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婉莉走後,生活好不容易恢復平靜的三人裡,最高興的應該要算梵宇。他覺得沒有那惡毒女人的日子簡直像到了天堂,而他也不必再擔心念霓會被她的惡毒言辭傷害。現在他們三人和樂的生活在一起,就像真的一家人。
另一方面,隨著日子一天天過去,念霓身上的改變也逐漸顯現。灰暗、沒有特色的衣服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明亮活潑,合宜地表現出女性柔媚的曲線而又不致暴露。而她臉上那副大又難看的眼鏡也被丟棄,沒有了眼鏡的遮掩,她白淨的臉龐和細致的五官便完全展現出來,和她的發型十分搭調。
此外,梵宇為她買了各式各樣的化妝和保養用品,而她就像塊海綿一樣,努力地吸收他所教的各種知識。
不過一個禮拜的工夫,她就和從前判若兩人。梵宇得意的想,如果把她以前的照片拿來和現在比對,不認識她的人一定沒法相信這是同一個人。
現在的她,清麗飄逸,渾身散發出嬌柔的女性特質,一顰一笑都充滿自然而誘人的魅力,足以使大部分男人為之瘋狂。她不是美艷型美女,但她天生帶有的那一點羞怯及神秘感卻使她更顯迷人。
他也受到她的吸引,而這也正是整個計畫中唯一脫出常軌的部分。
他設計這計畫原本是為了轉移自己對她不尋常的欲望,但他不安的發現,隨著每一次的相處,那份吸引力不但沒有消退,反而燃得更熾烈,不全然是欲望,還夾雜了一些他現在不想去深究的感覺。這令他不安,因此他選擇不去理會這些惱人的感覺。
此刻,他傭懶的躺在床上,雙手交置在頸後,注視她穿了他買的新衣,立在大鏡子前審視自己的窈窕背影。
他欣賞的看著這襲絲質的銀白長裙,在她身上造成的驚人效果。他一向偏好絲質衣物,或許是因為它的柔順、服貼,更能顯現出女人獨有的風情。
他目光灼熱的盯著她美好的頸項、裸露出的一塊美背,再往下看到她曲線優美的臀部曲線,絲料緊密的貼著她,勾勒出誘人的形狀。
梵宇渴望的注視她,努力抗拒把她拖到床上,火熱的對她做愛的沖動。
察覺到他熾烈的眼神,念霓半轉過身,嬌羞道:「你干什麼這樣看我?」
梵宇在心底發出慘痛的哀嚎,她為什麼要轉過來呢?還半側身,使她全身曲線畢露,尤其是胸前完美的圓弧狀更形突出,根本就在引人犯罪。
為了怕自己做出什麼不當舉措,他移開視線,擠出個苦笑,有點無奈道:「不,沒什麼。」
念霓好奇他怪異的反應。他不喜歡這件衣服穿在她身上的感覺嗎?她再對鏡望望,不會呀,她倒覺得這件衣服很漂亮。其實只要是他為她買的東西她都喜歡,她微笑地想道。看向鏡中人影,她不得不承認他的確是對的,現在她看來沒有以前那麼糟了,而這一切全是他的功勞!念霓心中充滿對他的感激與愛意。
她由鏡中偷瞧他--他不知在看哪,反正不是在看她--不知道他是否會覺得她漂亮?看他的反應,大概沒有吧,畢竟他接觸的女人都是美女,而現在的她也許只不過脫離「丑」,而提升到「普通」的程度罷了。
梵宇也同樣在思考--計畫還要進行下去嗎?她已經夠漂亮了,自卑也在他的贊美和外表的改變下漸漸消失,似乎沒有必要再繼續了。梵宇肯定她現在已能吸引夠她應付的追求者,變得比現在更美對她也不是件好事,她只是需要恢復自信,而不需要變成尤物,引來全世界男人的覬覦吧?!
