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月的時間很快就過去了。念霓在過了三個月而母親仍沒過世時,簡直是欣喜若狂。她興奮的催促母親再去做一次檢查,單純的認為是母親的樂觀戰勝了病魔,讓它們取不走母親的生命。
對女兒的開心感到心虛的葉玉玫,努力拖延著。
某日,她去見孟伯全時間他該怎麼辦。
孟伯全思考半晌說道:「現在他們的感情應該算頗有進展,接下來只要讓他們察覺到對方對自己的重要性,那麼我想應該就沒問題了。」他想一想,繼續說:「就說你怕希望愈大,失望愈大,所以不要去醫院做檢查,並希望在死前能去國外玩玩,你女兒那麼孝順,她一定會陪你去的。時間不要太長,我想半個月應該夠了。」
當念霓聽到母親不敢去醫院做檢查,怕受到無情打擊時,真是心疼極了。然而她能體會母親的心情,因此並不再做這個要求。而對母親想要出國游玩的心願她是立刻就答應,她把銀行的存款領出來,訂好去美國的機位,把一切都處理得妥妥當當,也向學校請了假。
一切都非常完美,只除了她得和梵宇分開了。
由於昊宇和小柔已經回國,梵宇沒有辦法再拖延回家的時間,他著實離家太久,再留下來只會啟人疑竇,因此他當然也不能陪她們出國。
他以有工作為由告訴葉母,他無法陪同她們前去。他感覺得出念霓的退縮,也知道她以為他和她將永遠分離,但她不知道的是,他將在她回來後向她正式求婚。
*****
兩人在一起的最後一個晚上,念霓沉默的坐在床上,有許多話想說卻又不知從何說起。她看著一臉輕松自在的梵宇,很難過他竟然不在乎,甚至還拿了瓶果汁在手上晃來晃去。
她終於忍不住開口:「你不會難過嗎?我們……明天就要分別了。」
「不會啊,我心情還不錯。」梵宇說。所謂「分離是下一次見面的開始」嘛,想到她就快變成他名正言順的妻子,他的心情就很愉快。
「哦。」念霓應了一聲,感覺想哭,他真的這麼薄情,連假裝一下都不肯。
看她一臉泫然欲泣,梵宇捨不得再戲弄她,他把她攬到懷中,柔聲說:「傻瓜,你不會真的以為我會離開你吧?」
她眼中升起希望,「你要跟我們去?」多十五天也好,只要能跟他在一起。
「不是。」梵宇否認,看到她失望的樣子有些不忍。他說:「你回來以後我會來找你,我有很重要的事要跟你……商量。」他留下家裡電話及他行動電話號碼給她,「你有事隨時聯絡我,譬如說……想我的時候。」他對她擠眉弄眼的。
念霓很高興他不是無情無義的人,可是到底有什麼事呢?她問他卻只得到模稜兩可的回答,「你回來就知道了,我保證絕對是好事。」
接著他火熱的盯著她,「今天是我們在一起的最後一夜,我打算用這個好好愛你。」他搖晃手上的果汁。
知道他的意思,念霓緋紅了臉,可是她不解那事跟果汁有什麼關系,問他,他卻笑著抱緊她說:「我天真的雨兒,這果汁用處可大了,我打算用它來嘗遍你全身。」
驚喘一聲,她說:「你該不是想……」想象中的煽情畫面讓她渾身忽冷忽熱。
「沒錯!」他同意,「我就是那麼想。」他熟練的解開她身上所有的束縛,溫柔的催促她躺下來,灼熱的注視她雪白的胴體好半晌,把果汁倒在她胸、腹,甚至雙腿之間。
她抗拒著:「好冷,梵宇,而且好邪惡。」
「等一下我就會讓你熱起來。」他承諾道。
梵宇親吻她小巧的腳趾,沿著她纖細的足踝,往上吻至她柔嫩的大腿,激起她陣陣的顫抖。避開她的熱源,回到她身上,他眼神幽暗的注視她顫動的乳房,伸出舌頭開始緩慢的舔著細嫩肌膚上的果汁……
