激情綁架 第九章
    卡薩斯說他受夠了這一天,難道她就不是嗎?!他以為就單單他有強烈的情感?如果有人有火氣,那該是她!

    莎拉想發脾氣給他看看。那一定很有趣!被拖向臥室的時候,莎拉這樣想著。不要以為他正在氣頭上,就能威脅她,就能迫使她像個角落裡落難的耗子一樣緘口不語!

    莎拉的眼裡閃著防備,她將他的手指一隻一隻掰離她的胳膊。她想告訴他休想再與她同床。因為她決不肯再這樣做。然而,他目光冰冷、眉頭緊鎖的神情讓她止住了話題。

    這風暴般的脾氣,是因為她斗膽指出,他對妹妹的過分呵護和沙文主義的態度是致使他妹妹背叛出走的潛在原因。

    他的狂暴憤怒並不能使她害怕,她的目光迎上去,盯著他的眼睛,藍色的眼睛正視著他的黑眼眸。相反,在她眼裡,他從未這樣脆弱過。出乎她自己的意料,看著他,她的心就會劇烈地跳動,彷彿要融化掉一樣。她真想走過去擁抱他,輕聲安慰他一切都會變好,她甚至想吻他。

    莎拉被自己的想法嚇了一跳。

    她從床上拿起一個枕頭,輕聲對他說:「我想睡在沙發上,那裡挺舒服。我可以先用一下浴室嗎?」

    卡薩斯奪回枕頭重新放在床上,他的鼻音告訴她這決不是在開玩笑。「我警告你,沒有商量的餘地。沒有。」

    「但是……」

    「一個字也不准提!」

    剛才竟然想吻他?真可笑!她責怪自己怎麼會冒出這樣的念頭?她真想衝上前與他廝打,直到他求饒!手叉在腰間,下巴高傲地抬起,莎拉用挑釁的聲音冷冰冰地說:「你是比我高大強壯,但是這不能,我重申,這不能給你權利欺侮我。」

    看著他嘴角緊抿,貴族式的鼻翼因憤怒而翕動著,她知道她或許可以爭取到幸運的機會。儘管他火氣十足,他也不會傷害她一根寒毛的。

    「我懂得你為什麼堅持這樣……讓我……和你睡在一起,因為你的關心是基於對我的誤解,你誤解了我在城垛上的行為。那時我睡不著,不過是到屋頂上去呼吸一下新鮮空氣,我並不打算從城垛上跳下去……我沒有那麼脆弱。」

    她緊咬著嘴唇,不知在他發火的時候,這樣坦白指出她曾愚弄過他是否明智。然而,他看上去依舊很冷漠,眉宇間帶著輕蔑。她決心繼續打破沉默。

    「你一定誤解了我當時的行為,而我也正希望你能突發慈悲放我走。很明顯,我失策了。你該放心知道我不會辦傻事了吧,所以,我也不再需要繼續睡在你旁邊了。」

    「你的講話像商業公文,」他不耐煩地說,雙手抱在胸前,「我怎麼能知道你現在就沒有說謊呢?你請求不要鎖門,所以,我這不是……」他做了個誇張的手勢,「全部都不上鎖嗎?我尊重你的要求。作為回報,你也應該尊重我。」這哪裡是請求,這明明是強硬的命令。「我不會再冒險相信你的所作所為。」

    「今天白天的時候,你不是也留下我一個人嗎?」她反駁道,為自己聲音中的哀訴而悲痛,不清楚它的由來。

    他的聲音充滿疲倦,「我讓羅西亞隨時注意著你,告訴她,我害怕你會因沒有我的照料而感到厭煩。如果你稍稍流露出不安,她都會馬上通知我,那麼,我會立即停下工作進來安撫你。她後來報告說,你享用了一頓豐盛的午餐,又睡了個舒坦覺。」

