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常用了「絕對不要」這種極端的字眼,根據物極必反的科學定律來演繹,結果會有以下答案,可任君復選:
一、絕對要。
二、肯定要。
三、非要不可。
「沒道理,不可能!說不通!」半夜兩點,宋自由捉狂的只差沒對著天上圓滾滾的月亮尖叫。
「沒錯!我也覺得鑫焦華沒道理會吻你,更不可能把青春之泉的代理權送給你,根據瘦就是美的定律,他看上的該是民主,吻的該是博愛,代理權更該是平等的。」
男人嘛!根據她的經驗,看在眼裡是一個,吃在嘴裡是一個,抱在懷裡的再一個,朱丹紅不得不做出結論:「這完全說不通。」
「你明明跟我說,只要我吃的肥肥的,男人就不會想對我怎樣,結果咧?」被連著兩天吃不好、睡不飽折騰到暫時失去理智的宋自由,怒瞪著一臉事不關己的朱丹紅。
這話是她親口說的一點都沒錯!但是,說歸說,誰要她笨到去相信?
難道她沒看過白雪公主還是灰姑娘什麼的?身為一位後母,整日面對著比自己美麗,同時還有她老公絕對偏心的繼女,還能怎麼辦?
罵兩句刻薄話,她怕那黃鶯出谷般的美妙聲音會走調,那沒事把她捉來打兩下子?不!不!不!這種會害她手臂變粗的事,她也不做的。
這不行做、那不行做的,索性就什麼都不做,但要是跟不是親生的女兒這麼親情此天高,又好像不對!
所以還不趁著她問:「要怎樣,討厭的男人才會離我遠遠的?」趕緊騙她把自己吃的肥肥的,好藉由破壞她的美麗,來完成她後母該有的形象。
說到底,她也很無奈的。
這個繼女,很聰明!聰明到隨便騙也信,真是讓她……又愛又恨啊!
「結果不就是,你把自己吃的不夠肥?」朱丹紅眼都不眨一下,說的非常認真。
「是嗎?一次吃三份鹽酥雞還不行?」那到底是要肥到什麼地步,他才不會再來嚇她?
宋自由忿忿的走過來又走過去!
她有張美到不行的臉蛋,她很清楚;她有嬌小到讓人想拽在懷裡惜惜的標準小女人身形,她也明白。
她最清楚明白的是,她害怕極了阿狗阿貓、張三李四、路人甲乙的動手動腳!就因為這些三不五時會冒出頭來嚇人的爛桃花,她寧可辛辛苦苦的靠著小後母的作弊,來謀取「貴夫人」的經營權,陽奉陰違的死都不肯輕鬆減一下肥,來騙取父親大人手中的股份。
胖,讓她很安心,至少在自閉吸舌怪出現以前──
「行的話,自閉怪怎麼會把你的嘴……吸成這樣?」都兩天了,只消那麼點兒?好懷念嘴腫成那樣的時候啊……嫉妒呢!「小自由,你要不要換一次吃三隻豬腳試試?」
「早就這樣吃了!可是我的體重卡住了,怎麼就是不肯再胖一點,氣死我了!」
「真的假的?」朱丹紅的眼角抽了再抽。
減肥減到一定的程度,體重會卡住,這她知道,但增肥有增到根本連胖都算勉強,就卡住體重的嗎?
「我這麼努力的什麼都吃,這種『呼吸都會胖』的體質,到底是哪裡有問題?」氣極敗壞的,宋自由怒問著有西醫執照的專業人士。
那有什麼問題?不就是氣死人的沒遺傳到罷了。
「這個嘛……小自由,你要知道,肥胖不是一天造成的,你要有恆心、有耐心,只要堅持,吃、再吃、不停的吃這三大吃原則,你要相信我,肥胖就在明天。」
「你騙人!」
「我沒有騙你。」天地良心,冤枉啊!
還想騙她?「沒騙我?那你說,你說的明天是哪一年?哪一月?哪一日?」
一個吃盡高熱量食物,還不肥的妙齡美女看在吃盡低熱量食物,還是會胖的成熟美婦眼底,是多麼的……
嘔!嘔!嘔!
都已經嘔的要死了,居然還要被指著鼻子說是騙子?
