乍見書貞的來訪,禮亦相當驚訝,問明她的身份後便立刻請她到辦公室,沒有多說廢話的問:「書蔚怎麼了嗎?」
第一次見到未來姊人的模樣,書貞滿意的笑了,未來姊人看起來很可靠,而且很愛姊姊呢!瞧他一臉緊張。 「姊姊沒事,倒是我想跟你談一談。」
禮亦釋然的放鬆,「你想跟我說什麼?」他親切的問,表情轉為無奈。「我希望不是你那狠心的姊姊叫你來勸我死心,她可真是不留情面,讓我受到下小挫折。」
他無奈的語氣讓書貞差點笑出來,她正色說:「姜大哥,我想你一定不懂為什麼姊姊死也不要跟廚師交往吧?」
「我是不懂,原以為她過於勢利,但經過這段日子相處,我知道她並不像外表那般。」
欣慰的微笑,書貞在心裡慶幸姊姊真的找到了好男人,之前姊姊交往過的男人,沒有人注意過姊姊的內心,他們膚淺的眼裡只有她的美貌。 「那是有原因的,我今天來就是想告訴你姊姊的心結,本來這事我沒有資格置喙,但是我愛她,不希望她失去幸福。」
禮亦讚賞的望著眼前的女孩,感覺多了-個盟友。「你說吧,我很想知道是什麼原因讓她寧願放棄我們的未來。」
書貞陷入回憶中,「這跟我爸爸有關,他是一個廚師。」書貞對禮亦震驚的表情報以微笑,「很奇怪嗎?她這麼討厭廚師。」
這消息太過出乎意料,讓禮亦幾乎說不出話來,「既然令尊是廚師,書蔚又怎麼會討厭廚師呢?」這委實匪夷所思。
「我爸爸是間小餐館的廚師,每天都工作到深夜才能回家,我那時候還小,只記得他總是一身汗的回家,身上充滿了油煙味跟汗臭味,可是他是世界上最好的爸爸,總是會抱我們、跟我們玩。」書貞微笑,看禮亦一眼,「他特別的疼姊姊,姊姊也是從小就愛黏著爸爸,如果餐館客人不多,她總喜歡跟爸爸到餐館去。」 禮亦出神的聽著,在心裡描繪書蔚小時候的模樣,專注的聽書貞繼續說下去。
「雖然爸爸這麼辛苦,完全沒有假日,拚命的在工作,可是家境並沒有改善。我的父母都沒受多少教育,他們只是很努力的拚命工作想養活我們四個孩子、但生活費是很大的負擔,尤其長大以後的學費更是幾乎把爸爸壓得喘不過氣,他堅持我們一定要受教育,所以他更忙了,但即使他日夜忙祿,兼了好幾份廚師的工作,微薄的薪水卻對家境沒什麼幫助,因此我大姊跟大哥在高中畢業以後就開始工作。」書貞的眼眸黯淡下來。 心裡為書蔚感到心疼,禮亦開始明白書蔚打定主意要找金龜婿的背後原因。
「其實姊姊並不怕苦的,她只是很捨不得爸爸這麼辛苦。更可怕的是在她國中的時候,她到餐館去找爸爸,沒想到……」書貞的聲音變得哽咽。「爸爸工作的餐館廚房突然爆炸起火,姊姊親眼目睹了爸爸的慘死!」
禮亦震撼的坐直身子;老天!書蔚親眼目睹了最疼愛自己的父親的慘死,她會有多麼心碎傷心啊?她那時還是一個小女孩呀!禮亦一句安慰的話也說不出來,歷經這種椎心刺骨的痛楚,什麼浮泛的安慰都顯得不必要。可是…… 禮亦疑惑的問:「書蔚沒有提過她父視過世的事,前陣子聊天時還常常跟我提到父母呢!」
「現在的父親是我們的繼父,他很疼我們,但對姊姊來說,沒有人可以取代死去的爸爸。」書貞解釋。
原來如此,禮亦點頭,繼續問道:「後來呢?」
書貞緩緩說下去:「姊姊幾乎崩潰了,她封閉起自己,過了好幾個月才又
開始跟我們說話,但是從此以後她就像變了個人一樣。這件事在她心裡投下了巨大的陰影,後來她之所以會只跟有錢小開交往、又發誓絕對不要跟廚師有牽扯,我想就是因為這個原因。」 禮亦回想相識以來的情形,原來書蔚-切令人不解的行為跟言語都是為了這個原因。
