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天,她和烈聊了很久,聊到最後的結果卻依然稱不上是什麼結果,烈不想要江山,可是黎民百姓需要他,她不想要暗門,可暗門卻是她推不掉的責任。
那一晚,躺在床上,輾轉反側卻始終不能成眠。天色剛亮的時候,換了一身輕便的衣服,她偷偷的溜出了宮外。
看著紅磚綠瓦在身後漸漸遠去的時候,沈初夏不由得笑了,心情忽然變得無比的輕鬆,就像是終於逃出籠子的小鳥一樣,能夠自由自在的呼吸著外面的空氣。
就在她剛要轉身準備今天大玩特玩一下的時候,陡然被摀住了嘴,然後被拖到了一條小巷中。
心中一驚,她登時拳打腳踢起來,心中不由得有一絲哀戚,原來脫離了他們的保護,她什麼都不是。
「別動,是我。」
一道柔柔的嗓音傳過來,下一刻,蒙在她嘴上的手鬆開了。
「蕭隱,你要死了,嚇死我了,你知不知道?」
回過頭,沈初夏凶神惡煞般的盯著他,高高懸起的心總算是平穩的落在了地上。
「死丫頭,你知不知道這些日子我為你擔心的寢食難安啊,你倒好,卻跑到這裡享清福來了,你到底還有沒有良心啊?」
忍不住使勁的敲了敲她的頭,蕭隱長長的出了一口氣,下一個瞬間,他猛地將她摟進了懷裡,然後,用力的、更用力的將她摟住了。
「咳咳咳~~~」一時沒順過氣來,沈初夏劇烈的咳嗽起來,這個死男人,是想勒死她嗎?
「我警告你,下次再敢這樣一聲不吭的跑掉,你就等著找人給你收屍吧。」
蕭隱惡狠狠地說著,替她拍背的動作卻是無比的柔情,看到她嗆紅的臉後,眸子裡有著一閃而過的心疼。
「喂,你有沒有搞錯?我是被人陷害,好不好?要不是烈,我早就被人活埋了。」
咳嗽的間隙,沈初夏沒好氣的說道,跑掉?他還真是抬舉她了。
「烈?」蕭隱一下子愣住了,「烈是誰?」
眉頭微鎖,烈這個名字應該是屬於男人的名字吧。
「呃?」
沈初夏嗖地一下摀住了嘴巴,隨後,她的臉上露出了一抹諂媚的笑意,「蕭隱,你身上有沒有錢?」
「錢?你要幹嘛?」
蕭隱一臉不解的看著她,注意力被成功的轉移了。
「吃飯啊,要不然還能幹嘛?」
丟給他一記大白眼,沈初夏順著大街向前面走去,依稀記得前不久烈帶她去的那家酒樓,包子做的不錯。
「什麼?」
蕭隱的眉頭登時緊緊的皺了起來,看著前方那個大搖大擺向前走的女人,腦門上爬滿了黑線,「你有沒有搞錯,一見面你就壓搾我?難不成這火鳳國就這麼窮,給你吃飯的錢都沒有。」
「囉嗦,等我填飽肚子後再告訴你。」
回過頭,沈初夏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這麼久不見,蕭隱這種羅裡吧嗦的性子一點都沒變。
看著她那副理所當然的樣子,蕭隱又一次氣結,不過下一刻,他突然笑了起來,一臉壞笑的走到她身邊扯了扯她的衣袖,「夏兒」他肉麻兮兮的喚道。
「幹嘛?」斜睨了他一眼,沈初夏連忙躲開了他,瞧他那模樣,一看就知道沒安什麼好心。
「你這樣白吃白喝我的,你說算怎麼回事啊?」
側頭打量著她,蕭隱痞裡痞氣的笑了,嘴角那微揚的弧度讓路上的小姑娘看了都不由得掩嘴偷笑,紅霞漫天飛舞。
「小氣什麼啊,當我借的好不好?要不這樣好了」
說著,沈初夏將腕上戴的一個玉鐲摘了下來,然後塞到了他的手中,「先給你做抵押好了,等我有錢了再回來贖。」
「好,那我就當定情信物收下了。」
說完,蕭隱快速的將玉鐲收進了懷中。
「你……」
看著他,沈初夏登時無言了,「蕭隱,你不說話會有人當你是啞巴嗎?」見過欠抽的人,還沒見過像他那樣欠抽的人。
「有啊,我要是不說話,你就會當我不存在。」
說話間,蕭隱一把握住了她的手,「走,你不是說餓了嗎?我帶你去吃飯。」
狠狠的掐了一下他的手背,沈初夏猛的甩開了他的手,「兩個大男人在街上拉拉扯扯的像什麼樣子啊。」
「撲哧」蕭隱猛的笑了起來,「還男人呢,就你這唇紅齒白的樣子,也就是你自己把自己當男人。」
「蕭隱,你是不是欠抽啊?」握緊拳頭,沈初夏突然有著一種濃濃的無力感,她有一種預感,自己遲早有一天會被蕭隱給氣死。
「我就是欠抽,怎麼樣?你來啊。」向她招招手,蕭隱的身形已飄至了一丈之外。
就在他們你追我打笑著鬧著的時候,不遠處,一行人卻是亦步亦趨的跟著。
「蕭隱,你想帶我去哪裡玩?」茶足飯飽之後,沈初夏的眸子一眨不眨的看著他,說到玩,找蕭隱準沒錯,他都能稱得上是她見過的最會玩的人了。
「你想去哪裡?就算是天涯海角我都會帶你去。」看著她,蕭隱半真半假的說道。
「去,什麼天涯海角啊?我只是想好好地玩一天罷了,一天過後,我……」說到這裡,她一下子頓住了。
「怎麼了?」
「沒事,我們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