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柔然被關在房內不吃不-,本來俏麗的臉容罩上一抹陰影,原本透著書智澄明的大眼睛也變得毫無生氣,她就像個木偶般呆坐在床上,雙臂抱緊自己,把下巴緊貼在雙膝上,她的心在滴血在流淚。
她忘不了雷震霄的威脅,但她無法接受被人軟禁的事實,難以接受無法回到親人身邊。在大陸正陷入困境的弟妹需要她的幫助,但現在她卻把自己陷入更艱澀的困境-面。
她連自問怎麼辦的能力都沒有了,這二天她像個沒有生氣的破碎娃娃,如果她死了,雷震霄還能威脅她的弟妹嗎?
「小姐,你吃點東西吧。」貴嫂從外面推門進來,冷柔然一整天維持著不變
的姿勢呆坐著,她看了心-也急,
冷柔然狀似沒聽到她的說話,兩眼低垂看著自己一雙腳。
「小姐,你不吃不喝貴嫂看了心痛,幫主責怪下來,貴嫂也擔當不起啊。」貴嫂苦口婆心勸道,她把一碗鮑魚粥捧到冷柔然跟前,希望她聞到香味引起她的食慾。
冷柔然漂亮的大眼失去光彩,她抬頭冷冷地瞥眼貴嫂,看也沒看那碗香噴噴的粥。
「小姐,嘗一口吧。」貴嫂很有耐心地道。
「我死了,他還能威脅我嗎?」冷柔然眼眸底閃過玉石俱焚的火焰。她死了,她的弟妹已無無威脅的意義。
貴嫂歎口氣搖頭。
「他不能,他不能!他為什麼要這樣?」冷柔然悲絕哀嚎。
「他是黑社會的大哥,是縱橫整個亞洲黑暗世界的蠍子王,」貴嫂道,好心勸她別跟他作對,作對的下場絕不是死這麼簡單。
「蠍子王?蠍子王?!」冷柔然哈哈狂笑起來,他以為他是什麼?電影中的蠍子王?魔蠍大帝?冷柔然笑完又哭泣,她悲慟無名,她又怎麼可能跟一個毫無人性的蠍子哀求?
冷柔然哭完了,笑完了,靜默地坐在床上,她絕望了,徹底的絕望。
「小姐。」貴嫂眼-有著不忍。
冷柔然低垂著頭,了無生氣的臉上只有悲哀和絕望。
「小姐。」貴嫂伸手撫摸一下她的秀髮,輕輕地拍廠拍她的肩隋,
「你出去吧,我想靜一靜。」冷柔然抬頭看著貴嫂,無望的悲哀籠罩著她。
「好的,小姐,但你要把桌上的粥吃完。」貴嫂點了點頭準備離開,
「我也不想吃,」冷柔然疲累地道。
「不想吃也吃一點吧,就一點點。」貴嫂轉過身,把一匙粥遞到冷柔然嘴-,像哄女兒般哄她。
冷柔然定定地看著這個極具耐心的女人,終於歎出一口氣,張嘴吃下那匙粥。
「你可以告訴我這是哪兒嗎?」冷柔然被關在這兒一星期,她還不瞭解自己到底被關在哪。
「這兒是天蠍幫的魔蠍堡。」貴嫂老實地告訴冷柔然。
「天蠍幫?魔蠍堡?」冷柔然不清楚什麼天蠍幫或魔蠍堡,但聽這個名字就知道是黑社會幫派之類的,而且那個男人是黑社會的蠍子王,還號稱魔蠍,他真以為自己是魔蠍大帝了。
「你沒聽說過嗎?」貴嫂問。
「沒有。」冷柔然搖頭道。
「你是香港人?」貴嫂又問。
「不是,是斬加坡人。」冷柔然乖乖吃完最後一口粥。
「你來台灣旅遊?」貴嫂又問。
「不是。」冷柔然想起這次來台的目的,心裡泛上陣陣惆悵。
「噢,對不起,貴嫂不應該問。」貴嫂收拾了一下食具,準備離開。
「貴嫂。」冷柔然把她問住。
「小姐有什麼要吩咐貴嫂的嗎?」貴嫂轉過身來問。
「他……是幫主?」冷柔然問。
「是的。」貴嫂點頭,眼底露出一抹崇拜的神色道。
冷柔然環視一眼臥室周圍,原來她被蠍子王軟禁起來。
冷柔然腦袋馬上運轉,他搶去的項鏈肯定藏著不為人知的秘密,那個秘密他找到了吧?而且那串小飾物也在他們的手上。
冷柔然知道要調適自己的心理,她不能夠折磨自己,就算她餓死自己,對於一個魔鬼來說根本不會少一塊肉,而且他絕對不會放過她的弟妹。
「我要見你們幫主。」冷柔然拉開房門,對守在房門外的章炎道。
「幫主現在不在,等他回來我會轉告他。」章炎冷峻的目光盯著冷柔然,她不鬧絕食了?