*****
兩個禮拜的分別不管對梵宇或念霓而言都是難熬的。
在她對他的激勵下,梵宇更積極的從事攝影工作,但許多因素使得他無法專心--
其一是父親對他曾說有女友一事永無止盡的盤問,惱得他直接對他說,他很快會求婚、結婚以了卻他的心願,才得到安寧。
其二是以往的一票女人全找上了他,他努力的說明他已經不想再浪蕩下去,請她們另覓對象,卻成效不彰,沒有一個女人相信他真的想放棄以往的生活方式。
因此,每天仍有川流不息的女人來找他,對此他只能埋怨自己,但又不能不處理,免得婚後常被人騷擾,讓念霓傷心。
其三是大哥大嫂的恩愛讓他強烈的思念念霓,幸好只有半個月,否則他不知道自己會不會在一時沖動下跑去找她。
*****
兩周後當念霓回到台北時,累積了半個月的思念教她迫不及待的想見他。她調皮的想給他個驚喜,於是打了他給她的行動電話號碼。
不一會接通了,她有些緊張的問:「梵宇嗎?」
「雨兒!你回來了嗎?怎麼都不打電話給我?」他的聲音聽來很高興,讓她寬心了些。
她說:「我--明天才要回國,你現在在哪?」
「明天哪,我到時候去接你。」
念霓覺得他的聲音聽來竟有點如釋重負的感覺,不過也許是她多疑,她又問了他一次。
「我?我在孟氏企業大樓裡呀。」
「幾樓?」
「十樓的休息室,你問這干嘛?」
「沒有,好了,我要掛電話了。拜拜!」她興奮的掛上電話,查了下大樓的地址,准備去找他。
到了公司大樓,她向櫃台小姐說明她要找梵宇,還來不及報出名字,她便以怪異的眼光瞧她,打了個電話後示意她可以上去,還嘟嚷著什麼「希望你是最後一個了」。
念霓期待的搭上電梯。
*****
梵宇第十次向眼前兩個女人解釋他不想繼續荒唐的生活,可是她們仍然聽不進去,百般的挑逗他。
這似乎已經變成習慣了,每天固定得說服幾個女人,重申無數次他的決心,到目前為止成績還不錯--起碼有幾個比較聰明的懂他的意思,至於其他的……梵宇無奈的歎口氣,則是完全不可理喻,眼前這兩個女人可作為代表。
選在公司是因為至少公司是公共場所,他不想一個一個的去住處拜訪她們,他相信只要他去過其中一個女人住處的消息一傳開,事情會更難收拾。
幸好雨兒明天才回來,他得事先向她求婚然後再作解釋,免得她又因誤會而傷心難過。剛剛總機說又有個女人找他,他胡亂抹抹臉,決定不浪費唇舌,等另一個女人進來再一起說明。
他因覺得悶熱而解開上衣兩顆鈕扣,兩個女人趁機坐在他大腿上,手摸來摸去。他忍耐的閉上眼,深吸一口氣准備破口大罵。
門突然被推開,念霓的笑容凍住,她朝思暮想的人此刻正擁著兩個波霸,還閉上眼一副很享受她們饑渴撫摸的樣子。
她心碎了。十五天的思念至此變成一個笑話。她原本以為他對她還有些感情,萬萬想不到在她痛苦的當兒,他卻快活的繼續他的風流韻事。
仿佛他們之間所有的一切對他不具任何意義。好半晌她只能呆在那裡,感覺心碎成一片片。
梵宇睜開眼睛,不甚在意的瞄瞄那女人要叫她進來,接著他瞪大了眼睛,怎麼會是雨兒?!他慌忙推開兩只母章魚,站起身喚道:「雨兒。」
他的叫聲驚醒了她,念霓轉身就跑,她永遠不要再見到這個可惡的男人,也不想聽他的解釋,她是徹底心寒了。
接下來的事情發展脫出了孟伯全的預料,念霓像是鐵了心,完全不給梵宇解釋的機會,甚至把家裡的鎖全換了讓他無法進去;對母親的詢問只流著淚請她不要管這件事。葉玉玫擔憂極了,頻頻問孟伯全怎麼辦?
