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喔?」殺她?她何時得罪了人,令人氣得要採取這種非常手段?
「你確定你不是在開玩笑?」雖然從未吃過他們的虧,但三大惡魔的美名早已響遍天龍集團上下,龍天承對他們所言信疑參半。
「我們懂得挑時間來玩,該認真的時候不會比你輕率半分。」好心被雷親,都說他們不是當好人的料。
「說重點吧!」他們少有的凝重和認真令龍天承對他們的話不再存疑。
「那場車禍不是意外,是用來謀殺Fion的戲碼。」
「警方的調查報告有結果了嗎?」香港的警察何時變得這麼高效率?
「他們不會查出事實真相,所有的證據早已在火堆中湮滅了。」對方是職業殺手,做事當然不留痕跡。
若非眼尖的游心澄恰巧路過,目睹槍手開槍擊中急速行駛中的車子輪胎,想令車失控撞死楊沛浠,要不單憑事後搜集到的證據,真相可能永遠被埋藏。
不直接射殺楊沛浠就是不想引人懷疑,對方要殺人滅口,又不可張揚其事,她因而才能虎口逃生。
「為什麼要殺我?」得知真相,楊沛浠打著寒顫。
不是怕,而是心寒,竟然可以為取她性命,不顧其他人的死活,怎會有人如此冷血?
望著她膽怯的瑟縮,龍天承直想把嚇怕她的人揪出來整治,誰也不能傷害他的沛浠,更何況想奪去她的性命!他不會放過那個人的!
「因為你看到一些不應看到的東西。」龍天宏冷著臉,走進病房內。
他真是該死!明知道她會有危險,他應該明明白白的提醒她,不是給什麼暗示,她已為大哥的事丟了心魂,哪來心思注意到他諸多保留的話語!
「把錄影帶的片段消去的是你吧!你究竟想隱瞞些什麼?」
楊沛浠入院兩天來,三人輪流在外把守和找尋線索,直至昨夜,他們翻查近日來辦公室的監視錄影帶,發現楊沛浠誤印出來的檔案正是齊子望和杜逸凡費盡心機仍找不著的隱藏檔案,可惜攝影機不夠精良,他們無法把影像解析得夠清楚,而電腦內的資料已被徹底清除,而他們在錄影帶所見一共有兩頁資料未掉進碎紙機,他們卻遍尋不果。
只有龍天宏會把那段錄影帶銷毀,明裡暗裡他一直都在阻撓他們的調查,他是在掩藏什麼?還是在維護某人?
不過管他有什麼理由,齊子望矢志要揪出出賣天龍集團的叛徒和整件事的幕後主腦,不可以讓父親齊可風不明不白地死去!
「你要怎樣才肯放手?」沒有正面回答,龍天宏臉上掛著前所未有的嚴肅。
「那你又要怎樣才肯坦白?」追查多年,如今濃霧漸散,他絕不輕言放棄。
「天宏,你是不是知道些什麼?」他們的對話內藏玄機,若是平日,龍天承不會勉強他解釋,他瞭解天宏的個性,看來對任何事都漫不經心的他一旦有所堅持,沒有人可以動搖他的決定,但事關沛浠的安危,他不能讓她有所損傷。
敵暗我明,不清楚對方的底細根本無從防備。
「沛浠你暫時搬到我們家,其他的事我會處理。」果然是同一個父親生的,他嚴肅起來的模樣和龍天承的威儀有七八分相似。
他何嘗希望沛浠捲入漩渦,他是身不由己。
「別跟我打馬虎眼!我要真相!」龍天承的耐性快被磨盡了,他鮮見地向最疼愛的大弟怒吼,他實在想不出有任何事會比沛浠的性命重要。
「不要逼我,時間到了,我自然會向你們交代,未到那一天前,請你們忍耐!」他的答案當然不能滿足任何一人,可他眼內的歉疚與堅持卻足以令眾人不忍咄咄逼人。
「糟糕了!Connie她住在我家,她會不會也有危險呀?」從驚訝錯愕中甦醒,楊沛浠驟然想起剛搬進她家裡的紀凝。
「她怎會住在你家?」幾乎是用吼的,龍天宏焦急地來到她的身邊。
「她不習慣住酒店,又未找到合適的地方,我見家裡還有空房間,便叫她暫時搬進來。」
還未聽完,龍天宏已衝出門外,可衝勢卻驀地停頓,正好定在門前,看著紀凝搖曳生姿的走過來。
原來他也有不冷靜的時候,縱使只是曇花一現,也令人印象深刻。
在看到她之後,他的焦躁一瞬間消失無蹤,彷彿不曾出現過。
面對紀凝冰一般的眼神,他只有逃避。
第一次是錯覺,第二次是巧合,這一次,他不會看錯。龍天承從龍天宏的眼內找到一份不該有的情愫。
是疼惜!是迷戀!這都不該發生,他不應對沛浠不忠!可為何他心裡卻有淡淡的快意和釋放感?
