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了,尉王爺來了,莊主的婚姻有救了,老天保佑!
傍晚時分,接列屬下的通報,卜垠急忙向大門口沖去,無暇裝出總管的風范。
此時古家莊的大門前停著一輛簡便的馬車,車上坐著三個人,扣掉車夫,有一男一女正要下車。
那對男女正是尉於淞和武婕音,而尉於淞正是卜垠極度期盼的尉王爺。
“小心點,慢慢來,別急……”尉於淞像個嘮嘮叨叨的老太婆一樣,每當妻子動一下就要她小心、慢點,仿佛她是易碎的白玉般保護著。“你別念了行不行?”一路上,武婕音已經快受不了丈夫的叨念,他不僅要趙叔放慢速度,更要她躺著不准起來,若要下車吃飯,也得由他抱下車,抱進茶店坐在椅上才行,一步也不讓她著地。天,她又不是犯人,只是一個懷孕的小女人而已耶!
“不行,你懷了孕,身體很虛弱,方大夫還特地交代一、兩個月內避免跑動。”尉於淞干脆抱起妻子幫她下車。
音兒是他尉王爺的王妃,肚子裡又有下一任的小王爺或小小姐,他不多看著點怎行!
待會兒,他一定要卜垠請許城最有名的大夫再幫她看看。
他不是不相信方大夫的醫術,只是想確定音兒的身體完好無事!
“卜垠,你來得正好,趕快去請最有名的大夫,快去。”不待卜垠出聲,尉於淞先丟給他一個命令。
“是。”懾於他的肅然,卜垠立刻叫傭人去請大夫。
瞧尉王爺很寶貝懷中的女子,卜垠知道她必定是尉王爺追了一年才追上的尉王妃了。想不到一向花名在外的尉王爺願意乖乖成親,現在更一副以妻為上的表情,這位尉王妃的“馭夫術”果然有一套!“尉王爺、尉王妃,請人莊休息。”他帶著兩人來到專為貴客預備休息的璇院。
而一到璇院的尉於淞則直接走進房間,放下妻子,要她躺著等大夫看診,把守在房外等著同他說話的卜垠拋得一千二淨,也暫時忘了他們到古家莊的目的。“不用了,我吃了方大夫的藥已經不痛了,我要起來啦!”
武婕音摸摸自己的腹部,撒嬌的偎向他,希望能說動丈夫別再限制她的行動。
明白妻子活潑的個性,尉於淞本不忍心要她整天待在床上,可是他就是怕有個萬一。
音兒好動的習性,讓他不得不狠下心拒絕。
“我好擔心。”他一想到昨晚的情景,心就不禁緊縮。
察覺到他的不安,她不捨的拉著他的手,一同覆蓋在自己的腹上撫著。
“我很好。”她輕親丈夫的臉頰。
“真的?”他還是不能完全放下心。為了獲得保證,他向妻子索取熱吻,以確實感受到她完好無事的在自己懷中,沒有任何一點不適。他的熱情傳給了武婕音,她的回應也更加火熱,小手悄悄摸上他強壯的胸瞠、頸項,進而尋找到以往最愛駐足的地方——後背。音兒,我的音兒……尉於淞全身的火熱爆了開來,雙手由她白皙的美肩向下移動,最後在她渾圓的胸部頂點流連不去。
隔著衣服,他來回輕咬著兩處乳尖直到挺立,接著拉開了她的外衣、內衫、肚兜,讓自己得以直接吸吮上玫瑰色的蓓蕾。
這一波波的挑逗引起武婕音極大的興奮,不自覺地拱身迎接,陷人情欲當中不能抽身,呻吟聲斷斷續續哼出……
吻到她平坦白淨的腹部,他不受控制的嘴唇驀然停止,靜了一會兒,他硬生生的挺直背脊,大力吸著氣。音兒有孕,他不能過度放縱自己的欲火,要控制、控制。“於淞。”身子一片暈紅的武婕音無助的望著他,仿佛在邀請他共享人間極樂。
他閉上眼再吸口氣。
“音兒,對不起。”他先在妻子額上落下一吻,再幫她穿好衣服。在她身邊躺下。
想起方言星的交代——“兩個月內最好不要行房”,武婕音了解丈夫為什麼突然煞住。
真難為了他了,自成親後,他每天都要愛自己兩回以上,全年無休,現在為了肚裡的小寶寶,卻得按捺勃發的欲望,她好感動哦!“我會補償你的。”她伸出手貼住他的臉龐,眼中盡是無窮的愛意。
“我等著。”他邪邪一笑,親吻妻子白嫩的手腕。
“咳咳……”微微的咳聲傳來,武婕音並未察覺,但諳武的尉於淞知道是哪個家伙不知死活,敢打斷他們夫妻的恩愛。
“古莊主,這是你的待客之道?”尉於淞起身挑挑眉,望向門口的男人。
這家伙八成來了有好一會兒,“聽”了一場好戲後才故意選在這時出聲。
喲!尉王爺發威了,他怎能示弱呢?
