公路上,安吉洛准備經熱那亞,翻過阿爾卑斯山脈,進入法國境內。

    “我們現在去哪?”衣佩婷看著前面的路,不知道安吉洛要到哪兒去。

    “熱那亞。”安吉洛-德雷克道。

    “熱那亞?我們……”衣佩婷有點不解,為什麼到熱那亞,難道到熱那亞可以解決所有的問題?

    “我們經熱那亞到都靈,翻越阿爾卑斯山脈進入法國境內。”安吉洛解釋道。  ’

    我們不到摩納哥嗎?我們不到羅伯茨的別墅嗎?或者他會留下什麼線索。”衣佩婷轉面看著安吉洛。

    安吉洛想了想,搖頭。他不認為羅伯茨會把答案留在別墅裡,羅伯茨在世界各國都有產業,他們不可能在羅伯茨每座別墅裡找答案。

    “多希望再到那兒一次。”衣佩婷想起摩納哥,那個迷人美麗的小國。

    “我們的目的地是法國。”安吉洛-德雷克道。

    “法國。”衣佩婷轉頭看著安吉洛,“噢,我記起來了,羅伯茨當時告訴我,如果找不到麥克米倫,就要我到法國的卡特蘭,他說在那兒會有人可以向我提供幫助的。”

    看來羅伯茨把一切都算計好了,他估計到“幸運之石”的消息傳開,必定會為衣佩婷帶來危險,但他為什麼要這麼做呢?其實他只要把寶石送給克勞斯-康斯特,一切問題都解決了,但偏偏他要把一個什麼都沒有的空盒送去,讓克勞斯追著衣佩婷,他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

    “羅伯茨還跟你說了什麼嗎?”安吉洛問。

    “沒有了。”衣佩婷想了想搖頭。

    “連幸運之石也沒跟你提起?”安吉洛皺了皺眉頭再一次向她問起“幸運之石”,羅伯茨把她卷入這個事情裡,卻連什麼事情都不讓她知道,做得也夠絕的。

    “沒有,”衣佩婷又搖頭,臉上開過一抹茫然,她霹出一抹苦笑,“我甚至連什麼是幸運之石也不知道,除了維朗妮卡冤枉我的時候聽說過之外,我也真夠笨的。”

    安吉洛沒說話,她這麼一個聰明慧黠的女孩子,也被卷入這樣的事件中,的確很無辜,羅伯茨的用意到底是什麼呢?只可惜他辭世得太突然,沒看到自己布下的局,玩的游戲,更讓人猜不透。

    “啊,我但願一切都從沒發生過。”衣佩婷沖著窗外大聲地叫,恍悔要透過這聲大叫,把她的煩惱都扔掉。枉她聰明一世卻糊塗一時,居然會被人算計,居然會被扯進這樣的是非裡面。

    她不敢再問安吉洛會不會幫她,或者會不會離開她,她從心底升起一抹思鄉的情懷,她有二年沒回過家了,她好想好想家裡的親人。

    這二年來她從來沒想過要回去,但現在她想回去了,也許這一趟旅途是錯誤的,所有發生的一切全都是個錯誤。

    “安吉洛,你可以送我到機場嗎?”衣佩婷什麼都不顧了,她只想遠遠地離開這些是非,找一個地方躲起來。

    安吉洛心裡一沉,她想走,他好像沒想過她會走這個問題,他和她在一起是那麼的自然,他被她卷入這個事件中,而他也欣然地接受這個事實,但現在她卻想離開。

    “為什麼要到機場?”安吉洛問。

    “我想回家。”衣佩婷垂下頭表現出少有的脆弱。

    安吉洛沒說話,只瞥了她一眼。

    “我要離開這兒,我不想留在這兒,這兒沒有我的家,這兒也不是我該逗留的地方。”眼淚緩緩地沿著臉頰掉下來,衣佩婷臉向窗外默默地流淚。

    此刻她想起遠在東方的親人,她多希望馬上回到親人的懷抱,向他們撒嬌,向他們要耍脾氣使小性子。

    從小到大,她是家中的掌上明珠,是家人的小寶貝。二十歲生日她向爸爸索取她的生日禮物,就是讓她到國外去長見識,讓她自己一個人去嘗一嘗流浪的生活,於是她不顧家中的父母和哥哥們的反對,背起包包悄悄地偷溜。  