揮開這討人厭的想法,梵宇下了決定--計畫終止,而終止之前他們還需要做個實驗,來證明他們的努力沒有白費。他開始向念霓說明他的構想……
*****
晚上十點,東區一間雅致的咖啡館內。
念霓坐在靠人行道的桌前,隔著玻璃看外面,整顆心卻全在坐離她三張桌子遠的梵宇身上。
來這兒是他的主意,叫她坐這兒看外面也是他的主意。他說若她懷疑她如今的美貌,只要看看今晚向她搭訕的男人有多少,就可以證明她的自卑根本沒必要。
測驗時間定為一小時。她知道這對他和她都是很重要的一步,一個最終的證明。但她卻只想回家和他在一起。
她不在乎其他男人會不會覺得她美麗而想追求她,以往的缺乏自信,早在這些日子以來,被梵宇的笑容和贊美給撫平了。但她不可能對他說,只要他看著她,自卑便不復存在。這話太接近告白了,她不願他覺得受到束縛。
身旁一個聲響提醒她有人來了。她以為是他,沒想到是個三十出頭、看來很開朗的男子。他說:「小姐,你在等人嗎?」
沒想到真有人來搭訕!念霓抑下心中的驚奇,自然的對他微笑道:「嗯。」
「真巧,我也是。看來我們的伴都不太准時。」他露出一個迷人的笑容,徑自拉開她對面的椅子坐了下來。「這是我的名片。小姐貴姓大名?我們交個朋友好嗎?」
梵宇瞪著那男人,十分不悅。動作也未免太快了點,而且搭訕技巧拙劣!他在心中批評。還有那對眼睛賊溜溜的在看雨兒身上哪個地方啊?他慶幸自己有先見之明,把她全身包得密不透風。
但看著那男人的眼睛貪婪的溜過她全身,他又不禁後悔衣服雖端莊,卻恰巧緊得讓她曲線畢露。不是有人說這樣的打扮更容易激起男人潛在的獸性?
他怎麼這麼笨?!梵宇懊惱不已。
念霓被動的接過名片,仍然微笑著。她實在不擅處理這種狀況,梵宇是怎麼教她的?她努力思索,想到了。
「對不起,先生。我男朋友很會吃醋,而且我想他快到了,恐怕他不會高興看到有別的男士跟我在一起。請你回座位去吧,他……脾氣不太好。」念霓抱歉的對他說。
這樣的美女竟有個凶狠的男友?!然而,他不想惹麻煩,立刻站起身想走,卻仍把握最後的機會對她暗示性的說:「那麼,為了不造成你的困擾,我先走了。但只要你需要朋友,盡管打電話給我。」
梵宇想揍他,他懂得那男人話中的猥褻。但當他看到念霓一臉困惑的表情時,滿腔的怒意頓時化為一縷柔情。
接下來是一連串的搭訕,各式各樣的男人川流不息的接近念霓,她忙著應付一個又一個問題,笑得嘴快僵掉了。現在她終於了解女人的容貌對男人來說是多麼重要,也有了自己不再是丑小鴨的體認,但那並沒預期中的快樂,她只覺得很累,也不喜歡男人們流連在她身上的目光。
她轉身去找梵字的身影,卻發現他身邊有個打扮入時的美女正巧笑倩兮的對他說話,念霓的心立即沉到谷底。令她稍感安慰的是,他並沒有一臉樂在其中,反而顯得有些不悅,而且偶爾會瞥向她的方向。念霓擔心他該不是在生她的氣吧?於是趕緊回過身來專心的與搭訕的男人應對。
梵宇的心情惡劣到極點。
他惱怒的注視每一個不懷好意地靠近念霓的男人,有扭斷他們脖子的沖動。一群禽獸!只看到雨兒的美貌就想要她。只會看外表跟禽獸有什麼兩樣?只有他孟梵宇了解她在美麗的外表下,更有著美麗的內心。
梵宇不曉得自已怎會想出這樣的笨主意來折磨自己?