“我這個莊主得移位到客院接待客人,你認為是誰委屈?”
占堯也有話要申訴。
“於淞,是我們不對。”武婕音輕扯丈夫的衣袖。
未嫁人尉王府前,她曾經聽人說過許城有個古家莊,莊主古堯不苟言笑,沒有人看他笑過,但他的生意愈做愈大,在五年內便成,江南第一大莊,是個商業奇才。三日之前得知於淞要前來拜訪他,她有些擔心會不會太唐突了。畢竟尉王府與古家莊沒有任何的交集。沒想到來到古家莊門口,他們不僅受到古家莊總管的熱切歡迎,還安排他們到這座高雅的璇院休息,現在竟然連古莊主也移駕到這見他們!今日一見,她覺得古莊主雖有點冷漠,臉部表情少有變化,不過並沒有傳聞中的可怕,頂多眉黑點、眼神冷點、鼻高點、唇抿著點,跟某個人好像,那個人是誰……“音兒,閉眼休息。”不喜歡看到愛妻盯著古堯的眼光,尉於淞吃醋地命令,示意占堯到外頭說話。
“等等,黃大夫來了,總要讓他看看,不然白跑一趟就太折騰他老人家了。”
古堯向門外招手,一名老者立刻走進房間。
“對了,我差點忘了,大夫,請您看看內人。”
尉於淞一見到黃大夫,不悅的神情全跑光了,大手拉著他往床邊靠近。
“嗯,令夫人是否有服藥的習慣?”診看半天,黃大夫問了一句。
“沒有,她的身子一向很健康,很少服藥,不過昨晚與今天她有服用藥?十。”
尉於淞邊說邊把身上僅剩的藥包拿出。
“大夫,有什麼不對嗎?”他快因這名說話不疾不徐的黃大夫而急死了。
不理會他的著急,黃大夫自行檢視藥包內的藥材。
“原來如此。”他仔細把藥包重新包好,還給尉於淞。
“大夫!”尉於淞已經受不了他的慢調作風,低吼出聲,一副他再不講話就把他給宰了的凶狠模樣,跟先前必恭必敬的態度完全相反。這一幕,古堯是看得想大笑又不能笑。
他正在氣頭—亡,自己就不必搶著走進暴風圈了。
跟尉於淞結識多年,古堯太清楚他的性子了,只要事不關已,他是不會插手管閒事的,但一旦與他有關,那可就像水蛭一般甩也甩不掉,一年前他就是用這招把妻子娶到手的。最後,黃大夫終於感覺到自身的危險,徐徐開口說:“這位公子,令夫人很好,你不用擔心。倒是你要感謝開這藥給你的人,多虧這帖藥才穩住了胎兒。”他指指尉於淞手上的藥包。“什麼?”古堯聽出黃大夫的話中之意——尉王妃有了身孕,但差點胎兒不保。
他轉向尉於淞,不露生氣的臉終於有了變化。
“妻子有了身孕,你居然還帶她來我這兒,你這個尉王爺是怎麼當的?”
