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震霄帶著冷柔然來到埃及的開羅,在司徒允-安排下的酒店下榻,梢梢休息後雷震霄帶著冷柔然遊歷開羅。
開羅是一座遍地都是古跡的城市,現代文明與古老傳統並存。城內清真寺的高聳尖塔,隨處可見。
歐美的建築風格與古老的阿拉伯建築令冷柔然一掃心底的憂鬱,蒼白的瞼上閃過一抹動人的神采。
「喜歡這兒嗎?」雷震霄問。
冷柔然把目光從古老的建築投到雷震霄的面上:心底湧上—股暖意。
「嗯,」冷柔然點頭。
「告訴我你喜歡嗎?」雷震霄又問。
「喜歡。』冷柔然道。
「我就知道你會喜歡。』雷震霄臉上有著一份釋然。
開羅東部的穆卡塔姆山坡上,有一座巍峨壯觀的薩拉了城堡,足國王薩拉丁抵禦十字軍東侵的古建築,城堡上有穆罕默德阿里清真寺。
距開羅市附近的吉薩是舉世聞名的金字塔所在地,從吉薩金字塔區的北門入口,依次經過胡夫、哈扶拉、明卡烏拉金字塔。在哈扶拉金宇塔的南面,是斯芬克斯獅身人面像。
坐在駱駝上,雷震霄從後面緊抱著冷柔然,置身於荒漠、金字塔群中,看著她原本憂鬱的眼眸回復著以往的靈氣,他的心有著一種從沒有過的感動。
「有什麼感覺嗎?」雷震霄問。
冷柔然-過頭來怪異地看他一眼,他在問她感覺嗎?
「你不覺得這兒充滿著相當濃厚的古樸之風?」雷震霄盡量逗她說話,他下要她總是不言不語,他害伯她陷入他無法進人的冥想世界。
「嗯,彷彿回到三、四千年以前的法老時代。」冷柔然點了點頭,有份時光回逆的感覺。
「對啊,這兒真讓人有時光倒流的感覺。」雷震霄似乎讓冷柔然的話,啟動了體內的浪漫因於。
冷柔然又看了他一眼。
「喜歡嗎?喜歡這兒嗎?喜歡埃及嗎?」雷震霄在她的耳邊輕聲問。
這話他不止一次問過她了,冷柔然仍略帶憂鬱的眼眸閃過一抹感激,她點了點頭。
「不要只點頭,告訴我你喜歡。」雷震霄吻了吻她的耳垂道。
「喜歡。」冷柔然打心底-感到開心。
「只要你喜歡,我可以把整個開羅以及一切你喜歡的買下來。」雷震霄道。
「我不要。」冷柔然不安地動了動身子。
「那你想要什麼?」雷震霄在她的臉頰上印下一吻。
冷柔然的眼底有一剎的迷茫,她能要什麼?
「告訴我,你想要什麼?只要我力所能及,我都會給你。」雷震霄捧起她的臉,看著她有著茫然的眼睛道。
冷柔然的思緒霎時飄出好遠,如果是以前她會毫不猶豫地說要自由,但現在她還能侈求自由嗎?她的眼底閃過抹憂鬱。
「柔然。」雷震霄看著鬱結在她眼眸的痛苦,心-有說不出的難過。
冷柔然看著他本來冷硬的俊容,有著少見的柔和線條,心-更覺得迷惑。
「柔然,不要下說話,好嗎?」雷震霄看著她蒼白而憂鬱的臉,下捨地伸手撫上她的臉。
「為什麼?」冷柔然茫然地問。
「什麼為什麼?」雷震霄耐心地問。
冷柔然轉過頭來看著他,多麼陌生的雷震霄啊,這真是他嗎?這一個月來他的變化也太大,大得連她都覺得有點不真實。
「柔然。」雷震霄用一雙誠摯略帶邪魅的眼睛緊緊盯著她,注視著她瞼上的每一個神情,
冷柔然突然伸出手,輕輕地撫過他冷硬中帶著柔和的瞼龐,似乎要確定他的真實性。她撫過他的俊眼,順著鼻子又撫過他有著一張薄辱的嘴巴,無情的薄唇彎出一道弧形,帶著幾分暖意。
這真是他嗎?
