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要一起去午餐嗎?還是要我幫你帶回來?」敲敲桌子,黑髮男人提醒專注的看著手中資料的女子。
「呃,中午了嗎?」喬瑟抬首望向眼前這個長相看起來十分高大粗獷,個性其實相當溫和的男子,「我想把這些資料看完,強生,麻煩你回來的時候再順便幫我帶一份午餐好了。」
「好。」笑應著,他望向另一名棕髮女子,「艾莉,你呢,也要我幫你帶回來嗎?」
「不了,我待會再自己出去吃。」
強生頷首,旋身走出這間被特別撥出來給他們三人使用的辦公室。他和艾莉是法蘭克,竇加的心腹,被派來協助喬瑟進行調查。
「喬,你別把自己弄得太累了,休息一下吧。」艾莉秀氣的臉上帶著淡淡微笑靦向她。
「嗯,我就快看完這份資料了。」喬瑟有絲亢奮的啜了一口早就涼了的咖啡。
留意到她異常的神情,艾莉微訝的問:「是不是有什麼線索了?」
「嗯,等看完這份文件,我再告訴你和強生。」這是徵信社今早送到她手上的資料,裡頭記載了一些有趣的發現,只要再釐清幾個疑點,那名內賊是誰就要呼之欲出了。
本來已經離開的強生又折了回來,在門口探頭通報。「喬,那傢伙正往這裡來哦。」
喬瑟朝強生揚了下手道:「謝啦,強生,我知道了。」她趕緊抄起手上的文件,準備閃人,「真麻煩,艾莉,我先躲到檔案室去。」
「好。」
抱著文件走出辦公室,喬瑟果然瞄見漢斯朝這邊走來,她連忙蹲低身子,藉著外頭一排排辦公桌的掩護,匆匆走向樓梯,到樓上的檔案室。
自從她調來巴黎後,那隻豬頭三不五時就跑來騷擾她,弄得她煩不勝煩,擺臉色給他看,他假裝看不懂,一再來糾纏她,強生和艾莉後來也很配合她,若是看到他,便先知會她,讓她好先閃人。
其實漢斯長得還算英俊,但他貪酒好色又囉唆,很令人厭惡。
來到檔案室後,喬瑟拉來一張椅子,窩到最角落的位置翻閱著手上的文件,沒多久她終於看完,「現在可以把有嫌疑的人再縮減成三個人了。」她喃聲自語。
總覺得自己似乎-略了什麼,她托著香腮思索須臾,取出手機,撥了一通電話給她找來協助調查的徵信社,問了一些問題後,沒多久,對方用手機再傳來一些東西。
盯著手機螢幕裡顯示的內容,喬瑟驚訝的瞇眸。
手機裡的這份資料就像是失落的拼圖,將她這兩個多月來的調查全串連在一起了。「想不到間諜竟然會是……」
「喬,你知道間諜是誰了?」有人走了過來。
「嗯,沒想到居然會是最不可能的人,我得去告訴……唔嗯唔……」未完的話消去了聲音,喬瑟昏厥前不敢置信的瞪了一眼用手帕搗住她口鼻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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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醒了。」悠哉的男音用流利的法語問著。
躺在一張沙發上的人在窗外射進來的晨光中眨了眨眼,意識漸漸的清醒過來後,斂眉望向眼前的男人。
「真的是你,漢斯。」佯裝無能又好色的人,令人對他降低戒心,這傢伙城府好深。「你真厲害,你這招扮豬吃老虎騙過了所有人的耳目。」
漢斯有絲得意的笑道:「就是呀,連我都很佩服自己居然能把一個無能又貪酒好色的人演得如此絲絲入扣,只可惜,最後居然被你發現了。」
注視著他,喬瑟恍然的道:「你那個時候會突然臨時跑到台灣,是不是早就知道法蘭克有意找我來調查間諜的事,所以刻意來誤導我?」悄俏動了動被反綁在後的雙手,很串,看來很難掙脫。
「喬,你真聰明,難怪能在短短幾年內把東亞區的業務經營得那麼出色。」讚美的望住她,漢斯抬手,輕輕的滑過她晶瑩如脂的臉頰。
喬瑟臉上笑容依舊燦爛,唯有眸底隱隱透出一絲嫌惡。
「我有一點不明白,你的家族手上擁有艾力克集團不少的股份,為什麼要把內部的機密計劃洩漏給對手公司,這麼做這對你有什麼好處?」雙手雙腳皆被捆綁起來,她費力的從沙發上坐起身,快速的打量一逼室內,瞥到牆上的時鐘,上頭顯示著八點,窗外有陽光,她研判現在應該已經是隔日早上了。
「好處自然多得很。其中能把法蘭克他們要得團團轉,那就夠令我開心很久了。」邪肆一笑的握住她白瓷的下巴,宛如在逗弄寵物似的,漢斯含笑的問:「喬,你說我該怎麼處置你才好呢?」
直視著男人陰驚的眼神,喬瑟笑吟吟反問:「你想怎麼處置我?還是,我該問,艾莉想怎麼處置我?」不知強生是不是也是他們的同謀?如果他也是的話,她失蹤的事,恐怕到現在還沒有人發現吧?