“我……”受到好友的指責,尉於淞無言以對,默默看著床—上的愛妻。
沒錯,他日夜都守在音兒身邊,卻沒發現她的異狀,實在不配說自己是最愛她的人。
“你們不要怪他,是我貪玩,硬要跟來的。”武婕音不忍見丈夫遭受他人的責怪,出言為他辯護。
“音兒。”尉於淞柔情的凝視妻子。
我、愛、你。她不出聲的動唇說。
我、也、愛、你。他深情的回應。
“好了,現在胎兒沒事,以後可要多多小心,千萬不可……”黃大夫開始背誦孕婦需注意的事項。
“千萬不可過度走動,多休息……對不對?”
尉寸;淞順著他的話接下去說。
今天這一路,他已把方言星寫給自己的紙條內容背得清清楚楚,要他到著背也成。
“知道就:要做到了。古莊主,我該走了。”即使明白眼前的男子是王爺之尊,黃大夫並不因此對他有半點客氣。
“謝謝您老趕來。卜垠,送黃大大回去。”古堯喚來始終站在門口的卜垠。
“不用了,可是老夫有些話想單獨告訴古莊主。”黃大夫看看床邊的那對夫妻。
莫非尉王妃……古堯猜測著,然後與黃大夫步出璇院,來到大廳。
黃大夫放下醫藥箱,歎口氣。“古莊主,老夫行醫三十余年,自認任何疑難雜症無不藥到病除,但今日一見才知入外有人,天外有天。”“這話怎麼說?”古堯不明了黃大夫突來的感觸。在許城,黃大夫是公認的名醫,連皇城的御醫也敬他三分,時常和他交流醫學,怎麼這會兒他竟然有如此感歎?“古莊主有所不知,適才老夫看了尉王妃服用的藥包。發現那藥包內的藥材雖常見,卻是前所未有的藥方,能穩住胎兒,並調理母體的氣息,使其在短短時間內恢復體力,因此老夫推斷開出此藥的人必是精通醫藥的內行人,且遠遠超過老夫。”說來汗顏,他雖與御醫稱霸南北兩地,然單就此藥方來比較,他們兩個就像灘不知變通的死水。“古莊主,若能找到此高人,將是許城百姓之福,老夫告辭了。”
黃大夫退出大廳,隨著卜垠出莊。
有機會不妨會會這名高人。黃大夫的欽佩之意,使古堯對那名“高人”有了興趣。
一早,又是農耕的開始,牛埔村的村民正陸續地朝自己的耕地走去,趙伯倫如同往常一般吆喝著小倫子到田裡於活去。
“老趙,今年的收成如何?”在修剪庭院花草的方南博向老友打聲招呼,順帶閒聊幾句。
近日天氣不穩,病人特別多,他都沒時間跟老趙說說話,只有趁這時說上幾句。
“不錯,過得去。”趙伯倫作勢伸伸腰好打起精神。
這老趙怎麼了?精神不太好,幫他看看好了。
方南博停下修剪的動作,細細端詳趙伯倫的面容—一睡眠有點不足,找個時間休息一下就沒事了。
“我說老趙啊!你昨天去許城是看到什麼新鮮事,高興得晚上錘不著?”
他倒了杯甘草茶給趙伯倫提提神。
“真讓你給猜中了!”趙伯倫灌了一大口茶,在方家門前的小板凳坐下。“昨午我不是送那對夫妻去許城找朋友嗎?”