「難怪她那時候會那麼慌亂,她一定是想到爸爸的慘死。」禮亦喃喃自語,想起上回書蔚來飯店找他的情形。難怪她是這麼堅決的要逃開他,禮亦終於瞭解書蔚的苦處,除了為她所承受的一切心痛之外,也更堅定了他疼惜她一生的心意。
「姊姊這陣子會瘋狂的跟男人混在一起,我想她自己心裡也很掙扎。因為她愛上了你,但是這又與她的原則相違背,所以她害怕、她想離開你,才想藉著其它男人來忘記你,但是我不希望她因此而失去幸福,我想死去的爸爸也不會願意她這麼做的,姜大哥,現在你都瞭解了,你不會怪姊姊吧?」書貞急切的問。 禮亦微笑,「不,我怪她,我不能原諒她這樣對我。」
怎麼這樣?書貞幾乎要急死了,「可是……」
微笑地止住她的下文,禮亦對她眨眼,「因為我不能原諒她,所以我要將
她跟我一生綁得緊緊的,永遠不分開。」
書貞鬆了一口氣,「未來姊夫,我差點被你嚇死了!」
「謝謝你、現在我知道一切,更不會讓書蔚再逃避下去,可是她避不見面,我天天去公司、去她家都見不到她,她真是害苦我了。」禮亦苦惱的說,為了這個狠心的小東西,他已經好久沒睡好了。 換書貞對他眨眼,神秘的傾身向前,「未來姊夫,你可別說我今天來這兒呀,我告訴你,姊姊這陣子為了避開你都回家住。很湊巧的呢,她明天將會在六點左右回到家……」書貞暗示他,站了起來。
禮亦心領神會的微笑,「謝謝你,未來的小姨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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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蔚走在回家的路上,這一小段路十分昏暗,尤其今天不知為何,她有著詭異的感覺,彷彿有人在跟蹤她似的,心裡直發毛,書蔚不禁加快腳步。
一個堅實的男性臂膀突然從後面摟住了她!書蔚尖叫一聲,開始像只小野貓般的掙扎。
「你還是一樣的潑辣。」醇厚的男性笑聲響起。 這聲音……這聲音……書蔚不敢相信的回過頭,看到令她思念數月的男性臉龐,驚喜之餘氣上心來,「你又嚇我!過分!」她不住的以小拳頭拚命打他。
笑著握住她的手,禮亦凝視她,「我終於見到你了,書蔚,你的胃不會想念我嗎?」他溫柔的問。
書蔚疲累的放棄打他,注視他笑得溫柔的眼,猛然想起目前的情況,她根本不該再跟他見面呀!無暇去管他是怎麼找到她的,書蔚試圖甩開他的手,禮亦卻牢牢的握住她,雖不致弄疼她,卻也讓她無法鬆開手。
「姜禮亦,你放開我!」她氣憤的吼。
禮亦好整以暇的望著她,「啊,你還記得我的名字?我還以為你已經忘了我呢!」 「你到底要怎樣?我不喜歡你的一再糾纏,你不要再來煩我了!」書蔚一再說著違心之論、他來找她她是多麼高興,但是那種痛苦她不要再承受一次,她這麼愛他,如果他出事,她一定活不下去的。
對她的話,禮亦只是挑起眉,既沒動怒也沒響應,只是堅持的問:「書蔚,你的胃不會想念我嗎?」
「當然不想!我天天忙得不得了,別說是想你了,我連你長什麼樣子都幾乎忘了。」書蔚很快的說。
她還是一樣的嘴硬。「我都知道一切了。」禮亦忽然說。
「什麼一切?」書蔚想起自己不該再跟他糾纏下去,「別說了,我沒興趣,我要走了。」書蔚轉身,腳步卻沒語氣那般決絕。 「書蔚,我不是你父親,我會好好的活著,為了你。」禮亦堅定的說,嚴肅的注視她。
書蔚的腳步停下,不敢相信的回頭,「你說什麼?」她驚訝的張唇,慌亂的感覺湧上,他怎麼會知道這些事情?他根本不應該知道她最痛苦的秘密,這讓她感到所有的偽裝都被撤離,一切都被赤裸裸的攤在他面前。