為了清楚事實的真相,也為了楊沛浠和紀凝的人身安全,龍宅這夜起多了四女一男的房客。
* * *
「都是天宏哥露了底,讓龍天承看出端倪了。」還以為在楊沛浠身邊一定可以看好戲看得比別人多,她才自告奮勇地當她的保鏢,早知會如此沉悶她就不玩了。
「夜娘,話不是這樣說,在醫院時你才後悔參了一腳,差點揭我們的底牌,欲成人之美,怎麼現在又不高興呀?」洛湘一邊把資料用人腦「存檔」,一邊調侃一天到晚埋怨不斷的游心澄。
「別說你們沒有這樣想,大家都同是惡名昭彰的,見到人順順利利當然心癢難耐啦!」她理所當然地道,她從來不是好人,不過使壞的功力還未夠深,常被僅存那丁點的同情心扯後腿。
「我們沒有你的變態想法,我只認為走過了崎嶇的路依然不離不棄的就叫真愛,才好心施以『援手』。」齊子望才不覺得自己變態。
「你嫌人家的路太平坦,又挖洞又堆石,都是為了人家好?」是的,為人家好,看戲的人家嘛!
「好了!早說過順其自然,現在天宏哥自己的事已經有夠忙了,想繼續玩就別想靠人。」不是瞎子都會看到龍天宏的失常,他才不會傻得差個失甫的人去擔當重任,搞垮了連累到他不就蹲了?繼續旁觀才能保持客觀,主導遊戲的發展。
「難得天宏哥暴露了弱點,只在一旁干看會不會愧對天地呢?」洛湘就事論事地道,她就不信子望不會心動。
「老虎鬚誰敢拔?除非——」精靈的眼眸焦點同落在一人身上。
難度固然高,但一箭雙鵰機會可不多,放過了會遭天譴的!
* * *
天龍集團上下都加強了保全設備及人員,龍天承和楊沛浠出入有便衣保全人員護送,座車改為防彈汽車,不單玻璃門窗由防彈塑材製成,連輪胎也強化了。
龍宅的四周也增設了先進的保全系統,加裝了二十四小時錄影的紅外線攝影機,就算阻止不了真正的高手,但聊勝於無,難保不會有小兵立大功的一天。
龍天承和國際刑警亞洲事務主管Brian Chung是相交多年的密友,他一直以天龍集團在亞洲商界的地位,秘密協助其機構以及FBI偵查大小案件,所以當知道龍天承重視的人遇上麻煩,Brian立即調派人手來保護他們。
據情報指出,有人懸賞三百萬元要楊沛浠的性命,敵人已化暗為明,務求除去她。
為免令眾人擔心,保護工作盡量低調進行,案件亦被列作機密,甚至連被全天候保護得密不透風的楊沛浠本人也不知道。
幸好她沒有任性地獨自亂跑,否則再周密的保護也難防萬一。
對生活一向多姿多彩的楊沛浠來說,沒了自由可能比殺了她更可怕,然而如今她沒有反對的聲音更令眾人不安。
龍天承知道她的消沉從何而來,卻無能為力。每日見她愁眉不展,他的心也被擰痛,只希望盡快查清事情的真相,讓她擺脫牢籠。
一想他們之間的點點滴滴,從初初認識到認定她是天宏的女朋友,聘她來集團以撮合兩人,至為凌冬兒的事和她結上梁子,兩人恩怨化解到愛上她,一切都不在他的預計之內,楊沛浠是他生命中的奇跡,她的一顰一笑都足以觸動他的心靈,從來沒有一個女人令他迷戀,令他義無反顧地付出真心,她不是他的女人中最美的一個,卻是他惟」珍愛的。
反觀天宏對她雖有關懷之心,卻不太熱衷,也沒有毫無保留地付出,他開始懷疑他們之間是否因他的出現起了變化,還是天宏的心根本未為她敞開。
為此,他安排兩人在總裁辦公室一同工作,以腿傷為借口,要兩人從旁協助他處理公務,藉以觀察他們,也方便保護工作。