老實說他也不知道。他是知道兒子的風流遲早有一天會給他帶來麻煩,誰知道事情會這麼巧?他焦急的走來走去,想著各種可能的解決之道。他十分清楚,念霓不見梵宇事情就沒有解決的一天,何況他和玉玫都沒立場出面,可看著兩人一天比一天憔悴消沉也不是辦法……
有了!孟伯全靈光一閃,決定派媳婦出馬去和她談談,同是女人,講起話會比較貼心,小柔也可以說說梵宇的好話讓念霓心軟。
他很快叫來馥柔請她幫忙,並要梵宇跟她一起再去一趟女友家解釋清楚。
*****
馥柔看著梵宇,實在不能相信他是那個「梵哥哥」,他看來像變了個人似的,胡渣都冒了出來,神情萎靡,一路上不說半句話。
她同情的說:「你一定很愛她吧!」
梵宇苦笑一聲,雨兒的避不見面快把他逼瘋了,他在她門外站崗,希望能在她出門時和她說上幾句話。誰知她一開門見到是他就關上門,為了躲避他也有好幾天沒去學校了。她母親對此只表示愛莫能助,也不肯讓他進去。
他到現在才知道她對他的重要性,他不能失去她。他想念她的柔情、她充滿愛意的眼神。
梵宇這輩子沒那麼悲慘過,而這全是為了一個女人--一個獨特、擄獲他全部的愛的女人。
由於孟家上下都知道梵宇和她之間的誤會是怎麼發生的,馥柔沒再問什麼,只是安慰的拍拍他的肩。
到了念霓家門口,馥柔有些緊張。她想了想,示意梵宇留在外面不要讓念霓看到,免得連她也吃閉門羹。
「待會我再叫你。」她說。梵宇認命的站在樓梯的視線死角,知道小柔說的是事實。
馥柔按了門鈴,過一會門開了,一個女子看著她,問道:「你是誰?」
「我……」馥柔好緊張,梵宇的幸福就看她了。她禮貌的說:「我是梵宇的大嫂,我叫饒馥柔。雖然很冒昧,但我可以跟你談談嗎?」
是她!念霓認出她就是那個美麗的新娘。雖一方面氣惱梵宇的不擇手段,連家人也扯了進來,但心中竟有股淡淡的喜悅。她暗罵自己傻,僵硬的說:「如果要說他的事,對不起,我不想聽。」
馥柔再接再勵,「可是這很重要,不要讓誤會阻礙了你們好嗎?拜托你讓我進去,只要一下子就好了。」她懇求她。
念霓掙扎一下,還是開了門。她為了家人前來並沒有錯,她不能無禮的把她趕走。況且她可以選擇要不要相信她說的話,不是嗎?
馥柔進了門,兩個女人正式照面。馥柔微笑的伸出手,「妳好,我是馥柔,妳可以叫我小柔。妳是念霓吧?之前從梵哥--我是說,梵宇那知道了你的事。」
馥柔覺得她看起來有點嚴肅,但當然是因為她不知道她來這要干什麼的關系嘛。而且她蠻漂亮的,是很有氣質的那種美麗。馥柔覺得這次梵宇終於選對了女人--雖然是在公公的設計下。她愉快的心想,她們一定可以成為好朋友的。
念霓在她的美麗之下覺得自己真是微不足道,但她是這麼友善,使她不自覺的回應她一個笑容。
她握住她的手道:「妳好,我是念霓。」她忍不住想到梵宇的大嫂說她可以叫她「小柔」,這表示這是個普通的稱呼,而不是梵宇對她的暱稱囉?!
友誼在兩個女人間奇妙的滋生。由於葉母不在家,有什麼話可以敞開來說。念霓請她坐下,倒了杯水給她。
馥柔開口:「我知道你很生梵宇的氣,但你真的是誤會他了。」她開始解釋梵宇為了她要和其他女人斷絕關系,那天她看到的只是那兩個女人主動貼上他,他正要拒絕卻被她看到。
原本懷著抗拒的念霓在聽完她誠懇的解釋後,心裡湧上又甜又苦的感覺。馥柔說他是為了她,她能相信嗎?