    「魔鬼!」她脫口而出。在羅西亞的眼睛裡她成了什麼?一個沒頭腦的花瓶?離開男人就要發怒?她禁不住要笑了。

    「不錯。現在你該知道在和什麼人打交道了吧?或許,你該按我的要求去做,小心惹惱我。一直以來,我對你太和善了,允許你自主。所以,你現在要試著記住自己的身份。」他用一隻手作了個不耐煩的動作,「現在,你可以使用浴室了,然後乖乖上床。我不想發佈命令,弄得自己煩惱不堪,但如果需要,我還是會的。」

    卡薩斯那冷峻的黑眼睛說明了他是當真的。這非人的處境讓人無法去思考,她的胃又一次絞痛起來,她趔趄著進入浴室,嘴裡詛咒著。

    他總不會一晚上都醒著,她一邊機械地刷著牙一邊想。他可以強迫她睡在床上,但無法阻止她趁他睡著溜下床去。套上睡袍是件苦差事,既然他扯破了睡衣,就該出於體面幫她找件茜卡的睡衣。她重重歎了口氣,提著睡裙的褶邊兒,回到臥室,心撲撲直跳,直到他看也不看一眼地經過她,一聲不吭地走入浴室,她懸著的心才稍稍放鬆下來。

    趁卡薩斯不在,莎拉急奔到客廳裡,抱起幾個椅墊,急忙跳回床上。她把它們一行排開,擺在床的中央,一旦他稍微移動它們,她就可以立刻意識到,並做出逃跑的反應。

    她強迫自己閉上眼睛,將臉埋在枕頭裡,耳朵竭力辨識著他有沒有回來。她此刻恨透了皮埃爾,是他是她陷在這樣無法忍受的境地裡!她花了很長的時間在想,自己平時的自控力都到哪裡去了?她禁不住懷疑,環境是多麼輕易地就讓她變得難以控制突發的火暴情緒。

    向這樣的環境妥協嗎?她自嘲著:「你以為是在開玩笑嗎?」從前,無論面臨什麼樣的困難,不管是她那不可思議的父親、過分挑剔的客戶,或是極端迂腐的銀行經紀人,她都能應付自如。直到遇見這個西班牙魔鬼!是他,把她扣押做人質,讓她無計可施,想起這一不可爭辯的事實,她越發地憎恨起卡薩斯。

    她痛苦地發覺每當他注視著她或是觸摸到她時,她都會完全失去理智,變得一團糟。那是一種從未與其他男人發生過的、亦不為她自己所知的化學變化。

    她所能做的,只有努力掩蓋住這種情緒。正如她一貫相信的,沒有克服不了的難題,今早發生的事情絕不會再次發生。從現在開始,她會保持嚴格的防備。不管皮埃爾是否會對留言做出反應,也不管卡薩斯是否會將她一直拘禁下去。這一切都不會長久。

    想到這裡,她輕鬆了許多。浴室的門開了又合,卡薩斯輕輕地走向床邊,讓她緊張得猶如鋼琴繃緊的弦,每個細胞都因防範處於警覺。

    她聆聽著腳步聲的臨近。在揭開床單的一刻,卡薩斯輕哼了一聲。可以猜測,他定是看見了橫在中間的路障而表示不屑吧。

    她極力裝作已經熟睡的樣子。大床因他的加入而微微下沉。他沒有理會橫在他們中間的床墊,翻了個身,關上燈。一會兒,她聽見均勻的呼吸聲,就好像有人也關上了她頭腦裡報警的紅燈。

    莎拉迷迷糊糊地翻了個身,平躺著,伸了個懶腰,發現作為路障的椅墊還在原位。一睜眼,滿眼都是金色晨光。只一瞬間,想到卡薩斯或許很樂意兩個人分開得那麼遠,她反而感到一種撕裂的疼痛。

    自我意識的復甦讓她馬上醒了過來,一翻身坐起來,她的眼睛不禁懊惱地掃過空著的床、空著的房間,沒有他的影子。她重重吸了一口氣,將被單拽到下巴下,迫使自己回到眼前不願接受的現實。

    往往,人在半夢半醒的時候,流露的想法是最不受拘束、不加修飾的,也是毫無保留的內心真相。

    潛意識中,莎拉渴望他會抱著她,擁緊她,就像前一天那樣。難道她就沒有嚮往得更多嗎?更多?