旁邊的女子嬌嗔起來,「喂,你有沒有聽人家說話嘛!」她用腳去勾他。
從頭到尾都不知道這女人在說什麼的梵宇,不耐的移開腳,仍然不理那女人。看看表,差八分十一點,沒關系,他決定今晚已經夠了。這實驗成功的證明他們的努力有用,而且--
該死的太過成功了!
*****
念霓立在浴室鏡前,心情愉悅的令她想哼歌。
她高興不是因為很多男人對她有興趣,而是回程途中梵宇臉色不好,她詢問之後,他像忍耐很久似的開始對她說教。他不悅的表情和激動的語氣令念霓想笑,同時心裡因他的關心而感到溫暖。
系好睡衣的腰帶,她面帶笑容的步出浴室,恰巧看到他赤裸著上身,用毛巾擦拭頭發。她看著他強健的肌肉波動,頓時感到呼吸困難。他的身體沒有一絲贅肉,手臂僨起的肌肉和看來堅硬光滑的胸膛,顯示他經常運動,而他胸膛上有著少許胸毛,一直向下延伸,消失在褲子下。
意識到自己正在想象,不知他褲子遮住的部分是否也有著毛發的念霓,不禁羞紅了臉。她覺得必須說些什麼來轉移自己不當的想象力。
「梵宇?今天謝謝你。不,謝謝你一直以來的幫忙。」念霓認為她的聲音不太自然,講的話也很奇怪,她不知道她是怎麼了?!
梵宇停住手上動作,抬頭看她。她穿著白睡衣,看來跟小孩差不了多少,但他很清楚隱藏其下的曲線有多惹火--那跟小孩絕對大不相同。
他努力摒除因想象她的身材而產生的興奮刺痛感,對她微笑,「干什麼對我客氣?」
強烈感受到他強烈的男性魅力,念霓垂下頭,一時說不出話來。
見她不語,梵宇擔心了,丟開毛巾,走向她,「怎麼了?」他摸她的臉,關心的問道。
他碰觸她肌膚的感覺美好得令她震顫,她抬起頭。
兩人視線交鎖。霎時,梵宇明白了她臉上的紅暈是因為他。她雙唇微啟,星眸蒙矓地望著他。
他強烈的被誘惑了。他輕撫她的臉,感受其下的柔軟,食指輕觸她柔嫩的唇瓣,視線占有的望著她的俏臉。
只要一個吻就好,他告訴自己。一個小吻慶祝他們今天的大成功。他把她拉近,靠著他強健的身體,痛苦的感覺到她柔軟的女性曲線熨貼著他。
他低下頭覆住她的柔唇,輕咬她的唇瓣,誘哄她為他張開嘴,他深深的吻著她甜蜜的唇,而她的回應是大膽、毫無保留的。兩人唇舌火熱的糾纏,連空氣也被攪熱了起來。
良久之後,他呼吸不穩的放開她的唇,注視她迷蒙的雙眼及被他弄亂的發絲,啞聲說:「去睡吧。」他困難的松開在她身上的手。
念霓覺得自己快燒起來了,在他的吻和碰觸之下,她整個人被一種奇特、興奮、迷亂的感覺所包圍。她需要他的碰觸來撫平這種感覺,或是讓它更熾烈。
總之,她不要他停。她緊張的潤潤唇,說道:「我--我想要你繼續吻我。」
注視她不自覺的誘人動作,梵宇咬牙控制因她而起的生理沖動,可惜不甚成功。他溫柔地看著她臉上未褪的紅暈,覺得有必要告訴她男人在這種狀況下,是不會只滿足於吻的。
「雨兒,我也想繼續。但是,我不能再吻你,我會渴望更多。我想吻遍、摸遍你全身,徹底地占有你--」他停住,現在她該會了解,為什麼他不能繼續了吧。
他低沉沙啞的大膽言語讓她顫抖,同時湧上一股深沉的欲望,她拋開矜持,無力的吐出一個字--「好。」
梵宇不敢相信他聽到了什麼,她說的是他想的嗎?還是渴望令他產生了幻覺?他緊盯著她嬌美的容顏,知道她的確說了那個禁忌的字。老天,他甚至此剛才更興奮了。然而他知道她不懂自己在做什麼,也許是晚上的成功讓她處在某種亢奮的情緒中,他不能利用這種機會,那是小人行徑。