雷震霄一瞬不瞬地看著懷-的女人,讓她一雙小手在他的臉上爬行,本來無情的心只為眼前的女人驛動。
雷震霄一手抓住準備離開他瞼上的手,落下細碎的吻,目光緊緊鎖在她的臉上,仍一瞬不瞬。
冷柔然被他一雙深幽的目光看得有點不自在,蒼白的臉上泛上一抹紅雲。
「柔然。」雷震霄痦啞的聲音帶著濃烈的慾望,他緩緩地靠近她,吻上她蒼白的唇,輕輕地吮吻著。
冷柔然被雷震霄吻得幾乎透不過氣來,她昏昏沈沈地偎在他懷-嬌喘,緩緩抬頭,卻對上他一雙充滿著激情的眼眸。
冷柔然有一剎的迷醉,迷醉在他魅感人心的眸光之中。
「我……」冷柔然張嘴想說什麼。
「怎麼樣?」雷震霄緊擁著她問。
「我有點累了,想回去休息。」冷柔然真的有點累了,她想回酒店好好睡一覺,或者睡醒之後,一切又變回原樣。
「好。」
於是雷震霄一聲令下,跟在身後的手下一起回酒店。
冷柔然回到酒店一覺睡至黃昏,睜開眼睛又對上雷震霄一雙充滿柔情的眼眸,他赤裸著身體雙手放在腦後,看著仍有點睡迷糊的冷柔然,原本冷厲的眸光帶著笑意。
「該起床吃飯了。」雷震霄伸手寵溺地撫過她的臉。
「思。」冷柔然張開了眼睛又閉起來。
「還不起床,大灰狼會吃了你羅。」雷震霄掀開薄被,伸手把她摟進自己懷裡。
冷柔然又沒吭聲,她靜靜地看著他。
「不相信大灰狼是會吃人嗎?」雷震霄眼-閃爍一抹戲譫,張開嘴巴齜牙咧嘴一副狼吃人的樣子。
冷柔然看著他這副滑稽相,「噗嗤」地笑了起來。
雷震霄看著她臉上的笑容,心裡突然湧上一股連他自己也說不清的情緒,他多長時間沒見過她的笑容了?自從二個多月前發生那件極不愉快的事後,雷震霄心-有點感歎。
冷柔然看著他沒有表情的臉,笑容慢慢凝結在唇邊。
「怎麼了?」雷震霄憐愛地撫著她的臉問。
冷柔然有點恍惚,這個滿手血腥殘暴的男人,現在用盡心機只為逗她開心,居然還逗她笑。
「我做夢了。」冷柔然搖頭像要搖掉心底的迷惑。
「你不是醒了嗎?嗅,我明白了,你睜眼說夢話。」雷震霄一本正經地道:
「你……」冷柔然被他的正經模樣逗得又露出抹笑容,她終於承認他真的變
了,變得有人性更有人情味。
「噢,小姐,你終於醒過來了嗎?」雷震霄伸手點了點她的唇。
「沒有,我下……希望醒過來。」冷柔然搖頭,如果這是夢的話,就讓她別再醒過來,她不願再面對太多的痛苦。
「為什麼?」雷震霄的面上有著一抹嚴肅。
「夢境總是美好的。」冷柔然小小聲地道。
雷震霄默默看著她又掩上憂鬱的臉,長長地歎了口氣。
「你沒有做夢。」雷震霄看著她的眼睛道。
「但我情願這是夢。」冷柔然道,
「這不是夢。」雷震霄凝望著她的臉,很認真地道。
冷柔然嘴唇輕顫了下,眼角滾下二滴淚。
「柔然。」雷震霄心痛地吻去她的淚,「對下起。」
他居然向她道歉,冷柔然終於相信他真的變了,但為什麼呢?
