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麼時候成了八婆啦?」子歸小聲地埋怨,「現在正在上班啊,我沒有時間和你聊,等一下……先生有什麼可以幫助您的嗎?建築方面的書啊……啊,在東邊第四架上,您去找找吧……好啦,今天的讀者很多,我沒時間和你聊啦。這樣吧,晚上.請你到我的新家看看吧,然後做三杯雞和炸薯片給你吃……對,他今天有應酬不回來……嗯……行,我等你。
子歸掛上電話,笑了起來,她的經歷可不可以用傳奇這個詞?想她於子歸對感情從來都是慎重的,上學的時候她也不乏追求者,雖然她從來都不是讓人一見難忘,給人驚艷感覺的人,不過長久地接觸下來,倒是也討人喜歡,也許因為她不是一個非常優秀的人,而且要求也不高。所以不給人壓力吧,她的朋友對她的評價是讓人舒服。雖然有人追求,她卻從來沒有走進過愛情的懷抱,因為她沒有那種感覺和衝動,這次,卻那麼的不同,她被攪皺了的心湖,再回不到從前平靜無波的狀態了。
她甩甩頭,不去想這些問題,她要想的是如何經營和君歡之間的感情。有人說感情不能刻意強求,她同意,不過她認為感情還需要經營,而且是用心地經營。
市場裡,兩個小女人買了很多東西。每個人抱著一大包,安寧累得直喘氣,嬌喚著道:「喂,于小姐,我是你的客人哦,怎麼好像你家的傭人似的?」
「客人,你吃飯的時候有把自己當客人嗎?我是把你當主人!快走啦!還得去買調料啦。」
「我不去!這麼多東西我拿不動。早知道要去超市,那這些東西為什麼不去超市一起買?」安寧埋怨著。
「小姐,超市的菜和肉都比市場的貴很多啊。不過,調料超市裡的種類多,質量也好,價格也差不多啦。」
超市裡子歸仔細地挑選著,安寧在旁邊嘟嚷:「拿一個就行啦?花不了多少錢的。怎麼,都是你在出錢嗎』?他沒給你家用嗎?」
給了,而且很多,他交給她一張信用卡,卡裡有筆天文數字的錢,他說用來當做家用。子歸計算了一下,每個月家用兩千就行,所以,她只取出了兩千。
「不是我出錢,都是他出的。」
「那你還省什麼省呀!」 安寧不滿地抗議道。
「別抱怨啦,這周我就做風乾雞,你不吃嗎?」 不是她於子歸使詐啊,安大小姐就是這樣,得用吃的哄。
「風乾雞?」 看到她發亮的眼睛,子歸知道,自己又成功了。
「怎麼樣,安寧?看好沒有?來幫我做菜啦!光吃飯不幹活嗎?」
「第一次到你的新家,所以我要好好看看。子歸,我以為是多氣派的房子呢,很普通啊!安寧不無失望地說。這不能怪她啊,依他衣君歡的身價,可真沒想到就住在這樣一個普通的公寓裡。
一百四十平米左右的公寓,裝修得很簡潔,白色的底調加一些黑色的線條,很有陽剛氣,牆上掛著一些卡通和風景的畫框,給這陽剛中融入了些許的柔美。一套看起來很舒服的沙發,上面隨意扔著幾個十字繡的靠墊。
「你的十字繡也都拿來啦?」看到那些掛畫和靠墊,安寧問。
「是啊,他說很喜歡,就拿來了。走吧,去我的臥室看看。」子歸邀請著。
「什麼?你的臥室……你們不是那個……」
「那個什麼?同居?喂,女孩子,思想不要那樣複雜嘛。我們是共同居住在一個屋簷下。你以為是什麼?虧你還說瞭解我呢!走吧!」
「原來是這樣哦,那我就不擔心了。」安寧小聲地呼咕著。
「哇,好可愛的流氓兔啊!你什麼時候買的?」一進屋安寧就抱起一隻大兔子,邊搖晃著邊高興地喊叫道。
子歸剛看到它的時候也是這樣的表情,這隻兔子真的很可愛,很大,不過卻很軟,昨晚她就是擁著它睡的。
「不是我買的,它本來就在這個房間裡。」
安寧跑過來,看再子歸說:「哈,你不老實哦。是他送你的吧?」
