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書房,燈燭的微光被放大到極致,可對於已經年過半百的南筠皇來說,卻似乎還是不夠亮。
奏折湊到眼前又舉過頭頂,可上面的字跡卻似乎有自己玩捉迷藏一樣,讓他越來越覺頭暈。輕輕的一歎,伸手將奏折用力的扔在了龍案上。
「皇上。」丁公公將一旁的燭燈又撥亮了一些,道:「天色晚了,皇上還是早些休息去吧。柔貴妃那邊已經派人請了三次了,皇上可不要勞累了自個的身子。」
「唉~~」南筠皇又是長長一歎,道:「今夜之事關係重大,朕如何睡的著呢」
「皇上莫要著急了。」丁公公好言相勸:「雖然刺客沒有抓住,可是宮中已經多有警惕。巡邏的侍衛三步一崗,不會出差錯的。」
「朕說的不是這個。」南筠皇猛地起身走下龍椅,道:「朕是說宸兒,到底那個宮女是怎樣的一個女人,竟讓宸兒為了他如此失態?」
「這個……」丁公公頓了一頓,又道:「侍衛們都說並未看清女子的長相,只是看到王爺揮劍正好刺到了女子的肩頭。王爺當時似乎很是緊張,將太醫院所有的太醫都請了過去。」
「竟只為了一個女人,連刺客都不抓了麼?」南筠皇氣的渾身都在打著哆嗦:「宸兒自小做事便極有分寸,這一次為了一個女人,竟連朕的安慰都不顧了麼?」
「皇上息怒。」丁公公忙端了茶水過去,卻被南筠皇一把推開,丁公公又道:「之前奴才聽說,王爺曾與一宮女在東林苑幽會,想必,是同一個人吧?」
「什麼?」此話一出,南筠皇憤然震怒:「竟然與宮女在東林苑幽會?丁修,這是什麼時候的事情,為何朕從未聽說?」
「皇上息怒,奴才該死。」丁公公嚇得趕緊跪地請罪,戰戰兢兢的道:「已是10天前的事情了,當時侍衛們以為是刺客所以進苑裡察看,這才看到了這一幕。奴才怕惹了皇上生氣,再說,宸王一向自持,或者只是被宮女給迷惑而已,所以奴才私下裡瞞住了。豈料今夜王爺為了她又出如此事端,奴才不敢再瞞了,不成卻惹怒了皇上,請皇上恕罪啊。」
「朕氣的不是你。」南筠皇揮揮衣袖叫丁公公起身,道:「你說的極對,宸兒一向是個自持的人。那個宮女你可曾查過了,是哪個宮裡的?」
「奴才查了,只是無名無姓,又無人見過真面容,所以也就查無可查了。」丁公公抬頭看一眼南筠皇,又道:「不過,聽剛剛侍衛來報,說被王爺刺中一劍的那個宮女,與東林苑的那個宮女身形極其相似,理應是同一個人。」
「宸兒真是越來越不讓朕省心了!」南筠皇氣的一巴掌拍在龍案上,高聲怒道:「為了區區一個低賤的宮女,竟三番兩次的破壞宮中規矩,竟然眼睜睜的看著刺客從眼皮底下溜走。哼,看來是朕太過嬌縱他了,總以為他母妃去世的早,所以朕心疼他,不料竟讓他眼中越來越沒有朕了。一個宮女的生死,難道比朕的安全還要重要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