第二天,雷震霄帶著冷柔然來到亞歷山大,埃及歷史名城,鬆軟的沙灘、海濱浴場,是地中海沿岸的避暑勝地。城中有壯麗的公共廟壇和王宮,有珍藏古代文物的博物館,以及著名的龐貝柱。
在亞歷山大逗留了幾天,雷震霄和冷柔然又來到盧克索市,白天參觀完盧克案的古跡和博物館後,晚上到卡納克神廟,欣賞著名的聲與光表演。
冷柔然坐在露天的觀賞台上,在黑色的夜幕中,彩色的眾光燈引導著人們觀看一座座古跡,在音樂的配合下,使人如同親臨歷史脈動般。
阿斯旺的菲萊神殿位於納賽爾湖上,走入神殿,雷震霄帶著冷柔然雙手合十站在神殿前。
「知道嗎?這座神殿是為古埃及神話中司理生育和繁衍的女神艾希斯而建,埃及人對艾希斯的崇拜由來已久,古埃及的傳統要求每一個埃及人在一生中部至少要來一次聖地向神靈禱告。」雷震霄對冷柔然解釋道。
「是嗎?」冷柔然喃喃地問。
「思。」雷震霄見她臉上沾上一粒風沙,伸手把沙粒輕輕撥掉。
兩人步出神廟準備上車,突然一輛吉普車向他們衝來,雷震宵大吃一驚,他抱著冷柔然就地一滾,「砰砰砰」一輪機槍掃射過來,吉普車「吱」地又來個急轉彎,向著雷震宵和冷柔然撞來。
「天蠍』幫的手下見幫主遇襲,馬上街過來保護幫主。
「快,快把車開過來,」雷震霄用身體護菩冷柔然,向最近自己的章炎命令道。
「是。」章炎領命前去。
雷震霄掏出雙槍,邊戰邊退,他此行帶的手下並不多,他沒想到帶柔然來一趟旅遊,也發生火爆的槍擊戰。
冷柔然有點木然地看著眼前的戰火,呼嘯的槍聲不斷在耳邊擦過。邵永斌臨死前的身影、拉斯維加斯與中東的戰火霎時在她的腦海不斷重疊。
那雙憤怒的眼睛在戰火中越來越清晰……
「顆手榴彈冒著煙扔到她附近,冷柔然呆呆地下會反應。
「柔然,」雷震霄看著她驚呆在地上,把她撲在身下,「轟」的一聲巨響,雷震霄把她緊緊地擁在懷。
冷柔然動了動,雷震霄迅速從她身上翻下來,他身上一片血跡。冷柔然看著他身上有幾處流血,本來有點混沌的腦袋一下子清醒過來。
「你……你受傷了。」冷柔然的心緊縮了下。
「快,快到車上。」雷震霄並沒顧及自己身上的傷,對冷柔然命令道;
「不。」冷柔然看著他渾身淌血:心底突然湧上一股說不清的情緒。
「乖,聽話。」雷震霄拉著她躲在一根石柱後。
「但你……」冷柔然眼-有著份不捨。
「我會沒事,聽話。」雷震霄雙槍射出一排子彈,轉面對冷柔然道:「我掩護你,我數到三,你就衝過去。」
雷震霄又掃出一排子彈,嘴-從一數到三,冷柔然在雷震霄的掩護下衝了出去,章炎的車也向著她這個方向開來。
突然一輛吉普從另一個方向街過來,嚇得冷柔然就地一滾,滾到附近的一塊石碑後,一排子彈掃過來,冷柔然貼在石碑上動也不敢動,
雷震霄見她這邊情況危險,把對方的火力全引向自己,命手下小方去救冷柔然。冷柔然從石碑後探出頭來,小方在幫主的掩護下來到她的身邊。
「冷小姐,這邊。」小方警戒地看著周圍的環境,護在冷柔然身前。
