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這一天到了。
嚴子寒早早回到家,等待的這三天,簡直可以說是度日如年,第一次,他主動要對自己喜歡的女生出擊,第一次,他如此真性情又大膽地說出了自己心中,最最想要說的話。
其實,他還要感謝程奕揚,把冉昕童到了他的身邊。
原本以為,自己的心,終將一世為范燁兒燃燒殆盡,其實,原來他可以愛上別的女人。
冉昕童照往常一樣在廚房裡燒著菜,看似平淡無奇,其實她的內心很是忐忑,因為,她害怕這一時刻的來臨。
「昕童。」嚴子寒輕聲叫了一下冉昕童的名字,聲音中,滿是寵溺的意味兒。
「額。你回來啦。」冉昕童回過頭看著站在她背後的嚴子寒,綻放出一個看似非常燦爛的笑容,實則內心非常慌張。
她只不過是在用這種笑容,來掩飾自己的情緒而已。
嚴子寒點了點頭,看著還在不停忙碌的冉昕童,他上前,迫切地想要自己心中的答案,可是冉昕童卻更快一步,說:「你在椅子上做好就好,菜我很快就燒好了。」
嚴子寒愣了愣,但是一想是自己太過於心急了。
「好。」
嚴子寒說著,便走出了廚房,冉昕童聽著腳步聲離自己越來越遠,心中的恐慌才減少了幾分,可是,菜總有燒完的那一時刻,該來的還是要來。
不管拖得多麼久,還是無法避免。
冉昕童不停地埋頭吃著飯,嚴子寒卻一口都沒有動,只是坐在那裡,靜靜地注視著冉昕童,他在用他的沉默表達他的意思。
冉昕童儘管把頭埋得都快掉進飯碗裡了,她知道,這一時刻,是真的到來了。
她放下了碗筷,筆直地坐在那裡,微微仰視著高出她一個頭的嚴子寒,臉上的表情換回到了端莊嚴肅,用了最平穩的語氣,一字一句地說道:「子寒,我不能嫁給你。」
這話一從自己的內心說了出來之後,冉昕童感覺舒暢無比,原來,她的內心,早已經有了答案。
這個答案,就是不能夠嫁給他。
一聽到冉昕童說出的話以後,嚴子寒只感覺到自己渾身上下,都被狠狠地澆了一盆冷水,原本綻放開溫暖笑容的嚴子寒,臉也迅速陰沉了下去。
「為什麼?難道我不夠好嗎?」說著,嚴子寒一把握住了冉昕童纖細的雙手。
冉昕童開著自己的小手上面還覆蓋著一隻溫暖的大手,她面前的這個男人,的確給過她許多溫暖,但是,她不能夠自私地毀掉他的一生。她試著解釋著:「子寒,你很好,只是,我們保持平常的朋友關係不好嗎?」
「不好,一點都不好!」嚴子寒大聲尖叫了起來。「我喜歡你,所以我才想做讓你做我的老婆的,而不是什麼普通的正常男女朋友!」
見嚴子寒情緒這麼激動,冉昕童沉默了一會兒,並沒有繼續說話,話已經說到這一份上了,她也沒有收手的打算,哪怕,因為這些,她會與嚴子寒的關係,鬧得很僵硬。
長時間的沉默,讓嚴子寒激動的情緒,稍微平穩了一些。
見此,冉昕童才繼續說了下去。
「可我不愛你。」
冉昕童在說這句話的時候,沒有半點的猶豫,也沒有任何的武斷。一汪秋水般的靈動大眼,平靜地注視面洽這個男人。
沒有一點潮起潮落的聲調,就像是一把冰磚,狠狠地敲進嚴子寒的心房。
這一句話,竟是如此的熟悉。
他永遠不會忘記,自己花一般地年紀的時候,他也曾這樣勇敢地向范燁兒表白過,當時,她說話的語氣,與現在的冉昕童,一模一樣。
那一年,櫻花飄落在嚴子寒與范燁兒的週身上,本應該是愛情之花,可在那一時刻,格外地蒼涼。
如今,時光就像是倒轉回來了般。
他無法接受,自己一生只愛過的兩個女人,都會拒絕他。
「不,我不信!」嚴子寒大叫著,就一把跑到了冉昕童的面前,狠狠地尋找到了她粉嫩的唇瓣,放在自己的口中,狠狠地吮吸著。
他就不相信,冉昕童是對他一點感覺都沒有的。他自問,自己有英俊的外表,有顯赫的家世,多少女人為他瘋狂,只想讓他愛上自己。
可是他卻連一個微笑都不曾給她們過。
現在,輪到自己遇到喜歡的女人了,為什麼,她就不能為他著迷?他哪裡不夠好!
冉昕童睜大雙眼,不敢置信地看著面前近距離的嚴子寒,更加不敢相信,自己的唇瓣,正狠狠被他蹂躪著。
他在做什麼。他怎麼可以這樣對自己!
「放開我!」冉昕童含糊不清地大叫著,聽到嚴子寒的耳朵裡,更加是嗚嗚咽咽的。
嚴子寒完全陶醉在自己的世界裡,又怎麼會聽到她的呼聲。
休恨,憤怒,原來男人都是一個樣子的,她一直以為,嚴子寒是特別的,嚴子寒跟程奕揚是不一樣的,也 是這樣,讓冉昕童對他放鬆了警惕,她從來沒想到,有一天,嚴子寒會這樣對待自己!
淚水,無聲地從自己的眼眶中流落出來,滑落到兩人親吻的口中,滿是鹹澀的味道。嚴子寒才從夢中清醒過來。
他匆忙離開了冉昕童。
看著她無助地流淚的模樣,很是心疼,連忙道:「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可是這樣的道歉,有用嗎?就好比,玻璃被打碎了,無論怎樣黏貼,都黏貼不到原來完整的形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