經過幾天的觀察,他發覺天宏對沛浠比對其他人是多了一份關心,但這分關心是出自友情還是愛情呢?他始終未能確定。
在醫院時天宏對紀凝的那分緊張沒再次顯露,兩人在同一屋簷下也沒有交談或接觸,天宏依舊一副老樣子,和平日沒有兩樣,令他無法清楚他的心究竟埋藏了多少心事。
依天宏的表現看起來,如說他喜歡沛浠,倒不如說他把她當成妹妹一樣疼。
小時候,他就很希望有個妹妹,偏偏龍家只出男丁,所以他對年紀比他小的女孩特別照顧有加,也是理所當然的。
沛浠則變得不一樣,一天比一天沉默,有時候甚至會坐著發呆,已不算胖的身體也清減了,原本紅潤的兩頰要靠化妝品來掩飾她的蒼白。
再這樣下去不是辦法,他不能任由她繼續消瘦,可惜國際刑警方面遲遲未有消息,他什麼也做不了。
將這兩人的相處模式一一盡收眼底,讓他越想越覺得不對勁。
即使再不懂得關心人,天宏也應該多花時間陪伴她,在家裡,每晚晚餐後天宏就會躲進家中的研究室,謝絕打擾,相較之下,他和沛浠一起的時間反倒比天宏和她相處的時間還要多。
真正愛一個人,不是想時時刻刻伴在她身邊嗎?
像他就恨不得能把沛浠繫在身邊,一輩子擁著她,和她同度每分每秒。
有這樣的想法,他依然有些不安,相比之前那分背叛兄弟的罪惡感,這點不安不算什麼,尤其當他仔細觀察兩人間的言行,發覺他們之間沒有心靈交流後。
幾經掙扎,他終於下定決心,問清楚天宏他們到底怎麼回事。或許他心底存有一絲渴望,希望天宏和沛浠的感情已告一段落,這想法雖然有點卑鄙,但他仍是誠實地面對這點,他對沛浠的愛可能已蓋過對天宏的歉意,寧願承擔愧疚也不願失去她。
在走廊上不斷踱步,地板也快被他踩破,他不是猶豫不決,只是欠一點決心和信心,怕得不到他想要的答案而已。
直到凌晨兩點,聽到要外出吃宵夜的齊子望和游心澄討論剛才和龍天宏研究的問題,知道他尚未休息,他才一鼓作氣地走到龍天宏的房門外,輕輕敲門後即推門而進。
映入他眼內的是一堆凌亂的被褥,上面躺著一對正激烈擁吻到渾然忘我的男女,兩人上身赤裸,下身卷在絲被下,用膝蓋想也知道他們在幹什麼!
倏地,龍天承百感交集,令他氣憤的是龍天宏對楊沛浠的背叛,令他心歡的也是他的背叛。無論是天宏先放棄這段感情,或是他的介入令這段感情變質,只要天宏找到自己的真愛,不受到這段情錯的傷害,而他又可以和沛浠重新開始,那就是最好的結果。
別怪他自私,他不是神,就算是神也不可能無私,起碼她對猶太人和埃及人也不一樣的寬大,連埃及人剛出生的小孩也不放過。
「天宏,你晚一點到我的書房來。」不想令他太尷尬,龍天承背對著兩人說完便立即關門離開。
* * *
十多分鐘後,龍天宏衣著整齊地來到龍天承的書房。
大哥比他的預計早了幾天找他,可見沛浠對他的重要性已超出他們的估計範圍。
他沒有想過用這種方法解開謎底,顯然是有人存心栽他的。儘管這是最直接的方法,但當主角是自己的時候,依然覺得很難接受。
「你對紀凝是認真的嗎?」未等他坐下,等得太久的龍天承沒耐心再跟他浪費時間,只欠一個肯定的答案,他就可以安心的追回他的所愛。
「我不碰不喜歡的女人,她是我惟一的女人。」若果剛才大哥沒有出現,他們之間可能已有一個了斷。
「那沛浠呢?」這才是龍天承關心的問題。
「我們不知解釋了多少遍,只是沒有人相信。」嘴角勾出無奈的低笑,他真的解釋了很多次,是大哥自作聰明,現在聰明反被聰明誤,還想怪到他頭上?