“是呀!”方南博也坐下擦擦汗,等著聽他有啥驚人之語。
跟老趙認識了三十幾年,明白他的性子直得很,看到什麼說什麼,絕不會誇大事實,如今他一副有“大事”要說的神情,表示一定有事發生,而且絕對不是小事一件。嗯,就不知是好事還是壞事。“你猜怎麼著?那對夫妻的朋友居然是古家莊的人哪!不但有十多位僕人列隊歡迎,古家莊卜垠總管還親自出門迎接,當他們是達官貴人般對待。依我看,那對夫妻既沒隨從在侍,又沒有縣太爺那等氣勢,僅是個普通人家罷了,而這古家莊連見個普通人都擺出這等陣仗,果真如外界傳言的古怪。”趙伯倫說得口沫橫飛,身體還做出鞠躬的動作,要是卜垠看了,肯定覺得自己那時的行為十分“狗腿”。
“後來呢?”方南博太了解他了。他說了這麼多,重點肯定還沒提到。
果然他再喝下一口茶後,興致勃勃的說:“後來我就到市集上買我家那婆娘要的幾塊素布,順便到攤子吃東西填肚子,那北方板條還真不錯,挺有味的,有機會我帶你去見識見識,你家言雨不是很會做菜嗎?叫她多學著點總沒錯!”“噢,我說到哪了?對了,板條,我吃板條的時候,喝,大家都在談論占家莊尖竊的寶石,說男人撿到可得黃金千兩,要是女人拾到那可就麻雀變鳳凰,有個古家莊莊主夫人的位子坐了。”“我要坐!”言月在屋裡聽見趙伯倫不大不小的聲音,興匆匆的來到他面前,想要當個美麗的鳳凰。
“月兒,你太小了,古家莊莊主夫人的位子輪不到你的。”
言雨也大的聽到趙伯倫說的話。
“是嘛是嘛,論年紀,大概只有你們家的言星適合些。”趙伯倫見言星也走出屋子,突然冒出這—句。
是啊!言星今年滿十八歲,是該替她找個婆塚廠。
方南博發現大女兒已達適婚年齡,自己應開始注意適合的人選。
“我適合什麼?”看大家聊得愉快,言星跟著加入其中,“沒什麼,趙叔想你年紀不小了,可以嫁人了。”
方南博也想趁此明了大女兒對成親的反應。他知道言星是個貼心的好女兒,有事寧願埋在心底煩惱,不曾和自己談心,更別提出嫁的事了,今天要不是老趙的提醒,他倒真忽略了。嫁人?早在娘生病時,她就決定要一輩子照顧爹,繼承爹的行醫志業,所以她是不會成親的。不過言星並沒有正面一口否定,反而指著趙伯倫身後的小倫子笑笑。“趙叔,小倫子快睡著了。”小倫子八成是等著等著就打起盹了。
趙伯倫轉頭一看,出手打了小倫子一記。“你這死小子,你爹說話就不會聽著點兒嗎?老方,明天再聊。”他想起田裡還有事要忙,拉著小倫子的耳朵離開。倫哥哥好可憐喔!言月在後方為他哀悼,一方面慶幸自己惹爹、姐姐們不高興時,他們沒有用扯耳朵的方式處罰她,而以練字作為懲罰。“爹、言雨,今天我要去南山采藥,有事要找我的話,記得在村子口那棵大樹綁上紅布條,我看到會盡快趕回來的。”
戴好帽子、穿—亡粗布棉衣扮成男子的言星背起竹簍,對家人叮囑。
方南博的體力大不如從前,若要出遠診,言星都會陪在他身邊,至於爬山涉水的采藥工作則全由她負責。
“小心點!”言星終究是女孩子家,方南博不免再三叮嚀。
“我知道。”在家人的目送下,她朝南山走去。
黃土路上,五匹飛奔的駿馬跑得飛快,揚起了不小的風塵。似乎在追趕著什麼。
馬背上的人不斷策動著胯下的馬兒疾馳,如強風過境。直到為首的古堯揚起手勒住馬,其余四人立即跟著不再前進。