睇視著面前這張精緻的玉顏,他用曖昧的語氣道:「嘖,我可是很不忍心毀了你這樣既聰慧又美麗的女人,如果你願意乖乖的加入我,我倒是可以考慮饒你一命。」
「就算我願意,艾莉那邊呢,她容得下我嗎?」她沒有忘記在檔案室時,艾莉用迷藥弄昏她的那一瞬間,她在艾莉眸裡看到的妒恨眼神。
「只要我決定的事,她不會說下的。」
「真的嗎?你確定?」
「當然。」說完,他身後走進來的腳步聲隨即響起尖銳的質問。
「你不殺她滅口?!」
「只要她答應站在我們這一邊,就沒殺她的必要。」他並無意讓自己的手染上鮮血。
惡狠狠瞪住喬瑟,艾莉怒道:「漢斯,這女人在騙你,她不會真心想加入我們,一旦你真的放她離開,她絕對會立刻就揭發我們。」
「艾莉,你以為我會這麼蠢沒想到這層嗎?」漢斯狡猾一笑,「這還不簡單?偽造一些不利於她的證據,讓她成為我們的同夥,如果她敢扯出我們,她自己也逃不掉。」
「漢斯,你不會是……真的喜歡上這個女人了吧?」盯著他,艾莉語氣陰晦的問。
「我是很欣賞她的才幹,想吸收她成為自己人,但,」親暱的摟住她的腰,漢斯熱情的吻住她,接著邪笑道:「我愛的人是你,這件事永遠也不會改變。」
被他的愛語安撫下不安的心情,艾莉遲疑的睨了一眼喬瑟。
「可是留下她……我怕夜長夢多,萬一她有異心的話,我們會身敗名裂的。」
「好吧,這件事我會再仔細考慮,除了殺她之外,看看有沒有更萬無一失的方法。」
思及一件事,她-道:「漢斯,昨天晚上有一個姓邵的東方男子跑來找她,知道她失蹤後,對方非常的憤怒,當時如果不是強生攔住他,他差點就揍了法蘭克。」
「哦。」瞄向她,漢斯問:「喬,你知道那個男人是誰?」
喬瑟聳了聳肩,「我又沒看到人,怎麼會知道?」心底卻激動的暗忖著,姓邵的東方男子她只認識三個,不會是個性溫和的紫岑哥,也不太可能會是爸爸,那麼……是紫攸的可能性最大了,前晚他們才通過電話,他為什麼會忽然跑來巴黎找她?
