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裁帝君 第三章
    曉桐離開後直接回到住所,呆坐在床沿。她從不認為自己是儒弱的人,但繼續待在議事廳看他們冷靜的商討,關係到好幾千條人命的戰事計劃,她不能忍受。

    她想著雨宮忍對她的漠視,一直留在他身邊似乎對他並沒有幫助,甚至還讓他厭煩。想著想著,曉桐眼裡蒙上了淚霧,討厭,自己何時變得這麼軟弱?

    雨宮忍一進來看到的,就是曉桐柔弱欲泣的模樣。

    他氣惱地瞪著她,心緒被她的淚水弄得更加紊亂。「哭什麼?」

    曉桐驚愕地抬頭,見到是他,迅速地抹去淚,「你來做什麼?」

    雨宮忍不理會她的問題,「會怕就不要整天跟著我。」

    曉桐看他冷淡的表情,心裡既沮喪又難過。「你……真的那麼討厭我」盈盈大眼凝望著高大威猛的他。

    雨宮忍愣住了,他無言的凝視著眼前宣喜宜嗔、絕塵脫俗的她,不禁有些迷惘了。他並不是討厭她,他不喜歡的只是那種有她在身旁,他就會產生的怪異感覺——有些心亂、煩躁的無措,還有她與其它人的笑語也令他不舒服,所以才會一直想逼走她。

    見她難過的模樣,他不安地挪挪重心,草率地回答:「沒有。」

    曉桐歎氣,她不該指望他解釋些什麼的。既然他不喜歡她在身邊,而她也覺得沒什麼用,那她只好改變策略了。

    「我懂你的意思,以後我不會再像現在這樣子煩你。」與其跟著他意他不高興,還不如私下跟親信們培養感情,探聽起來也比較方便。等有了眉目,再考慮該如何跟他說。

    雨宮忍擰起了眉,什麼叫懂他的意思?對她低著頭,一副不想再多說、漠視他存在的模樣,和她突然決定不再跟著他的話,這些都令雨宮忍莫名的感到憤怒。他直覺地想傷害她:「那正好省了我的麻煩!」氣惱地轉身就走。

    曉桐心仍低落,趴在床上,事情為什麼會這麼不順利呢?

    從那天兩人不歡而散之後,曉桐遵守自己的諾言,不再時時刻刻跟著他,反而開始積極地與他的親信們聯繫感情。

    這天,她來到最難纏的近籐忠住所,身邊跟著兩個伺候的女子。她事先通過她要來,故近籐忠並不感到意外。

    曉桐自在的回答:「雨宮忍嫌我煩,我只好另尋出路了,希望眼幾位交上朋友。淺沼先生莫非不歡迎我?」

    淺沼笑了起來,「沒這回事。對了,你就喚我淺沼吧,既是朋友就不需拘泥形式是不是,曉桐?」

    「就照你說的。」曉桐也感染了他的好心情,淺沼有種令人感到自在的特質。雨宮忍若是少了他這名機智富謀略的軍師,也許不會這麼快由群雄中躥起。

    「對了,前些時候的事……怎麼樣了?」

    淺沼會意說:「你是指武直挑釁的事?目前還沒什麼太大的行動,不過也許快了。」

    聽到目前還沒什麼事令曉桐鬆了一口氣,她有些遲疑地問:「打仗時城主也會去嗎?」

    「那是當然的,城主總是親自帶兵、一馬當先地攻打敵人,否則士氣無法凝聚。」

    是嗎?那麼說他每次的出征都有危險了?曉桐擔憂地問:「可是谷間兄弟不是負責軍隊調度嗎?

    「負責軍隊調度的意思是,他們最懂得我軍實力如何,對士兵的配置如何調度得宜。但打仗的先鋒一向都是城主,尤其是大仗。」淺沼耐心地回答她,看她一臉憂慮,急問:「怎麼,你擔心城主?」