念霓苦澀的說:「我不知道該不該相信你的話,我只知道我不可能對……他旺盛的女人緣視若無睹,而看來這種情況以後會常常發生。再說--」她看向別處,「我並沒有資格要求他什麼,畢竟我也只是他眾多女人中的一個而已,他怎麼可能會為了我去做這些事?」
馥柔急忙為梵宇辯解,「才不一樣,你可是他第一個愛上的女人哦,他本來等你一回來就要跟你求婚的,誰知道會--」她可愛的攤攤手。
念霓震驚極了,接著喜悅沖刷過她,但她理智的壓抑下來,提出反駁,「他不可能愛我,他從來沒說過。而且如果他真的愛我,他怎麼會老對別的女人說甜言蜜語?卻從來沒對我說過?他那麼不正經,或許你也被他給騙了。」她傷心的憶起他對婉莉、那兩個女子,甚至是初見面時電話另一頭的女人是如何的說著情話。
「不,你誤解他了。」馥柔說,「他的個性就是那樣,喜歡亂說話。其實他很正經,像我--」她羞澀的接下去,「跟他哥哥還不知道彼此心意的時候,他就看出我們是相愛的,還幫了我們的忙。所以你一定要相信他,給你們彼此一個機會。」
念霓心軟了,她多麼想相信馥柔,但是若事實如她所說,他為什麼自己不來?
她嘴硬的說:「他如果有誠意的話,應該自己來。」
馥柔松了口氣,她笑說:「他來了,就在外面,你等一下。」她到門外,叫梵宇進來,然後笑著悄悄離開。
念霓看著她深愛的男人,他瘦了,看來很憔悴,似乎跟她一樣不好受。
梵宇跟她有同樣的感覺,他心疼的看著她的臉,喚道:「雨兒。」
念霓還沒辦法一下子對他敞開心房,她避開他的眼睛,不自在的說:「你坐,我倒杯茶給你。」她逃進廚房,深吸口氣希望紛亂的心能平靜下來。
但她早該知道他不會讓她如願。他出其不意的從背後抱住她,下顎壓在她頭上摩挲,沙啞的呢喃:「我好想你,你不要再生我的氣了好不好?」
她歎了口氣,放松的靠在她熟悉的懷抱裡,然後她重拾自制,推開他說:「要談事情時不要碰我,我會沒辦法專心。」
梵宇第一次露出笑容,淘氣說道:「我想也是。」
在客廳坐定後,他打破沉默,說:「雨兒,我希望你能夠嫁給我。」神情是從未有過的嚴肅。
她垂下眼,不讓他看到自己眼中的喜悅,她不敢相信他真的跟她求婚,還是這種一點都不浪漫的求婚法。
然而他肯為她放棄單身生活已經讓她很感動了,她知道這對放浪慣了的他有多麼不容易,但他那些女性朋友的問題……還有他也始終不曾說愛她。她知道自己太過貪心,她要他全部的心。可是身陷情網的女人不都如此嗎?