「他什麼時候回來?」冷柔然問。
「屬下不知道。」章炎不看她的臉冷然地回答道。
冷柔然退回房中,心底只覺得從沒有的無助。
夜色慢慢來臨,冷柔然站在窗前,看著外面的夜色:她真羨慕貴嫂和那些可以自由出入的僕人,她連他們都不如。
雷震霄跨入房間,佳人正倚立窗前,他從遠處注視著她,如鬼魅般悄悄地靠近她身邊,把她輕擁人懷。
「在想什麼?」雷震霄俯下身吻上她的耳垂,
「想我的家人,想回去。」冷柔然冷然地道,對他的靠近從心底升起份抗拒,這魔鬼居然會問她想什麼。
「你的弟妹?」
「你把他們怎麼樣了?」冷柔然激烈地問。
雷震霄見她如此反應,眼眸底閃地一抹冷然的寒光。
「聽說你今大找過我?」雷震霄並沒回答她的問題,把她一把扯進懷-,在地瞼煩上磨蹭道。
「你把我弟妹怎麼樣了?」冷柔然想推開他,卻被他更緊地摟在懷。
「在我身邊不准你想著其他人。」雷震霄霸道地道。
「他們是我的弟妹,他們需要我。」冷柔然放軟聲旨哀求道。
「你沒有跟我談條件的籌碼。」雷震霄殘忍地道。
「你……你這惡魔。」冷柔然的希望霎時被他冷酷的話給擊得粉碎。
「對,你不知道嗎?」雷震霄冷笑道。
「你……」絕望的眼淚又掉下來,以為淚水早巳流乾,但她競又哭了。
雷震霄攔腰把她抱起來,將她輕輕地放在床上,吻去她臉上的淚水,低聲地閒若一種冷柔然聽不懂的語言低喃,像是愛撫她受創的心靈。
冷柔然在他的呢喃愛撫下,又慢慢地跌人夢鄉,睡夢之中她看見自己被那隻猛獸撲在身下,它並沒把她吃掉,只用它粗糙的舌頭輕舔她的臉,舔吻她身上的肌膚,似是安撫她一顆受驚的心……
冷柔然從綺夢中醒過來,眨眨迷濛雙眸,即對上雷震霄一雙深如黑潭的冷厲眼睛,他正用他邪魅的眼睛凝視著她,令她有份被看穿看透的感覺。
她臉上不自覺泛上抹紅雲,他幹嘛用那種眼神看著她?
雷震霄看著她臉上的紼紅,冷硬的心底突然升起股暖意,對躺在他身邊的女人,他說不出有份什麼感覺,當他在機場看見她的時候,他就已經想把她搶過來佔有她,而他也在她到達台灣後的第三天,實施了當時心-的想法。
「給你。」雷震霄從身上摸出一隻金環,套上冷柔然的手腕上。
「為什麼?」冷柔然不解地看著手腕上的金環,環上雕刻著一隻蠍子,蠍眼用二粒寶石鑲嵌,透著清冷耀目的光芒。
「還有這個。」雷震霄摸出那條藍寶石項鏈,放到冷柔然的手上。
冷柔然愕然地看著他,這寶石項鏈不就是那條他搶去的項鏈?
雷震霄看著她愕然的神情,伸手為她戴上,幽藍的寶石在清晨的輝映下,閃爍著神秘的色澤。
「為什麼?」冷柔然看看手腕上的金環,又摸了摸胸前的寶石。
雷震霄什麼都沒說,俯下頭來捕捉住她的紅唇,冷柔然腦袋-一片空白,迷惑在他的撫吻下,
「我想出去。」冷柔然在雷震霄懷-嬌喘道。
「好。」雷震霄為她穿好衣服,溫柔地為她梳理那頭長髮。
冷柔然透過鏡子看著他輕柔的動作,她真的感到迷惑不解。
「你不是要這粒寶石嗎?」冷柔然幾次欲言又止,終於忍下住問道。他千方百計要搶奪這粒寶石,為什麼現在又送給她?