    曉桐被說中心事,連忙否認:「才不是呢,我是希望瞭解你們。」

    淺沼逕自說下去,「城主年輕有為,又有我們這群人幫他,」淺沼朝她戲謔地眨眨眼,「所以,成就霸業是指日可待,你不需要擔心的。」

    曉桐可沒他這麼有信心,她看看神色悠閒、一副天下太平的淺沼,試探地問:「近籐先生說有很多人想取他住命不是嗎?」

    淺沼說:「不會的,平常人根本近不了他的身。」

    「可是,萬—……有內奸呢?」曉桐小心地問。

    四周空氣似乎一下子凝結起來,淺淚的表情瞬間由經松變得犀利,他直盯著她。「你這是什麼意思」曉桐鎮定地說:「只是提出一個假設。」

    淺淚斬釘截鐵地說道:「不可能!若有的話,我會第一個殺了他!你……莫非知道些什麼?」

    淺沼的目光犀利得使人有喘不過氣之感,曉桐微笑否認,「如你先前所說,大家都覺得我是外人,我又怎麼可能知道些什麼呢,不過順口問問罷了。」

    「原來如此。」淺沼探尋的目光修然消失,又回復先前和善的模樣,變化之快使曉桐懷疑是不是自己的錯覺?眼前這個人……會是個難纏的敵人?曉桐衷心希望那個叛徒不是他。

    下一個訪查的物件是大島健信。

    大島慇勤地招呼她坐下。

    曉桐說:「大島先生,你平日忙於守衛城內安全,很辛苦吧。」

    對曉桐的關心,大島有些驚訝,「倒還好,所謂忠人之事,所以並不覺得辛苦。」

    「那麼打仗時你也留守城中是嗎。」

    「不一定,視戰事大小而定,除非是無關緊要的小戰役,否則我亦會跟隨城主出征,城內就由我的副將代為留守。」

    曉桐微笑點頭,「大島先生的家人呢?不會對你去戰場而有所擔心嗎?」

    大島愣了一下,神色顯得有些落寞,「我並無家人,從小被城主父親收留,後來就跟在城主身邊,我的家人或許只剩他了吧。」

    「抱歉,提到你的傷心事,不過,你跟他如此親密,為什麼指揮軍隊的重責大任會是谷間兄弟負責,而不是你呢?」曉桐有意無意地問著。

    大島倏地臉色大變,激動地說:「天女,話可不能胡說。城主做任何事都有他的用意,何況我身受雨宮家之恩,若為此計較,未免太對不起城主了。」

    曉桐連忙安撫他:「是是是,我失言了。」曉桐連忙引開話題,在心中歎氣。她現在是瞭解愈多,愈如墜人五里霧中,看不出個輪廓來—谷間龍一對她的到訪十分錯愕,他迎她人座,然後也不知該說些什麼,只是靜默的立在一旁。

    曉桐也感到有些尷尬,親信之中她與谷間龍一最為陌生,不過,她仍微笑道:「順路過來探望谷間先生,不知是否給你帶來麻煩」谷間龍一擺擺手,「天女言重了。」隨即又陷入了沉思中。

    曉桐見他眉頭深鎖,似有心事,進關心的問:「谷間先生有困擾之事,何妨說來聽聽。」

    谷間龍一看了她好一會兒,才開口道:「最近武直又有動作,要是再有挑釁舉動,恐怕戰事不可避免。」

    她有些畏懼的問道:「是什麼樣的舉動讓你覺得受到威脅?」

    谷間龍一緩緩說道:「一名士兵在武直轄域內被殺,武直的說法是那士兵闖入城才會被殺。不過我城士兵不可能會去自找死路,其中必定大有文章。」

    見她的神色憂慮而驚惶,谷間龍一反倒安慰她:「我問忘了天女忌諱這事,你別多想,歧阜城不會有事的。」

    就這樣懷著心事離開谷間龍一的住處,曉桐才驚覺什麼可講參考的數據都沒查到,今天是無功而返了。

    過了幾日,都沒傳出什麼騷動或要打仗的消息,曉桐才又有心情去拜訪其它人。她先去拜訪難得不用待在雨宜忍身邊的麻倉壘。

    曉桐一向有些畏懼這個眼神陰暗、俊美非常的貼身侍衛,但他也是嫌疑犯又不能跳過去,只得硬著頭皮來。她看著一徑盯著她什麼話都不說、雙手抱胸的倉,有些尷尬,看來他連請她坐的客套都不願為之。

    既然如此那她只得厚著臉皮了。曉桐不等他開口,逕自走人麻倉的住所。曉桐沒等他招呼,自己坐了下來,看他是否當真會無禮到攆她出去。她微笑的問「我聽說麻倉先生是高野先生的養子。」雖然高野對雨宮忍忠心不二,但並不能保證養子也如同他一般的忠誠。