「我說我愛你,會全心全意的對你,更會為了你跟我而好好保重自己的生命。不要讓過去阻擋在我們之間好嗎?我不會讓悲劇重演、讓你傷心的。」禮亦輕輕將震驚的她擁人懷中。
他溫柔的話讓書蔚的鼻頭發酸,「不可能的,我是個拜金女,你忘了嗎?」我心裡只有錢,我已經忘了你,我的心裡根本沒有你!」 禮亦將她擁得更緊了些,歎息道:「有的,你心裡有我,你只是害怕。害怕你的心裡滿滿的都是我,害怕老天又一次帶定你最心愛的人。」
「你怎麼敢這麼自大!」書蔚惱了,赤裸裸的心事被掀開來讓她感到無助,直接的將憤怒發洩在他身了。
「我不知道你是從哪裡知道我父親的事,但是我父親的事跟我們之間一點關係都沒有!我不喜歡你、不愛你,現在你聽懂了嗎?聽懂了就離我遠-點,不要再來了!」她狂亂的一再捶打他的胸膛,好半晌累了,無依的靠在他懷中。
輕輕摸著她的髮絲,「我沒辦法做到。我可以為你做任何事,但是叫我離開你我做不到,因為這會殺了我。」他親吻她的耳,輕喃:「你不忍心讓我痛苦的是不是?」
聽著他的愛語、靠在他熟悉的胸懷,書蔚感到好幸幅,她放棄了偽裝和尖銳的剌,靜靜的說:「禮亦,我們行不通的,我會一再地要求你放棄你的工作,而你會一再地拒絕我、哄我,我們最後會變成怎樣可悲?」
沉默了會,禮亦牽起她的手,「跟我到飯店。」他今天一定要一次解開她的心結。
書蔚驚訝的抬頭,「到飯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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禮亦無言的驅車載書蔚來到飯店,牽起她的手直接來到中央空調的大廚房。 正是吃飯時間,廚房人員忙進忙出的準備料理,禮亦一一打過招呼之後微笑的對書蔚說:「這就是我工作的地方。」
第一次來到飯店的廚房,書蔚好奇的東張西望,偌大的空間裡乾淨整潔,不少人員忙著準備食材、調理食物,一道道的佳餚在廚師們的巧手下一一完成,油因高溫而產生的轟隆聲讓書蔚彷彿回到當年跟父親去餐館時的甜蜜回憶。但是這裡跟小餐館明顯的不同,既不挾窄、也不雜亂,一切都井然有序。
「你帶我到這裡來是為了……」書蔚問。
「為了讓你安心。」禮亦說,對她說明自己的工作。
「我的確花很多時間在廚房,大部分時間是在監督助手們準備食物,或是研究我的新料理。做菜也是當然的事,但飯店內廚師相當多,雖然我很希望每天都由我來為客人做菜,但顯然是不可能的事,所以我只在客人指定或是大型宴會時坐鎮,可以說我是飯店的門面。 工作很有挑戰性,因為你必須隨時掌握客人的口味,盡力做出讓客人滿意的菜色。新料理的研發也是很有意思的事,不進步就要被淘汰,這是每個行業不變的法則,廚師這一行當然也是如此。」他帶她走到瓦斯管旁。
「同樣的,每一行都有危險性,廚師最怕的大概就是烹飪時所可能產生的意外。但這是大飯店,各項預防措施都做得非常完善,降低所有的危險性。 像上次因為瓦斯管太過老舊以致造成意外,我們經過全面的檢討之後,決定全面更新,不只是瓦斯管,包括所有烹飪器材的檢查已經定時派人來處理,所以基本上……」他吻她,「這裡是安全的不得了,你一點都不必擔心。」
書蔚臉紅的避開他,明白他是希望她能放心。這裡與她記憶中雜亂危險的廚房簡直相差十萬八千里,書蔚不禁想到若是當年父親是在這種地方工作,或許她就不會失去他了?