    她這一溜溜出家門二年,她每到達一個地方,會向家人報平安,在到達意大利之後,她馬不停蹄地跑到西西裡島,還沒來得及向家人報告,家中的父兄大概已急瘋了。

    “他們會把你的親人都殺了。”安吉洛雙手握著方向盤,就事論事地道。

    衣佩婷沒說話,她知道如果現在她逃回家,只會為自己的親人帶來不必要的麻煩,甚至招來殺身之禍,以他們的能力並不可能跟西西裡島上的克勞斯對抗。看啊,她為自己惹來多大的麻煩。

    安吉洛從衣袋掏出手帕遞過去,衣佩婷淚眼婆娑地看他一眼,並沒接過來,安吉洛把手帕塞進她手裡。  

    衣佩婷看著手上的手帕,是她要求太多了,他不是她的什麼人,以為他和自己上了床,就要求他這要求他那,她不是那麼看不開的人。

    “對不起。”衣佩婷低聲地道歉。

    安吉洛不解地挑了挑眉,不明白她在道歉什麼。

    衣佩婷也沒解釋她為什麼道歉,為何事道歉,她拿起他的手帕擦干眼淚,把一撮頭發夾到耳背後,昂起頭。這才是衣佩婷,永遠充滿活力的衣佩婷。

    在黃昏的時候,他們終於到達熱那亞,他們在熱那亞的旅館住宿了一夜,第二天又向著都靈迸發。

    一路上,他們都沒遇到追殺過來的殺手,但他們都知道克勞斯是不會就此善罷甘休,而且羅伯茨擺明了要把衣佩婷扯進這個事件之中,在“幸運之石”還沒露面之前,他們不可能就此放過衣佩婷。

    在熱那亞,他們為他們的旅程准備了足夠的干糧,自那天情緒低落過後,衣佩婷再沒耍小孩子脾氣,一路上她又像個快樂的小女孩,頑皮可愛,調皮活潑,令安吉洛一張冷凝的帥臉時常露出帥氣的笑容。

    他三十一年來的生命,笑得最多的,該數是跟這個東方精靈在一起的時候了。

    連續開了四、五天的車,衣佩婷坐車坐得幾乎呆掉了。這一天黃昏時分,他們從摩納哥到達了位於法國邊境下的阿爾卑斯山麓旁。

    “啊,阿爾卑斯山,美麗的阿爾卑斯山,我夢想中的阿爾卑斯山。”衣佩婷指著巍峨的山麓顯得異常興奮。

    這就讓她如此興奮?安吉洛簡直不明白看見阿爾卑斯山有什麼值得興奮的,但看見她興奮的俏顏上,染上薄薄的紅雲,他的心情卻出奇的愉悅。

    “安吉洛。”衣佩婷突然向他靠過來,聲音軟軟地叫他。

    安吉洛嘴角噙著一抹笑容,這幾天采的相處,他還不知道她突然的靠近有何目的嗎?而且當她聲音軟軟地主動向他示好,她肯定別有企圖。

    安吉洛-德雷克瞇了瞇金色的眼眸,並沒理會她。

    “好嘛,安吉洛,坐車坐了五天,很累啊。來到阿爾卑斯山,不到山上去很可惜的。”衣佩婷嘟起紅艷艷的嘴唇不自覺地撒起嬌來。

    “親愛的,你是逃亡還是旅游?”安吉洛翻了翻眼,他這個當司機的都沒喊累,她這個乘客居然喊累。這個思想腦袋異於常人的小精靈,她就這麼貪玩,她難道不知道現在是在逃亡?

