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勞駕王爺。」汐顏可不想再招惹他,吃力的用雙手撐在地上想要起身,可腳踝處的疼痛再次襲來,她不禁低低呻|吟一聲,又重重的跌落在雪中。
風慕宸見她這般,也知道定是剛剛自己的驚嚇害她受了傷,忙蹲下身子去看她的腳,沉吟半晌才道:「原來是扭到腳了,要不要本王幫你?」
「不用了,微薄之軀,不敢污了王爺的手。」她再次拒絕,連見都不想再見他,又怎會再讓他碰自己呢?只顧抗拒,卻忘記了此時的自己哪裡還有驕傲的資本。
「是麼?」風慕宸的聲音清冷了下來,凝眸審視了她的腳踝許久,忽的又起身作勢欲走的摸樣,道:「既然如此,那本王就先行離去了?」
「王爺好走,天黑地滑路難行,王爺可要小心了腳下!」她冷冷的說著,強撐著腳上的疼痛爬起身,卻還未走出半步,便因為支撐不住而欲倒下去。
「何必逞能呢?」一雙手,緊緊的將其環入懷中,男人特有的陽剛之氣混著淡淡的薄荷的清香,毫無保留的釋放在了相對的空間裡。
汐顏臉上兀的一紅,腦海中立刻蹦現出那夜東林苑中的一幕。
而風慕宸卻似乎並沒有想那麼多,不由分說的將她攔腰抱起,口中還兀自道:「本王自然不是那種見死不救之人。」
不顧她的冷眼加抗拒,找了一個乾淨的石桌將她放在上面,伸手拿起她的腳細細的查看了一番,不知道何故,他似乎有片刻的恍神,歎道:「蘭花香,好久沒有聞到了。」
「這接骨之事,還是不麻煩王爺了。」汐顏的心忽而一跳,緊張的道:「俗話說『男女授受不親』,王爺如此屈尊,實在承受不住。」
風慕宸抬眼輕掃她一眼,那目光清冷的猶如冰雪,卻也只是一瞬,便又恢復了初始的默然,冷聲道:「若說『男女授受不親』,那本王豈不是早就與你一吻定情了?雖然你只是這般姿色,不過本王既然已經屈尊一次,又怎會在乎再屈尊第二次呢?」
口中說著話,手中的動作卻為停下,只聽「咯吱」一聲脆響,剛剛錯位的關節已經恢復原位。汐顏疼的冷汗直流,揮起長腳踹向風慕宸,口中不由怒道:「無恥之徒!」
風慕宸正專心致志為她接骨,沒有注意到她會飛起一腳,只覺耳畔疾風一過,剛要伸手加以阻攔,卻又生怕自己力大傷了她,再避之已不及,只能生生的受了她一腳,一下蹲在了地上。
眸中冷色煞是凝聚,墨玉般的瞳仁中幽深似冷箭,卻又在碰觸到她怔然片刻忽而朗笑出聲的摸樣時漸漸收斂了起來,揮袖起身,掃去一片冰雪掩於身後。
「王爺小心了,天黑路滑呢。」她掩嘴輕笑,眸中掩飾不住的得意神色,夜色下的她如路旁半開的梅花一般,格外明媚而耀眼。
那絲失神又漸漸的融入了他漆黑的眸子之中,他就這樣看了她許久,直到她漸漸收住笑容,直到她愈發的感到他眼中那漸漸凝聚的危險氣息,直到她想要逃脫之時。他卻忽而轉身,黑色衣袖輕輕一甩,掩了那層微小的哀傷,即刻信步而去。
一直看著他一身黑色的衣衫很快的隱入夜色之中再也看不見蹤跡,汐顏才長吁口氣跳下石桌,撇嘴自語道:「真是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