「這不是你的嗎?」雷震霄從鏡子-瞥她一眼道。
「不,不是我的。」冷柔然看著鏡子中的他道。
「我知道。」雷震霄淡淡地道。
「那為什麼……?」冷柔然好想知道,他到底想做什麼呢?
「你不是想到外面走走?我帶你去。」雷震霄難得溫柔地道。
冷柔然無語地站起來,雷震霄把她擁在懷。
站在魔蠍堡外,太陽是如此嬌艷燦爛,冷柔然盡情地呼吸著外面清新的空氣,她有多久沒看到外面的太陽?
魔蠍堡外面種植著熱帶和亞熱帶的植物,遠處隱隱傳來海濤之聲。雷震霄把冷柔然帶上越野車,似乎只轉了二個彎,他們就來到海邊。幾隻海鷗鳴叫著振翅搏擊海浪,一望無邊的大海翻捲著波濤。
「啊,大海。」冷柔然有點興奮,憂鬱的瞼上蕩漾一片喜悅。
雷震霄站在冷柔然的身邊,看著她興奮的臉龐,霎時岡她的喜悅湧上股暖意,貼燙著他冷硬的心房。
「如果你願意,可以每天來看海,」雷震霄俯下身在她的耳邊說道;
「真的嗎?」冷柔然疑惑地看著他,不敢相信地問。
「嗯。」雷震霄輕點了下頭,
「不會把我再關在房-?」冷柔然有點不確定地問。
「嗯。」雷震霄不想掃她的興,再次點頭,
「你可以放了我,讓我回去嗎?」冷柔然希冀地問道。
「別得寸進尺,女人。」雷震霄冷厲的眼眸罩上片寒霜,女人總是這樣,對她稍稍和顏悅色,就以為可以要求這要求那。
「他們還在等我回去。」冷柔然的臉上罩上片陰鬱,因無法回去帶弟妹離開大陸而憂傷。
「他們已經到了新加坡,」雷震霄窪利的眼眸對上她滿面的憂傷,不悅地皺起眉頭道。
「他們已到了新加坡?」冷柔然恍如聽到天籟之音,她一把抓住雷震霄胸前的衣服,不相信的問。
「嗯。」雷震霄看著她不可置信的瞼,剎那的憂傷消失得無影無蹤,善變的女人,假如她知道他的目的,還會有這喜悅的神情?
「真的嗎?」冷柔然喃喃地問,她仍然不相信。眼前的男人雙手沾滿血腥,他會這麼好心解救她的弟妹?
「只要你乖乖聽話,只要你一直呆在我的身邊,直至到我玩膩你為止,你的弟妹會很安全地在新加坡生活。」雷震霄伸手撫上她的俏瞼,嘴裡說著相當殘酷的話。
冷柔然霎時只感到空驟然降冷,她倒退幾步,激凌凌地打了幾個寒顫。
個惡魔果然不會有好意,她什麼時候才能逃出惡魔之爪?
雷震霄向她走過來,冷柔然嚇得拾腳就逃,但沒走出幾步,就被雷震霄一把抓住。
「你以為你還逃得掉嗎?」雷震霄炙熱的氣息輕拂她的臉頰。
「不。」冷柔然又打了個顫,她想掙扎,她想脫離這個惡魔的懷抱。
「除了不,你不會說其他話了?」雷震霄把她的身體扳過來,伸出一指輕輕磨擦在她的菱唇上。
「不。」寒意從腳底直竄而上,冷柔然只想快快逃離這個惡魔,快快逃離他的身邊,否則她就會掉人萬劫下復之中。
「你不乖喔。」雷震霄俯下頭來,懲罰地吻上她的紅唇。
屈辱的淚順著腮幫掉下來,冷柔然好恨好恨,她恨死了眼前這個惡魔。
雷震霄看著她的眼淚,心裡突然湧上股煩躁,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煩躁,她的淚讓他心情極之不爽。
「為什麼是我?為什麼是我?我恨你,我恨你。」冷柔然一雙粉拳捶在雷震霄的身上,她不甘地怒吼著發洩著,淚水不斷地滑潛掉下來。
雷震霄把她緊擁在懷-,什麼都沒說。為什麼是她?他自己也不清楚,他從不缺女人,用這種強制手段把女人留在身邊,是第一次也會是最後一次。
冷柔然哭累了,雙手也捶得酸軟無力,她無力地倒在雷震霄懷-低聲啜泣。雷震霄把她攔腰抱起,回到越野車內。