“卜垠,就是這兒嗎?”他低聲問。
“是,那夜兩名竊賊在這裡起了內哄,大打出手後分道揚鑣,一名往南山逃逸,另一名朝牛埔村方向竄去。”
那一夜小賊們的行動全在他們的監視之下,想將他們一舉成擒是非常簡單的事,偏偏莊主卻不動聲色,讓那兩名小賊逃脫,還故意報案讓官府的官差追查線索,並於四天前指示他貼出告示,結果每天都有上百人宣稱擁有古家莊失竊的寶石,擾得負責審視寶石真假的他快成了斗雞眼。唉,這種苦口子何時才能結束呢?本來巴望著尉王爺的到來可以解除他的苦難,不料尉王妃懷了孕,尉王爺伺候她忙得團團轉,哪有空理他!現在官差的調查總算有了結果,他們查出這兒四天前牛夜時分曾傳出聲響,至於是什麼聲響,沒有人知道,會是偷寶石的小賊嗎?他們也不確定。一群沒用的笨官差!卜垠真想把四天來的怨氣朝他們發洩。
“莊主,請讓屬下跟著您搜查。”卜垠率先提出請求。
由於他們有五人,眼前有兩條路,一條通往罕見人影的南山,另一條則是以碎石子鋪路的牛埔村,若不放過任何一條線蹤,必須分組追蹤,他是古家莊的總管,應當與莊主形影不離,自然和莊主一組嘍!“不必了。南山無人煙,由我一人前往即可,你帶著這三人去牛埔村查線索,務必作出仔細查訪的態度,明白嗎?”
為了一舉揪出幕後者,古堯先是安排了寶石失竊,並借用官府與貼告的方式,顯示古家莊的慌張,使暗處的敵人失去戒心,進而露出狐狸尾巴。手一揮,他向南山策馬而去,無抗議余地的卜垠則帶領身後的三人朝牛埔村奔去。
獨自一人的古堯很快進入南山山區,他安靜的驅馬前進,放眼四周,沉心聆聽林中的各種聲音,鳥聲、水聲、蟲聲、風聲、腳步聲!果然來了!他身形一動拍馬下騎,然而不待雙足沾地,白日卻已暗了許多,原來一張黑網罩於上空朝他落下。但古堯沒有逃脫,反而假意在網中掙扎,任六名黑衣人拉扯黑網限制他的動作。“放開我!”他不穩的聲調更制造慌亂的假象。
“古莊主,你的護衛在哪裡呢?”黑衣人中最矮的人出聲問道,他的聲音半低不低,分明刻意壓沉了聲。
“我一人便足以收拾你們。”以前他刻意制造古家莊莊主自視傲人的假像,好讓他人輕估他的實力,只要一旦他們計算錯誤,就注定完全失敗,從此與成功無緣。“占莊主還是這麼自負,可惜啊!今天你是栽在我手裡了。”
矮小的黑衣人走近他,雙手欲搭上他的胸膛。
他是“女”的!不想被女人吃豆腐的古堯故意愈形掙扎,險險逃過了她的魔掌。
“你逃不了了。”她出其不意的白手中灑出白粉,一時大意的古堯吸了些許進去。
“你、你灑了什麼?”他故作著急,卻不急著運功驅散,直覺認為她暫時不會危害自己的生命,而且縱使是毒物,有黃大夫的百靈丹,他也不必擔心毒性入侵。不過大概是他的演技逼真,女黑衣人相信自大的他在情急之下已運氣逼毒,現在應漸漸出現流汗、心悸的症狀了。“怎麼?你是不是想要女人呀?”她笑得淫蕩,揮手要其他五名黑衣人離開,示意自己傍晚才回去。剛才的白粉可是最猛的春藥,不用多久就會使男人獸性大發的,而且藥效達三個時辰之久。該死,她對他下了春藥!古堯沒料到自己居然成為女人的“性”食物,一向只有他獵取女人的份,想不到如今他倒成為他人口中的“美食”,還好他沒有運功,尚可清醒一陣子好脫身。暗地思索後,古堯佯裝無力的搖搖晃晃,讓失去警覺的女黑衣人撤去了黑網,拉著他走進高大濃密的林木裡,穿過叢生的雜草,來到一片平坦的草地。而隨著她松開腰帶的動作,他強抑的氣力逐漸消退。糟了,藥效開始發作了。好吧!只好使出這一招。