「啊,我想起來對方是誰了,他是飛躍網站的執行長邵紫攸。」艾莉記起曾在新聞上看過他訂婚的消息,當時便對他出色的容貌記憶深刻。
「邵紫攸?我記得他是台灣邵氏家族的人。」漢斯盯住她,「喬,你跟台灣邵家的人有什麼關係?」
「認識的朋友。」她被邵家收養的事,只有少數幾個好友知曉,在她和邵氏刻意隱瞞下,商場上知道的人並不多。
艾莉想起昨天那男人在得知她從公司失蹤後,那形於外的擔憂和憤怒,任誰都看得出來他非常在乎喬瑟,心念一動,她問:「你是他的情人?」
情人?聞言,喬瑟先是一愣,接著失笑,「怎麼可能,他已經有未婚妻了。」
「就算結婚都可以有外遇,何況他只是訂婚而已,我看得出來他愛你。」
聽到艾莉的話,喬瑟有一瞬間震住,須臾,她鎮定的搖首。
「你一定看錯了,我跟他充其量只能算是好朋友而已,他不可能愛我的,他愛的人是他的未婚妻。」不動聲色的壓抑住心緒的波動,她轉移話題,「我突然從公司失蹤,法蘭克他們怎麼處理這件事?」
「告訴她沒關係。」漢斯望向艾莉示意。
她說道:「昨天一直到下午都沒見到你回來,強生把你失蹤的事向法蘭克報告,法蘭克便下令保全搜索了公司整棟大樓,直到晚上依然找下到你,後來你那個姓邵的朋友就突然找來公司,在他的堅持下,通知了警方,最後便由警方接手調查你失蹤的事。」說到這裡,艾莉看了下表。「我得去公司了,免得讓人起疑。」
臨走前,她下放心的說:「漢斯,我還是認為不能留下她。」
送到她門邊,漢斯熱情的再吻了她。「這件事我自有分寸,你自己小心一點。」待艾莉離開後,瞅向沙發上的人,他親切的問:「親愛的喬,你想清楚了嗎?剛才艾莉的話你也聽到了吧,如果你拒絕加入我們,可是會令我很為難,我實在不忍心讓你就這樣香消玉殞。」
「老實說我也很怕死,」喬瑟無邪的玉顏上綻起慵懶的笑容。「其實要我加入你們也不難,你們得到的利益,我要分三成。」艾莉離開前朝她瞥來的陰毒眼神令她暗暗心驚,她看得出來艾莉非常想置她於死地,幸好漢斯似乎無意殺她。
他微笑的睨視她,「你太貪心了。」
「那麼兩成五。」喬瑟退讓一些。不是只有他才會演戲,虛與委蛇這套她也很擅長。
漢斯搖頭,抬手豎起食指。「我只能給你這樣。」
「一成?」
「不,是一百萬歐元。」
她不悅的擰起眉嗔道:「你當是在打發乞丐?」
「打發乞丐用不了這麼多錢,如果你答應加入我們,我會先將這筆錢存入你的戶頭,接下來就要看你的表現了,如果你能做出實質的貢獻,我自然不會虧待你。」
思付片刻,喬瑟望住他,「你想要我怎麼做?」
「讓大家以為間諜是佐伯。」
「你想剷除他?」
漢斯獰笑道:「我看這傢伙不順眼很久了。如果你可以一個個幫我拔除眼中釘,將來你就不只是東亞區總裁而已。」
瞟見他臉上流露出的野心,她恍然道:「原來你真正的目的是想拿下整個艾力克集團。」
「我就說你是個很聰明的女人。」
露出甜笑,喬瑟道:「那麼你是不是該替我這個新夥伴鬆綁了?」
「別急,你先乖乖待在這裡,等這兩天我安排好一切,就會讓你自由。」
「那,至少先給我一些吃的和-的吧,我快餓死了。」不能死,她好想好想快點見到紫攸,想到他正急著找她,她恨不得插翅飛到他身邊。
艾莉說的話能信嗎?紫攸愛她……有可能嗎?!