他決定假裝沒聽到,「你該睡了。」
念霓被他的拒絕傷害了,往日熟悉的自卑陰影又回來了,她困難的開口:「你……你不要我?」她得咬住下唇才能遏止顫抖。
梵宇挫敗的雙眼大睜,他都快為她饑渴而死,她居然以為他不要她?!沖動之下,他抓過她的手覆住他胯間,「我不要你?我想要你想得快發瘋了。現在睡覺去!」聲音比他意欲的更粗暴。
屏息的感受手下透過褲子傳來的熱力,念霓崇敬的移動手指,感覺它像有生命般地悸動著。她仰首望他,低喃:「那麼,請你要我吧。」
仿佛聽到自制斷裂的聲音,梵宇投降了,他沒有辦法再抗拒對她的需要,這個小女巫對他灑下了魔咒,讓他無法再堅持自制。他歎息一聲,抱起她來到床上。
躺在床上羞怯地對他露出歡迎微笑的她真是迷人。梵字眼神熾熱,熟練的解開系在她腰上的結,把睡衣撥向兩旁,露出她美好的胴體。
*****
事後,梵宇擁著疲憊而美麗的她,手輕撫她滑膩的背。
他知道自己該覺得後悔,或至少有被困住的感覺,但完全沒有。他剛剛才了解到,自己對她的感覺若不是愛,也相差不遠了--
方才,他沾有了一個純真的女子,這意味著他必須對她負責任。
然而此刻,結婚的念頭並沒有帶來昔日害怕、惡心的感覺,反而令梵宇深感滿足,想到要在婚姻的束縛下一輩子和她綁在一起,他只覺得喜悅又興奮。
除了愛,他不曉得還有什麼可以解釋他為何如此反常。
當然啦,結婚意味他將不能再過著和以前一般放浪的生活,但仔細想想,他並不覺可惜,就算拿一百個艷麗、會調情的女人跟他換雨兒他也不要。
他決定等大哥和小柔回國,就要帶她回孟家介紹給家人,父親一定會很驚訝,他微笑的想。然後他要盡快和她結婚,免得一天到晚看大哥和小柔恩恩愛愛的惡心景象。
他和她將成為名副其實的夫妻。至於她母親,他計畫把她接來孟家同住,好好照顧她,雨兒也可以陪伴母親直到最後。
主意打定之後,他心裡踏實許多。突然,一個念頭閃過他腦海--雨兒對他的感情有多深?他知道以她的個性,必定對他有某種程度的感情,才會願意和他發生親密關系。但他要知道究竟有多深,是否跟他希望的一樣,知道她的感覺變成一件很重要的事。
他問:「為什麼把自己給我?」
在他的撫觸下舒服得昏昏欲睡的念霓,在聽到這問題後,整個人僵了起來。她沒想到他會問,她當然不能告訴他實話,她猜那會讓他有被束縛的感覺,而她不希望那樣。
正當念霓努力思索要如何說的時候,仿佛知道她在打什麼主意,梵宇的聲音響起,「雨兒,不要想敷衍我,我要聽實話。」
念霓心虛的微笑,懊惱的發現她找不到理由。
終於,她困難的說:「因為我愛你。」渾身緊繃,害怕他的反應。
梵宇手上的動作頓住,聽到這句話的強大喜悅使得他頭昏腦脹。他自大的笑說:「我就知道你愛我。」他把她轉向他以便看到她的臉,柔聲說:「老實說,我也一樣。」說那三個字恐怕還需要點時間,畢竟他從沒說過。
不論念霓預期他是什麼反應,都不會是現在這一種--他看來似乎很高興,而他說的話也讓她心跳加快。
「我也一樣」是什麼意思?是指他也愛她嗎?念霓升起希望,隨即又壓制下來。或許這種話對他來說是稀松平常的?她可沒忘了他是多麼擅長甜言蜜語,因此,這句話不具任何意義是有可能的。