于歸抬手趕走她,「什麼呀!真的是我來的時候就有了,不知道是誰買的,我也沒問,怎麼問呀,難道問『是給我買的嗎?』。再說誰買的又有什麼?反正它現在是我的啦!說完,她一下把兔子搶到自己的懷裡,她說的都是真的,只是她不知道,當她抱著兔子擺弄的時候,君歡站在旁邊寵溺地看著她,沒有說這是買給她的,她說不出口。,
安寧撲過來義把免子奪了回去,嘴裡還喊著:「小氣,今天它要陪我!」
「嗝……以後都不要吃你做的東西啦,你是存心的,嗝……人家都已經城減了好幾斤了,這下全吃回來了!」安寧一邊打著飽嗝,一邊說。
「言不由衷,說要吃的是不是你!以後真的不做給你吃啦,吃著還埋怨。」子歸佯裝生氣地說。
「嘿嘿。」安寧壞笑著,「我這可是犧牲自己成全了你的做飯欲!埋怨算什麼?」
子歸笑了起來,她真的有很強的做飯欲,她總是喜歡收集菜譜,又喜歡實踐,而且還喜歡看著別人吃光她做的東西,這是不是有點兒那個……變態啊?
「子歸,我不吃水果。你家有飯盒嗎?」
「幹什麼?你還要打包嗎?」不是吧,這小妮子吃完還要拿?
「呵呵,把那個雞用飯盒再裝點兒給我帶走吧。我老爸可喜歡三杯雞了,我一直說你做的多好吃,多好吃的,把他給羨慕得不得了呢,這回我帶點兒回去給他。」
「那就都帶上吧!」
「給他嘗嘗就行,醫生說不讓他吃大油的東西。要是讓我媽知道了,那慘的可就是我和我老爸兩個人啦!」安寧趕緊搖手。
屋裡的光線很柔和,悠揚的樂曲在四周流動,兩個小女子捧著杯綠茶,窩在大沙發裡,講著女孩子間的悄悄話。
「子歸……昨晚你睡著了嗎?」 昨天子歸第一天搬到這裡。
「睡著了,怎麼?」
「你這個女人還真是,不是應該興奮得睡不著才對嗎?」安寧不滿地說。
「興奮?興奮什麼啊,我可沒有興奮,我困死啦!你不知道,搬家根累的。」
「你那也叫搬家?」 她只拿了一個箱子過來,如果這叫搬家,還真是簡單了點兒啊。
「搬的是不多,可是買的就很多啦,要不你今天哪有飯吃?廚房裡的鍋碗瓢盆、油鹽醬醋什麼的都是新買的。」
「啊?他原來都沒準備嗎?」
「只有杯子,誇張吧?他從來沒有在這裡吃過飯,其實說穿了這兒就是他睡覺的地方。我剛來的時候,都覺得這裡沒什麼人氣呢。就像剛剛裝修好,還沒有人住過的樣子。」 可是他其實在這裡住了十一年,他說這是他監理的第一座大廈,那時他還沒有接手易訊呢,他給自己留了一個單元,然後就一直住在這,「還有這些掛畫、窗簾什麼的,反正昨天買了很多的東西啊,又收拾了很長時間。我本來想做飯的,可是實在沒有力氣,就叫的外賣。」
「你覺得緊張嗎?」安寧才好奇地問。
「有點兒哦,開始我都不知道我應不應該穿睡裙呢!呵呵……今天早上我都沒有反應出來我在哪兒。」
「不過,你好像很開心的樣子啊!看來同居好像不錯哦!」安寧一路的嚮往。
「那也要找對人才行。」
如果覺得時間過得很快,那是不是表示生活得很開心?已經兩個多月了,仔細算來今大是她和君歡同居的第六十七天,她已經記不得每人都是怎樣過的,好像和以前沒有什麼不同,除了最初的一段時間。
她愛看書,又常常被文字感動,有時他晚歸,她就泡一壺茶,蜷在沙發上看書,有一次,她看《妞妞——一個父親的札記》,看著看著,就鼻子發酸,眼睛發熱,然後淚水決堤,感動得一塌糊塗。他回來看到她淚流滿的樣子,嚇了一跳,慌忙問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結果弄得她很不好意思。
他經常晚歸,所以,多數都是她做好了早飯叫他起床。他就和其他男子一樣愛懶床,總是要叫很長時間。開始時,她就敲敲門喚幾聲,後來她索性進了屋子,拿了作響的鬧鐘丟給他,然後又去忙自己的。不是她心腸狠,若是起得晚了,他必定又不吃早飯,她記得「早餐像帝王,午餐是貴族,晚餐變乞丐」,這樣的生活對身體好,早餐雖然是做不到帝王氣派,可是也不能不吃呀!