    她皺著眉,把猜想拋在一邊。這猜想並沒有被證實。她已經有足夠的難題要面對了,無須再加上對他充滿渴望的臆想。

    她嚴厲地警告自己,女士,你正處在嚴重的麻煩裡!

    卡薩斯走入房間的一刻,她發覺自己因發窘而臉上泛起潮紅。只消看上他一眼,她的心跳就會加速。她知道她無法成功地掩飾自己。

    他今天穿著一身黑衣,看上去特別高大挺拔。他的笑容讓她有些激動。心神不寧的情緒無法掩飾,讓莎拉有些不知如何應對。

    卡薩斯的聲音如此溫和,充滿陽光的氣息,一點兒也不能幫助莎拉找回自控。他走到床邊,將一杯冰鎮的果汁放在她的手上,用略帶口音的英語說:「今天早上,我們要趕在日頭上來之前去散散步,要知道,我們都需要鍛煉一下。」他將頭側向一邊,盯視著她泛紅的臉,「我們先一起公進早餐,來吧,喝下這杯果汁。」

    他的笑容讓她暈暈乎乎的。當他走到衣櫥前挑選衣服時,她不禁攥緊杯子,免得會被他的風采催眠,不小心把水潑出來。他昨晚的壞情緒顯然已煙消雲散,好像從未發生過一樣。他真是個不可思議的、無從預測的魔鬼!莎拉永遠不會知道他下一秒會變成什麼樣子。她警覺地看著他從衣櫥裡選出一件孔雀藍的棉布上衣扔到床上,他的嘴角因開口說話而劃出漂亮的弧線,「穿這件吧,它正好蓋住你。你應該珍視你那美麗、細膩的肌膚。別像我,一個沐浴在陽光下的吉卜賽人。看來,我們之間已經沒有什麼不愉快存在了,不是嗎,莎樂美?今天,我們以朋友相待。」

    真是地道的魔鬼!經過昨天晚上的冰凍般的憤怒,她彷彿一下子步入了陽光地帶。莎拉盯著他懶洋洋的注視,心想,他怎麼突然變得很熱情了。她真想從牙縫裡蹦出「走開」二字,讓他一個人去散步好了,最好回不來!但她懷疑,天底下真會有女人能抗拒得了像他這樣英俊的男子,更糟的是,她比誰都更清楚這一點。然而,她是決不會讓自己心甘情願地投身於他的計劃裡聽任擺佈的。可在她內心裡甚至不反對他用莎樂美來稱呼她!想到這裡,她的悲哀勝於憤怒。卡薩斯接過杯子,走出房門,掛在嘴角的微笑彷彿明白地告訴她,他會照自己的方式行事,無論是否有人反對。

    可是她並沒有成心與他作對,不是嗎?她一邊想一邊下床,拖著步子走向洗手間,並不是步伐笨拙,而是這樣可以消磨時間。如果染部可以消磨時光,又鍛煉了身體,那麼何樂而不為呢?再說,當他們回來時,沒準兒她父親已經到了。但是,她不相信會這樣,真的會嗎?

    她不願多想,迅速套上棉布上衣。無須照鏡子,她就知道那寬鬆的式樣,V型領口和蓬鬆的袖口正適合自己,衣服的顏色映襯得她藍色的眼睛越發顯得幽深。她走出浴室,遇見他讚許的目光,不禁有些呼吸急促。莎拉跟隨著他一起走到另一間屋子。

    他眼裡流露的東西是不被文明社會所允許的,莎拉不覺在想。他彷彿完全沒有受過文明的束縛,在英俊莊重的外表下,他的魅力隨心所欲,原始激情好像要不受任何警示地隨時爆發,一腔傲氣確信著無堅不摧,激越的動感讓所有其他男人都顯得乏味,他的性感是如此奪人心魄。