但萬一他說的是真心的呢?念霓想問他,但看到他一臉不正經的笑容後失去了勇氣。她不敢問,萬一聽到否定答案她會受不了的。不問雖令她不安定,但至少是有希望的。
正當她在胡思亂想的當兒,梵宇重重的吻她一下後便下床。她注視他毫不害臊的裸著全身,走到衣櫃拿出一條毛巾,忍不住紅著臉對他說:「你……穿上衣服好不好?」這可是她第一次看到全裸的男人,雖然他體格很好,看來賞心悅目,她仍感到不自在。
聽到她的話後,梵宇好笑的轉過身來,卻見她緋紅著臉飛快的低下頭,好像看到什麼不該看的東西一樣。
他微笑的調侃她,「我的身體沒這麼難看吧,你這麼說真是太傷我的心了。你最好趕快習慣,因為以後你將會常常看到我這個--嗯,該怎麼說呢,強壯有力的身體?恐怕到時候你就會食髓知味的撲到我身上,把我的衣服剝掉。」他假裝害怕的顫抖,大笑著步入浴室。
念霓大聲的反駁,「我才不會那樣。」想起他們先前做的事,一陣興奮竄過她背脊。
不久,梵宇帶著濕毛巾回到她身邊,作勢要抓開棉被,嚇得她抓緊被子。「你要做什麼?」
溫暖的微笑一直掛在他瞼上,「現在會痛對不對?」
念霓尷尬的低下頭,討論這種私密的事令她感到害羞,她很小聲的說:「有一點。」
梵宇的臉充滿憐惜,「讓我照顧你,沒關系的,熱毛巾會讓你好過些。」他拉開被子,把她抱到腿上,溫柔的擦拭她兩腿間的血跡。
其間念霓一直閉著眼睛不好意思看他,但反而把知覺都集中在他溫柔碰觸她的地方。他說得對,是舒眼許多了,念霓再次感受到他的體貼。
結束後,她鑽進被窩中,等他回床上。
他回來後,用一只手臂把她拉近,安穩的抱著她。念霓覺得在他懷中非常安心,也突然想多了解他一些。
「告訴我有關於你的家人,你只有一個兄弟嗎?」
梵宇假裝打個哈欠,無奈的說:「真是的,為什麼女人事後總是想談話呢?」但他是很高興的,以前那些女人在事後說的不外是要什麼禮物之類的,從來不聊天,總是只想著要從他身上得到什麼好處,不像他心愛的雨兒。
「哦。」念霓退縮了,想起自己實在不懂應該說什麼,她也只是他眾多女人中的一個,或許他對談話感到厭煩。她略微離開他的懷抱,「對不起,我不吵你。」
梵宇把她拉回來,笑道:「別那麼認真,我是跟你開玩笑的。我家除了我父母之外,就是我們三個兄弟,我排行第二。為什麼你會以為我只有一個兄弟?」
對自己分辦不出他在開玩笑的念霓覺得自己很傻。她說:「因為我在報上看到你哥哥結婚的消息,又看到你的照片,我以為你們家只有兩個兄弟。」
「原來你那時就注意到我、暗戀我啦?」梵宇逗她。
她急忙否認,「才沒有呢,我那時候是想,怎麼有這麼好色的男人。」她愈說愈小聲,不承認自那時起便一直忘不了他,才會在遇見他後請他幫忙。
「你傷到我的心了。」他一手撫著心口,表情深受傷害,「我只是想示好,而且本來就可以吻新娘的嘛,是我大哥愛吃醋才這樣。」
念霓想起照片中那位美麗的新娘和她高大的丈夫,羨慕地歎了口氣,夢幻般的說:「他們一定很恩愛。」
「誰?你說我大哥和小柔啊,他們的確很恩愛,整天粘在一起。話說回來,我可是他們的大媒人唷。」他大略向她敘述了一下他們的戀愛史,及他在其中扮演的角色。當然避開了和任務有關的描述。