忽略心頭的抽痛,書蔚不得不承認親眼見過之後,她的確不再像以前那樣擔心禮亦會出意外,但是凡事總有個萬一啊!
「百密一疏不是嗎?即使做得這麼完善,還是不能肯定萬無一失。」 「是這樣沒錯,但是書蔚,這樣可就變成了因噎廢食。」他笑笑,「總不能因為有百分之一的可能性會發生意外而拒絕進人廚房。就算是在路上走,都有可能發生意外了,何況是職場。難道你會因為出門有發生車禍的可能而一輩子不出門嗎?」
他正色繼續說,「正因為職場有危險性,所以我們盡全力做了預防的措施,反過來說,正因為我們做了這麼多準備,在廚房可不會比在路上不安全,這個道理你懂嗎?」
書蔚承認他說的行道理,心上一直擱著的大石頭也不再那麼有壓迫感。
她的默然不語讓禮亦知道自己已經打入了她的心房,他帶她走入辦公室,轉身對她說:「另一方面……」 書蔚來到這熟悉又陌生的地方,羞窘得連耳朵都紅了起來。上回她就是在這裡跟他……
住了口,禮亦發現書蔚的侷促,心念一轉,便明白她的害羞所為何來。
他故意促狹的問她:「怎麼了?」
「沒有!」書蔚急急的否認,見到他一臉心知肚明,臉更紅了,「你再這樣看我,我要走了。」她作勢要定。
禮亦將她拉了回來,不再逗她。「我很高興你的貞操給了我,就算不是,我也會珍惜你,但因為你把這個珍貴的禮物給了我,讓我更是感動。」他對她訴說自己的心意。
「我不知是什麼時候愛上你的,但當我知道時已經對你不可自拔了,我明白你小時候過了太多苦日子,才會讓你想尋找金龜婿。我雖不是家財萬貫的小開,但大廚的薪水絕對夠你花用,另外,公司我不管事,但好歹也是股東之一,每個月的分紅也是一筆不小的金額。」 禮亦深情的望著她,開玩笑的說:「如果你不會誇張到每個月花掉一棟別墅的錢,我想我還養得起你。」
書蔚的眼眶泛紅了,不知道他居然為了她這麼用心,不但帶她來看工作環境,又幾乎是將自己的身家都對她交代了。
「怎麼哭了?我最不想讓你傷心的。」禮亦詛咒自己的口才個好,居然讓她聽得哭了。
他低聲哄她,認真的看著她的淚眼道:「我們之間沒有問題了吧?你還在害怕什麼呢?告訴我,我不會讓你不安的。書蔚,我們過去都說了很多難聽的話、傷過彼此的心,感情不經過淬煉是不會成熟圓融的,我不知道你是怎麼想的,但我認為,經過了這些日子,你我心中都該有一個最簡單不過的結論了。」他慎重的執起她的手,「嫁給我!」 驚訝又感動的忘了呼吸,書蔚好半晌才吐出胸口憋著的那口氣。炮不敢相信他跟她求婚了!
她能接受嗎?她在乎的工作安全他已經實際帶她看過,證明-點都不會有危險了。而他說的身家……其實她根本不在乎他富不富有,只希望他在她身邊。但是……他真的要娶她嗎? 書蔚想起自己的虛榮拜金、膚淺的抱著撿石頭的心態,整天只知道如何打扮跟吸引男人,這樣膚淺幼稚的她,他要嗎?又配得起他嗎?
她久久不語讓禮亦緊張的扶住她的肩,他發誓道:「你不願意嫁給我?我不會讓你吃一點苦的。」
她知道,她怎麼會不知道呢?這個男人對待她不是一個好字所能形容,她根本不懷疑他對她的心。現在問題是在她身上啊!