    他拿著一個寬邊帽子走過來,令她心旌蕩漾。莎拉試著恢復常態,對他說:「這是給我準備的嗎?」他的微笑又一次差點兒讓她失去鎮定,他明亮的眼眸將她盯在原地,一時不知所措。他說:「我想是吧,這可不是我能戴的款式。」他走過來,將草帽溫柔地戴在她的頭上,整了整帽簷以達到他想要的效果,幫她將散落下的卷髮輕輕塞在耳後。離他越近,她就越強烈地希望能更近些,再近些。近到足以感受到他的觸摸,那有力的、充滿魔力的觸摸覆蓋著她的肌膚。

    莎拉絕望地閉上眼睛,這其實就是同自己的鬥爭。她所感覺到的是慾念,是長久以來被她忽視的荷爾蒙的狂熱躁動。她不會對這種慾念拱手投降的。她決不步父親的後塵,像他那樣受「荷爾蒙」的左右。她決不能失去控制,片刻也不!

    「我們可以走了嗎?」她掉轉頭,盡量作出冷若冰霜的樣子,但是這樣的努力只會在他看來更加有趣。她瞥見他拿起一隻帆布袋挎在肩上,嘴角露出竭力掩飾的笑意。

    「早餐。」他拍拍背包,「我告訴過你,羅西亞為我們準備了野餐。」

    他看上去令人討厭地自鳴得意、過分炫耀,就為他帶給她的那份感覺,她恨不得踢他一腳。不過,她已經決定不老去考慮這些小事,所以她尖刻地說:「你真的很體貼細心,但如果是叫別人幫你做的,這體貼未免來得太容易了。」

    他攬著她的腰,扶她跨下石階,眉毛緊蹙,神情急切。「今天我們是朋友……還記得嗎?」

    朋友?!她一邊隨他跑下蜿蜒的石階來到一扇窄門前,一邊想著。事實上,她真的渴望成為他的朋友。

    當他微笑著打開面向群山的大門,那笑容無疑是一劑令她清醒的針劑。成為朋友?那是決不可能的。只為了達到他的目的——捕獲皮埃爾並用有力的大手擰斷他的脖子,他將她引誘到這裡,隨即拘禁了她,剝奪了她的自由。這還不夠,他還嘲弄她,侮辱她,讓她難堪。所以,不,他們絕不會成為朋友。她無法理解心裡為什麼還會渴求所謂的友誼?

    她覺得喉嚨發緊,眼淚在打轉。她這是怎麼了?當他扶著她走下石階時,她不得不放棄思考。

    當他的手纏繞著她的手指時,她不禁在心裡盤算著,也許今天,她該裝作是朋友。放棄內心的掙扎,讓位於不被自己知曉的、本性的一面。她此刻並不想挑起戰爭,不在今天,不在安都樂斯山風吹過田野、也吹拂她的肌膚的此刻,不在野花的香味迷醉她的此刻,不在嶙峋山勢下山風呼喚的此刻,也不在這個不可思議的西班牙人緊緊扶住她的此刻。

    「這裡一直以來就是你家的財產嗎?」她見他在草木稀疏的巨石間時隱時現,時不時拽她一把。今天,她願意這友情的幻想存在,再或許,是想藉以瞭解他的生活吧。

    「實際上,」他微微聳了聳肩,「這來自我母親家的一個後裔。我母親因有損家族名聲而失去了繼承權。在我繼承這筆財產的時候,這份家產已經瀕於破產。城堡因長期無人居住,年久失修而即將倒塌,根本沒法用。」他一邊說,一邊翻看帆布袋,拿出簡單的早餐:麵包、火腿、橄欖和一壺熱氣騰騰的咖啡。

