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羅馬到佛羅倫斯說遠不遠,安吉洛在城中買了輛新車,吃完午餐後拗不過衣佩婷,開著車帶著她繞著羅馬城走了一圈,到了她非要去不可的許願池。
衣佩婷樂得跳起來親了他一下,安吉洛挑了挑眉,她就只有這個獎勵?未免太吝嗇了,他的報酬他還沒討回來呢,他也不知自己為什麼要顧著她的意,非要來許願池還她的心願不可。
到了許願池,衣佩婷又想要到萬神殿,安吉洛握著方向盤瞪視她,衣佩婷恍傯要跟他較量似的也回視著他。
安吉洛-德雷克不明白自己為什麼要寵著這個東方姑娘,如果是以前有誰敢如此與他瞪視,他不把對方的眼睛挖下來,或者在對方的眉心轟一個洞眼才怪。
但現在他卻什麼都沒說,把車頭一擺開到萬神殿前,讓她在萬神殿裡樂得打滾,滾得心滿意足。
「該回去了。」安吉洛提醒樂不思蜀的衣佩婷,天色已經很晚了,雖然今天一整天都沒事發生,但他相信那些殺手會隨時冒出來。
「遵命。」衣佩婷玩夠了,她已心滿意足。
遊歷完羅馬城,跑了一天的他們很累了,尤其是安吉洛,他昨晚一整夜沒睡。當回到大飯店的套房,二人頭一沾枕就睡著了。
當衣佩婷睜開眼睛,卻看見安吉洛光溜溜地躺在她的身邊,嚇得她幾乎跳起來,還好,她身上的衣服完好無缺。
安吉洛在衣佩婷幾乎跳起來的時候,他已醒過來。多年來養成的習慣,只要有一絲的風吹草動,他便會醒過來。
很奇怪的感覺,安吉洛躺在床上,他以前從來沒跟女人過夜,只要一解決完生理需求,他就會把女人趕離他的地方。但現在他卻跟這個東方姑娘躺在同一張床上,而且卻什麼都沒做。
安吉洛沒想那麼多,他迅速地起床裝備自己。當衣佩婷從洗手間出采,已看見裝備好的安吉洛-德霄克,哇,他的動作真快。
「哇!」衣佩婷簡直看呆了,目光中透著一抹連她自己都沒發覺的愛戀。
安吉洛沒理她的驚呼,打開槍械的保險掣,檢查了一下所有槍械及彈藥,把槍插在身上的皮套上,就好像一個準備出征的將士。 。 、
「你到底是什麼人?」衣佩婷狐疑的目光看著帥氣有型的安吉洛-德雷克,聰明的腦袋透著懷疑。
安吉洛瞥了她一眼,看來她不是那種只知道玩樂,胸大無腦的女孩,她慧黠的心靈對什麼都很清楚,尤其對該懷疑的事情仍會懷疑。
安吉洛-德雷克托起她的下巴,獎勵般在她的紅唇上啄吻了下。衣佩婷被他帶著離開房間,坐上那輛新買的轎車。
「麥克米倫是什麼人?」安吉洛在開上羅馬通往佛羅倫斯的公路上問。
「不知道。」衣佩婷搖頭,他還沒回答她的問題,她滿眼疑惑地看著他。
安吉洛皺起了眉頭瞥她一眼,什麼叫不知道?
「說清楚。」安吉洛低沉的聲音有著不容質疑的命令。
「你為什麼要幫我?」衣佩婷懷疑地問,他到底是什麼人?為什麼這麼樂意幫她?他們萍水相逢,根本是互不相干的二個人,雖然他的槍法很準,極有可能也是個殺手,但他根本沒有這個義務幫她。
她居然到現在才間這個問題,問得好。安吉洛沒回答衣佩婷的問題,他被她扯進這事件裡面,他還可以脫身成為毫不相干的人嗎?