「宋、自、由!這就是你對長輩說話的態度?你眼裡還有沒有我這個不被照顯、不被疼愛的可憐繼母?」朱丹紅霎時訟翻臉就翻臉。
「嘎?」宋自由被突然比自己還大火氣的朱丹紅給鎮住,反應不過來。
「嘎什麼嘎?你爸爸欺侮我就算了,身為他的女兒,你不但沒有一點替他的罪行有悔過贖罪的心,還敢沒大沒小的用食指著我?」惱羞成怒就來串連珠炮,屢試不爽!
「呃……」只來的及聽清楚最後一句的宋自由食指火速收回。
「呃什麼呃?我罔顧長輩的尊嚴,對你這般鞠躬盡瘁,肝腦塗地的再三提供別人求都求不到的專業指導,明明是你自只不對,光吃不胖的存心砸我招牌,我都已經這麼委屈的認了,你還敢這麼示孝的說我是騙子?你給我說清楚,天底下是有哪個騙子,能有我這等漂亮?這等美麗?這等雍容華貴?說啊你!你簡直是太傷我一片春天後母心了!」
捉緊孝順是宋自由的死穴,朱丹紅卯起來的戳戳戳!
「小媽……」鞠躬盡瘁、光吃不胖、存心砸招牌、委屈認了、不孝、春天後母心,宋自由雖然對朱丹紅的叫叫叫只聽清楚了以上幾句,但這幾句,已足夠罪惡感輕易佔據住她一個胖弱女子的身、心、靈。
上帝造人是絕對公平的,讓她擁有美到不行的外在,同時也讓她擁有一顆有一點不太靈光的腦袋。
她就是沒辦法跟民主一樣聰明。
在勾引良家婦女明明就是自己的爸爸,親生母親辭世明明是個喝醉酒的混蛋造成的這種情況下,還能不怕酷暑、不畏寒冬,堅持悟出一定要把朱丹紅恨到死的正當理由──天下的後母一樣壞!
她也還是沒辦法跟的上博愛的聰明。
不擇手段要把朱丹紅扶正的,明明還是自己的爸爸,親生母親在意識清楚下、快快樂樂的跑到美國去當美國人的太太這樣的情況怎麼會有鵲巢鳩佔,這種她吃再多豬腦都不懂的結果?
至於平等的聰明,她就更是遠遠地及不上了。
戶口名簿不是寫的明明白白,父:宋愛岡,母:朱丹紅,三女:宋平等,T大法律研究所畢的,在確定這些呈堂證伴後,怎麼會判個父不詳──私生女,死了也要恨生她的倒楣媽?
當然,這些恨,小媽總是能化解於無形。
想不通的是,她怎麼會變成──
民主嘴裡的叛徒!
博愛嘴裡休想霸佔家產的賊人!
平等嘴裡害她是私生女,還敢搶了她媽媽的罪人!
當她生活在,「看一眼生氣,看兩眼氣死,乾脆聯手用空氣扁給她死」的錯綜複雜裡,朱丹紅總是單純的念著床邊故事──人體解剖學,一心哄著老躲在被子裡哭,成天擔心受怕,不知道什麼時候會被虐待死的她入睡。
到了大一點,朱丹紅親手準備的便當一定大魚大肉,就怕她吃不飽,甚至還親自到學校參加家長會,懇求老師不打不成器,打死成大器。
總而言之,只要是她一個噴嚏,朱丹紅就含打大針、灌苦灌藥,非伺候到她再健健康康起來不可。
親生的媽媽……不過就是如此吧?
母親,一直是相本裡的照片,沒有記憶,只有想像。
小媽就不一樣了,她無法想像,世上哪有她這款這麼淒慘的後母?
繼女恨她,親生女兒討厭她,老公據她口述還欺侮她,就算她愈大愈懷疑,後母無庸置疑的母愛怪怪地,也不可以這樣口沒遮攔的,傷她純潔無垢的一片春天後母心才是。
重點是,沒有朱丹紅的作弊,她就沒有「貴夫人」,沒有「貴夫人」,就沒有LV小包包……
「小媽……」部是那個姓鑫的自閉吸舌怪!害她糊里糊塗說出「小媽是騙子」這等大逆不道的話來。
「別叫我!更別壓在我身上!」惱羞成怒,成功!