“不,我不能背叛卜垠。”他裝出十分痛苦的模樣,顯示內心正和欲火兩相交戰,而後理智略占上風。當他不停喊著卜垠的名字引起女黑衣人的震驚時,他乘機點了她的三大穴道,足夠使她大半天部動不了半毫,接著他雙腳踉蹌,東倒西歪的走開。一退出女黑衣人的視線,他飛快的朝著水聲奔去,無奈火熱的氣血沖散了他大半的氣力,只覺頭上的日光熱得嚇人,微風成了高溫烘烤著他,而水聲仍離他很遠。他嚴重失算,百靈丹雖可解百毒,然春藥不是毒物,百靈丹不能幫助他排解體內的熱度。
加油,古堯,你可以辦到的。
他使出全身力氣施展輕功,跳躍、疾步,最後拖著腳步勉力來到一處黑暗的洞口前。
忍著、忍著,當全身的神經條條痙攣時,他閉住氣踏出一步、再一步……
流水淙淙的聲響就自洞內傳出,只要他穿過洞口……
“砰!”他應聲倒在洞口前,再無力控制流竄至四肢的欲火。
他要紓解紓解熱氣,強烈想要纖解累積在下腹的欲望……
古堯身子無意識的在草上滾著,在樹木根部摩擦,他眼睛無神的找尋雌性氣味。
不,他是古堯,寧死也不能屈服!他的理智又回來了,但下腹的的燙卻馬上把最後一絲理性燒之殆盡,留下的是轟轟連番的雷聲占滿腦子,轟散了他全身的意識。他全身無力,只意識到有蟲在身上爬,卻無力舉手驅散。
好像過了一輩子似的,恍惚中一抹藥香味鑽進了鼻息,溜進子腦袋,令古堯張開眼,模模糊糊見到一個人影在眼前不住晃動。
“離、開……我、中、了、毒……水。”他氣若游絲的吐出聲,想要往洞口爬,然而不聽指揮的手逕自往人影探去,那溫熱的皮膚相觸釋放了更強烈的欲念。“不……行……”嘴巴拒絕的同時,他的身子卻忽然恢復了氣力,猛力撲向那人,用唇、用手尋找清涼的皮膚貼上……
有了,撥開層層衣服後,他的手找到最喜歡的所在地,同時也是唇所愛之處。
毫不猶豫,他直接擷取冰涼之快感……
太棒了,他嘗到了人間至高無上的美味。
盡管舌頭都快打結了,他仍然意猶未盡來回舔著,再三回味。
“小妹妹,這是什麼茶?”聞香而來的卜垠在方家庭院賴著不走。
來到牛埔村,他們一行人一戶一戶的詢問村民近四日有無看到不尋常的事物,結果村民們先是熱情的邀他們坐下,再一個個說著最近飼養家畜的情形,例如何家的母羊生下小羊沒奶可喂,使何家的人著急透了;還有趙家的老牛年歲已大,力氣卻依然大得很,起碼可再耕種好幾年不成問題……“張風,你來回答。”卜垠把問題丟給一名屬下。開玩笑,他卜垠可是古家莊的總管,平日掌管帳簿、人事、進貨出貨,問他這種小問題簡直是小看丁他的才能。可是問了一上午,也回答了一上午,卜垠找不到想要的線索,現在他又渴、又累、又餓,直怨歎這差事是爛到底了,不過經過這戶庭院時,一個小女孩看他們四個大男人全身汗涔涔,遂請他們喝口茶。小妹妹真是好心,值得嘉獎。他率先喝下……
哇!這一喝,喝出精神百倍,四肢有力,神奇極了。
在莊主底下做事的人,都很需要這種迅速補充體力的茶,“拜托,可愛的小妹妹,你就告訴我吧!”卜垠露出自認最純潔無害的笑容。這個叔叔好奇怪哦!干麼淨對她笑?難道他是二姐說的無聊份子?