    麻倉見她自顧自的坐了下來,不悅地說:「是又如何?」

    「只是奇怪為何麻倉先生與高野先生不同姓。」曉桐仍然一派鎮定,一點都不覺得自己在探人隱私。

    麻倉神情古怪的凝視她好一會,然後令曉桐出乎意料的硬聲回道:「我在四歲時才被高野先生收養,那時仍記得自己原先的姓氏,他說我可以保留自己的姓氏,他不拘泥於形式。」

    麻倉居然會回答那麼一長串話,令曉桐信心大增,她趕緊乘勝追擊,「麻倉先生可滿意於目前這種生活?」

    「我不懂你的意思。」麻倉頓了一下,神情有些迷茫。

    他明明就懂!曉桐看得出來他只是不願說。既然如此,那她來問個他一定不能裝蒜的問題好了,曉桐問:「麻倉先生似乎和淺沼先生處得不是很好?」這情形只要是明眼人都看得出來吧,她好奇的是為什麼。

    麻倉笑得陰森,「天女似乎也跟城主相處得不是很好。」

    啊呀呀,居然被反將一軍,曉桐有些慌亂,這跟她問他的根本是兩碼子事埃一想到雨宮忍那可惡的傢伙,就令曉桐氣得牙癢癢的,她咬緊牙關說:「我不想提他。倒是麻倉先生又怎會與溫文的淺沼先生不和呢?」

    「溫文!」麻倉不屑的模樣表露無遺,「那是天女不瞭解他吧。」

    「可是為什麼呢」曉桐相當堅持,所謂事出必有因,如此的嫌隙一定有什麼特別的理由。

    麻倉撇撇嘴,「沒有為什麼,就是和他八字犯沖。」

    曉桐覺得有些古怪,要真切的說,卻又說不上來。她總覺得麻倉並不是真的討厭淺沼,只是故意在找他麻煩。

    懷著一肚子疑惑,曉桐離開了麻倉壘的住處。回程途中巧遇谷間龍二,他愉悅地向她打招呼:「曉桐,聽說你最近勤找人串門子,什麼時候輪到我呀?」

    曉桐有些驚訝,她沒想到消息傳得那麼快。但轉念一想,親信們就那麼幾個,消息流通迅速是自然的,她客套的微笑道:「龍二先生,我正想找機會去拜訪你呢。」曉桐仍記得他性情的反覆不定。

    「只要是天女來訪,我隨時歡迎,這樣吧,明天如何?」龍二露出爽朗的微笑。

    雖然她原先想先去找赤阪勇人,既然如此就順水推舟先見谷間龍二吧。「好啊,明天我定去拜訪。」

    隔日,曉桐依約前去龍二住處,坐下後,曉桐發現龍二今天心情似乎又變差了,覺得自己運氣真差,但既然來了不坐會兒也挺沒禮貌的。

    曉桐微笑問道:「谷間先生今天怎麼啦,臉色不太好呢,發生什麼事了嗎?」

    龍二不耐地說:「沒什麼。」

    過了一會,見他神色仍是一樣壞,她便站起來說:「我看我擇期再來拜訪好了。」說著起身就要走。

    谷間龍二眼捷手快的阻止她,「怎麼剛來就要走了?」

    曉桐瞪著龍二,直言道:「因為你心情不好,我不成為你壞脾氣下的犧牲者。」她已經做好被吼或被攆的心理準備。

    誰知龍二竟笑了起來,他拉曉桐坐下「抱歉,我沒注意到。」

    曉桐心裡發毛,龍二變臉實在有一套。她遲疑說:「或許這樣問是有些失禮,但是龍二,難道你從來沒發覺你有人……不,雙重人格的傾向嗎」曉桐及時阻止自己說出人格分裂四個字。

    龍二讚賞的看著她,「天女,我真是越來越欣賞你了。我知道我脾氣怪,不過敢直接說出來的,你還是第一個,我向你道歉。」

    曉桐不知該做何反應,龍二看來挺認真的,「好吧,不過以後你如果再陰暗不定,我是不會再忍耐的。」她直截了當地說。

    「好,我只買你面子。以後如果我有無禮之處,歡迎你隨時指教,這可是天女你獨享的特權喔。」龍二微笑說。看著曉桐,他突然冒出驚人之語:「難怪城主欣你。」

    啊?曉桐張大嘴,懷疑自己的聽力,「你說什麼?」

    龍二好笑的望著的呆滯的表情,「我說城主很欣賞你!」

    曉桐一副龍二有病的模樣,「龍二,你還好吧,他會欣賞我?不把我趕出城去是客氣的了,你又不是不知道他討厭我,討厭到恨不得不要看到我的地步。」她真不曉得龍二打哪兒來這種可笑的想法。