「你是說你們不是情侶?」有種被耍的感覺,但他卻不氣,幸福重臨,他的心哪有空間放下這點閒事!
「我們從未開始過,所以你也不必為我放棄她。」一語道破他的心結,龍天宏就是不怕他的怒火會燒向他,大哥對他的疼愛已到了寧願怪自己也不忍真的責怪他的程度,況且共犯眾多,也不怕算到他頭上。
「你早知道我和她……」訝異於他的觀察入微,看來自己對天宏得重新估計。
「不只我,全天龍集團上下都知道你對她有意思,是你自以為把這分感情收藏得很好而已。」寧可死道友,不可死貧道,大家可別怪他喔!
「怎麼沒有人告訴我?」那他不是做了小丑?
「以你的脾氣,能把我們的話聽進多少?而且沛浠不是你的惟一,我怎知道你是不是認真的?」會點火,僅瘺火,當然得曉得滅火、改風向,不然被燒死了不是太無辜嗎?
「你……」忽然,他覺得這個弟弟很陰險,但為了大局著想,他還是先控制住怒火,耍了他的,他一個都不會放過。「那沛浠為什麼不跟我解釋?」
「你有給她機會嗎?況且人家是女孩子,難道你要她放下身段來求你嗎?你對她的誤會令她傷心不已,她已有幾天食不下嚥,睡不安寢。」趕快挑起大哥的內疚好把一切責任卸下吧!因為他的背已沁出冷汗,得在情況尚在控制之內及時退場。
是的,龍天承自責地想,是他根本沒給她解釋的機會,兜了一個大圈,一個冤枉的大圈,結果發現他所愛的女人心裡一直只有他,而他卻一而再、再而三地傷害她。
「沛浠是個矛盾的女人,不知道自己在追求什麼,只是盲目地向前衝,不想讓自己停下來,她有令她失落的過去,也有未結疤的傷痕,所以她更懂得收藏自己、保護自己,不讓自己受到傷害,其實她只是一個缺乏安全感的女孩子,只要能給她足夠的安全感,她會再次敞開心扉。」轉了身,龍天宏舉步離開。
「怎麼我覺得我從未認識過你?」
聞言,他的神情黯然,龍天承也感覺到他的不對勁。
「最親密、最熟悉的人,往往就是利用你、出賣你的人,人心難測,有時候看不清楚反而是福氣。」
似是而非的道理,又彷彿是他自身的體驗,其實沒看清的,就是自己……
* * *
溫柔體貼原來是最可怕的殺人武器,令人無法抗拒,又無法防備。
她已經決定要對他死心,只保持上司與下屬的關係,然而他的溫柔卻無聲無息地闖進她的心扉。
溫柔?一個不該和龍天承扯上關係的詞語,竟然活現在她的眼前。
然,她卻連拒絕的機會也沒有,只有接受和妥協,連最後的一點自由也被剝奪。
身為天龍集團一名員工,楊沛浠只求做好份內的事,可他這個舉動,卻叫她連好好工作都不能!
難道他傷她傷得不夠深嗎?非要她剖開淌血的心不可?
由於意外幕後指使者尚未揪出,她和他們兄弟倆目前仍同處一個辦公室工作,而龍天承甚至把她升為公共關係部主管,眾人對她能調遷的好運氣羨慕不已,事實上只有極少數人知道內情。
他要她每分每刻都在他的視線範圍內,但他可知這有多殘忍,工作原是她得到一息安寧的時刻,如今他連這僅有的時刻都剝奪了,令她的工作也變得痛苦。
只恨自己的無能,沒能抓緊他的心,只怪她付出太多,想收也收不回來,她不是小孩子,做過的事她會負責,但他怎能把那一夜完全忘掉,毫無芥蒂地將她推回天宏身邊,而現在他對她的關懷卻不減反增。
究竟他要把她傷到什麼地步才甘心?