    「城堡現在看上去倒一點也不敗落。」她接過他用小刀遞來的麵包火腿,用手指將麵包片捲起來,看著他為自己切了一片麵包。卡薩斯的睫毛低垂,掩住了那情感豐富的眼眸。

    「我保證它不會敗落下去。」他說,「我用了全部的天分和努力來重建它。」

    就像他照料他妹妹一樣嗎?她不禁想到。

    卡薩斯打斷了她的思路,「我放棄了在世界金融市場上的業務,想盡辦法恢復這裡的生機,使它產生利潤。這是最要緊的,不是嗎,莎樂美?」

    他緩緩舒展動人的微笑,彷彿一張網捕捉住莎拉。她低下頭,為躲避陽光,更為躲避莫名的害羞。他輕柔的話語讓她的內心禁不住在顫抖。「我們忙於互相指責,忘記了分享理解和信任。」他說,「但是我不想這樣,我希望能彼此瞭解,但願你有同樣的想法。和我說說你自己吧,享受你的時間,我們有一整天的時間。」

    他竟然想瞭解她。而他們要在這裡度過整整一天!而不是一個短暫的間歇:早餐加運動,然後返回,繼續被羅西亞看守。想到這兒,她的心興奮莫名,她急切地脫口而出,「有什麼可說的?我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人。」她將最後一口麵包塞進嘴裡,因喉嚨發緊而難以下嚥。

    「決不普通。」卡薩斯的雙臂枕在腦後,閉上眼睛。「你是我見過的最複雜難懂的女人。一層包著一層,冥頑不化。你曾是個問題孩子嗎?」

    她笑著搖頭,說:「我一向很聽話,我不這樣不行。我們家惟一允許出麻煩的就是皮埃爾。我母親佩琴絲和我都在為他忙前忙後,以便讓他的生活有點規律,使他衣食無憂。」

    和他談話到是很容易。也許因為他眼睛沒看著她,或許他已經快睡著了。莎拉盤起腿,整整衣襟,轉過頭望向在深谷裡那個美麗村莊上空盤旋的老鷹。她不再去看卡薩斯,因為此刻她太傷心了,一陣難以忍受的痛攫住她的心!

    忽地,他暗啞的嗓音響起,嚇得她不禁縮了一下,「他是不是對你母親不忠誠?所以,你才變得如此冷酷?」

    冷酷?他真的這麼看待她嗎?

    「我除了只想努力成為一個理性而明智的人,從來沒想過別的。」她回答說,「如果你生活在我父親身邊,你也會這樣做的。他因他的畫給自己贏得的名聲,比不上他到處留情落下的名聲大。我眼看著母親把自己弄得筋疲力竭,她去世後,我竭力把這份好差事繼續幹下去,但是,我還只是個孩子,母親都失敗了,何況是我?」

    「我不知道他是否對母親有過不忠。」他的手輕觸她的衣襟,使她的聲音不覺發緊,「即便有這樣的事,母親也會瞞著的。每當他晝夜不停地作完一幅畫後,他總會外出,用母親的話來說,就是去鬆弛一下。只是在母親去世後,他才如眾所周知的那樣,與其他女人調情。」

    「或許,」她悟到還有一種可能,慢慢地說,「或許因為他太想念母親了。一時找個替代品,但是他不會讓她們取代母親的位置,因為沒有人能讓他像思念母親一樣。」

    莎拉不確定地咬著嘴唇,「我不知道是否真的是這樣。父親從未與我認真地討論過這些。但我知道他喜歡的女人都和他年齡相當。可能母愛——這也是在我母親身上體現無遺的——正是他在一直尋找的東西。還有激情。」

    這就是為什麼,從一開始,她就不相信父親會佔有一個和他女兒年齡相仿的女孩。

    「所以,你堅持要將生活安排得嚴謹、有條不紊,是吧?因為你認為你父親的生活亂七八糟是使你母親過早去世的原因。這是一個敏感少女的自然反應。」說著,他的胳膊悄悄繞住她的頸部,將她拉倒在草地上他的身邊,聲音邪惡又迷人,「壓抑並不會留下永久的傷害,不是嗎,莎樂美?」

    他的一隻手輕輕地搭在她的胸口,手指溫柔地觸到她,使她的血液驟然沸騰,讓她失去理智,強烈地渴望著他。他性感的嘴唇輕輕地俯向她,抵住她的雙唇,他低聲地說:「讓我來修補那小小的創傷吧,讓我告訴你激情的含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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