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火鳳國的京城一番混亂景象,先皇駕崩,新皇遲遲未定,傳言中,大皇子和二皇子為爭奪皇位打的不可開交,在兩敗俱傷之時,三皇子則趁虛而入,以橫掃千軍之勢,穩定朝綱。
在一間酒樓臨窗的位置,此時正靜靜的坐著兩個溫文爾雅的公子,一個一身紅衣邪魅異常,一個一身紫衣雍容高貴,引得路人紛紛駐足觀看。
看著那群把他們當猴子看的人,沈初夏緩緩地轉過了頭,看向烈時,無聲的歎了一口氣。
「烈,現在我們該怎麼辦?」
對於朝政,甚至於對於火鳳國,她的腦海裡都是一片空白,突然覺得前途一片渺茫。
凝視著她,烈淺淺的笑了,端起茶杯徐徐的啜了一小口茶水,然後緩緩地嚥了下去。
「時機一到,你就會是火鳳國獨一無二的女王。」
他輕輕的說道,那種雲淡風輕的模樣似乎他說的只不過就是一件再平常不過的事情,可天知道,這樣的事情是踩著多少人的白骨,踏著多少人的鮮血才完成的。
「什麼?」
沈初夏一下子愣住了,她?女王?怎麼可能?怎麼可以?
「不喜歡嗎?」
看著她,烈溫柔的笑了,他以為那樣的位置人人都會喜歡的。
緩緩地搖了搖頭,沈初夏輕輕的出了一口氣。
「那不是我要的生活,就連現在的生活都非我所願,你說,暗門是為庇佑火鳳國而生,那麼,就讓我做火鳳國背後的那個人吧。」
「如果當初姑姑不走,繼位的就不會是我的父皇,而是姑姑,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烈一臉認真的看著她,眸子裡有著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東西,很多的事情他都不知道該不該對她說,也不知道該怎樣對她說。
「我不知道權勢對於別人來說意味著什麼,可是對於我來說,權勢永遠都比不上自由來的重要,這幾年,我已經習慣了那種自由自在的生活,烈,別再勉強我做不想做的事情,好嗎?」
端起茶杯,沈初夏淺淺的啜了一小口,隨後將視線轉向了窗外。
三日之後,火鳳國公告天下,三皇子冰哲繼位,改國號為天祐。
看著這金碧輝煌的建築,看著花園中那說不清的奇花異草,沈初夏的臉上有著一抹悵然的神色,早在這場爭鬥開始之初,烈就已經派人將黎兒從尉遲王朝接了出來,並委以重責,而今,空蕩蕩的皇宮裡,似乎只有她是一個閒人。
這就像是一個金絲籠,將她困在了這深宮大院,仰望天的時候,突然很嚮往外面的自由,似乎在這裡多呆一會都會讓人窒息一樣。
一個下午,她百無聊賴的逛遍了大半個御花園,最後在池塘邊的竹椅上坐了下來。
看著池中自由自在游泳的魚,突然升起無限感慨,如蔥白般的手指輕輕的劃拉著手,然後看著受驚快速離去的魚,一個人在那裡很傻很傻的笑。
「夏兒」
就在這時,身後陡然傳來了一道輕柔的聲音。
「呃?」
沈初夏猛的一驚,登時就想站起來,可是身子還沒站穩,腳下一滑,整個人瞬間向前撲去。
就在尖叫還未來得及出口的時候,只看見一抹火紅的影子一閃而過,隨即一條有力的手臂圈住了她的腰,然後穩穩的將她帶離湖邊。
驚魂未定的長出了一口氣,就在她剛要仰頭的時候,恰好對上了他突然低下來的頭,唇似是不經意的擦過了他的唇瓣。
「那個……我……」
她結結巴巴的說道,一張小臉上登時如紅霞翻飛,訥訥的半天沒有說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看看你,臉紅紅的,很熱嗎?」
扶住她的腰,烈一臉戲謔的看著她,如果不是怕嚇到她,他早就將她使勁的摟進懷裡了,他是一個正常的男人,面對自己喜歡的女人,能忍到他這份上已算是奇跡。
「走開」一把推開他,沈初夏轉身在一旁的石頭上坐了下來,真是的,就知道取笑她。
看著她,烈突然笑了,在她的身側坐下來,一道低低的歎息就這樣逸出了唇間。
「怎麼了?」
下意識的看向他,在看到他緊鎖的眉頭後,沈初夏的臉上浮現出了濃濃的擔憂。
和烈在一起的時候,總是會莫名的覺得平靜,彷彿只要他在身邊,就算天塌下來也不會覺得害怕一樣。
「今天早朝,又有大臣提出要立後,覺得心煩。」烈沉聲說道,眸子一眨不眨的看向她。
見狀,沈初夏慌忙的別開了視線。
「國不可一日無君,後宮也不可一日無主,你就遂了他們的意吧。況且身為九五至尊,開枝散葉是你現在最應該做的。」
她就事論事的說道,聲音中有著一種連她自己都未曾察覺的悲傷。
「夏兒」一把握住她的手,烈深深的看進了她的眸子,「你不懂我的意思嗎?我說過,你是我的妻,我今生今世唯一的妻。」
「烈,我已非處子之身,如果你執意如此必將成為全天下的笑柄,你知道我不想你受到別人的非議。」
沈初夏一臉平靜的說道,有些事情不是她不想就能逃避得了的。
「什麼?」烈的表情在瞬間變了數變,「難道說你現在心裡還在想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