現在,她也很少再擠公車了,因為他堅持送她上班,說是對她早餐最好的感謝。
第一次做給他的晚餐是紅燒雞翅、蒜茸荷蘭豆,冬瓜湯和一種在網上學來的一種食物。那天他很興奮,公司的一項工程結束了,他早早下班接她回家。她帶他去了菜市場。回到家,他就急急地鑽進廚房,一樣一樣地擺弄起菜來了。她挑了幾樣菜,讓他收拾,收拾得倒是很乾淨,可是太浪費了,冬瓜削掉的皮比剩下的肉還多。那天他吃的很開心,幾乎吃光了所有的菜,看著空空的盤子和碗,她覺得很滿足,感到……幸福。
如果沒有應酬他總是會趕去接她,然後去市場,和她一起在廚房裡忙活著,最後吃光盤裡的菜,躺在沙發上說是平緩他的胃。晚上兩個人看看電視,聊聊天,有時就各忙各的了,他去看他的資料和文件,她就去刺繡。
這兩個月裡,她和君歡回過幾次他的家。有時是奶奶打電話來找,有時是芳姨打電話來找,後來便是她主動要去。君歡是不會主動回去的,他就是這樣,除了生意很少主動去做什麼,所以便由她來主動。
記得同居後第一次到他家裡吃飯,飯桌上很冷清,偶爾聽到奶奶和芳姨講幾句話,君歡幾乎沒有講什麼,最多就是點頭,嗯幾下。他的父親就更是冷淡,也就見面的時候點點頭,然後就回到他的大書房裡。聽君歡說他父親從商場上淡出後,大部分時間都呆在那個大書房裡,那裡很少有別人進出,進出最多的要算是芳姨了吧。看著那緩緩的,悄無聲息合上的厚重木門,她想那裡面或者有很多秘密。雖然她和他父親很少交流,可句句也不離君歡,他其實很想知道君歡的事,他很關心他的。這對父子怎麼走到了今天的這種狀況?雖然彼此關愛著,但又彼此都不明瞭。
回家的路上,子歸問他:「君歡,你說對你來講什麼是最重要的?」
「你指的是什麼?」君歡扭頭看她一眼。
「沒有特定的,我想起了一個故事,前些天同學傳給我的,講給你聽好了。」
「好。
「從前,有一座寺廟,香火很是興旺。在寺廟橫樑上有個蜘蛛,千年來漸漸有了靈件,修煉起了佛法。
「一天,佛主駕臨,看見這裡香火旺盛,十分高興,不經意地就看見了橫樑上的蛛蛛。佛主就說:「你我今日得以相見,便是有緣,我來問你個問題吧!」見到了佛主,蜘蛛興奮得不得了,當然是趕緊點頭答應了,佛主就說:「你說這世間什麼是最珍貴的?」蜘蛛想了想,回答到:「世間最珍貴的是『得不到』和『已失去』。」佛主點了點頭,便離開了。
「就這樣又過了一千年的光景,蜘蛛依舊在橫樑上修煉。一日,佛主又一次駕臨,問了蜘蛛同樣的問題,蜘蛛說:『我覺得世間最珍貴的還是『得不到』和『已失去』。」佛主說:「好,千年後我會再來找你的。」
又過了一千年,佛主如約而來,問蜘蛛:「又是一千年,你對好好想過這個問題:世間什麼才是最珍貴的?」蜘蛛依然是同樣的答案,佛主說:「好,既是如此,我讓你到人間走一朝吧。」
