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也,對於冉昕童來說,又是一個無眠之夜。
腦海裡,浮現了好多好多回憶,就像是一個漫長的故事那樣,但那些都是,殘酷的真實寫照。
父親的死,一直是她的陰霾,她辜負了盛易驍的一番美意,但是,她真的不想騙他,她做不到,可以像他這樣,能夠釋懷。
自從那一次深切地談論之後,冉昕童也不把盛易驍 全然當做一個孩子一般對待了。
但,心中的結,卻依然無法解開,盛易驍看在眼裡,卻,也不語。
看著冉昕童呆在家裡,總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盛易驍也著急,這樣下去,根本就不是辦法,於是,想起了今天程奕揚的父親,會舉行六十大壽,而這樣公眾的人物,他又是,不得不去的,而這次,他也選擇會把冉昕童帶去。
因為,他也只想知道,冉昕童,心裡到底有沒有程奕揚。
而盛易驍並沒有直說,因為,知道要是是程奕揚的父親舉行生日,她一定不會去的,所以,他只是簡單地跟她說了聲,是朋友的生日,讓她假作是伴侶一天。
想起在家裡也沒事做,所以,冉昕童也答應地乾脆。
卻不知道,而這些,都只不過是暴風雨的前奏,兩人肩並著肩,來到了程奕揚父親的家裡。
而冉昕童也只是來過兩次而已,所以,對這裡的記憶,也不是太多,再加上,今晚這裡,到處都是人。
來得很是湊巧,冉昕童與盛易驍到場的時候,生日聚會,剛剛舉行,就看到一個年邁的中年男子,緩緩走至了眾人之間。
冉昕童並沒有隨著大家的視線,去注意這壽星,她今天來,也只是走一個形式而已,話講至了一半,所有人都開始鼓掌,冉昕童也跟著大家的步子,舉手鼓掌,卻在不經意抬頭的時候,便看到了站在中間的男人。
而他,就跟他的兒子一樣,不管是站在哪裡,都是最為耀眼的,那不管走在哪裡,都有著壓迫感的氣息,還有那自信的眉宇,都是如出一轍。
他就是,程奕揚的父親,程浩天。
冉昕童握緊了雙拳,頓時,有著被騙的感覺浮上心頭,她轉過了臉,看了眼站在旁邊還不知所覺的盛易驍,用著森冷的口氣道:「盛易驍,你為什麼要這樣做!」
他明明知道一切,也知道,程奕揚,這個人,是他最恨的男人,為什麼還要讓自己出席他父親的場合。
盛易驍剛想說話,而冉昕童已經奮力往前走了,她不要出現在這裡,更加害怕看到那個男人,不知道為什麼,就是那麼地害怕……
冉昕童走得很是迅速,但是腳長的盛易驍還是幾下便追上了冉昕童,她攔住冉昕童的去路,「為什麼要跑?冉昕童,你在害怕什麼?」
被她說中了心事的冉昕童,更為心虛,只是,在人心虛的時候,就情不自禁地加重語氣,來掩蓋她的心虛,就像是現在冉昕童,她朝著他大吼道:「我沒有害怕!」
「好,既然沒有害怕,那就不要走了。」說著,盛易驍已經一把拽住了她的手臂,就要把她往裡面拖。
既然說自己沒有害怕,那麼,就證明給他看,她也想知道,她到底,心裡有沒有程奕揚。
儘管手被盛易驍死死地拽住,但是,她真的一步都不想走進去,手抓住旁邊的欄杆,冉昕童用腳跟撐著地面,任憑盛易驍,怎麼拽,怎麼扯,她都不要繼續前進一步。「我為什麼要跟你往裡面走,你一個人去就好了。」
見她一步都不敢往裡面走,盛易驍也不再繼續拽她,而是轉過了頭,一步一步,逼近冉昕童,「冉昕童,你告訴我,你害怕進去的原因?是因為害怕見到程奕揚,還是因為害怕看到那張幾乎是一模一樣的臉?」
盛易驍的話,句句敲在了冉昕童的心頭上,為什麼害怕,她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而與此同時,正有一抹身影,從遠處而來,那樣的身影,哪怕是一輩子,冉昕童都不會忘記,她猛地把盛易驍一拽,把他帶進了後面的樹叢裡。
而程奕揚從他們身邊經過的時候,哪怕是躲在樹叢後面,冉昕童都屏住呼吸,生怕,程奕揚發現絲毫。
不過,這次的程奕揚,顯然是有心事的,所以,他也沒有注意看周圍,而是大步向前走著。
見程奕揚走遠,冉昕童才鬆了一口氣,放開了一直被她緊閉住嘴巴的手。
這些,都只不過是在不經意之間,就全然呵成的,現在這麼黑,而且那個時候程奕揚又是站得那麼遠,要是一般人,完全認不出來,可是,冉昕童卻可以輕鬆地一眼就認出那就是程奕揚。
「為什麼要躲?」
盛易驍的這個問題,到是把冉昕童給難住了,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這個樣子,只是習慣性地,就這麼做了。
也許,只是因為自己不想讓他看到自己,然後避免尷尬吧。「我跟他之間已經徹底結束了,所以,不想再有碰面,這樣,兩人都會尷尬。」
冉昕童的回答,聽在盛易驍的耳朵裡,卻是漏洞百出,他真的,不知道,她要自欺欺人到什麼時候,如果真的是徹底結束了的話,就算見面也沒什麼吧。
「為什麼會尷尬?」
又是一個為什麼,今晚的盛易驍,問題特別地多,問的冉昕童頭都快炸了,她索性沒好氣地朝他吼道:「沒有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