冷柔然跟在小方的後面,只見所有的火力部集中在雷震霄那邊,冷柔然心-突然湧上股奇異的感覺,恍惚是生離死別般。
「冷小姐。」小方把發呆的冷柔然喚醒。
冷柔然跟著他轉過一塊石碑,突然一串子彈射來,小方連還擊邊退。
「冷小姐,快跑。」小方大叫。
冷柔然聽小方大叫,在小方的掩護下沒命地跑。她摔倒了又繼續爬起來,爬起來又繼續跑,就這麼樣沒命地逃。
一排子彈向小方掃來,小方就地一滾,當他從地上起來的時候,冷柔然已不見了蹤影。
冷柔然往前衝,也不知道自己跑出多遠和跑到哪兒,她把槍聲人聲遠遠拋在身後,仍沒命地逃。她跑啊跑,終於跑到體力不支,一頭撞在一塊石壁上,暈了過去。
當冷柔然醒過來的時候,已經快近黃昏,她看著滿室的陌生環境,從床上坐起來,二個身穿警服的男女從外面推門進來。
「小姐,你醒來了?」警官模樣的男人用英語跟她交談。
「這是哪兒?」冷柔然問。
「你在路上暈過去了,路人把你送來醫院。」警官又道。
「醫院?」冷柔然瞥眼警官,想起雷震霄,他怎麼樣了?臨別前的猛烈炮火,冷柔然的心瑟縮了一下。
「是的,這兒是醫院。你可以回答我,你是中國人嗎?」警官又問。
「新加坡華人,」冷柔然點頭。
「來埃及觀光?」警官再問。
「是的。」冷柔然又點了點頭。
「你在湖邊暈倒了,你是哪個旅行團的?」警官例行公事地問。
「我……沒有,沒有旅行團。」冷柔然搖頭,她是跟雷震霄來觀光的,怎麼會有旅行團?
「自助旅行?請問你有證明文件證明你的身份嗎?」警宮淡淡地看冷柔然一眼繼續問。
「我……我的行李及所有證件都丟了,你們可以把我送回新加坡嗎?」冷柔然問。
於是警官又問了她一大堆問題,最後說會盡快與新加坡方面聯繫,等證實她的真實身份後會把她送返回國。
一個星期後,左瑞良從新加坡飛到埃及,把冷柔然帶回新加坡。看見左瑞良,冷柔然很自然就想到雷震霄,他怎麼下來?冷柔然不問,左瑞良也不說,冷柔然在坐上飛往新加坡的班機,終於忍下住。
「他呢?」冷柔然也不知自己為什麼要問,也許她只想知道一下他的情況,她這麼想。
「大哥現在不便來接你。」左瑞良淡淡地道。
「他……」冷柔然想起那場火拚,想起他浴血的場面,心裡吳突然升起一股寒意,她不敢問了,也害怕問了。
冷柔然踏出斬加坡的機場,霎時被突然湧來的記者包圍。各媒體對她的突然失蹤,又突然出現在埃及充滿了好奇。
「冷小姐,請問這二年你都在哪兒?」有記者上前拿著麥克風問。
「冷小姐,二年前你在金馬獎典禮上失蹤,可以談談嗎?」
冷柔然在左瑞良以及大批保鏢的保護下走出機場,坐上等候在外的轎車,大批記者仍然不死心地蜂擁而至,被左瑞良一一地巧妙擋住。
小車回到左瑞良在新加坡的豪華別墅,冷柔真和冷志清早在家中等待姐姐回來。
冷柔然在看見妹妹和弟弟的那剎,深藏在心中的淚水終於如缺堤般湧出來,冷柔然哭得幾乎肝腸寸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