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說王世倫此次出門,又學了五年,辭別老師回轉家鄉。在路上他心裡挺高興,心說:「孫茂昌,這回我探家,咱們倆重新還得比武。我要報我兩次丟醜之仇!大概這回你總沒說的了吧!我就不信我贏不了你。」他心中得意,腳下加緊,一路之上,露宿風餐,好不容易到了直隸滄州小南莊。一進了家鄉,他這心裡非常敞亮,又看著原籍故土了,大步流星來到家裡。家裡的人一看他回來了,真是喜出望外。他的父母對他說:「世倫哪!你怎麼又走了好幾年哪?往後可別離開家了。爹娘年紀大了,有今天沒明天,一口氣要上不來,咱們就見不著了。」
「爹爹!娘!你們放心,這回我是不走了。」媳婦也從裡屋出來,一家人歡歡喜喜。這時候就驚動了左鄰右舍,一聽說王陰王世倫回來,大家都過來看望。一時之間親友臨門,高朋滿坐,一片笑語歡聲。其中啊,也有王世倫的幾個師兄弟,都跑來看他。一見面,互道寒暄,親熱得不得了。
「哎!」王世倫問道,「孫茂昌在家沒在家?」「在家呢。」「噢!他出門沒有?」「哦!前些日子出門了,也走了不少日子。」「上哪兒去了?」「他沒說,好像是做買賣去啦!」「噢!」王世倫也沒多想。
當天無話,到了第二天,他也緩過乏來了,精神頭挺足的,起身去看望這些師兄弟。又忙了一天,晚上回家吃飯。到了第三天頭上,他叫了一個師兄弟給孫茂昌送信,到當年那個場院,不見不散,弟兄們也好好歡聚歡聚。同時他讓手下的人通知所有的弟兄。
等到了日子,唉喲!這場院的人哪,就跟趕廟會似的。都知道王世倫二次學藝,拜了一個老師是世上的高人,學了驚人的本領,人們都想開開眼。另外,大夥兒都知道,他兩次被孫茂昌打倒,心裡頭不服一大概這次回來,是進行第三次比武.誰不想開開眼,瞅瞅新鮮?消息傳開,連附近莊村的老百姓,扶老攜幼,也全趕來看熱鬧,都能有一千多人哪!正中央擺著板凳,放著方桌。當年練武術的那些小伙子們,現在也都成了中年人了。大家圍坐在一起,說說笑笑。等王世倫一來呀,大家就熱烈鼓掌道:「師兄回來了,師兄回來了!」過去跟他打招呼。王世倫坐下之後,閃目一瞧,不見孫茂昌的影子,他就問:「怎麼孫茂昌還沒來?」「已經通知他了,他說一會兒就到。」「嗯!好吧!」
這會兒呢,閒著沒事,大伙就問王世倫出門的經過,都看見過什麼,聽說過什麼,學的什麼武藝。王世倫卻是敷衍搪塞,沒說真情。正在這時候有人喊了一嗓子:「茂昌師兄來了,孫茂昌來了!」就見老百姓「呼啦!」朝兩旁一閃,孫茂昌晃著大腦袋,帶了一幫師兄弟進了場子。見著王世倫還是那麼親熱,趕緊躬身施禮:「師兄!一別五載,您挺好啊?我這給您請安了。」王世倫以禮相還:「啊,好好好!兄弟,你也挺好?」「唉!反正是莊戶人家,吃飽了就算不錯。」「坐坐坐!」