「媽……」把小去掉,臉還是臭臭的喔……「媽咪,小自由知道錯了,你不要不理我嘛……」還不行?再加一顆要掉不掉的眼淚,「你這樣我會被你嚇哭的,我一哭就會引來了爸爸,他一來又妥問東問西,那要是一不小心被爸爸問出了『窈窕密碼』是你──」
「噓!」朱丹紅跳起身來,緊緊揖住宋自佔的小嘴,「小媽疼你,乖!不哭喔。」
嘻!她就說她不是絕世笨蛋嘛!宋自由又往朱丹紅身上蹭去。
確定繼女沒有要嚎啕大哭,朱丹紅這才敢放手兼推人。
「小自由,現在不是撒嬌的時候吧?」
「對喔!」那個煩到她吃不下、睡不著,害她變成不夠肥的自閉吸舌怪。
「你知道,三更半夜的,你爸爸肯讓我逃出他的魔掌,那表示……」
「那表示我一個胖弱女子,為了『貴夫人』的興衰榮辱,不准抵抗、不准反抗,更不准頑抗。」
先是拿出大家長的威風,向全家人宣佈「貴夫人要是倒了,絕對不是她的責任,她一點都沒有不孝」。
緊跟著不吃不喝「一夜間白了頭髮」的老父,要她「不用擔心,能跟『貴夫人』一起倒,是老父自古以來的心願,這跟只要有青春之泉亞洲區獨家代理權,『貴夫人』就不必倒,一點都沒有干係。」
晚飯過後,不知道是那家的狗一直哀叫,現在小媽又現身……擺明了她得為了「貴夫人」撩落去。
「小自由,你該不是認為,雖然被自閉吸舌怪盯上是不幸,但要是能完成你爸爸的心願──成為一名貴夫人,就可以把不幸變成大幸?」不行,後母的尊嚴一定要拿出來!
那個吻,小狗看也知道!
要真是自閉吸舌怪王子,跟應該要受盡虐待的繼女公主,從此以後過著幸福快樂的日子,她就不姓朱!
「怎麼可能?他長成那樣,我又不是沒看到!」宋自由的臉上又佈滿了悻色。
長成怎樣?不是很俊美嗎?朱丹紅忍不住要問:「長成那樣,有什麼不對?」
「眼睛亮、眼神定,怎麼看都看不透;鼻子挺又高,一點點歪都沒有;唇薄嘴利,舌功一流;膚質美臉骨佳,體型偉岸,他活脫脫就是我不變的大不幸!」
這個……男人的俊美不是女人的面子嗎?
朱丹紅實在是聽不出以上的形容跟大不幸有任何關連,「小自由,你能不能再說清楚點兒?」
「當然可以!」宋自由把早就住在腦子裡的自閉吸舌怪,再次拖出來從頭寫真起,「那種眼睛,表示他主觀意識極為強烈;那種鼻子,表示他人格上的冷酷冥頑;那種嘴,表示他強取豪奪,絕不留餘地;那種舌頭,表示就算姐己再世,也休想左右他咪咪。
老天給了他那麼優的膚質根骨,就表示天命對他是絕對偏心,稍有不從,就會落得逆天大罪的淒慘下場;那種體型,更表示不必心存僥倖,逃出升天的機率是零……還要我再進一步說明嗎?」她一定要跟他劃清界線!
「要。」老天,她怎麼忘了她已經姓宋很久了?
一個男人強吻一個女人,除了愛,可以有很多的解釋,但一個女人把一個男人看的這麼清楚,除了動情,沒有別的解釋。
小自由不是她親生的,她當然就沒有「吾家有女初長成,長成以後變別家」的氣悶,朱丹紅解釋心口上的不順,源自於她坐太久,血液循環不良。
「自閉吸舌怪的老婆,絕絕對對會是名副其實的『跪』夫人,我說的跪是下跪的跪。」「貴夫人」裡的客戶,很多都是這種「跪夫人」,夫家愈是有頭有臉,這些高貴的夫人就跪的愈是厲害。
能雇一群保全隨身保護,自閉吸舌怪的頭臉顯然不小,想也知道,就算沒跪爛膝蓋也得跪斷膝蓋,她才不要!