「就這樣,蜘蛛投胎到了一個官宦人家,成了一個富家小姐叫蛛兒,轉眼蛛兒已成了十六歲的婀娜少女,愛上了新科狀元郎。誰知道皇帝下召,竟將蛛兒指給了太子。婚後太子對珠兒是千般的疼愛,萬般的恩寵,只是這蛛兒結了心結,人漸憔悴,後來竟病入膏肓。一大蛛兒魂魄出殼,從房中遊蕩而出,佛主趕來:「蜘蛛莫急,同我往下看去吧。」
「只見太子跑來,撲在床邊,對氣息漸弱的蛛兒說:那日,在後花園眾姑娘中,我獨獨對你一見鍾情,苦求父皇,得此姻緣,怎知於我良緣,非你所願,若有神明,我願以命為珠兒乞一段良緣。」說完就自刎了。
「當下蛛兒心中大痛,只聽佛主又問『蜘蛛,這世間什麼才是最珍貴的?』『佛主,這世間最珍貴的不是『得不到』和『已失去』,而是現下所擁有的。只是佛主,我的代價也未免太大。』言畢蛛兒只感到一陣溫暖的氣息將她的的靈魂送回,睜了眼睛,正看到太子執劍欲將自刎……」
「然後呢?」
「然後?沒有然後!」這可不是她要說的重點啊。
「沒有然後?那太子死了沒有?」
子歸可是有點兒生氣,這人怎麼這樣的冥頑不靈呢,倒追究起這故事來了。
子歸翻了個白眼給他,「自己想吧!」
「挺好聽的一個故事,你是想說我應該珍惜眼前的事和人吧?」
嘿嘿,孺子可教也。
然後他竟又接著說:「怎麼,你覺得我不珍惜眼前的事和人了嗎?」
「是啊,我想你應該多回家和奶奶、芳姨和伯父在一起,他們都很盼望你能多回去。你不知道,我有多想家呢,可是我都回不去,所以我覺得你一點兒也不知道珍惜!」
「除了奶奶,還有誰盼望我回去呢?」
「其實,君歡,芳姨和伯父也都很想你回去的,真的,有幾次都是芳姨來的電話。不過他自己都沒找你就是了,他們都是關愛你的,也許你覺得你的父親太冷漠,可是你有沒有想過,你對他也很冷漠啊,哪有父子會像你們這樣的?再說,芳姨對你也很好啊,不過你都不怎麼理她,其實你的心裡也挺關心他們的,不是嗎?關心就說出來,就表現出來啊。放在心裡誰會知道呢?」
後來,他改變了許多,飯桌上他的話多了起來,他常常講一些公司裡的事,有時也講生意場上的事,這時衣寒羽也會插一些話兒.雖然不多,卻讓他們都很開心,尤其是君歡,第一次的時候他甚至有些激動。
有一次子歸帶了釀好的葡萄酒和他回家,沒想到,喝最多的競然是衣寒羽。事後,芳姨還打電話過來,直說那酒好喝,說剩下的他的父親拿到了書房裡,這可是大出她的意料啊,怎樣的好酒沒有喝過,卻喜歡她這土法釀的。那周的休息日,君歡買了五十斤葡萄回來,說要再釀一些,結果釀了四隻大罐子的酒。然後每大起床後和睡前他都要去看一看,還直說怎麼這麼慢,怎麼還沒有發酵、怎麼沒有變顏色。他讓她想起了一首校園歌曲:「我從山中來帶著蘭花草,種在小園中希望花開早,一日看三回看得花時過,蘭花卻依然苞也無一個,眼見秋天到移蘭入暖房,朝前頻顧惜夜夜不能忘,但願花開早能將宿願償,滿庭花簇簇開得許多香」,和現在的他多像。想是那天芳姨打電話來的時候,坐在旁邊的他都聽到了吧。後來,每次去的時候他都會裝好一瓶葡萄酒,卻說是奶奶喜歡,她倒也不拆穿,這不就是一個很好的開始嗎?