「麥克米倫,我真的不知道他是什麼人。」衣佩婷帶著幾分茫然搖頭,再次回答安吉洛。
安吉洛-德雷克不滿於她的回答,他皺起的眉頭更深。
衣佩婷向安吉洛說起一個多月前的某個午後,她偷溜上一體從里昂開往摩納哥的豪華游輪上,本意是想參觀一下這艘豪華游輪而已。但她上船沒多久,游輪卻開出了摩納哥港,她想上岸已來不及,她只有偷偷躲在船上。不意仍被船長發現並把她抓了起來,而她希望留在船上當服務生以抵償這趟之旅。
「不。」船長西蒙斯卻不答應,這個東方女孩說不定是個小偷,讓她當服務生太危險了,要知道這艘船上全都是達官顯貴,他擔當不起這個責任。
「求你啦,船長,我會很乖地做好本份工作的。」衣佩婷央求道。
「不,把她關起來,到達港口時把她交給警察。」西蒙斯不想廢話,看著她一臉嬌小可憐,他會受不住她的央求而會答應她。
「不要。」衣佩婷大叫,二個船員過來就要把她拉去羈押。
「慢。」在外面聽了好一會的羅伯茨走進來,他已兩鬢斑白,白髮蒼蒼,他柱著枴杖走到西蒙斯跟前。
「羅伯茨伯爵,你有什麼好提議?」西蒙斯恭敬地起來問,羅伯茨是法國的貴族,也是這趟豪華輪上的貴客。
「把這個東方女孩交給我,我會處理的。」羅伯茨向西蒙斯提議。
「噢,這……」西蒙斯猶豫了下,還是點了點頭,「那就麻煩老伯爵了。」
於是羅伯茨把衣佩婷帶離船長室,把她帶到餐廳。
「你還沒吃晚餐吧?我的孩子。」羅伯茨看著衣佩婷,關愛地為她點了餐。
「感謝上帝,感謝羅伯茨伯爵,感謝這麼美好的夜晚,感謝美味的晚餐。」衣佩婷囉哩囉嗦說了一大串感謝的話,說得羅伯茨露出一抹慈祥的笑容。
「吃慢一點。」羅伯茨看著這個可愛的東方女孩,忍不住說。
「噢,真是美味。」衣佩婷已記不清自己有多長時間,沒吃過這麼美味的晚餐了,而且是在這艘豪華輪上伯爵大人送的晚餐。
「夠嗎?」羅伯茨一臉慈祥地問。
「謝謝,我很飽了。」衣佩婷拍了拍飽漲的肚子,露出滿足的笑容,她目光炯炯地盯著羅伯茨。「老伯爵,你不會有事求我吧?」
「哦?」羅伯茨挑眉,不知這東方姑娘何以問這話。
「否則你怎會從船長手上救我?」衣佩婷彎下腰,幾乎把下巴貼到餐桌上,小小聲地說。
羅伯茨笑了起來。「你來自中國?」
「對。」衣佩婷用力點頭。
「你喜歡旅遊?」羅伯茨又問。
「正確。」衣佩婷又得意地點頭。
「那你也喜歡冒險羅?」羅伯茨慢慢地在言語上誘惑她。
「對,我是喜歡冒險,但那要看冒的是什麼險。」衣佩婷不笨,她先把說話說明白,如果他想對她打什麼壞主意,那就對不起羅。
羅伯茨的笑容更深了,這東方女孩很聰明,中國有句話說叫蕙質蘭心。
「你敢不敢跟我賭?」羅伯茨逐步引誘道。
「賭?」衣佩婷雲時兩眼放亮,她到過拉斯維加斯,也進入過那兒的賭場,她在那兒也小勝了幾場。
「對,是賭,你敢不敢?」羅伯茨看著她那雙慧黠的眼睛,笑瞇瞇地問。
「賭,不是不敢,但我為什麼要跟你賭?買碼又是什麼?賭注又是多少?我怎麼可能不明不白地跟你賭?如果你要我把自己賭上,那我豈不虧大了?」衣佩婷慧黠的眼眸閃過一抹狡黠,開玩笑呢,如果這老人家起壞心,她才不幹。
羅伯茨看著她,臉上的笑容益發加深了,好有趣的女孩,聰明活潑慧黠的精靈,他找對她了,讓她來玩這個遊戲一定會更刺激更有趣。
「你欠我一個人情,以及這頓晚餐。」羅伯茨道。
「那你想要我怎麼還你?」衣佩婷警惕地問。
「那倒不必。」羅伯茨笑了笑。
「我只要你跟我賭一局,賭輸了就幫我做一件事,怎麼樣?小姑娘。」羅伯茨說得滿有誠意的。
衣佩婷蹙起了秀盾,這老人家滿和藹可親的,要她幫他辦事,也沒拿人情來壓她,似乎是個值得人信任的老人。
「你會要我辦什麼事?殺人放火?賣淫嫖娼?偷搶拐騙?還是要我幫你尋找離家出走的老婆?」衣佩婷瞪著老人家問。
「我太太在二十五年前就去世了,而且你放心,我不會要你做你剛才說的事,我只要你幫我做一件,你力所能及的事。」羅伯茨呵呵笑起來。
「就這樣?」衣佩婷挑起了她的好奇心。
「嗯哼。」羅伯茨點頭。
「好,我就跟你賭。」衣佩婷爽快地答應。
「好,我們就賭大小,你如果輸了,就幫我到一趟西西里島。如果你贏了,我把我名下的產業都歸你。』羅伯茨很豪氣地說。
就到西西里島而已?。不過也沒什麼大不了的,雖然聽說西西里島不是平常該去的地方,不過也不是什麼去不得的龍潭虎穴,聽那兒是黑手黨的巢穴,但他們也不會亂來的。 一
「什麼要這樣賭?」衣佩婷一聽卻滿腹狐疑,要她到西西里島不會是要她送命吧?要把他的產業押上,是不是賭得太大了點?