漢斯不肯替她鬆綁,在餵她吃了一塊三明治和一杯水後,喬瑟漸漸又陷入昏迷中,她喝下的那杯水被摻入了類似安眠藥的藥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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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黎的夜嫵媚而浪漫,不遠處的巴黎鐵塔靜靜的矗立在綺霓的夜色中,守護著這座奢華之都。
一座豪華的宅第內,長毛的波斯地毯吸去了走動的腳步聲,來人身著一襲白色的唐裝,靜立於面窗而立的人身後三步的距離。
清雅的年輕面孔,嘴角習慣性的噙著一抹笑,似在靜候前方的人察覺到自己的存在,又像只是侍立一旁,隨時等候對方的傳喚。
時間緩緩的流逝,屋內寂然無聲,恍若空無一人。半晌,佇立落地窗前,一身黑衫黑褲的男子,垂眸凝視著自己的雙掌,陰柔俊魅的容顏漾過一絲幽微難辨的情緒,清冷的嗓音徐徐開口——
「常燁,你知道什麼是愛嗎?」
身為神秘的長孫家族繼承人,他自幼在極不人道的嚴苛訓練中成長,從他出生那一刻,他便時時被灌輸著一個念頭,要成為一個絕對的強者。
而要成為強者,就必須把所有不必要的情感去除。他唯一要學習的就是掌控與支配一切事情的卓絕能力。
「愛」這種情感,被列為下必要的情感之一,所以,他不知道什麼是愛,更不知道要怎麼去愛一個人,他所知道的僅有——掠奪。只要擁有絕對的力量,你可以奪取任何想要的東西——長孫家族前一任宗主,同時也是他的祖父,從小便如此教導他。
但,低眼望著自己曾經重創過某個女人的雙掌,他的耳畔迴盪著某個人對他說的一句話——
「你不只不懂愛,你還不知道要怎麼去愛一個人。除非等你明白要怎麼去愛一個人的時候,才准你再去看她。」
沒有人可以命令和阻止他,但,他怕看到她眼中的恨意,所以,他不曾再去看過她。
「屬下不知。」微頓片刻,常曄再恭聲道:「不過,屬下或許可以找一個人來回答主人這個問題。」
「誰?」
「飛躍網站執行長邵紫攸,他正巧在巴黎,同時今天也委託了六月雪幫他尋找一個人。」
六月雪是一個情報組織的代號,若說這世界上還有什麼組織能讓美、英、法、德、俄等各國的情報單位忌憚的,非它莫屬。
它隸屬於長孫家族旗下,各個先進大國以及企業財閥,常以重金向其購買所欲知曉的情報。
只要出得起它開出來的價格,想知道的消息會以極快的速度送到買主的手上,並且包君滿意。
「是嗎?為何你覺得他能回答我剛才的問題?」
「不瞞主人,屬下幾年前便結識邵紫攸,得知他多年來一直愛著一個女人,而他今日委託六月雪所要尋找的人,正是他多年所愛的那名女子,所以屬下便想,或許他能回答主人這個問題。」
室內沉靜須臾,清冷的嗓音才再啟口,「找他過來。」
「是。」恭敬的欠身,常嘩旋身離開,半小時後,他帶來了一名男子。
「主人,我把他帶來了。」
「請客人坐下,奉茶。」
「是。」常樺斯文有禮的開口,「邵先生,請坐。」隨即輕輕擊掌,立即有一名女侍端來了兩杯茶進來,放下茶後,悄然無聲的退出。
「你知道我為何請你過來嗎?」長孫烈焰轉過身,狹長的灰眸望住邵紫攸。
注視著眼前這名散發出懾人氣息的男子,他頷首道:「常總管已告訴過我。」
「那麼,你能回答我的問題嗎?」
靜默須臾,邵紫攸緩緩開口,「長孫宗主可知道我委託六月雪尋找一個人的下落?」
「知道。」
「我想等六月雪查到她的下落後,再來回答長孫宗主這個問題。」
狹長的灰眸射出迫人的戾芒盯住邵紫攸。「你這是在跟我談條件?」冷冽的聲音在夜色中聽起來令人不寒而慄。
