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她已經完全被程奕揚所控制了,不管程奕揚說什麼她都相信,那個傻女人……
一想到上次自己見她時,她看到自己滿是充滿防備的眼神……
開啟了另外一瓶紅酒,沒有像剛才一樣細細斟酌,而是直接握起酒杯一把灌進了嘴裡。
昕童,我該拿你怎麼辦?
紅色的液體有一滴從嘴唇邊滑落,低落到西服裡面棉白的襯衫上,在這種昏暗的燈光下,就好像是鮮紅的血液,綻放出了一朵妖艷的花朵。
夜店裡動感搖滾的音樂,倒是讓嚴子寒沒有一點心情轉好的跡象,而另外一邊的林燁藍也已經呼呼大睡了,厭惡地看了這個女人一眼。
嚴子寒起身,準備走人,說實話,他最討厭的就是來夜店這種地方,在這種黑暗的氛圍下,他看不到充滿希望的明天。
把錢往桌子上一甩,嚴子寒便要起身走人,而站在一旁默默注視他的李寄盈快速地衝到了嚴子寒的面前,「先生……」說著,她還邊指了指依舊躺在沙發上呼呼大睡的女人。
嚴子寒順著她的手指看向了林燁藍,有些好笑地看著面前這個突然衝出來的女人,「她,我為什麼要管?」
不把礙眼的林燁藍扔出去,已經是他的極限了,現在,他不想看到這個只會亂咬人的廢物一眼。
見李寄盈只是咬著唇不說話,嚴子寒繞過她繼續往前走,見嚴子寒已經走得快不見人影了,李寄盈又衝了上去,「先生,我知道您是好人,可是,這樣留一個女生在這裡不安全。」
李寄盈說著自己心中的想法,可在嚴子寒聽來卻是好笑至極,「好人?」他重複了遍。
連他都從來不覺得自己是好人,可是這個才見面不到幾分鐘的人,就敢這樣斷定他是好人。
想到這裡,嚴子寒的嘴角劃過一抹嘲諷無比的笑容,難道面前這個女人,又會是像那些女人一樣,準備對他投懷送抱嗎?
見嚴子寒不說話,李寄盈急急解釋:「不是你想的這樣的,在這樣的店裡面,很少會有客人主動為我們這些……打工的出頭的,所以,先生,我知道您是好人!」
李寄盈說著,臉上浮現出了動人的微笑,甜甜的笑容加上兩個若隱若現的小酒窩,不知怎麼的,在這種昏暗的地方,竟覺得格外明亮,那樣的笑容……好像一個人——冉昕童。
那一刻,嚴子寒瞬間呆愣了,不知是什麼作怪,他就是覺得她,好像冉昕童,李寄盈笑漪如花,「我知道,先生,您一定不會放任一個女人三更半夜在這裡的,對嗎?」
嚴子寒對什麼人都從沒有過什麼好臉色,只要是他不想做的,不願做的,他統統都會拒絕,但惟獨對一個人,無法拒絕。
那便是冉昕童。
看著這樣的笑容,就好像是看到冉昕童在微笑,他又如何拒絕得了。
看著夜幕下,早已沒有人,這個時候,大家都已經睡覺了,只有他,嚴子寒,開著車在馬路上瞎轉,看著旁邊睡覺極度沒睡相的女人,嚴子寒越看越厭煩。
天知道,他剛才是做了一件多麼愚蠢的事情,竟然會答應那個女人把她拉到自己的車子上來,把她放到自己的車子裡,他都嫌髒。
無奈,只好隨便找了家酒店,就把林燁藍扔在了那裡,然後,看也不看她一眼,便匆匆離開了。
沒有了林燁藍這個大麻煩,嚴子寒倍感輕鬆。
而另外一邊,已經守了冉昕童很長時間的程奕揚,也沒有一刻的放鬆,他在等著她的醒來,而在睡夢中的冉昕童,眉頭越來越重,在睡夢中,她夢到了好多事情,一切一切,都是那麼真實地在她面前上演。
看著家人的痛苦離去,以及在自己最最悲傷的時候,有過想要輕生念頭的片段,還有程奕揚與林燁藍的結婚典禮,一幕幕,全在她的腦海中,像是放電影一般,全部放映了一遍……
冉昕童的眼睛動了動,她的睫毛一眨一眨地,似乎,是有什麼,從她的眼睛裡,流了出來……
程奕揚見此,也小心地上前為她擦去,可是,冉昕童感覺不到。
終於,電影放完,冉昕童也從夢中醒來,她睜開了眼,是的,那段缺失的記憶,已經再次回到了腦海之中。
程奕揚見冉昕童醒來,開心地就要把她抱進自己的懷裡,可冉昕童只是身子微微一側,不讓他去摟抱,看著因為過度勞累,眼睛紅的充血的程奕揚,她儼然像是看到了一個魔鬼,想起在自己失憶的時候,他是怎麼欺騙自己的,還有自己是怎麼對待嚴子寒的……
想到這裡,冉昕童就一陣氣憤,她朝他吼道:「你別碰我?」
看著冉昕童的眼神,沒有平常那樣純淨,裡面摻雜著濃濃的仇恨,以及厭惡,彷彿回到了她沒有失憶之前,程奕揚動了動嘴唇,道:「你已經全部記起來了?」
「是的,程奕揚,我已經全部記起來了。同時也記起,你在拋棄我之後,是如何正大光明地和林燁藍結婚的,你應該不知道吧,你們的結婚的場面我在電視裡,全部看到了。」結婚時笑得如此開心的兩個人,還有程奕揚牢牢圈住林燁藍腰的樣子,都被她看得一清二楚。
「昕童,我……」程奕揚還想說他今天已經提出和林燁藍離婚的事情了,不久之後,他就會跟她離婚。
可是冉昕童哪裡有耐心聽下去,現在,她只覺得,程奕揚說的每一句話,都帶有欺騙和狡辯的意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