「說的……也是。」連「老婆」這個詞都撤底想過了?
她錯了!不是動情,是要命的動心!
才摸幾下跟吸幾下就動心?難怪老公要偏心這個女兒,簡直是跟他像到沒話說,遙想當年小自由的爸爸,不也就是這裡摸幾下,哪裡吸幾下,她就這麼一顆心只為他怦怦跳?
那個不必心存僥倖,逃出升天機率是零的,該是自閉吸舌怪吧?
果然是有其繼母必有其繼女,驕傲!
「我不要當『跪夫人』!我也不要當成天打扮的美美美,安安靜靜的被人鎖在櫃子裡,讓人不必買票就可以參觀的『櫃夫人』,我要當的是真真正正,不容懷疑、不容質疑、不容有一點點疑的貴、夫、人!」
她想的很清楚,隨著年紀的增長,一個不小心的故意,小小的缺點就會跟小小的缺點結合,然後衍生出很多很多的小小小缺點。
愛吃垃圾食物、愛聽垃圾音樂、愛做垃圾娛樂,等她警覺到垃圾等等等把她跟傳統型貴夫人的距離愈拉愈遠,就來不及了!
不吃鹽酥雞?不喝冰可樂?不聽天王鬼吼?不聽天後鬼叫?不看好萊塢電影?不種在沙發上當馬鈴薯?
那……還活著幹嘛啊?
但為了能左手LV,右手CHANEL,腳踩PRADA,從頭貴到腳的善盡孝道,她一定得是貴夫人一名。
既然傳統型貴夫人不成,她就想盡辦法來個改良型貴夫人。
不過,不管怎麼改,喜歡名牌、愛死名牌,這種不管是那一型貴夫人的必備條件,她可是絕對不會忽略的。
「好!」有見地!有個性!給她拍拍手,但是……「小自由,你該不是終於想出三不疑貴夫人的偉大夢想,該怎麼落實在鐵定會有數不清疑的生活中了吧?」
「什麼終於?我早就想出,只要我拿下『貴夫人』經營權,誰敢說我不是貴夫人?」她一定會堅持孝道到底的!只要別被她父親發現她是改良型的貴夫人就成了。
其實,要學會集尊貴,氣質、優雅、智慧等等等於一身的「貴夫人」,也不是真的這麼難,難的是,要怎麼保持一整天都是這樣?她問過芭此娃娃這個問題,可是芭比娃娃沒有回答她。
好在的是,經過長時間不怎麼認真的學習後,必要的時候或她不能控制的時候,她其實看起來跟傳統型的貴夫人沒兩樣的。
「自由,你確定這樣就是貴夫人了嗎?」朱丹紅總覺得有個地方怪怪的,偏她一時又說不出是哪裡怪。
「當然確定。」
……想到了!
不管是「跪」、「櫃」還是「貴」夫人,總得光有個貴老爺不是嗎?為什麼她的三不疑貴夫人聽起來是孤身一人?
朱丹紅好聲好氣的試探著:「自由,你的三不疑貴夫人,是不是少了什麼?」
「哪有少!」她答的太過激烈。
得到這樣的回答,朱丹紅不高興了!
本來她還在嫉妒自閉怪王子跟應該受虐公主,從此幸福快樂的生活在一起,現在她發現她嫉妒錯了!而且,她還一開始就錯錯錯,很本是錯的太離譜!
天底下有比沒有貴老爺要伺候的貴夫人還快活的嗎?
小自由幫她守秘密,她幫小自由得「貴夫人」,原本認為是公平交易,那是因為她以為,以小自由的臉,長成那般招蜂引蝶的俏模樣,不久的將來,肯定就會落入有心的貴老爺手中去,然後她當然就得忙著伺候她的貴老爺去,「貴夫人」自然就會經營不善的被她的「窈窕密碼」給吞併。
她要是不去伺候貴老爺,肯定會為了那一櫃子的名牌,拚死把「貴夫人」給維持住,這麼一來,別說是要吞併「貴夫人」了,說不得她的「窈窕密碼」還給她吞併了去。
不行!她不可以嫉妒鑫焦華長的體面,還有吻功一流。
她改變主意了,她現在非常樂意見到,自閉怪王子跟應該受虐公主從此幸福快樂的生活在一起。
「小自由,女人總得有個依靠……」朱丹紅準備開始來場春天後母心的語重心長。
「我有靠啊。」為了LV,她會靠的「貴夫人」緊緊緊的。
「我說的不是『貴夫人』的經營權!錢這個東西,只要有就行了,靠什麼靠,有什麼好靠的?我說的是男人!」
「男人」!宋自由當下皺巴了小臉,「小媽,你不是說,男人要可靠,狗屎都能當飯吃?」小後母要她三餐吃屎?