「因為我看定你不可能贏我。」羅伯茨樂呵呵地笑說。老人家,你不會想騙我吧?」衣佩婷瞪著羅伯茨懷疑的問道,有賭命的意思。
「你想反悔?」羅伯茨兩手撐著枴杖瞪著她問。
「沒有。」衣佩婷很不甘地說,她的確是想反悔喔,如果可以讓她反悔的話,但誰讓她這麼豪氣答應他?
「你別以為我拿我的產業作賭注,你就以為我騙你。我老了,又沒有繼承人,所以想跟你來這盤賭局,你能贏我再說。」羅伯菽狡猾地一笑,命人把骰子取來,就在餐廳裡跟衣佩婷賭起來。
他們賭骰子大小,五盤三勝,結果是衣佩婷運輸了三局。難怪他認定她不會贏他,也難怪他敢拿他的產業來作賭注,他本來就看準她不會贏他。
衣佩婷當然不可能會贏羅伯茨,羅伯茨年輕的時候就縱橫世界各奉賭場,雖然末敢稱賭神,他生性豪邁個性好賭。而如今他看見衣佩婷,又拱起了他骨子裡頭好玩好賭的本性
在船到達摩納哥後,羅伯茨把一個相當豪華別緻的錦盒送給衣佩婷,要她按照他給的地址,把這個盒子送到西西里島,一個叫克勞斯-康斯特的手上。只要她把那個盒子送到他的手上,她的任務便達成了。
羅伯茨還把一張金卡交給衣佩婷備用,告訴她如果把錦盒送給康斯特後,就到佛羅倫斯找一個叫麥克米倫的人,麥克米倫會向她提供一切的。
「記住,如果萬一你無法找到麥克米倫,你就到法國這個地址,會有人向你提供幫助。」羅伯茨向她交待。
「OK,我記住了。」衣佩婷不以為意地點頭。
羅伯茨向她交待一切後,衣佩婷本想第二天就飛意大利的,她沒想到跟老人的一場賭,為她賺到意大利一遊。羅伯茨叫她別急,她可以在他的宅第裡住宿幾天,順便逛逛摩納哥。
羅伯茨的提議令衣佩婷眼睛一亮,既然老人家這麼有誠意,她投理由不接受。於是衣佩婷就在羅伯茨的府第住了下來。
摩納哥,這個用陽光、海水、沙灘、遊艇和輪盤吸引無數的富人和情侶的國家,它的海灣停泊的遊艇比魚還多。它是位於地中海邊峭壁上的小國,到處是階梯和坡道。
黃昏時分,衣佩婷在涼爽怡人的風中站在高處,俯瞰一望無際的夕陽西下時的地中海,頓覺心曠神怡。
但世事總是令人出乎意料的,在衣佩婷住下的第二天,羅伯茨卻於第二天的夜晚突然病發,在醫生還沒來得及搶救,老人家就辭世了。
衣佩婷在老人的後事處理完後,才遲遲抵達意大利的西西里島,把那個錦盒送到克勞斯-康斯特的手上。
康斯特是個三十多歲的高大男子,魁梧的身高給人一份壓迫感,冰冷的臉上不苟言笑,尤其是他那個高挺筆直的鷹員,陰鷙的眼神,都給人一份冷酷無情的感覺。
衣佩婷看見康斯特的時候,不覺打了個顫,好冷酷的男人,他渾身散發出來的氣息都讓人不寒而慄。
「羅伯茨要你把什麼送來?」康斯特看著衣佩婷,冷冷地發問。
「是這個。」衣佩婷急急地從包包裡翻出那個錦盒,遞出去。
康斯特瞥了眼衣佩婷手上的盒子,他身邊的手下上前把錦盒取過去,遞給他,康斯特打開盒子,裡裡外外翻了一遍,裡面什麼都沒有,只見他臉色越采越陰沉,他從夾層裡抽出一張紙條。
「他人現在在哪?」康斯特陰沉著臉逼近衣佩婷。
「他去世了,就在五天前的晚上。」衣佩婷看著他微變的臉色,很好奇那個盒子裡裝的是什麼東西,他何以看了之後臉色不悅呢?