冷柔然一雙哭得又紅又腫的眼睛疲累地看著前方,她蜷縮在坐椅上心底有說不清的苦楚,不知不覺問她睡了過去。
當她醒過來的時候,她已躺在舒適的大床上,她睜開眼睛,滿室的鮮花飄逸著馥郁的幽香,有那麼一刻,她以為自己躺在花海叢中了。
冷柔然從床上坐起來,看著滿室的花,心-漫上一股暖流。是他叫人送來的?那惡魔。
冷柔然從床上下來,走到花海之中拿起一枝白玫瑰一枝紅玫瑰,芬芳的幽香撲鼻而來,冷柔然憂鬱的臉上帶著一抹笑容,是發自內心的笑容。
雷震霄從外面進來,看到的就是冷柔然彎腰嗅著花香,它唇邊盪開一抹笑容,是她這半個多月來唯一一次的笑容,雷震霄的心突然覺得有一點點的滿足。
「喜歡歡嗎?」雷震霄走到冷柔然的身邊,把她摟進懷。
歡愉的笑意剎那凝結在唇邊,殘酷的現實把她從夢幻中拉回來,冷柔然手上的玫瑰飄然落到地上。
「你這麼討厭我?」雷震霄不悅地半瞇起眼睛,懷念起先前的那抹笑容。他捧起冷柔然的瞼,一雙冷厲的眼眸探巡過她的俏瞼-
「不喜歡這些花?」雷震霄問,他不是個浪漫的男人,冷酷的心從來只知道血腥與暴力,他從不送花給女人,她是第—個也是最後一個。冷柔然搖了搖頭。
「我以為這些花會讓你高興。」雷震霄直盯著她的眼睛道。
「我喜歡這些花,但我心-更想知道弟妹的近況。」冷柔然垂下眼簾道。
雷震霄沒哼聲,他直直地看著。;
「你是非要加道不可了?」雷霞霄冷疑著俊瞼問。
「是的。」冷柔然點頭,抬頭與他對視道。
雷震霄又沒哼聲,久久地盯著冷柔然,久得讓冷柔然以為會激怒他,以為他會使出更令她難堪的方法折磨她。
「好。」雷震霄出乎她意料地答應道。
冷柔然不相信地瞪大眼睛,她聽錯了?
「但你記住,我一向要求有付出就要有回報,你不可以說不。」雷震霄雙手插在褲袋冷然地道,
冷柔然瑟縮了下,下意識地向後倒退一步。
「我的付出還不夠嗎?」冷柔然的一雙大眼睛-盛滿傷感,她已失去了自由失去自主權。
「我要你的全部,你所有的一切,」雷震霄跨前一步道。
「我不明白。」冷柔然真的不解,她的一切不都已經失去了?自由、快樂、事業還有自己的身體,她部已付出了所有。
「你甘心嗎?我說你的心。」雷震霄伸手指上她的心藏,說完這話他自己也
感到愕然。
他要她的心?把一個強擄來的女人要她心甘情願?冷柔然怪異地看他一眼,把頭撇到—邊。
房間-一時靜了下來,冷柔然轉過頭來,正對上雷震霄一雙黑如深潭般的眼眸,二雙眼睛互相對視著糾纏著,空氣中流動著詭異的氣息。
他用一雙俊美邪魅的眼睛蠱惑她的心,她幾乎要溺斃在他柔和的眸光之中。他是個邪惡的男人,雙手沾滿了血腥,而他和她是二個不同世界的人。
空氣中只傳來二人平穩的呼吸聲,二人默默地互相對視著,誰也不想打破這份難得的寧靜與祥和。她對他的恨意似乎也在這刻瓦解了,她不再那麼恨他,
「跟我來。」雷震霄終於打破沈默道。
冷柔然跟在他的身後,走下旋梯來到樓下的一問書房內,雷震霄拿起電話撥了個號碼,然後把電話交到冷柔然的手上。
「喂,」電話那方傳來冷柔真的聲音。
「真真?」一冷柔然簡直不敢相信,她難掩興奮之色。
「姐姐?」冷柔真的興奮程度不下於她,她在電話-高呼。
「是的,你和小清還好嗎?」冷柔然幾乎要掉下眼淚了,她沒想到雷震霄會為她撥通電話,讓她姐妹倆在電話-相聚。
「姐姐,我們都很好啊,我們搬了新家,我們到了新加坡你怎麼不回來看我們了?工作很忙嗎?你一直沒有消息,真真和小清還以為你不要我們了。你派來照顧我們的人對我們很好,你什麼時候回來?我和小清都在家-等你。」冷柔真的聲音難掩對姐姐的思念,她一連串地把話說出來。