大家坐下閒談,說了些無關緊要的話。這陣兒的人哪,越來越多了。王世倫一看,差不多了,這才微微一笑,道:「師弟,你知道我這一次又出走,是為什麼嗎?」「我知道,您是為我。」「哎!對了!咱們明人不做暗事,我就為你把我打了,憋著一口氣,二次離家。實不相瞞,我又找的高人,重學的能耐,就為回來會你一會。兄弟!你看看來了多少人?都想開開眼界,瞅咱們倆比武,別的說的沒有,來吧,伸伸手吧!」「師兄!您怎麼還記著這個茬呢?我這兩下子怎麼能比得了師兄呢?想必師兄二次學藝,一定有絕藝在身,我這土把式哪拿得出去?我甘拜下風,我認輸就得了。」「不行不行!認輸行嗎?得動真個的。我這個人的脾氣你清楚,說比還非比不可。來吧!」王世倫說著,站起身來,緊帶子,提鞋,挽袖子,盤大辮兒,把門戶就亮開了。有一些人不服氣,心說:「你王世倫幹什麼呢?鄉里鄉親的,又都是親師兄弟,幹什麼賭這麼大氣?誰又沒把誰孩子扔到井裡去,也沒有什麼仇恨。哎!這人心眼太小氣了!這樣的人哪,就是該揍!」所以呢,就鼓動孫茂昌比武。孫茂昌從心裡往外不樂意,但是一看眼前這個形勢,不比是不行了,沒辦法了。孫茂昌把外邊長衫甩掉,換好了短衣襟、小打扮,把酒鞋的帶子勒勒,把腰裡的帶子緊緊,大辯兒也盤上,往前緊走兩步,躬身施禮:「師兄,望你手下留情啊!我可不行。」「來吧!你快點!」說著兩人往前一縱,戰在一處。
王世倫原以為:我一伸手用不了十個回合,就把你打趴下了。哪知道等動上手了,王世倫偷眼觀瞧,不由得打一冷戰:「啊!」他一下愣住了。什麼原因呢?他發現孫茂昌這能耐也長了!跟當年可大不相同了,伸手抬腿都有獨到之處,有幾招自己乾脆就不會啊。哎呀!他心裡想,這玩兒也怪了,我費這麼大勁兩次學藝,他沒去學,他怎麼就能無緣無故長了呢?難道說我眼前活見鬼了?他心裡暗中犯急,這時兩個人打到三十多個回合,王世倫一個沒注意,被孫茂昌使了一個掃堂腿,「嗖,啪,撲通!」又把王世倫打翻在地。
「啊!」人們像炸開了鍋。有的人哪,不住地搖頭歎息:「唉!花這冤錢幹什麼呢?學了五年回來還挨揍。可不是麼,你賭這氣幹什麼?還不如不學去呢。」人們說短論長。這陣兒王世倫紅著臉從地下站起來,瞪著孫茂昌,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他感覺這事太奇怪了。孫茂昌趕緊過來賠禮:「師兄!剛才是我一時未加謹慎。哎呀!把師兄給傷著了,可見師兄你是給我留了情了,對不起,對不起!」王世倫把眼珠一瞪:「孫茂昌我且問你,輸贏勝敗擱在一邊兒,我發現你這能耐可長了。你怎麼長的?能不能跟我說說?」孫茂昌說:「怎麼的還長了?我怎麼沒覺出來呢?我還覺著我這能耐有點兒同楦兒呢。師兄!您這話叫我無法回答。」「好了!你不跟我說實話,再見!」
王世倫一溜煙兒又回到鎮江。見著李晚村李老劍客,把經過講說一遍。李晚村也為之一驚,心中暗想:「這事兒是怪,要說頭一次,他學藝三年,回去挨了打,不奇怪,因為我沒教給他真能耐,傳授的幾招也是挨打的本領。但是這後五年可就不同了,我對王世倫真下了心血了,教的不錯呀!難道說我教出來的徒弟,出門就挨打嗎?這事兒真來的怪哉!可見這孫茂昌也不是等閒之輩。」李晚村想把這事兒鬧清楚,就跟王世倫說:「孩子!他怎麼打的你,這招你還記得嗎?」