康斯待似乎沒想到會有這樣的消息,他愣了愣,隨時陰沉地盯著衣佩婷,盯得衣佩婷以為他要殺了她。
「米基。」康斯特終於開口說話。
「在。」站在一邊的手下上前。
「帶這位衣小姐到客房,好好招待她。」康斯特很突兀地說。
「不,不用了,謝謝。我還有事,要先走了。」衣佩婷聽他留她,她心裡一驚,開玩笑,她根本就無心要留下來,她不過是幫人家帶一點物品,既然已完成羅伯茨的囑托,她自然去遊歷意大利,意大利的古遺跡最棒了。
「你留在這兒。」康斯特瞥衣佩婷一眼,冷冷地撂下這句話,轉身而去。
「喂。」什麼意思?她要留在這兒?衣佩婷想叫住康斯特,但他的身影已消失在轉角處。
「衣小姐,請。」米基上前請衣佩婷。
衣佩婷瞪著他,好一會沒說話,現在是什麼狀況?她被人強留在這個莊園內。米基見她沒動,又恭敬地請了她一聲。
衣佩婷被帶到客房內,她抱著包包百思不得其解,滿腹的疑團從心底倏然升起。羅伯茨並沒告訴她,康斯特跟他是什麼關係,也沒告訴她為什麼要她送那個盒子來,而且看樣子那個盒子裡面並不是什麼好東西,否則那個酷男看了沒理由會臉色大變。
她是不是被捲入他們之間的私人恩怨裡?她好想問清楚,但她可以找誰問?問康斯特嗎?那個酷男只一個眼神就嚇得她噤聲,雖然她沒道理要怕他。
她被留在莊園內,她決定把所有問題都拋到腦後,她走出房間,莊園裡很大,但有些地方她是被禁止前進的。她用了二天的時間,仍沒搞清莊園的東西南北方向,她好想離開這兒,沒有康斯特的准許,她不能離開莊園。
「我要見你們的主人。」衣佩婷在莊園了過了四天,她再受不了這種她被人軟禁的感覺。
「主人現在不在。」莊園裡的下人說。
她只有繼續在莊園內,她終於把莊園裡的每個角落都摸透,如果她要離開這兒,就只有靠她自己。
一天午後,康斯持叫人把衣佩婷叫到大殿去,衣佩婷走進大殿,便看見康斯特臉向窗外站在前面,他的身邊站著一個妖嬌野艷的女郎,女郎充滿敵意地看著她。
「康斯特先生,謝謝你這幾天的款待,多有打擾,我想我應該離開了。」衣佩婷上前向著康斯特的背影道。
康斯特使然轉過身來,他冷冷地瞪視著衣佩婷,什麼都沒說。
「你想就這麼走了?太便宜你了。」女郎美艷的臉上露著冷笑著走上前,美麗的眼瞳閃過一抹殺意。
「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衣佩婷皺起眉頭看著這個美艷卻心如蛇蠍的美女,什麼事便宜了她?她好心替羅伯茨送東西,她居然說便宜了她? 。
「幸運之石。」女郎艷紅的唇瓣緩緩地說,她是克勞斯-康斯特的情婦維朗妮卡,羅伯茨把一個錦盒由這個東方女郎送到西西里島來,但盒子裡什麼都沒有。她很懷疑是眼前這個黃種豬把寶石取走,以戲弄康斯特。
幸運之石?衣佩婷更加不解。
「羅伯茨說了什麼?」一直沒吭聲的康斯特,盯著衣佩婷陰鬱地問。
「沒有,他只要我把那個盒子送來,就完成了他的囑托。」衣佩婷皺起眉頭,她對這種問話方式很不接受,他們都好像把她當成了犯人似的。
康斯特又什麼都沒說,他半瞇起眼睛盯著衣佩婷,衣佩婷受不了他的目光,幾乎要大喊救命,她必須離開這兒,如果再呆下去,她會受不了的。
康斯特什麼都沒說,就讓衣佩婷離開大殿,維朗妮卡不依地偎在他懷裡,一雙手爬上他的胸膛。