他究竟是無情還是體貼?
他眼內的關眷沒有一刻停過,就連最少管閒事的嚴君宇也發覺他對她的不一樣,他的溫柔只偏袒地給她,對其他人他依舊是一個霸氣強勢的君王。
偏偏他的目的卻是要讓她和天宏共處,這樣的溫柔比利刃更刺痛她的心。
她真的如此廉價,連最起碼的尊重也不值得擁有?
天知道她花了多少時間才使自己清醒,不再沉迷於和他相愛的幻想之中。
她不會再墜進戀愛的陷阱!
不!她哪有戀愛過?頂多是迷戀,或者單戀,試問一個和她親密過後仍能把她推向別的男人懷中的人會有多愛她?
然而,即便是如此,心底還是有股聲音提醒她。
寫了救她,他不惜冒生命危險,奮不顧身衝出馬路奪回她的性命,傷了自己的身體,值得嗎?為一個他自以為不能愛的女人。
他的傷無時無刻不在宣示他對她的感情,令她不能否定。
她心緒很亂,思考也缺乏條理,只是見日度日,找些事做來麻醉自己。
職員間的竊竊私語她可以當聽不到,他們審視的眼光她可以不理會,惟獨他每一份細心關眷都像風沙一樣無孔不入的侵蝕她的心牆。
她只能極力忽略他的存在,公事以外的任何時間她一律和他保持距離。
去上班時若非有龍天宏或紀凝陪同,她絕不肯和他同車;在公司裡,只要是和他有所接觸的工作,她一定差人代勞;下班回到龍宅,除了晚飯時間外,她不會踏出房門。
幾天下來,性格開朗的她比冰山美人紀凝更加沉靜,除了面對客戶外,其他時間誰也別想在她的臉上找到笑容的蹤跡。
以往對追求者的邀約她一律婉拒,這一天她卻破例和周仲邦去吃午餐,不理會龍天承的勸阻,決意逃離他的監控。
「Fion!」一頓午餐,她都是低頭不語,周仲邦輕喚她數聲。
「對不起!」發覺自己失態,她連忙道歉。
「你有心事嗎?」想不到她竟然會答應他的邀約,周仲邦實在興奮得難以形容,他簡直不能相信在連續一百零八次邀約失敗後,他也會有成功的一次。
「你願意和我交往嗎?」她突然幽幽地道。
「嗄?!」聞言,手中的刀叉都掉在地上,他錯愕的大眼呆呆地瞪著她。「我……」
見他一副支吾其詞、不知該說什麼好的表情,她明白了。「你也不願意和我在一起。」大顆大顆的眼淚不由自主地滑下,微揚的嘴角像在自我嘲笑。
「沒必要勉強做些令自己不開心的事,和一個不喜歡的人在一起也不會令你忘記他的。」他是死心眼卻不是傻子,常常到天龍大樓找她,他哪會看不出她的心繫於誰身上。
她低下頭,不知道她原本是如此失敗的,連一點點的心事也埋藏不住。
「其實有機會代替他,我已經很高興。」
「我不是要你當他的替身。」以為周仲邦生氣了,她急忙解釋。
「我喜歡你,要是我能做些什麼令你開心,你儘管開口吧!」
「謝謝你。」
「不用謝了,你不是說要做我的女朋友嗎?那由這一刻開始,就不可以對我客客氣氣的了。」
「我……」
「我是說笑的,但我想如果我的存在可以令你心愛的人正視你的話,我還是願意為你做一次傻瓜。」
「真的好抱歉,我太自私了。」他的坦然令她更覺無地自容。
「不,我喜歡的是充滿自信的楊沛浠,那個人摧毀了我心中的珍愛,我當然要整整他了。」他惡作劇的一笑。
「為什麼我愛的人不是你?」拭去臉上的淚,她萬分感觸。
「可以解釋就不叫愛了。」
「你值得更好的女人擁有。」
他擠眉弄眼地說笑著,「所以我在等,誰叫你的心早已被人佔據,我只好移情別戀了,近日我深深的愛上了深田恭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