感受到男人身上散發出來的危險,邵紫攸一凜,鎮定的搖首解釋,「不是,而是沒有找到她之前,我的心便無法平靜下來,在這種情況下,恐怕無法給長孫宗主一個滿意的答案。」喬瑟已失蹤兩天兩夜,時間拖得愈久,他擔心她的生命會遭受到更大的威脅。
睨住他佈滿血絲的眼眸,長孫烈焰望向侍立一旁的常嘩,「六月雪用什麼條件接下他的委託?」
「邵先生以飛躍網站個人所持有的全部股份讓與六月雪,希望六月雪在兩天內尋找到他要找的人。」常樺恭敬的稟報。
「吩咐下去,讓六月雪在六個小時內找到人。」長孫烈焰下達命令。
「是的。」常犀立刻取出手機,轉達主人的命令。
「等找到人之後,再帶他來見我。」語畢,長孫烈焰身影微晃,霎時消失在室內。
「常燁,謝謝你。」邵紫攸望向他。
「我並沒有幫你什麼,是你提出了飛躍網站的股份作為交換,六月雪才會接下你的委託。」常烽清雅的臉上含著一抹可親的微笑。
「我是謝謝你帶我過來見長孫宗主。」他知道在他一聲命令之下,六月雪會全力展開尋人的行動,深知六月雪的實力,他相信很快就會有喬瑟的消息。
「你毋需向我道謝,是剛好主人問了一個我無法回答的問題,我想你應該很清楚,才會帶你過來。」銳利的眸光沒有忽略他疲憊眼神裡的隱憂,常樺再道:「放心吧,有主人的命令,應該很快就會有消息傳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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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曦從雲層中射了出來,灰濛濛的天色中,一輛車疾馳在罕有行人的公路上。
半晌,疾行中的車子忽然停了下來,密閉的後車箱被打開。
「出來。」有著一頭棕髮的秀氣女人下車,扯出了裡面的一名女子。
女子的嘴被一條膠布封住了,凌亂的烏亮長髮披散在肩上,她的雙手和雙腳皆被綁住,她睜開迷濛的雙眼,意識因藥物的作用仍有些渙散不明。
為了讓她方便行走,棕髮女人替她解開了腳下的束縛,扯著她走向海岸。
被如此粗暴的扯著向行前走,被封住聲音的女人發出嗚嗚嗚的瘩-呻吟。昏沉的意識也因疼痛而漸漸清明起來,知道自己的生命正遭受到嚴厲的威脅,她惶恐的掙扎著被捆綁起來的雙手,意圖想要逃走。
但棕髮女人的力氣比起全身虛軟的黑髮女子要大得多,見她竟想掙扎,她反手打了一耳光。
「你再亂動,我現在就殺了你。乖乖跟著我走!」為了省事,她要讓她自己走到行刑的地方。
「唔唔嗯……」我跟你走還不是死路一條。瞪著清晨中的蔚藍海岸,喬瑟知道艾莉想將她丟進那一片浩瀚的大海裡。
粗魯的將她拖到岸邊後,艾莉陰晦的眼神盯視著她,「喬,我跟你沒有什麼大仇,但我不能讓你威脅到我和漢斯,漢斯捨不得殺你,只好我來動手,請你下地獄去吧。」她拿起手裡另一截繩索,毫不遲疑的套上喬瑟的頸子,緊緊的勒住她。
「唔唔唔唔……」喬瑟拚命的掙扎著,但那勒在她白皙頸子上的奪命繩索牢牢扼住了她的呼吸,隨著她胸中的氧氣愈來愈稀薄,她的掙扎也漸漸的微弱下來。
不——她想要活下去,她不想死,紫攸、紫攸,快點來救我!她無聲的呼喊。
一向慧黠的水眸逐漸的失去了光彩,就在眼眸無力得要闔上之際,隱隱的似乎瞥見了一抹身影朝她奔來。
紫攸——臨死前這最後一刻,喬瑟霍然領悟到了一件事,在生命即將終了之際,自己真正掛念在心頭的人是誰。原來她一直弄錯了一件事,她把溫情和愛情弄混了。
她對紫岑哥的感情是如兄長般的溫情,而對紫攸的則是……愛情。
紫攸……唇角噙著幡然醒悟的微笑,喬瑟眸一閉,身子軟了下去,耳邊聽不到有人發出了撕心裂肺的咆哮。
「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