「親愛的,你怎麼不把她殺了?幸運之石肯定在她的身上,只要把她殺了,我們就能夠拿到那粒寶石。」維朗妮卡道。
康斯特把她爬上他胸前的手扯開,他陰沉的眼眸直瞪著維朗妮卡。
「你怎麼知道幸運之石?」康斯特問。
「噢,是我無意看見你書桌上那個盒子。」維朗妮卡一驚,她撒謊道。
其實她是偷聽了康斯特和管家的說話,而且外面盛傳「幸運之石」露面,那粒價值連城的寶石,就在那個東方女孩的身上。
康斯特沒說話,他緊盯著維朗妮卡。
「沒你的事,你最好別管。」康斯特半瞇了下眼,然後走出大殿。
維朗妮卡恨恨地看著康斯特離開的背影,眼眸中閃過一抹陰霾,她豈會讓那個東方黃種豬得逞,那粒寶石只能屬於她。雖然她離康斯特夫人的位置還遠,但她經過好不容易的努力,才讓康斯特屬於她一個人。
衣佩婷回到房間,她心裡更想要離開這兒,這兒的人好可怕,尤其是那個女人,她看她的眼神像恨不得把她殺死。
「羅伯茨,你到底跟我玩什麼遊戲?」衣佩婷收拾好自己的東西,好在這幾天她對莊園內的地形和情況有所瞭解。
夜半三更,是小偷出來活動的最好時機,衣佩婷背著包包悄悄地溜出房門,避開所有紅外線監視器,衣佩婷偷溜成功。
她飛快地來到碼頭,來到墨西拿港口,逃出西西里島。但卻招來了殺身之禍,一路上被人不斷追殺,她卻連被人迫殺的原因都搞不清楚……
「你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被人追殺?」安吉洛金色的眼眸閃過一抹怪異的光芒。在整個網路上,現在大概沒人不知道那粒「幸運之石」,有人甚至出價一千萬美元,就只為了得到那粒寶石。
「幸運之石」到底幸運在哪兒?沒多少人知道。還是它也像「希望之鑽」一樣,只會為主人帶來不幸,而非幸運?
在世上誰都知道有一粒相當名貴的藍鑽石叫「希望之鑽」,它非但沒給主人帶來希望,卻只為主人帶來不幸,得到它的主人都會死於非命。
雖然如此,想擁有它的人不計其數,不少人挖空心思千方百計想得到它,即使擁有它會為自己招來殺身之禍,死也甘心。
「不知道,我恨不得把羅伯茨從墳墓裡挖出來,問問他到底是什麼意思,他到底在跟我玩什麼遊戲。」衣佩婷偏著頭蹙起秀眉道。
安吉洛沒說話,羅伯茨大概是窮極無聊,所以設計了這個遊戲,他大概也猜得出這個遊戲的結局,所以才會讓衣佩婷去找那個麥克米倫。但找到那個麥克米倫,就真的可以找到「幸運之石」嗎?安吉洛很懷疑。
康斯特應該知道「幸運之石」所代表的意思,他手下的殺手不少,他沒必要透過絕路去追殺她。他的目的何在?現在幾乎全世界所有殺手都知道那粒「幸運之石」,所有殺手都衝著那一千萬美金,而來,看來他對那粒寶石很感興趣,是勢在必得。
「你沒想過那粒幸運之石?」安吉洛看著前面的路面淡淡地問。
「沒有,我都搞不清什麼幸運之石,而且羅伯茨並沒交給我什麼幸運之石,如果有,大概也不可能會讓我把這麼名貴的東西帶在身上,讓我送去西西里島。」衣佩婷搖頭,她曾聽維朗妮卡說過「幸運之石」,但她並不覺得她會與那粒寶石有關聯。
安吉洛瞥她一眼沒說話。
「你說啊,是不是這意思?」衣佩婷伸手扯了扯他的衣袖問。
安吉洛-德雷克仍然沒說話,羅伯茨要她送的,應該就是原來裝著幸運之石的盒子,但盒子裡並沒有那粒寶石。