她的猶疑讓梵宇以為是拒絕,他焦急的說:「雨兒,你不能不嫁給我,你把自己給了我,記得嗎?還不只一次!」他找盡理由卻獨漏最重要的那一項。
「你!」念霓啐他一口,臉不爭氣的羞紅,「這麼說的話,我不知道你得娶多少女人。」想到他輝煌的情史,醋意在心底醱酵著。
梵宇一時啞口無言。半晌,他痛苦的說:「雨兒,我知道我以前有多麼浪蕩,確實不是好丈夫的人選。但我願意改,我一點也不留戀以前的生活,我會盡快處理好這件事的。相信我好嗎?」
她輕聲問:「為什麼願意為了我放棄以前……自在的生活?」
「因為--」梵宇緊張極了,他從未說過這句話。他吞咽困難,喉結上下跳動,最後才脫口而出,「因為我愛你。」
幸福的感覺讓她流淚了,多日來的心酸、委屈一洩而出。她捶打他的肩膀泣道:「為什麼你從來不說?」
發現這句話其實沒有想象中那麼難說出口的梵宇,心疼的抱住她,在她耳邊說著一遍又一遍的「我愛你」,等她平復心情,他對她深情剖白,「我害怕,我從來沒有說過這句話,更從來沒有愛上過誰,那種感覺把我嚇死了。」
念霓倚在他懷中,聽到他的真心話,覺得自己真幸福。她問他:「你會害怕?說甜言蜜語不是你的專長嗎?你對其他女人說得那麼順口,為什麼不曾對我說過?」這是最令她傷心的一點。
梵宇微笑,承認道:「我確實很擅長說好聽話哄人,但那些全是空話,沒有一句是真心的。我游戲人間慣了,講那些話變成我的習慣。但對你--」他扳過她的肩,讓他能看到她的臉,溫柔的說:「我沒辦法戴上面具用那一套對你,我對你說的每句話都是真心的。」
念霓感動的又哭了起來,她何其幸運能得到他的愛。
「答應嫁給我,讓我用一生來向你證明,你不但是我最初--也是唯一的愛。」他捧起她的臉,正經的說道。
她哭得說不出話來,只能點頭。
梵宇擁緊她,手輕撫的安慰她。等她情緒稍一平復,他的撫摸也由安慰變成帶有企圖的在她的嬌軀上移動,他愛撫她的胸部,兩指揉弄乳頭,呢喃著,「我為你守身如玉了半個多月,你是不是該獎勵我?」一手探入她裙下隔著底褲撫摸她,欣喜的感覺她的潮濕。
她紅著臉推他,嗔道:「你腦子就只有這件事?」
「對你的話,是的。」他承認,輕咬她的耳垂,他不曾對一個女人這麼需索無度。
念霓投降了,她仰起頭承受他的吮吻,喘息道:「到房間,不要在這。」手愛撫他精瘦結實的胸膛。
「換個地方也不錯。」他濃濁道,雙手迫不及待的扯去她的衣物,熱烈的含住她發疼的乳頭逗弄。
她喜悅的拱起身呻吟,任他把她放在客廳的長桌上,身下的冰冷與身前的火熱形成刺激的對比。
他解開褲頭釋放自己,催促她將雙腿屈起,他捧住她的臀部,一個前挺深深的進入她……
事後,他們還是回到了臥房。念霓枕在他手臂上,愛戀的輕撫他有著胡渣的下巴,「你瘦了。」
他舉起她的手親吻,「你也是,我們都吃了不少苦。但我不會再讓你受罪了,我發誓。」
念霓滿足的微笑,她想到這次誤會的始作俑者又是他以前的女人,好奇的問:「小柔說你……努力和她們解釋,有用嗎?」
「啊,你已經跟小柔這麼要好啦?沒錯,我和以前那些……朋友都撇清了關系,雖然沒什麼效果,但只要我不再理會她們,久了就沒事了。我不會再讓那些女人跟我有任何牽扯惹你傷心。」
「喔。」念霓能夠諒解,要她們一下子接受他要收心結婚,不再和她們往來的事實是不太容易。她撐起上身,直視他的臉說:「我知道也許以後還會有類似的情形發生,但我不會再誤會你了,我……給你我全部的信任,也希望你不要辜負我。」講完她把臉埋在他肩頭,她仍不習慣露骨地表達感情。
梵宇十分感動,他保證道:「不會的,不會有其他女人。我只有你,你也只有我,我們互相擁有,永不分離。」
念霓喜悅的歎口氣,幸福漲得她心頭滿滿的,渾身輕飄飄像要飛上雲端,她如今才知道幸福也會使人沉醉。
