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子寒,我一直以為,你和程奕揚是不一樣的,原來,你也一樣!」冉昕童怒視著面前的這個男人,羞憤地顧不得臉上印著的淚花,就對他吼道。
嚴子寒急急上前,想為自己解釋些什麼,可是冉昕童卻連連後退,後退地遠遠的。
最後,冉昕童甩身憤然離去。
嚴子寒呆呆地望著,冉昕童跑走的背影,他看了看自己的手,他,剛才怎麼會對她做出那樣的事情。
連他自己都不敢想像。
他居然會對他所心愛的女人,做出這樣衝動的事情。
外面,下起了淅淅瀝瀝的小雨,冉昕童一路狂奔,腳踩在地上,踩出一個個破碎的淚花,可冉昕童卻沒有停下。
只是,依舊在跑著,再一次,她跑到了那塊早已荒涼的地方。
每次,她只要傷心難過,都會到這裡來,現在,她也同樣是這樣。因為過於荒涼,而這裡因為夏天的到來,更加是野草從生。
冉昕童腳踩著泥,來到了一塊勉強可以避雨的小帳篷下面。因為是稻草簡答搭建的,所以,還是時不時地有雨水,滴滴答答地落到自己的頭髮上。
冉昕童蜷縮住全身,坐在帳篷下的草堆上,濕潤的眼睛,正一眨不眨地看著外面的天色,雨水,好像落得更大了。
今晚,她是沒有可以去的地方了。
只好,勉強在這裡,將就一夜了。
嚴子寒連忙拿起外套就趕忙往外面跑了過去,可一出門,就有雨水落到嚴子寒的身上,嚴子寒又立馬縮了回來。
「該死的。」嚴子寒忍不住咒罵了聲。
怎麼會突然下大雨的,冉昕童一個人,根本沒有什麼可以去的地方,再加上身子是那麼地羸弱,萬一在這種大雨天,生了病怎麼辦。
一想到冉昕童是因為自己的過於衝動才會跑出去的,嚴子寒顧不得回屋裡去拿雨傘,於是,冒著著滂沱大雨,便迎面衝了出去。
一路上,嚴子寒不知道自己已經跑了多少地方了,雨水,汗水,混合交雜著,不停地從嚴子寒的額頭落下,哪怕是汗水不小心低落到了自己的眼睛裡,痛得嚴子寒睜不開眼。
但是,他還是不停地找著每一個角落。
「冉昕童!」
「冉昕童!」
所到一處,嚴子寒就不忘叫一遍她的名字,可回答自己的,卻只是雨水地滴答聲。
嚴子寒粗重地喘著氣,他不知道自己已經跑了多少路了,身上也早就是污水一片了,可他顧不得。
昕童,你到底在哪裡?
別這樣嚇我好嗎?
我再也不逼你嫁給我了,也不逼你做你不願意的事情,只要快點回到我的身邊就好。
冉昕童的不見,讓嚴子寒分外恐懼,一是,他好不容易才走出困境,再次喜歡上別的女人,他不想再次遺憾。二是,他害怕,會像程奕揚那樣,錯過她。
這樣的失誤,他不想再犯第二次。
終於,嚴子寒沉下心來,這樣漫無目的地找下去,就算是找到天亮,都不可能找回冉昕童,冉昕童,你到底會在哪裡?
這麼大的地方,哪一個才是你最想去的。
突然,嚴子寒想到了一處,那處地方是他買下的荒涼地區,準備重新開發它,但是,因為其他的事情,嚴子寒一直沒有動那塊地方。
他記得,自己曾今在那裡看到冉昕童自己一個人,在那裡默默地哭泣,也許,冉昕童每次傷心的時候,都會去那裡,說不定,此刻,她也就在那裡。
一想到這裡,嚴子寒連休息都顧不上,就趕緊加快了步伐,在雨水中,像個白癡一樣,冒著雨跑著。
路過的行人,都不忘回頭看一眼這個在雨中狂奔的男人。
終於跑到了這塊地方,嚴子寒喘著氣,便看到一個簡易的帳篷下面,那個同樣望著自己的冉昕童。
夜晚下,嚴子寒渾身沒有一處是乾淨的,衣服已經全部濕掉,他的褲子上面,滿是濺落的泥水。
他的嘴角再次揚起了一抹溫暖的弧度,「我終於找到你了。」
冉昕童睜大眼睛,說不出話,這個男人,居然冒著雨找了自己一晚上。
嚴子寒一步一步地走到冉昕童的面前,對著她伸出了溫暖的大手,他說:「走,跟我回家。」
冉昕童的氣早就消掉了大半,可是看到他居然像個傻子一樣找了自己一晚上,他是瘋了嗎?還是他已經把自己當成鐵人了!
她顧不得伸出自己的手,就站了起來,朝著嚴子寒怒罵道:「嚴子寒,你腦子進水了嗎?為什麼要冒著大雨來找我?」
嚴子寒見冉昕童仍舊是一副生氣的表情,還以為是他在生自己親她的事情。連忙朝她說:「昕童,別再生我氣了。我答應你,以後再也不強逼你跟我結婚,不強逼你喜歡上我。乖,別再一個人落在外面了,這樣,我會心疼的。」
要是有哪個男人在雨中找了自己一晚上,任何一個女人都不會不感動吧。但是這只是感動,與愛情無關。
所以,冉昕童又朝著嚴子寒大凶道:「既然我們都不可能在一起,那你還找我出來幹什麼?你別忘記了,我今天可是說過我一點都不愛你的!」
嚴子寒只覺得腦子暈暈的,視線也變得模糊了起來,也已經聽不清冉昕童在說什麼了,不過說的多半是還不願意跟自己回家的話吧。
她一個柔弱的女人,沒有可以住的地方,怎麼行。
嚴子寒用著自己最後僅有的那一點點力氣,說:「昕童,從你住進我家的開始,我的家,便就是你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