    龍二解釋道:「城主在戰場上雖然驍勇善戰,私底下從不苟言笑,只有你能讓他多說話,所以呢,他一定是很欣賞你的,否則哪會理你啊!」

    這是什麼邏輯?就算雨宮忍對她說話也都是一些諷刺、冷漠的話,不管怎麼看都不是龍二說的那樣。曉桐不想討論這種無意義的問題,雖然心因此而有些不尋常的騷動,她依舊選擇忽略。

    她叫龍二:「你跟你大哥的性格似乎不太一樣。」

    「那是當然的,龍一是個悶葫蘆:我呢,跟他不一樣,雖然脾氣怪了點,人緣可比他好呢。」龍二很是得意。

    「軍隊由你們兄弟倆負責,不會容易起衝突嗎?」曉桐很好奇。

    「衝突當然是無可避免,不過我們都不是意氣用事的人,自然會找出最好的解決方式,所以一直相安無事。」

    是嗎?龍二怎麼看都不像是冷靜行事的人,曉桐心想。她隨口問道:「你們兄弟感情一定很好吧?」

    龍二這回倒有些侷促,眼睛東溜西轉的就是不看曉桐。良久才歎口氣說:「不瞞你,與其說我們是兄弟,不如說像是工作夥伴的關係。龍一他……唉,比較內向吧。」

    曉桐感覺得出來,對於和哥哥不親近這件事龍二是很在意的。曉桐為此替他有些難過,不過,如此一來不沒有了兄弟倆合謀反叛的可能了。

    最後一個是赤阪勇人。

    曉桐一進門就見到赤阪不是很高興的坐著,看到她也不打招呼,完全沒有以前的熱絡態度。

    曉桐關心地問:「你怎麼啦,誰惹你了?」

    赤阪勇人哼了一聲,口氣十分沖的說:「不就是嗎?居然最後才來找我!太不夠意思了。」

    曉桐忍不住微笑,他在要性子呢!她好言好語的勸慰他:「別生氣嘛,我這不是來了嗎?」

    赤阪怒氣消了些,不過嗓門還是一樣大:「幸好你還記得來,要不然說不定就再也見不到我啦。」

    曉桐不解地問:「你這是什麼意思?」赤阪說話向來直來直往,怎麼也懂得拐彎說話了?

    見自己引起了曉桐的注意,赤阪很是得意,「再過兩天我就要出去打仗啦,城主剛剛才決定的。」

    打仗!曉桐愣住了,然後急問:「全部的人……包括城主都要去嗎?」她心慌意亂,為什麼還是要打呢?萬一他受傷了怎麼辦?

    赤阪怪異的看著她,「你在緊張什麼啊?當然大家都要去啊!」他突然靈光一閃,滿面笑容的說:「你別擔心,我不會有事的。武直是只軟腳蝦,一定很快就會投降的。」他自然的想成曉桐是在為他擔心。

    曉桐心裡亂紛紛的問赤阪:「為什麼要戰爭?沒有其它解決辦法了嗎?」

    赤阪一想到這就有氣,「武直太過分了,連續幾天帶兵來騷擾邊境。我老早就想殺他個片甲不留,今天城主忠於答應要帶兵攻打。我真是太高興啦!」赤-興奮地摩拳擦掌。

    曉桐胡亂地和赤阪扯了幾句就離開,遣開侍女,一個人走在漆黑的夜裡,煩惱著即將到來的戰爭。

    理智雖然告訴她雨宮忍這次出征並不會有性命危險,但一想到戰場上人人拚命砍殺、血流成河的恐怖景象,她就怎麼也無法安心。況且若是那人跟敵方勾結或趁著戰亂想傷害他,她也無從警告他。