她問他:「你為什麼會變成……嗯,花花公子呢?」雖然男人有錢、有外表就會花心,但據他所說,他哥哥和弟弟似乎沒有這種傾向,為何唯獨他……
梵宇怔了一下,他沒想到她會問這種怪問題,他思索一下,坦白說:「我沒想過這個問題,好像從我小時候起就發現講好聽話可以讓很多人開心,尤其是女人,她們特別容易相信這種話。」他抱歉的看她一眼,發現她並沒有不悅,才又說下去。
「長大後,你知道,男人是有需要的,既然這可以讓我更快達到目的,我自然會善加利用。」他吻她一下,「除了這原因之外,或許我也覺得有趣。你知道,有這種花花公子的形象,別人會對你比較沒有戒心,因此我可以看到人性的……真面目,這種感覺就像戴上面具一樣吧。」這表象也有助於任務的進行,也許有天他會告訴她,但不是現在。
「另一個原因是我不喜歡活在別人的眼光下。外人總是期待孟家人有什麼了不起的豐功偉業,我故意反其道而行,別人對我沒有期望,我才能有更多自由做我想做的事,譬如攝影。」他微笑的輕點她鼻尖,「這樣你滿意了吧,你可是第一個有興趣聽我說這些蠢話的人。」
念霓心痛的抱緊他,「你一定很寂寞。」她淚光盈然,知道沒人了解的感受有多糟。
他微笑,抹去她的淚,「小傻瓜,只要你在我身邊,我一點都不會寂寞。」他深深的吻她,直到她抱住他熱情的回應才放開她,「而且這已經變成了我的一部分,恐怕這輩子是不會變了。你得有心理准備,你的丈夫就是這麼個不正經的人。但你放心,我永遠不會拿這套來敷衍你,在你面前我毫無設防。」
念霓的心為他深深悸動,她萬分感謝命運女神讓他們相逢、相愛。
*****
既然最終是要結婚的,念霓和梵宇決定把實話告訴母親,再回孟家見家人,找個日子補辦結婚。
當他們正經八百的請求她原諒時,葉玉玫忍不住想笑,她把頭撇過去不讓他們看到她的微笑。這兩個孩子還不知道他們是被設計了哩。不過幸好一切心機--不,是善意都得到了回報,他們解開了歧見要結婚了!
葉玉玫高興得不得了,女兒有了這麼好的歸宿她也就放心了。瞧她現在變得多美麗、多快樂呀。葉玉攻心裡充滿了對孟伯全的感激。
不過,感激歸感激,她不想現在就把事情拆穿,承受兩人的怒氣。反正主意全是孟伯全出的,她只是照辦而已,要揭穿也該由他來才是。
沒錯,葉玉玫決定把一切都推到孟伯全頭上,她打算溜到南部朋友家去避避風頭--呃,不是,是散散心順便探望好友。等到婚禮前再回來,到時候女兒就算有氣也該消了,畢竟她可是冒著詛咒自己的危險,來幫她找到老公的耶!
她回過神,決定把最後一場戲演好。
她嚴肅的看著緊張的兩人說:「雖然我不能原諒你們的欺騙行為,但既然木已成舟,我也沒什麼好說的。只要你好好待我女兒,讓她幸福快樂就夠了。」她轉而看向梵宇,真心希望他能好好愛護女兒。
「是的,媽,我不會讓你失望。」梵宇恭謹的說。
「嗯。」葉玉玫滿意的點頭,她現在是丈母娘看女婿,愈看愈滿意。「哦,還有,趕快生個孫子給我抱抱。」
「媽!」念霓害羞的低嚷,接著想到母親的生命隨時會消逝,她要盡量答應母親的要求。況且,她也想有個和梵宇的孩子。她握住梵宇的手說:「我們……會努力的。」
驚訝念霓搶走他要說的話,接著他想起了岳母的狀況,點頭附和,「是的,媽,我們一直……很努力,也許現在她肚裡已經有一個了。」他輕笑,惹來念霓的一記白眼。
真是兩個體貼的孩子!葉玉玫心想。她衷心祈禱當他們知道真相時,也會像現在這麼體貼。她告訴他們,她要去南部朋友家,並保證婚禮前一定會趕回來。他們困惑的答應了。
希望在她回來前孟伯全能把一切處理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