朱丹紅臉當場畫下三條黑線來,「你的記性怎麼會這麼妤?」
「有嗎?」好像是有喔,不然她怎麼會把沒穿衣服的自閉吸舌怪,忘的這麼辛苦?
「那是口誤。」朱丹紅用一句口誤推翻前言,「小自由,小媽知道你一心想把自已吃的肥肥,為的就是甩掉一身的爛桃花,但鑫焦華不是爛桃花,他不是一般的男人。」爛桃花只會讓人噁心,鑫焦華讓繼女明明白白動了心。
宋自由皺巴的小臉更顯皺巴,「是喔……」
整整兩天,她吃不飽睡不妤,體重掉了兩公斤,心底還老是惴惴不安,就因為他不是一般男人嗎?宋自由沮喪的垮了小臉。
「小媽,你不是也認為,我的腦子不夠靈光嗚?」她掙扎著要把一切的情況安全合理化,「他那算是國際禮儀對不對?做生意的不都喜歡故弄玄虛,送我代理權根本是,他早已經知道『貴夫人』提出的條件有多妤……」
宋自由愈說愈覺得就是這樣,怎麼早先沒往這個層面想去呢?
「先是在公開的場合羞辱我摸他的那幾下,再談定生意,公私兩顧,報仇兼賺錢……難怪他家生意做的那麼大,有夠厲害的!」一定就是這樣的!
「小媽,你的嘴為什麼開開的?」回過頭的宋自由,喜色微斂,「怎麼……我說錯了嗎?」
「沒錯!一點都沒錯。」腦子果然是不夠靈光,好想欺侮哦……「既然是誤會一場,那你趕快去睡覺,天一亮就去找自閉吸舌怪把代理權拿回來。」
得到自稱「閱人無數」的小後母保證,她的心,總算是定了一點,「好!天一亮我就去。」宋自由爬上了床,鑽進了被窩裡,「小媽……我真的沒說錯,對不對?」
關了燈,正要帶上門離開的朱丹紅,毫不遲疑的應:「對極了!」
仔細想想,鑫焦華看起來有夠貴氣,自閉怪平子跟應該受虐公主會從此幸福快樂的生活在一起?
事情會有這麼簡單嗎?
哈!當一個「置繼女於水深火熱中」的美麗壞後母,也不是這麼難的嘛!
天啊,快亮!快亮!
※※※
「什麼?你說他不但強吻了一個胖子,還把胖子拖上樓去開房間?」
「你聽到哪裡去了?保全是說他不但強吻了一個不太苗條的女人,還把人抱到二樓的書房去……」
「你說的跟我說的是哪裡不一樣?」
「好歹人家是個漂漂亮亮的女孩子,不就是不太苗條了點,你何必說的這麼難聽。」
「難聽?我這就說些難聽的給你聽!你還真是有夠賤,淨想著撿他不要的破鞋穿!我說你好歹也是他同父同母的二哥,有點骨氣行是不行?你從頭到腳、裡裡外外差他這麼多也就算了,沒想到連玩女人也比不上他一根腳趾頭!我當初真是瞎了眼,才會看上你這窩囊廢!」
「賤女人!你給我搞清楚,我要不是窩囊廢,會撿你這只破鞋來穿嗎?」
「你敢罵我是賤女人?好你個賤男人!我沒嫌你玩女人玩出一身骯髒病就不錯了,你還敢說我是破鞋?你今天要是不把話說清楚,我就跟你拚了!」
「說清楚就說清楚,難道我還怕你不成?拿我的錢去倒貼外面的野男人,罵你一句賤女人已經便宜你了,少在那邊得了便宜還賣乖!」
「有種你再說一遍,賤男人!」
「敢說我沒種?!打死你這個賤女人!」
一聲尖叫後,小到印色、鋼筆,中到水杯、紙鎮,大到地上的垃圾桶、牆上的複製名畫,一切毫無秩序的凌空而來又凌空而去,瞬間是乒裡乓拉加尖叫,乓拉乒裡加國罵,沒多久,兩人嫌不夠精采似的,進一步我抓你的臉、你甩我巴掌,扭纏成一團……
嘩啦!
