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密室裡聽到起居室裡的談話,心想這菊井和昌很可疑呀。」上村說。
起居室充滿著明亮的陽光。一切又恢復了平靜。上村、加奈子、水原還有多田刑偵品味著真理子——不,倉田法子沏的紅茶。
「你說的可疑到底是怎麼回事?」加奈子問。
「他列了許多為什麼遲到的理由。」
「對。」
「可那時,他根本沒提到警察佈置的警戒線的事,果真的是那時坐車來的話,肯定會受到警察的盤問。當然,他就會提到此事。」
「的確如此。」
「而且,他如果看到警察佈置了警戒線,自然會問發生了什麼事情。」
「可是,他什麼也沒問。」
「對。——因此,他是在警察佈置好追捕我的警戒線之前,就已經來到這一帶。所以,不知道有警戒線的事。」
「他是在等山下吧。」
「是的。通知和昌的是他父親,菊井看到了你母親的信。」
「當時,正好給我撞見了。」法子說,「菊井醫生非常緊張。後來,我也讀了那封信。」
「那時,菊井把信的最後一頁揉在手裡。但是,如果看了信,再根據山下的調查材料,一切就全知道了。」
「所以菊井急忙通知他兒子。他明白,非得殺死山下不可。便提前趕到這裡。」
「這鑰匙還給您。」法子把密室小櫃的鑰匙還給加奈子。
「小姐。——我開始時,恨死了夫人,我來這雖是打算一有機會就為哥哥報仇,但是,在這裡住下後……明白夫人是好人,就不顧報仇什麼的了。」法子喘了一口氣,「讀了信後,我一切都明白了,但一心想找到威脅夫人的人,便把鑰匙偷走了。請您原諒。」
「好啦,這算什麼。」加奈子握住法子的手,「我才真該向你道道歉。」
「可是,為什麼那個叫川口的人也拿著同樣的項鏈。」
法子不解地問。
「在山下那裡,發現了有關的筆記。」多田說,「——多香的紅茶。袋裝茶絕不會有這麼好的味道。」
「對不起。」法子說,「這是袋裝茶。」
多田乾咳了一聲,「就是說,加奈子的母親又做了一條和原來一模一樣的項鏈——當然裡面不會有鑰匙——把它送給山下,筆記上說,如果自己在山下帶來調查資料之前就去世了,讓山下用這項鏈和加奈子聯繫。」
「山下又把項鏈交給了川口。」
「就是說,山下以為你母親還健在,不需要這東西便把它交給川口,並約川口到這裡見面、如果川口受阻撓,就拿出項鏈作信物。」
「我明白了。」法子說。
「多田先生。」加奈子說,「我母親檢查的結果如何?」
「沒有任何中毒的跡象。」多田說,「看來是自然病死。」
「是嗎。」加奈子點點頭,「我放心了。」
「菊井最後是帶著一種贖罪的心情,跟著你母親,想做點什麼。其實,與其說是為他自己贖,不如說是為自己的兒子。」
「那麼,我該告辭了。」多田說罷便站了起來。
加奈子也跟著站起來,問道:「多田先生,倉田先生的冤案能夠平反嗎?」
「當然。」
「拜託了。」法子鞠了一躬。
多田走後,加奈子說。「再過幾天就是媽媽的正式葬禮,然後……」
「然後是……」
「是我的婚禮。」加奈子望著上村。「不行嗎?」
「我沒有異議。不過,在那些經理手下幹活可真要命。」
「那好。我們把公司什麼的,給他們管好了。」
「這怎麼行!你總要為公司的職員們想一想。你不來幹,公司會成了什麼樣子。」
加奈子想了想,「是呀……那麼,你來幫助我。」
「在你手下幹活當然可以啦。」
「說定了。」加奈子高興地眺起來。
「那麼,你們下面的什麼位置,我來干怎麼樣?」水原說。
「啊,你嗎,最好一直在這呆下去。——方便的話,我們一起舉行婚禮。」
水原和法子紅著臉走出起居室。加奈子挎著上村的手臂。
「腳怎麼樣了?」
「基本上好了。」
加奈子吻了上村一下,把頭倚在他胸前。
「——哎,你怎麼知道警察會來搜查密室?」
「菊井給我退燒時,讓你去取毛巾,他趁機把那條帶來的手帕塞進了盥冼室的排水孔裡。雖然我當時發著燒,還是發現了。不過,到後來才知道塞的是什麼東西。」
「是他兒子的手帕?」
「對。一定是去他兒子屋裡取藥箱時發現的。他隱約覺得兇手就是他兒子,在看到手帕後,便證實了他的感覺。——並且企圖嫁禍於我。」
「那麼,告密也是醫生嗎?」
「不,我身體恢復後,一檢查排水孔,發現了那條手帕。這時,真理子,不,倉田法子進了密室,我知道了她的真實身份,心想,警察可能馬上會來搜查,便決定先下手,於是就躲到院子裡,她出去給警察打電話。」
「是你們通知警察的?」
「對。這樣,等警察一走,我們又回到密室。」
「後來,還有人去過密室呀。」
「那時,不會認真搜查了,沙發下面躲兩個人很容易。」
「什麼?你等等。」加奈子叫道。
「什麼意思?」
「你說,在密室裡就你和法子兩人?」
「是的。」
「天哪!沒幹什麼吧?」加奈子瞪著上村問。
「咳,少廢話。——哪至於呢。」
加奈子笑了。她又吻了上村。
「那麼,我們上密室去。」
「幹嗎?」
「不是說好的嗎?」加奈子說。「等你身體好了後……」
「那幹嗎非得去密室不可?」
「別說了。」
書架打開了,加奈子拖著上村去到密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