念霓專心的聽著,對他「小柔」、「小柔」的叫著自己的大嫂,心裡有些不舒服。他和他大嫂顯然很親近,感情很好。她抿著唇,對自己這麼會嫉妒感到驚訝,她根本不該有這種情緒出現,梵宇不可能一直和她在一起。
察覺她情緒上的轉變,梵宇取笑她,「怎麼,又在吃醋了?你可真是個小醋桶。」他輕撫她柔細的發絲。
念霓窩在他懷中,鴕鳥心態的想著至少現在他是在她身邊,但她不想再聽他親暱的喊另一個女人,即使那女人是他大嫂。她勉強笑笑,轉移話題,「告訴我,你家人都是些什麼樣的人。」
「我家人啊,我爸媽人很好。而且我爸還挺有幽默戚的,人也很親切,可惜就是想媳婦想瘋了,所以我當初才會拒絕幫你。」他解釋道。
「你爸想要媳婦跟你拒絕幫我有什麼關系?」她好奇的問道。
「我怕被我爸設計,我以為你是我爸派來的餌要讓我上鉤。我剛不是告訴過你,我大哥、大嫂會戀愛結婚都是我爸一手促成的嗎?」看到她一下子變得黯然的神色,他立刻發現自己說錯話了。「那只是我那時候的想法。」他趕緊補救。
想到他當初拒絕她是因為不要她當妻子,念霓就莫名心痛。她喃喃說:「他們現在不是很幸福嗎?」
梵宇連忙附和她,干笑幾聲,「是啊,所以說我現在想法也變了。」說膽小好了,他不能現在對她告白及求婚,這兩件事他這輩子都沒想過有一天會去做,他需要做好萬全准備及心理建設,目前他所能做的只有好好寵她。
他現在想結婚了?!不知怎地,他想安定下來這個念頭,比他有許多女友更使她難受,也許是因為她知道那能使他想安定下來的幸運女人不會是她。拋開這令她心痛的想法,她振作精神問他:「那後來為什麼願意幫我?」
梵宇尷尬的傻笑,他要怎麼跟她講?他當然不能說他是因為伯他爸老安排他相親,才拿她做借口躲到這兒。
「就說是上天的安排好了。」為了怕她再問下去,他繼續介紹家人,「我母親很溫柔,有些單純,就像你一樣。」他對她微笑。「大哥很有商業頭腦,現在是他在掌管孟氏,他看起來有點冷淡嚴肅,但其實人很好,要不然小柔也不會嫁給他。至於我……」他朝她眨眨眼,「你已經知道我有多 帥氣迷人又……能夠取悅你美麗的身體。」他曖昧地在她耳畔輕聲說。
念霓臉紅了起來,他熱熱的氣息呼在她耳邊,令她渾身酥麻。她推推他,問:「你弟弟呢?」
梵宇抓起她的手,親吻她每個指尖,戲謔的道:「我就這樣被忽略過去?你寧願談論我弟弟真叫人傷心。老三沒什麼好說的,照我看,他是得了自閉症,一整天說不到十句話。不過幸好有他做大哥的左右手,你是知道的,」他聳聳肩,「我的才能不在那上面。」
她沖動的親吻他的臉,鼓勵道:「你會成功的,梵宇。你一定可以當個出色的攝影師。」
梵宇心想她大概是第一個對他有信心的人,也是最後一個。家人待他雖好,卻不太了解他的夢想,只會把注意力集中在他的風流韻事上,爸媽如此,他的兄弟也如此。大家都把他看成是無可救藥的浪子,只有她對他這 有信心。
為了掩飾心中因感動而起的脆弱,他以熟悉的方式來引開她的注意力,「想不到你變得這麼主動啦,看來我的幸福指日可待了。」他撫著臉意有所指的說。
抓住她捶向他的小手,吻她一下,「睡吧。」擁緊她,突然感覺很寧靜,就像找到了家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