她派人去照顧他們?冷柔然狐疑地抬頭看去雷震霄,他為了控制她,真是無所不用其極,到底為什麼?不過她還是戚激他的,聽柔真在電話-仍笑得那麼天真無邪,她知道他們現在過得很好。
「那就好,姐姐的確很忙,目前沒有時問回來,也不容易打電話回來,姐姐現在的工作帶有一定的危險性,但姐姐保證,只要有機會姬姐二正會回去見你們的,你和小清要讀好書,知道嗎?」一滴淚滑落臉龐,冷柔然拚命地說著謊話安慰妹妹,她不這樣解釋,似乎無法說得通她失蹤的事情。
「那姐姐你要小心喔。」冷柔真在電話-很關心地道。
「我知道。」冷柔然抹掉眼淚,裝出抹笑容,她忘了柔真在電話-是看不見的。
「姐姐,小清要跟你說話。」冷柔真道,
「好。」冷柔然道。
電話-傳來只有十歲的冷志清的聲音,他還小,什麼部不懂,他在電話-說他很想姐姐,希望姐姐快快回到他們身邊。
自從那次電話後,冷柔然對弟妹們的掛心也放輕了不少,而她對雷震霄的觀感也有了些微的改變。
雷震霄果然說到做到,他不再把冷柔然軟禁在房問內,所不同的是冷柔然仍不能自由行動,無論她走到哪,她的身後一定跟著章炎,像影子一樣緊緊跟在她的身後。
冷柔然有事沒事總來到海邊,看著一望無際的大海,思緒又會飛出很遠。她被關在這兒已經一個多月,這一個多月她終於知道,自己被困在一個無名小島之上,這小島遠離台灣,是偏離航線的一個相當偏遠的小島;即使她想逃,沒有船隻她根本無法逃出生天。
在這一個多月來,冷柔然對「天蠍」幫也逐漸有了一些瞭解,天蠍幫是黑道上令人聞風喪膽的黑幫,尤其是幫主「魔蠍」雷震霄,更是個十惡不赦的惡魔。個管軍火、生化武器由製造到販賣,暗殺、製造國與國之間的混亂,他都有份,而且他手下有一支幾可摧毀世界和平的部隊。
弟妹暫時能夠無憂無慮的生活,令她俏梢放下心頭大石,但每想到自己目前的處境,冷柔然的心無論如何都難以輕快起來。
她每天除了可以面對大海發呆,她個知道自己遺寸以仿些什麼?她的命運已無法掌握在門己手-,她的命運已交給惡魔。
他把她囚禁於此,她還要把自己的心交給魔鬼,心甘情願地交給他,是多麼的諷刺。
「小姐,時候不早了,也該回去吃飯了,」貴嫂從城堡過來,站在冷柔然的
身後提醒道。
自從冷柔然可以自由行動,貴嫂只要來海邊就可以找到她,小姐每天對著大海發呆,似乎把心底的憂鬱無言地向大海傾訴。
「小姐。」見冷柔然並沒動,貴嫂又輕喚了一聲。
冷柔然緩緩地轉過身來,淡淡地看一眼貴嫂。章炎站在不遠處,一貫的臉無表情。等冷柔然向著城堡走去,章炎和貴嫂跟在後面亦步亦趨。
冷柔然剛走人城堡,雷震霄和「天蠍」幫的其他精英從密室走出來,看見冷柔然,雷震霄很自然地迎上去。
「又去海邊了?」雷震霄一雙大手輕輕地撫上冷柔然的臉頰,她身上帶著海的味道。
「嗯。」冷柔然淡淡地應道。
雷震霄彎下腰吻上她的唇,冷柔然已不懂得何為反抗,她不再抗拒他,這個惡魔,她根本無力去反抗。
二人旁若無人地熱吻,大廳上「天蠍」幫的眾人也若無其事地坐在大廳的沙發上觀看,免費真人熱吻秀,不看白不看。
雷震霄終於放開冷柔然,冷柔然被他吻得氣息微喘,略帶蒼白的臉上染上一抹紅雲,迷醉的目光帶著一絲情慾。
「吃完飯,我們回房間。」雷震霄在冷柔然的耳邊低聲道。
冷柔然臉上更加不自然,羞得無地自容,她垂低著頭盯著自己腳尖,根本不敢看人。