子歸偶爾想起這些和他的點點滴滴總是會忍不住笑,不知道他是否也是一樣。可是有一件事,她現在想起來也會瞼紅。
那次是君歡的奶奶過生日,子歸和君歡一起送給奶奶那幅幅字祝壽,奶奶左看右看,喜歡得不得了,然後拉著她的手說:「真是一雙巧手啊,繡的真好。」
芳姨也說:「你繡得好漂亮啊,一定花了很多的功夫吧?」
「是啊,我繡了一個多月呢!這個福字是我千挑萬選的呢,它可不是一般的福哦!」子歸指著那個福字說。
「不是一般的『福』?不是都一樣的嗎?」
奶奶納悶地說完,就又仔細地看起來,「這麼一說,我還真覺得這個字好像有點兒特殊哦。」
「是啊,這可真不是一般的福,這是清朝康熙皇帝寫的。」 一個聲音輕輕地插了進來,雖然只是一句話,卻吸引了大家全部的注意,是衣寒羽,沒想到,最沒想到的是君歡,在他的記憶中,父親總是很少講話的,他總是淡淡地看著,對什麼也不做評論。
只聽他繼續說:「而且也是給他的奶奶——孝莊皇太后寫的,為的是請福續壽,這一個字裡有六個字,說的是『多子,多壽,多福,多田,多才』,所以,又叫長壽福。我說的對嗎?」
子歸有點兒呆住了,直到君歡碰了她,她才反應過來,「對啊,伯父你好學問哦!我可是在網上查到的,然後現學現賣,還把君歡給鎮住了。可是你都是信手拈來的,好後厲害啊!」這是她由衷的話。
沒想這話竟讓在寒羽白皙的臉有了一些紅潤,是啊,他很少遇到這樣直接的女孩 看到父親的不自然,君歡忙岔開了話題,「芳姨也喜歡十字繡嗎?不如讓子歸來教教你吧,她說很好學的。」
『哦?我可不行!」
「行的、行的。」子歸忙說,「芳姨只要眼睛好就行啦,沒有什麼特殊的針法,很簡單的。」
芳姨猶豫的時候,衣寒羽又插話進來:「如果你願意,就去學學吧,柔芳。」
那天大家的興致都很高,衣寒羽第一次沒有吃過飯就回到書房中。而君歡也喝了很多的酒,結果他們沒有被允許開車回家,而是讓他們睡在君歡從前的房間裡。
子歸關上門,轉身看著君歡,「我們怎麼辦?」
他走上來抱住她,「謝謝你,謝謝你,子歸!」
他把她輕輕地摟在懷裡,這讓她想到上次那個吻,她不由自主地臉一下紅了,那是她的初吻呢!
「我從來沒有在家裡這樣的自在過,我從來沒有和父親有過這樣多的交談,你個知道我有多麼的……」
「我知道,君歡,你看,這足一個多好的開始啊,我相信它會更好下去。」她也抓住他,「不過君歡,現在我們怎麼辦?」
「沒關係,我睡地上。」君歡的心裡無比快樂。
「可是好像沒有多餘的被啊!」子歸擔心地說。
「我把空調開暖一點兒就行了。」
讓他睡在地毯上,連被子也沒有?
「那……不要了,我們都睡床吧!」 她的聲音很小。
「什麼?你說什麼?」君歡笑意很濃。
「你聽到了!」子歸的臉這下可更紅了,「可是,我們不能……」她沒有說下去,不過她相信他也一定明白的。
君歡的悶笑聲輕起,子歸把灼熱的臉靠在了他的胸前。
這夜,他們第一次睡在同一張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