    不知不覺已經走到居所,正想進去卻在黑暗中聽到一個冷冷的聲音:「回來了?」

    她回身,見到雨宮忍倚在柱子旁俯視著她,表情冷淡。

    她望著他,想到過兩天他就要離開了,不想再跟他起衝突。於是她勉強地扯出一個微笑,朝他點點頭,轉身就要進屋。

    他立刻攔住她,表情不再冷漠,反而是充滿怒氣的抓住她的手腕。「我警告你,別再四處招蜂引蝶,對你不會有好處的!」

    曉桐掙扎著,同時不解地嚷道:「你在說些什麼呀,快放開我!」

    雨宮忍不理會她的掙扎,盯著她冷聲道:「你不是挺行的嗎?成天勾搭我的屬下,你知不知道羞恥啊!」

    他憤怒極了,自從她說不再跟著他後,就時常去下屬的屋裡不知做些什麼,令他成天只想著她現在不知又在誰的屋裡,心裡的怒火越積越旺,終於在今天忍不住爆發了。

    曉桐停住了掙扎,不敢置信的望著他。他就是這樣想她的嗎?她心酸的為自己辯解:「我只是去找他們聊聊,兩個侍女也在埃」他不屑的發出哼聲,「有什麼好聊的?我看是你耐不住寂寞才會四處找男人!」

    曉桐呼吸一窒,「我全是為了你,你居然還這樣曲解我」她委屈的大吼。

    「為了我去找男人!你在說什麼鬼話?!」雨宮忍認定她在說謊,手勁更加重,捏痛了曉桐。

    曉桐痛得猛吸氣,他才稍微放鬆。她瞪著他,本想營造理直氣壯的氣勢,卻因為與他相隔太近,近得可以感受到彼此的呼吸,使她全身燥熱了起來。

    曉桐撇開頭,納納地說道:「之前我說的……有人要背叛你的事都是真的,我會知道是因為……我來自遙遠的地方,為了你而來。去和他們談是因為想找一些線索來幫助你,你不能這樣冤枉我!」

    雨宮忍瞪著她,好像她頭上突然冒出了角,然後冷笑道:「你說謊的能力還是沒有進步,我不相信我的人裡面有像你所說的叛徒,所以你可以省點力氣。」

    曉桐早知道他不會輕易相信,「你不信我沒關係,反正你總有一天會知道我說的是真的。現在我累了,請你放開我!」她再度掙扎。

    雨宮忍不但不放開她,反而把她拉人懷裡。這突如其來的動作把曉桐嚇了一跳,靠在他寬大的懷抱裡有些不知所措,他身上陽剛的男性氣息更令她……令她心慌意亂。」

    曉桐想起自己來這的目的及現在的身份,再加上他剛剛才侮辱過她的操守,現在這麼做是不是表示她在他心目中是很隨便的女子、可以任意侮慢的?何況他們彼此討厭,他到底在想什麼啊!

    曉桐渾身僵硬,自持的說:「城主大人,請你自重!不要忘了我的身份。」

    雨官忍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把她抱人懷裡。他鄙視她的行為、她的滿口謊言,但卻不能否認自己牽掛著她。就是不想要有這種多餘的感覺他才刻薄的待她,誰知道見不到她他卻更加煩躁,天知道他是怎麼回事,該不會是這女人對他下了什麼魔法吧?!

    她的身體香馥柔軟,令人上癮。但他知道自己是逾矩了,他不應該對全城景仰、如今已成為歧阜城精神支柱的天女如此。

    本想再抱她一會就放手,但她疏遠、淡漠的口吻讓他氣惱,他兩手扶住她的肩,眼裡燃著火,看著她一字一字的說:「我從來沒有把你當作天女!」猛然低下頭吻住了她!

    他激狂的摩挲著她的唇瓣,雙手擁緊她像是想把揉人自己體內。

    曉桐睜大眼看著他特大號的俊臉,嚇住了。這該的男人以為他在做什麼啊?他哪有權利這樣做!

    曉桐忽視渾身湧起的迷亂與燥熱感,張嘴想抗議。誰知道一張嘴他卻順勢侵入她的唇內,親密的糾纏著的唇舌,她的掙扎根本沒有用處。曉桐累了,眼睛不知何時已悄然閉上,雙手也纏繞上他的頸子,仰起頭任吻看她。

    或許,從來就無心抗拒。

    良久,直至快缺氧了他才如先前一般,突然放開她的唇,看著她嫣紅美麗的容顏及望著他的朦朧大眼,雙手握成了拳頭,表情複雜的他丟下一句話:「我不會道歉。」隨後即跨步離去。

    是夜,曉桐一夜無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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