「哎!記得。」「那你比一比我看看。」
「哎,是這麼回事。」王世倫一個人比劃,說我這掌怎麼發的,他的腿怎麼抬的,我怎麼摔倒的,怎麼失敗的,比劃了一番。李晚村這麼一看,心裡就一動:「啊!難道孫茂昌這小子也外出學藝去了?看他的套路,我非常眼熟啊。難道是他,傳授給他的本領?」那位說:「他是誰呀?」李晚村心裡有數,嘴可沒那麼說。尋思了片刻,問王世倫:「孫茂昌離開過家沒?」「嗯,有人跟我說,也離開過很長一個階段。」
「好了,錯不了。明天,咱倆就奔你們的家鄉,我要看看這孫茂昌。你回去還跟他比武,我別露面兒,閃到旁邊看,我就知道他是怎麼回事了。」「哎呀!師父您要跟我去,我真是求之不得,那簡直太好了!」把王世倫興奮得一夜沒睡覺。
到了第二天,李晚村李老劍客挎了口寶劍,披了斗篷,帶了足夠的銀兩,跟著王世倫起身趕奔滄州小南莊,先到了王世倫家裡頭。這一家人一聽說王世倫的師父來了,那還了得嗎?又是從大地方來的,簡直奉若神明啊!恨不能搭個板兒給供起來。好在李晚村這人沒架子,平易近人,說說笑笑,吃什麼喝什麼都可以。到了王世倫的屋,休息了那麼片刻,他就告訴王世倫:「你去,仍然通知孫茂昌比武,為師我看一看。」「哎!日頭往西一轉的時候,涼快,我馬上就找人去。」
時間定下,地點定下,人們都到齊了。沒有不透風的牆啊,有人就發現來了一個老者。據說麼,是王世倫的老師。那還用問嗎,打了徒弟,老師不答應,打了孩子,家長不答應。大概這王世倫把老師請出來要報仇吧!這個熱鬧可不能不看。可也有的人呢,替孫茂昌捏著一把汗,心說,茂昌啊!你露了三回臉,今天你可要現眼了,人家把老師都搬來了。一傳十,十傳百,圍著小南莊十八村子的人全來了,比趕會還要熱鬧十倍呀,把小南莊這個場院圍得風雨不透。有的人擠不進來,上了樹,有的上了房頂,總而言之,都想開一開眼界。快到時候了,王世倫陪著李晚村來在場院:「借光!借光!」眾人抬頭一看,哎喲!這是個外地人。你說這怎麼看出是外地人呢?他穿著打扮不一樣。而且李晚村那老頭,長得也乾淨,紅撲撲的臉膛,健康顏色。銀髯飄灑前襟,條條透風,根根漏氣。穿戴衣服、舉止動作跟一般人不一樣,那麼一看就知道是外地人。老百姓自動地把道路閃開,李晚村笑著沖大家招手致謝,來到裡邊往凳子上一坐。王世倫說:「師父!您先等等啊!孫茂昌每回都比我來得晚,可能一會兒就到。」說話之間就見西北角人聲騷動:「來啦!來啦!」「嘩啦!」朝旁邊一閃,孫茂昌領著伙人來了。
李晚村一看這孫茂昌,哎呀!相貌古怪,這人個兒不大,腦袋瓜可夠大的啊!前出一廊後出一廈,跟那大-頭似的。在奔兒顱頭下,一雙黃眼珠,稍有點小鷹鉤鼻子,嘴角往下耷拉著,但五官貌相,長得是非常慈善,哎,笑容可掬,穿著一身粗藍布的衣服,晃晃悠悠,這就進了人群,來見王世倫:「師兄!您找我來?」