    “逃亡也是旅游。”衣佩婷把俏臉靠近他,在他帥臉上印下一吻。

    “不,親愛的,你現在是在逃亡,你的身後有大批的殺手在追殺你。”安吉洛沒打算跟她妥協,他說的是事實,並非在嚇唬她,她難道不知道?雖然他很樂意跟她一起玩這個游戲,他和她在一起的感覺是一種全新的感覺,這感覺不錯。

    “噢,親愛的,我知道,但在那些殺手追來之前,我們還是可以到阿爾卑斯山上去的,對不對?”衣佩婷想繼續說服他。

    “不。”安吉洛搖頭。

    “為什麼?”衣佩婷把嘴巴噘得老高。

    “我可以帶你去一個更美麗的地方。”安吉洛沒看她,卻充滿誘惑地道。

    “我不相信,有哪個地方會比阿爾卑斯山更美?”衣佩婷懷疑地說。

    “你可以不去。”安吉洛沒理她。

    “這怎麼可以,我們現在在阿爾卑斯山山麓的附近,我們就在這兒休息一會,我不會到處亂跑的,好不好?”

    衣佩婷不顧一切地靠過去,把紅唇湊到安吉洛的唇上,安吉洛突然被她擋住視線,不得不“吱”地來個急剎掣。他一手摟著她的纖腰,一手拍著她的俏臀,他對這個活潑好動的東方精靈真是又愛又恨,很沒轍。

    他想奪回主動權,衣佩婷卻迅速離開他的唇,並用力推開他,拉開車門邊跳出車邊舉臂振呼:  

    “衣佩婷萬萬歲,終於可以下來透新鮮空氣。”  

    安吉洛-德雷克在車內看著她雀躍的俏顏,一向冷酷的心底泛上一抹柔情,她總是這麼可愛,這麼快樂,她的笑容像陽光一般暖進他的心。除了那次她希望他的承諾,卻沒得到之外。

    安吉洛坐在駕駛座上皺起了眉頭又搖了搖頭,他現在有點不太像個殺手應有的行為,他不明白自己最近是怎麼了,有點不太了解自己。他沉思了好一會兒,終於拉開車門走出去。阿爾卑斯山腳下靜悄悄的,周圍樹木茂盛,雀鳥和鳴,湛藍的天空透過樹隙灑下星星點點的陽光。

    “小精靈。”周圍太靜了,沒有小精靈的笑聲,安吉洛覺得不對勁,他驀然豎起耳朵,皺起了眉頭。

    山麓下回蕩著安吉洛的呼喚聲,安吉洛心裡一沉,銳利的眼眸迅速環視周圍一圈,他並沒嗅到危險的訊息。

    “安吉洛,我在這兒。”衣佩婷的聲音在不遠處傳來。

    “你在哪兒?”安吉洛聽到她的聲音,緊皺的眉頭馬上舒展開來。

    安吉洛在樹下來往地尋找衣佩婷,那個像猴子一樣活潑的小精靈,有夠讓他又愛又恨的,他不過就是應她的要求,把車停下讓她活動活動筋骨,只眨眼間的功夫她居然溜得無影無蹤。

    安吉洛聽到頭頂樹上一陣沙沙作響,他半瞇了瞇眼睛,他走開。衣佩婷在樹上看見安吉洛離開,她得意地偷笑,坐在樹枝上悠哉游哉地吃她的奶酪。

    安吉洛在旁邊悄悄地爬上樹上,看見衣佩婷若無其事地吃奶酪,氣得咬牙切齒,這貪玩的小精靈,看他待會如何收拾她。

    “我的小精靈,你好嗎?”安吉洛突然從衣佩婷的背後冒出來,並把她圈在懷裡,在她的耳邊吹氣。

    “啊——”衣佩婷嚇得把手上的奶酪扔到地上。

    “怎麼樣?找到你了吧?”安吉洛將吻印在她的脖子上。

    “你怎麼爬上來了?”衣佩婷被他摟在懷裡,想耍賴更想推開他。

    “我的精靈邀我上來,我能不來嗎?”安吉洛挑了挑眉,眼眸閃過一抹詭異的金光,“或者我應該嘗嘗在樹上和你做愛是什麼滋味。”  

    “噢,不。”衣佩婷嚇了一跳,在樹上?他不是吧?

    “沒有不。”安吉洛迅速把她抱上自己大腿,引得樹梢一陣沙沙作響。

    衣佩婷膽顫心驚,又驚又怕又羞又愧,她拼命掙扎,想跳起來,她忘記自己是在樹上,是坐在安吉洛的大腿上,額頭撞痛了安吉洛的下巴,她的身體向樹下跌去。

    “啊——救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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