言月覺得卜垠的笑臉很白癡,心裡一害怕,立刻放聲大叫。
“二姐、二姐,怪叔叔出現了。”她這——叫,除了引起卜垠的不滿,更使得言雨與趙大嬸迅速自屋內沖出。
因方南博出診,言雨和趙大嬸正忙著准備午膳,好給趙伯倫和小倫子送去,一聽見言月不安的叫喊,沒有多想拿了菜刀便沖出來。哪裡來的不肖小子,膽敢欺負她未來的媳婦兒!她趙大嬸在牛埔村可不是好惹的,有種給她留下。
“啊,是狗腿嘛!”看清來人,趙大嬸隨口冒出這一句。她以前在許城賣菜時看過卜垠,認得出他的臉,而前些天又聽老趙那口子說古家莊的總管卜垠對尉氏夫婦尊敬得很,所以一見是他,不自覺便把夫婦倆私下為他取的外號說出來。狗腿,不會啊!這個怪叔叔的腿滿長的,和何家的狗狗比起來長多了,他應該叫長狗腿才對。言月的頭自趙大嬸的粗腰旁探出。而劈頭便被一個農婦稱為“狗腿”的卜垠,真想給說這句話的人一個永—難忘的教訓,他萬萬想不到自己竟然被人拿來跟狗比較!一定是這個女人的眼睛瞎了,他不斷告訴自己她認錯人了。而且他的年紀不老,絕對不是小妹妹口中“叔”字輩的叔叔,而是哥哥。“你們是誰?”隨後奔出的言雨力持鎮定的注視四名高壯的男人,全身警戒著。
即使她和趙大嬸是女流之輩,但趙大嬸可是教丁她和大姐幾招很厲害的功夫,況且他們一身是汗,體力應該已消耗不少,跟他們打起來她們或許有點勝算。“我們是古家莊的人,我是總管卜垠。”卜垠口氣不佳的丟出話,想看著眼前這兩個女人知道他們是大名鼎鼎的古家莊的入,會有何種討饒的表情,並對言月說:“你叫我卜大哥就行了。”古家莊有什麼了不起,只不過比她家多幾張嘴吃飯而已!
言雨討厭他自傲的嘴臉。
自娘去世後,言雨可說是由趙大嬸與大姐帶大的,一個教她煮飯洗衣、整頓家務,一個教她醫藥,就是沒人跟她提過牛埔村以外的事,因此她並不了解城裡的事,也無意去接觸。不知幸或不幸,她融合了她們的行事風格,對家事,她一手包辦,不讓大姐、小妹插手;學習事物時有大姐耐心鑽研的毅力,不曾松懈,但是當她性子拗起來時,可比趙大嬸還要難纏呢!“果真是狗腿沒錯!”
卜垠得意洋洋的姿態令言雨更加不屑,故意大聲附和趙大嬸的話。
“你、你……”卜垠從未被人看低到如此地步,一時之間無話反駁。
看情形不對的趙大嬸連忙打個圓場。“哦!原來是古家莊的卜總管啊!對不住,真是對不住,你們用膳了嗎?不嫌棄的話和我們一起吃吧。”大家都說古家莊古怪,還是小心點,別招惹他們。
“不用了,我們飽了。”被小姑娘氣飽了!他才不要和那個沒見識的小姑娘在一塊兒用膳呢!
卜垠無視於張風等人發出的饑餓眼神,就要離開。
“等等……”怪哥哥好可憐哦!言月也曾經和二姐生氣賭氣不吃飯,可是後來她後悔得要命,所以她對卜垠產生了同病相憐的感覺,親熱的拉著他的手,請他留下來用膳,自己還免費告訴他剛才他想知道的茶名。
“好、好吧!”卜垠最後在趙大嬸、言月與三名屬下的勸說下答應了。
他絕對不是肚子餓才答應的哦!這點他要再三聲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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