「啊!找你。師弟呀,啊呀!這回沒得說,我打算還跟你伸手過過招。」
「我說師兄你怎麼了?沒完啦?犯得上嗎?咱們都有家有業,而且指著種地為生。練把式無非是強壯筋骨,又不是正經職業,您怎麼這麼認真呢?我趴地下,您接我一頓得了。多咎您出了氣就算拉倒,何必咱這個仇怨越結越深呢?」王世倫把眼一瞪,說:「住口!孫茂昌,你少在這地方賣關子,我不領你的情!你趴下我打你,那算怎麼回事兒?講的是當場不讓步,舉手不留情。比武我打不過你,我算栽了,能那麼幹嗎?廢話少說,來!」
孫茂昌一陣冷笑道:「王世倫!你也不要欺人太甚。我孫茂昌也不是好惹的。我知道,你去請高人去了,你背後有茶梗,有人給你撐腰。沒關係!腦袋掉了碗大個疤。把我打死,再過三十多年還這麼大個兒,這有什麼呢?不就是比武嗎?我願意奉陪!」孫茂昌把大禿腦袋一晃,也有點急了。把場子打開,兩個人這手腳一轉動,四臂齊搖,戰在一處。
李晚村哪,在這兒坐著看著,他倒不為別的,他覺著奇怪,非世倫挨打,鬧了半天他是跟老白頭學來的絕藝,他使用的是九陰八卦掌。您看看,這就叫行家看門道,外行看熱鬧。李晚村號稱天下第一劍俠,經的多,見的廣,是武術這一套,能瞞得了他嗎?你一伸手,是哪個門戶的,他看得清清楚楚。他現在就斷定了:孫茂昌使用的這個掌法,是著名的高人白太官教給他的,老白頭家的祖傳。真叫他猜中了,這孫茂昌無緣無故的能耐就能長啊?當然不能。這人都是學而知之,沒有生而知之的。咱們話返回來講,自從王世倫第一次離家出走之後,孫茂昌啊,就睡不著覺了。你看孫茂昌那腦袋那麼大個兒,不白給呀!他翻來覆去地睡不著,心中暗想,你看著沒?我這師兄去學藝去了,學了藝回來非得報仇不可。那個人心眼兒最小,最嫉妒。你說人家學藝去了,長能耐,我在家裡這麼呆著等著挨打呀?那可不行。他等了幾天一看王世倫沒回來,就更斷定他是學藝去了。所以,孫茂昌跟自己一家人商討,告訴父親母親放心,告訴媳婦看好家,說咱家吃喝也不愁,我也得找個地方學藝去,不然的話,我非找著挨揍不可。家裡人也是這麼想的,打人家一拳,防備人家一腳。真要是王世倫回來,把孩子打傷怎麼辦呢?所以全都同意了。孫茂昌就告訴一家人,說我出門兒,不要往外宣揚。一旦有人問起來,我上哪去了,就說我出去做買賣去了,我相信大夥兒也能相信。就這樣一家人嚴守秘密,孫茂昌離家走了。
這孫茂昌呀,也跟王世倫一樣,決心下的挺大。說我找高人哪,我得學絕藝。哪兒那麼多高人呢?就拿咱們這套童林傳來說,高人是不少,上百名,但在全國幾億人口當中一比較,那不就沒了嗎?畢竟還是極少數的極少數。所以那位孫茂昌啊,出去也白跑了些日子,找不著門路。後來也是不巧不成書,正好他走到安徽廬州府,一打聽,有人告訴他了,說這安徽有位著名的了不起的高人,叫白太官哪,你怎麼不找老英雄學武去呢?啊,對!他想起來了。想當年神槍花四霸,花老師,曾經提過這個人的名字:白太官哪,踩一腳廬州亂顫,那是有名的武林高手。哎呀!人家那麼高的身份,能不能收我呢?