「我連做菜都不會。」她慚愧的小小聲說,沒有自信能當他的好妻子。
其實小時候她會做菜的,家境貧窮加上父親是廚師,她多少也耳濡目染到一些皮毛,但自從父親意外身亡之後,她就不再進廚房,既是抗議也是遺忘。 禮亦放鬆的失笑,「小傻瓜,別忘了我是廚師啊,你只要在我身邊嘗我做的菜就夠了。」他深情的望著她,「我娶妻子並不是要來做飯的,而是想疼你、寵你-互相陪伴直到生命盡頭,難道你不是這樣想?」
書蔚低下頭,太多的喜悅感讓她輕飄飄的幾乎不知身在何方。她漾出-朵微笑,拉住他的袖子,靠在他胸前。
她還是不答應嗎?禮亦失望的歎息。
「書蔚,如果你真的沒辦法接受我是廚師,沒辦法拋下陰影的話。」他頓了一下,下定決心的說:「我可以為你回到商場。」他的喉嚨好似乾澀極了,幾乎說不出來。
書蔚驚愕的問他:「你願意為我放棄你最重視的一切?」她記得他是多排斥爾虜我詐的商場、更記得他是多麼熱愛他的廚師生涯,如今為了她,他竟然願意這樣犧牲自己,只為了她?!
「我最重視的是你。」禮亦簡單的說。
這句話擊倒了書蔚的一切防衛與重重顧慮,她何其幸運可以擁有這個男人的愛,他願意為她拋開一切,她還要顧慮什麼呢?她的堅持在他的無私深情面前都變成了笑話。
她淚眼望他,雙眸卻是晶亮的醉人,摟住他的脖子,輕聲說:「禮亦,不要為了我這麼做,不要放棄你的熱愛,我想通了,我會一直在你身邊支持你、鼓勵你。所以答應我,」她急切的對他說:「千萬不要放棄你的工作,我答應你,我什麼都答應你!」
驚喜的抱緊她,禮亦忍不住心中奔竄的喜悅,將她舉起轉了好幾圈。「太好了!太好了!」
書蔚嬌笑著連連討饒,在他終於放下她時,只能無力的攀住他,然後,在他的吻裡再度暈眩了。
良久,禮亦才依依不捨的放開她,注視她嫣紅的麗容,沙啞著嗓子說:「天啊,我得趕快把你娶進門。」
書蔚幸福的偎在他懷裡,「雖然你穿圍裙的樣子有點可笑,可是我想念你穿圍裙的模樣。」她調皮的望望他,補充一句:「我的胃跟人都想念你。」
「你竟敢說我可笑?」禮亦瞪大眼睛,兇惡的張牙舞爪,雙手直朝她攻擊。「看我怎麼教訓你!」他不住的搔她的癢。
書蔚氣喘吁吁的頻頻求饒:「我知道錯了,別再呵我癢了。」她無力的笑倒在他懷中。
禮亦溫柔的撫摸她亮麗的髮絲,低頭吻她。「從今以後我們永不分離。」
書蔚點頭,響應他:「嗯,不分離。」她的聲音嬌柔得如醉人的春風。
「現在的你溫柔可人,雖然我知道很快你就會恢復潑辣本性,但我還是要說,我愛你的溫柔、更愛你的潑辣,因為,你的潑辣只有我一個人看得見!」他調侃的說。果然惹來她一頓小拳頭伺候,附帶幾聲河東獅吼。
在甜蜜的相擁中,一陣不受歡迎的吵雜聲硬生生的打斷靜謐溫馨的時刻。書蔚從他懷中抬頭,尋找自己的皮包,拿出鈴聲大作的手機。
她看看手機,上頭顯示來電者是她編號第五十九號男友,書蔚轉向禮亦,見到他溫柔的望著她,書蔚將視線轉回手機,伸出手,俐落的關機。
回頭望著禮亦,兩人相視而笑。心中有相同的想法,從今以後,這支手機再也用不著了!
全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