「搞什麼?是哪個活的不耐煩的賤種?敢淪我一身臭水!看我不……」
「啊!要死了!我十八萬的香奈兒毀了!啊!是哪個不要臉的賤貨?我非把你……」
匡唧!
放手!仿清瓷瓶落地造成的碎片,四處彈射,有效的嚇住要再次發潑的鑫焦齊夫婦。
「兩位賤夠了的話,就把椅子搬回原來的位子,然後請坐。」鑫家的長子──鑫焦賢,冷著臉說話。
從小看到大,這種全武行,不管是半套、還是全套,他都無所謂。
廢物就是廢物,再怎麼打,頂多就是進醫院,要是真能打進了太平間,屆時他才會另眼相看,畢竟一個廢物能打死另一個廢物,也是不容易的事。
「大哥,你也看到了,這個女人分明是欠揍……」
「笑死人了!有本事你來揍看看?找打手?沒種的窩囊廢……」
「在你們誰打死誰之前,麻煩誰先告訴我,為什麼財務部又會查出採購部門虛報採購金二千五百萬?」
「知道就知道,自家公司,不就是兩千五百萬而己?有什麼關係?」鑫焦齊毫不在乎的甩著打痛的手關節。
「自家公司?你是不是忘了?爺爺過世的時候,己經分好家了?」
「那又怎樣?是!巨陽是焦華的,可我也還算是股東,再說我這做二哥的沒錢花,跟他拿點來花是給他面子!大哥,這事你就別管了。」這又不是頭一次,緊張什麼?
「是啊,三兄弟就他最有錢,爸跟媽不也說爺爺偏心?他多拿的本來就一該吐出來分給大家!」
「法律部門己經開始動作了,焦華這次顯然打定主意,要實踐他上次給你的警告,送你去吃牢飯。還有你,恐怕名下所有的財產會被他查封。」既然說不通,乾脆直接跳到關鍵點,省的浪費他時間。
「什麼?!」
「我想你們沒有多少時間了,你們該感謝他這時被宋自由分了心,讓我有時間通知你們做準備。」
「準備?準備什麼?還有宋自由又是什麼東西?!」鑫焦齊跳腳,錢早花光了,法律部門?玩真的?他到哪兒拿錢還給巨陽?要命!
「大哥!大哥,你要救我!」他死也不去坐牢。
「是啊!大哥,焦齊再爛,好歹也還是你親弟弟,救救我們,你一定要想辦法阻止焦華……」
鑫焦賢像是萬般為難的陰冷著臉,不發一語,
直到鑫焦齊夫婦求到最後又要大打出手,這才再次出聲:
「要想沒事,你們負責讓焦華繼續分心,我趁著董事會召開前動手腳,看能不能把焦華從總裁的位置拉下來,拱你上去。」
「大哥!你是說真的嗎?!」鑫焦齊夫婦難得向聲一氣。
「只要你們有把握能讓他繼續分心下去。」
「大哥,既然能拉下焦華,你幹嘛……不自己坐上去?」在鑫家,會有這等好事嗎?
「對啊,大哥!你幹嘛把位子讓給我?」懷疑,是鑫家人的本能。
鑫焦賢冷冷一笑,「你們看過沒腿的董事長嗎?」
「啊!這說的也是。」
眼看著鑫焦齊夫婦的尷尬,很快被貪婪消滅,很好,這就是他要的。
「記住,不管你用什麼方法,一定要讓焦華繼續分心,否則沒人救的了你。」
「交給我辦,絕對沒問題!」
人走後,對著一室的亂,鑫焦賢嘲諷自語……
「也虧我想的出……廢物利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