這孫茂昌心中忐忑不安,但還是下決心到了廬州。一打聽,有人告訴他在鼓樓西大街,頭一條胡同,頭一個門樓就是老白家。等他找到這兒,有心過去砸門,但他沒敢。他知道凡是這種高人,脾氣都古怪,我到時候一砸門,我告訴說,我來學把式來了,人家能收我嗎?不可能啊。要引起人家的反感,那我就前功盡棄。哎!他更有主意,他一看哪,老白家對門兒,有個小白酒館兒。他進酒館來,要了二兩酒,兩盤菜,一邊在這兒歇著腿兒,一邊喝酒。但是喝酒是假,-望是真,他倆眼睛盯著老白家門口。看看那白太官什麼模樣,他有什麼脾氣,什麼秉性,我得摸摸,摸透了,然後我再進一步想辦法。他這二兩酒剛喝下一半去,就看見老白家門開了,出來一個小書僮,背著個箱子在頭前引路,後面出來一個老者。這老者中等身材,虎背熊腰,大臉蛋子,紅撲撲的臉膛,銀髯灑滿前襟,兩顆眼睛放光啊!孫茂昌一看就可以斷定,這是白太官!就見一老一少,離家奔東去了。孫茂昌趕緊把酒錢付了,在後頭跟著。您說他有招沒?離著一箭之地,他就跟著,誰也不注意,等轉過鼓樓去一拐彎,那有個大茶樓。這到了南方,專講究喝茶。就是四鄉八鎮的人到了城裡趕集辦事兒,也得到茶樓喝碗水兒,有這種風俗習慣。他就發現這一老一少進了茶樓了。這茶樓人多呀,夥計打著招呼,他就看見那老者坐下了。
「哎!」孫茂昌就問夥計,「我跟您借光打聽打聽,方才進去那白鬍子老爺子,他叫什麼名兒?」「哎呀!那就是我們廬州的高人哪,白太官白老劍客。」「啊!真是他!」孫茂昌心中暗喜,也要了壺茶水兒,躲在牆犄角,一邊喝著水兒,一邊看著。原來白大官也有喝茶的習慣,光喝茶麼?不!他還得下幾盤棋,以做消遣。這白太官下棋呀,那是國手啊!在康熙年間那是有名的。所以說他只要一來了,看下棋的人就加多了。您別看這茶樓這麼多人,有一半是觀棋的。廬州也是有名的地方,藏龍臥虎,高手也不少啊!白太官剛坐下就過來一位,道:「老爺子,我陪您走兩盤。」這位姓魯,也是個國手,他們倆人善施屏風馬對巡河炮。一晃兩天了,白太官跟這姓魯的沒分出上下來。「啪啪,啪啪!」棋子擺好了,他們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到棋盤上了。多少人在這兒圍著看著,屏息咽聲,看二人走這高招。這孫茂昌把茶碗放下,也假裝看熱鬧,湊過來了。這孫茂昌探著脖子瞅,他瞅的明白嗎?他會下棋嗎?啊!您說這事兒真巧了,孫茂昌有個絕的,就是愛下棋。就在滄州一帶沒人是他的對手,所以對這棋他非常明白,在旁邊一看,就知道誰高誰低。半個時辰過去了,他突然發現白太官的棋有點兒弱了,不是人家對方的對手。而且呢,比人家少兩個卒,顯著實力就薄弱了。他偷眼觀瞧這白太官,臉上也不大自然,擔心這棋輸了。誰也不敢指招,你說這孫茂昌上來膽兒了,擠到裡邊去給白太官指了一招,說:「老爺子,您提車呀。」您說這事巧不巧?就由於這一指招,而轉敗為勝啊!這一下可把白太官樂壞了,啊呀!抬起頭來看看孫茂昌,心裡頭無限地感激。哼!那姓魯的瞪了孫茂昌一眼,心說話,你這個臭嘴,誰讓你指招來著?明明我要勝的棋,結果輸了,唉!真沒辦法。在棋場上就這個樣子,沒有一條法規,不准指招。這玩兒你也說不出什麼,所以大家哄堂一笑。白太官抱著好奇的心,問孫茂昌:「小伙子,你棋路挺精啊!來來來,陪我下一盤兒。」「哎!」孫茂昌求之不得,讓夥計把茶壺茶碗挪到這桌上,在白太官對面坐下,陪著下棋。開始的時候也挺客氣,盡讓著走,白太官一樂:「小伙子,棋場上跟武術場上沒什麼區別,講的是當場不讓步,舉手不留情。你可不能讓我招啊,那麼就沒意思了。你把你的能耐全拿出來,那才下的有意思。」「啊!是是是!好。」就這樣,孫茂昌也就不客氣了,啪,啪!這一走,哎喲!白太官為之一驚啊。心說:「我在大清國來說,敢稱棋手啊!沒想到這小伙子出手不凡,有這麼兩下子。」嗯!頭一天兩個人下了六盤,都是以和局告終,約好了第二天接茬兒下。
欲知後事如何,請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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