「那是空盒。」安吉洛道。
衣佩婷一呆,她迅速轉頭看著安吉洛。
「你的意思是說康斯持以為我把那粒寶石收起來,所以強留我在莊園,現在又派殺手來追殺我?」衣佩婷霎時明白過來。
安吉洛瞥她一眼沒再說話,羅伯茨為什麼要設計這出遊戲,大概只有找到「幸運之石」才知道了。
「嗅,那真是莫名其妙。」衣佩婷無力地靠在椅背上,她拍了拍額頭,難怪羅伯茨要跟她賭,難怪他說不想拿人情來壓她,這個賭是讓她口服心服地為他送命,真的是要命的遊戲,如果不是她夠好運,她大概早命喪意大利。
一個血一般的深刻教訓,看她以後還敢不敢隨便地接受人家的好意,還敢不敢隨隨便便跟人家賭,她雖然到處旅遊,也算見多識廣,但畢竟是小女孩心性,社會歷練仍然不夠,又如何比得上狡猾成精的老人?
「怎麼辦?怎麼辦?」衣佩婷有點茫然地自問,似乎現在才來問怎麼辦好像多餘了點。
安吉洛沒說話,他一直手握方向盤看著前面的路面,如果她知道他也是個殺手,這遊戲的確太刺激了點,要知道一個殺手最不請求的是「情」字,無情是殺手的原則,認錢不認人,是殺手的立身之道。
「你會幫我嗎?」衣佩婷恍惚是個溺水的小孩,想抓住一根救命稻草般茫然無措,她轉頭看著安吉洛的側面。
安吉洛沒說話,也沒看她,衣佩婷咬了咬下唇,她好像曾經問過他這個問題,結果他把她拋下了。
「你不可能幫我,你有什麼可能幫我?」衣佩婷沒得到安吉洛的回答,茫然地看著他,但他現在是在幫她呢?這是另有目的?
安吉洛仍然沒說話,他專心致志地看著前面開他的車。
「你……不會也是為了那粒幸運之石?」衣佩婷帶著幾分惶然看著安吉洛的側面,不無這個可能,既然他都知道那粒寶石。
「如果我說我是呢?」安吉洛沒看她,給她出乎意外的答案。
衣佩婷嚇得幾乎跳起來,她按著受到不少驚嚇的心臟,瞪大一雙圓圓的眼情。
「如果我說我也是個殺手,你會如何?」安吉洛又拋出一個更令她害怕的答案,她應該要知道跟她在一起的,也不是什麼善男。
衣佩婷張大嘴巴不會反應,她已有夠驚嚇的,他不要跟她開這樣沒營養的玩笑不行嗎?她是不經嚇的。
「你……開玩笑……的吧?」衣佩婷訕笑問,但自己也知道問的問題有夠笨,其實她不是從看見他的那一剎起,就把他想像成殺手了嗎?
「你看像嗎?」安吉洛-德雷克金色的眼眸閃著一抹詭異。
衣佩婷沒說話,她知道這一切都會是真的,而且千真萬確。
車廂裡一時靜了下來,衣佩婷靜靜的沒有說話,心裡雖然閃過一剎那的驚懼,但恍似死到臨頭了,她又什麼都放開,什麼都不怕了。她狀似思考了好一會兒,她終於點了點頭。
「好吧,既然你也是為了那粒寶石而來,我也沒辦法,你要殺我就殺吧。不過你要一槍斃了我,讓我死得沒有太多的痛苦。」衣佩婷說得很慷慨。
安吉洛猛地剎住車,轉身看她一眼,她的臉上沒有害怕也沒有驚懼,她閉上眼睛一副大義凜然準備受死的樣子。
「連死也懂得討價還價,中國人都是這麼可愛嗎?」安吉洛伸手捏著她的下巴,盯著她的俏臉良久才說道。
衣佩婷睜開眼睛,看著他那雙閃爍著金色的眼眸,很漂亮的眼睛,就像一顆寶石一樣,這雙眼睛的主人也會殺她嗎?就為了那粒寶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