雷震霄看著她害羞的神情,冷硬的臉容不自覺地舒緩下來,嘴角向上揚起,彎出一道淺淺的弧形。各據在沙發一方的於俊庭、殷逸琮、司徒允聰和左瑞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們的大哥在笑。
這個令人聞風喪膽,滿手血腥的男人居然會笑,而且是對著女人笑。
幾個人張大眼睛不敢置信地瞪著雷震霄,雷震霄拉著冷柔然的小手轉過頭來,就看見他的弟兄像呆子一樣瞪著他瞧,滿面的興味。雷震霄臉容一整,回復一貫的冷厲嚴峻。
「你們幹嘛?」雷震霄冷峻的日光掃視過眾人。
「沒,我們不過在觀賞真人秀而已。」殷逸琮聳聳肩道,
「大哥別管我們,你們繼續,繼續。」左瑞良嘴角揚了揚道,
「對啦,表演不錯,值十分:」於俊庭也揍上一腳道:
只有一向瞼無表情的司徒允聰沒有哼聲,但他眼眸底卻洩露著他心底的想法,他也和其他弟兄—樣充滿興味。
「你們沒事可做?」雷震霄看著臉紅至耳根的冷柔然,大手撫在她的背上,話卻是對著自己的弟兄說,
「有,當然有,我們吃完飯馬上要去執行任務,怎麼會沒有?」於俊庭站起來帶頭走向餐廳。
其餘眾人也魚貫走入餐廳,雷震霄擁著冷柔然雙雙坐下,僕人把飯菜捧上來,雷震霄細心地照顧冷柔然。
其餘四人對飯桌上的劇碼也都見怪不怪,他們都明白眼前的這個女人對他們的大哥有多重要,只不過雷震霄自己不承認而已,
「瑞良,等虎幫和中東方面的事情辦完,你到新加坡一趟。」雷震霄把一隻鮑魚夾到冷柔然的飯碗-,對左瑞良道。
「嗯……」左瑞良皺著眉頭瞥了眼冷柔然,東南亞有他們的基地,他不明白大哥為什麼把話題帶到飯桌上來。
「你以正當商人的身份,投建電子產業公司。」雷震霄淡然地道,
「好。」左瑞良揚了揚眉,不知大哥的葫蘆賣什麼藥。黑幫準備從良?但大哥的決策一向相當準確,所以才經過這短短十數年的打拼,就有今天的「天蠍」幫。
司徒允聰一聽雷震霄的說話,馬上明白他的用意,冷漠的瞼上看不出表情,他只冷冷地瞥冷柔然一眼。
而其他二人也狐疑地看看雷震霄,又看看冷柔然,於俊庭和殷逸琮同樣挑了挑眉,但並沒發表自己的意見。
雷震霄和冷柔然飯後回到房中,把冷柔然抱到腿上,變戲法般把冷柔然的手
袋遞到冷柔然的跟前,冷柔然接過來,疑疑惑惑地看著他。
「你不想要回你自己的東西?」雷震霄挑眉道。
冷柔然狐疑地看一眼雷震霄,然後打開袋子,手袋-的東西齊全,只除了那部手機外,她的東西全都在-面。
「我的手機呢?」冷柔然問。
「你在這兒不需要手機。」雷震霄道。
「手機上的小飾物呢?」冷柔然低聲地問。
雷震霄從衣袋摸出幾串小東西,把玩著其中一串椰樹小屋的玩意,冷然的眼眸帶著一抹冷酷。
「你沒告訴我,這串玩意不屬於你。」雷震霄半瞇起眼睛道。
「我……」冷柔然一聽,就明白他所指的是什麼,她不安地在他的大腿上移動了下身軀。
「你知道這-面的秘密?」雷震霄危險地盯著她問。
冷柔然搖頭,「不知道。」
「真的不知道?l雷震霄伸手托起她的下巴,看進她的眼睛。
「我不知道那個男人為什麼把那麼名貴的項鏈扔給我,我不知道你拿了項鏈還想要這串小玩意。這不過是女孩子的東西,與項鏈相較起來根本不起眼。所有這些我都不知道。」冷柔然有點氣惱地道。
雷震霄直直地看著她的眼睛,知道她所說不假,他迅速捕捉她的嫣唇,大手撫摸著她身上凝白如脂的肌膚,把她身上的衣服逐件卸去,順著脖子落下片片吻痕。
午後的太陽正盛,房間內的激情也濃如烈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