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不知道吧。而且他可能會逼問夏美,究竟孩子的父親是誰。一般的父親都會這樣做的。」
「然後,就去找那個人──」
「夏美大概不肯說吧。但是,永原還是在某個情況下知道了。於是跟對方起了爭執……」
「然後就被刺殺了!所以夏美才要──」
「殺害父親的,正是自己的情人。──唔,也許這段戀情到現在還持續著,要不然她不會認為這是她「個人」的問題。」仁科說道。
克彥的腦海裡,浮現出夏美那歷經滄桑的悲傷眼神。
是的,一定就是這樣沒錯。
可是,那個人會是誰呢?還有,夏美究竟到哪裡去了?
錄音帶仍然轉動著。夏美的歌聲隱隱約約從挪開耳朵的耳機裡傳出……。
清算時刻「──這樣就好了。」
男人滿意地點著頭。「像我這麼沒用的人,雖然不太會綁人,但是,這樣綁應該是正確的。」
「你這傢伙敢吃裡扒外,不要命了是不是!」
被五花大綁的板東情婦,狠狠地瞪著男人。
「別叫了吧,綁著煉子的狗再叫也嚇不了人哪。」
「你說什麼?你這個──」
「安靜點好不好。」
千繪使勁伸展著手腳:「啊,總算覺得四肢又是自己的了。」
「可是,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朱子楞楞地說。
「要把這孩子毀容可不是人幹的事哪。」
男人說道,「不好意思,讓你吃了這麼久的苦頭。」
「不會哇。倒是你,這樣子沒關係嗎?」
「總會有辦法的。」男人笑道。
「不行啦,要是這種日子再過下去,你的身子恐怕撐不了一年喲。」
千繪搖搖頭說:「去向警方自首吧,我會作證說是你救了我們的。──這樣子就可以住院治療啦。」
「你真是對我太好了……。好吧,就聽你的。」
「太棒啦!你絕對不會後悔的,我保證!」
千繪微笑著說。
朱子實在服了這個叫千繪的小女生。──一點都看不出她才被人綁架,而且還關了好幾天的樣子。
比起那個克彥,這個妹妹要能幹多啦。
「總而言之,我們先到警察局吧。」
朱子說:「那些影劇記者一定會大吃一驚的。」
「這個女的要怎麼辦?要給她澆澆水嗎?」
「淋過鹽水就不會變紅了吧。」
又不是蘋果。
「好了啦。讓她稍微嘗一下被綁起來的滋味,也許會反省反省喲。」
「我可不敢期待。」
三人走出了房間。千繪忽然又回頭露出臉說:「你最好先睡一下吧?在牢裡一定很難睡著的喲。」
「多謝你的雞婆!」
女人吼道。
「那麼,自已多保重啦。」
千繪關上了門。
「──怎麼會這樣呢?」
做媽媽的雅子歎了一口氣。
「對不起,一直沒說……」
克彥垂下頭來。
「可是──」
雅子一副無法理解的表情:「真的有人會無聊到要綁架千繪嗎?──我們家又不是什麼有錢人。」
「我剛剛不是說了嗎?千繪被人誤會成星澤夏美,所以──」
「這也很奇怪哇。要綁架人,居然連人家的長相都不知道?」
「這,呃……是滿奇怪的。」
「該不會是千繪在開玩笑吧?那孩子最喜歡惡作劇啦。」
克彥這下真是不知如何是好。
好不容易下定決心把千繪被綁架的事說出來,老媽居然硬是不信。
「那個叫夏美的女孩子不是躲起來了嗎?」
「嗯。」
「幹嘛要綁架躲起來的人呢?這太奇怪了吧。」
這究竟有什麼好奇怪的?克彥給老媽這一滴,自己都混亂了。
「什麼奇怪不奇怪嘛!反正事實如此,有什麼辦法!」
「你一定被千繪騙了。咱們等著瞧,她一定馬上就會在門口出現,說「我回來啦」。」
──這種過人的樂天性格,千繪絕對也遺傳到了。
克彥自己也沒有信心能把一切事情說到讓母親完全理解;反正結果一樣,乾脆隨她去吧!
「那,那個叫夏美的女孩子哪裡去了?」
「我也不知道。──她自己跑出去了。」
「哎,沒有問題嗎?她不是去查什麼殺人兇手嗎?你要不要去找她啊?」
反倒擔心起夏美來了。直是奇怪的母親。
「還有,她不是要開什麼演唱會嗎?」
「嗯,還有三天。」
「要是開不成的話,公司就要倒了。對不對?真傷腦筋哇。」
「唔……」
克彥已經什麼話都說不出來了。
玄關傳來了腳步聲。
「你看,一定是千繪。」
要是的話就好了。克彥正要出去看個究竟──千繪忽然露出了臉來,並說:「老哥,我回來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