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千壽。怎麼了?」
久江看著千壽的臉,嚇一跳地說,「忘了束西嗎?」
「不是。」
千壽應道,「白天的時候,跟你說過的。那個鑰匙練的事。」
久江有點楞住。
「啊,那個在萊茵河下行船船上拿到的東西?」
「是的。找到了嗎?」
「嗯,找到了。」
「噢。總覺得有件事放在心上……」
「所以回去了才又來!」
「是啊!」
「耶。──今天晚上很忙。現在正好喘一口氣。!
久江說,「真懷念德國之旅。」
「不知不覺已經過這麼久了。」千壽笑著說。
「好像又工作了一年似的。──再去玩吧!」
「好好訂個計畫。」
千壽說,「鑰匙練呢?我想放在我這裡比較好。」
「嗯。好啊!反正又不用……」
才說完,就呆住了。
「怎麼了?」
「我記得找到了。可是,忘了後來又放到哪裡去了。」
「已經……」
千壽歎了一口氣,「──啊,有人在叫。」
護士鈴響起,久江急忙站起來。
「喂,喂。」
千壽走到走廊,坐在長椅子上。那個「羅列萊」的口哨聲,仍然縈繞在耳際。當時的恐懼……。那不是偶然。發現丸山在這裡的一樓被殺害時,也曾聽到「羅列萊」的口哨聲。是兇手嗎?如果真是這樣的話,未免太戲劇化了。想對江田刑警說,可是又沒證據。明天一定──。
「──真奇怪。」回來的久江說。
「有人情況不好嗎?」
「不是。正好相反。──有個叫丹羽晶子的女孩子吧!」
「是啊。她怎麼了?」
「不在床上。剛剛起來要上廁所,我遇到了。」
「那,說不定在廁所裡身體不舒服──」
「看過了。可是也沒在廁所。」
千壽站起來。
「最好找一找。──可是,會去哪裡呢?」
「找不到啊!也不是會迷路的年齡,而且又沒有夢遊症。」久江納悶說道。
這個時候,是不可能出去的。不過,還是先找找看。我幫你找。」
「這樣子!那,我們分頭找。」
「嗯。」
千壽和久江分開,開始找其他病房和走廊轉角一帶。
「──沒人啊。」
聽到聲音,晶子嚇一跳。
不能打馬虎眼。男子注意到了。
「來了!」
晶子想說「不是。」但是,男子已經知道了。
「等一下。」
男子說,「還有別人。」
的確,有兩個人的腳步聲。
「其他樓也要找嗎?」
說話的是──千壽!
「總要想想辦法,找不到就糟了。」
發現晶子不在,正在尋找。
「啊,有人在叫。久江,你去一下,我再找找看。」
「這樣子啊?那,我馬上回來。」
久江快步離去。
千壽的腳步聲遠去──停下來。
「後退!」男子說。
晶子退開門邊。男子把刀抵放在晶子胸前,低聲說.「不要出聲。」
腳步聲靠近。──是千壽。大概是發現門有點開著,來看看。
危險!不可以過來!晶子想大叫。千壽會被殺!
腳步聲停下來。
「等一下!你在做什麼?」
千壽跑開,「──不可以出來這裡!」
好像是有病人隨便離開病房。
晶子鬆了一口氣。汗從太陽穴流下來。
「怎麼搞的?……」
男子自言自語說,「今天晚上似乎很難下手。」
突然,晶子神志不清,跟前一片昏暗……。就這樣,晶子倒下,失去意識。
「對不起,千壽。」
久江跑來。「又是那個人是不是?」
「每天晚上都這樣。」
千壽走到走廊,「已經不要緊了。話說回來,那個女孩子呢?」
「嗯。去看過了,可是床上還是空空的。」
「真叫人擔心。希望沒有隨便倒在某處才好。」
「咦,電話──」
久江跑去。「──喂?──耶?──你是?──喂!」
久江感到納悶,放下聽筒。
「怎麼了?」
「奇怪的男人聲音說:「有個女孩子倒在太平梯的地方。」」
千壽嚇一跳。
「那,剛剛──。快點來!」
穿過走廊。打開太平梯的門一看,晶子倒在冰冷的水泥樓梯上快要天亮之前,江田刑警一面打哈欠地來到病房。
「啊,抱歉!」
「江田先生。」
千壽鬆了一口氣,「有沒有看到留言?」
「有。稍微出了一趟遠門。對不起。」
江田抓著頭說,「那個女孩子呢?」
「現在正在睡覺。」
千壽說,「我想應該沒事了。」
「有沒有說些什麼?」
「沒有。──現在必須先讓她休息。」
「說的也是。」
江田應道,「但是……。那名打電話來的男子──」
「沒有線索。不過,那名男子一定嚇著這個女孩子……」
「有沒有外傷?」
「沒有。──江田先生。」
「什麼事?」
「我有件事想告訴你。」
千壽說道,「我──好像被殺人兇手盯上了。」
「你說什麼?」江田的睡意似乎全消。
「不只是我,說不定連久江,和子都被盯上了。」
「就是你們一起去德國旅行的人。」
「是的。」
「為什麼說被盯上──」
「口哨聲。」
「──口哨聲?」
江田一副吃驚的樣子。
「你知道「羅列萊」這首歌嗎?」
「當然知道。」
「大概是……殺人兇手用口哨吹那首曲子。」
自己說著,千壽還是全身毛骨悚然,好像是在說笑話似的──不過,感覺一臉邪惡的兇手模樣,似乎就浮現在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