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泰階租的房子裡才問清楚,這個叫曉娟的女孩是來找林洪討債的。曉娟的爸爸以前是林洪的職工,但是林洪卻從三年前再也沒有給他發過工資。曉娟的爸爸多次討債未果後自殺了,曉娟為了給父親討一個公道,於是來到林洪家鬧。今天是第三次,泰階昨天才勸過她。
「這麼有錢還這麼摳門!」佈雷特大罵起來。「你可以去告他。」宋問說。「宋問說的不是沒有道理……」「沒用的,這個林洪之所以敢這麼橫行,就是因為他有後台。」曉娟打斷般若的話。「這個人人品這麼差呀……」宋問意識到了什麼,看了看般若,她雖然不說話,但是表情也不好。「小姐,小心哪天被他們打死!」佈雷特似乎很瞭解這種情況的發展程序。「我就是要讓他不得安寧!」「佈雷特說得對,你這麼做很危險的。」宋問也勸她離開。「這個又是誰?」泰階指著宋問。「他叫宋問,關於他的事情一會我再告訴你。」女孩起身要離開,泰階:「曉娟,你還是聽我們的勸,別再去了吧。」曉娟沒有答應泰階的話就離開了。
曉娟走後,剩下的就是他們的正事了。佈雷特環視泰階住的這裡,房子只有十幾平米,牆上因為雨水多而生了青苔。房子裡只有一張鐵床,但是地板被打掃得很乾淨。「我不要住這裡!」佈雷特不顧泰階在和般若說話就大聲叫起來。「缺練!你沒看見師父和師伯在說話嗎!」泰階大聲一喝,臉部的贅肉顫動起來。佈雷特看到泰階瞪得圓圓的小眼睛和她這塊頭,壓根不敢惹她。「我看這個林洪也不是什麼好傢伙!這麼缺德的事都能做出來!」泰階一說起這個人就來氣。般若撫了撫她的後背:「別生氣,我們去看看就知道。」「哎!你叫宋問?」泰階努著嘴對宋問。宋問趕緊點了點頭:「我叫宋問。」「這是張泰階。」般若這才想起要向他們介紹。「知道了!」佈雷特不耐煩地說了一句,泰階立即站了起來:「你怎麼這麼對般若說話!你找打是不是!」泰階說著就要上來,般若:「我們先去找林洪再說吧。」般若拉著泰階就出去了。
看著泰階一堵牆似的的背影出了房門,佈雷特才敢說話:「我想這是世界之最。」宋問向門口張望了一下:「我還真有點怕泰階。」「這些傢伙都一樣!那個大師兄還比她溫柔一點。」佈雷特邊說邊追著她們出去了。
林洪家的樓花鐵門緊緊關著,裡面沒有什麼人的聲音,真像沒有人在家。「有人在嗎?」泰階中氣十足,一聲能透過石頭傳個十里遠。「鍾叔,看看誰呀?這麼大聲!」別墅裡傳出一個女孩的聲音,隨即跑出來一個老大爺。他一看外面站著人,趕緊利索地半開門:「你們找誰?」「我們找林洪林伯伯。」般若走上前去。「誰呀!」屋裡又傳出那女孩的聲音。「泰階,你的師父呀。」佈雷特故意皺著眉頭。「宋問,閃開!」泰階真是越看佈雷特越不順眼。「找先生的。」開門的老頭盡力伸著脖子朝裡邊答話。答完話又轉過身來回答般若:「先生這會不在家,你們先進來吧。」般若他們剛進大廳就有個女孩滿眼不不滿地迎面走來。她那燙得足夠隔好幾層熱的頭髮上還別著個粉紅色的髮箍,一雙三角眼瞪起人來可以不犯法殺死人。但一身粉紅色的連衣裙倒又像個斯文女孩。她不屑地打量了一下般若,「土不垃圾。」她小聲嘀咕。「你說什麼!」泰階一聽到就渾身冒熱血,比自己被輕視還嚴重。「泰階。」般若倒不顯得生氣。「這位是林洪先生的千金林清妍小姐。」開門的老頭介紹著。「你好,我叫程般若。」般若伸出手,那林清妍瞥了一眼,走了過去:「坐吧,我爸爸一會就回來。」這次連佈雷特都看不順眼了,邊坐邊說:「還好,不然又要浪費一張紙巾了。」宋問和泰階立即投去對勇士讚美的目光。
「鍾叔,給他們倒水!」林清妍邊說邊氣乎乎地上樓。」「哎?是飲料,我們四個人一天的銷量都夠養活三個飲料廠了。飲料!」佈雷特好像對這個女孩很不上眼。「般若,這個女孩好目中無人。」宋問對林清妍剛才拒絕握手表示不滿,又想給般若一個安慰。「什麼樣的爸養什麼樣的女兒。」泰階衝著林清妍上樓的背影說到,她恨不得衝上去給這樣的人一巴掌。「咱們是來找他爸爸的,不是找她。只要她爸爸把我們要的東西拿給我,我們……」「就讓她從今天的粉紅小妞變成明天的紫青怨婦。」泰階比畫著拳,眼神裡有陰謀的神秘。「真理總是掌握在懂功夫的人手裡的。」佈雷特也過來搭調,泰階狠勁點了點頭:「尤其是懂少林功夫的。」
四人坐了沒多久,林洪就回來了。他看到家裡一下坐著四個年輕人,以為是林清妍的朋友。便笑了笑:「來找清妍的吧。」「不是,我們是來找您的。」般若和宋問起身問好,佈雷特和泰階像被釘子釘在沙發上,緊緊地坐在上面。「找我?」林洪一臉疑惑,打量起這位女孩來。他想了很久也想不起在哪曾見過她。「你是……」「我是程慕飛的女兒。」林洪不說不要緊,這一說把林洪弄得頭暈目眩。般若一眼看出了不對,起身問到:「林伯伯您不舒服?」「奧,是,是有點不舒服。你們先坐著休息,我吃些藥好些了再跟你說。對了,鍾叔,給他們安排房間,今晚住這。」說著,摸著頭很痛苦地上去了。
「他進來的時候不像不舒服的樣子呀?」宋問對三人說。「羊不知道狼來了時候都是溫柔的。」佈雷特將他的手機翻來翻去著說。「羊?狼?」泰階不太明白。佈雷特又偷偷看了般若一眼,看她什麼反應,卻正巧撞上了般若狼般殺氣的目光。
「般若,你不覺得很奇怪嗎?」泰階邊放東西邊問。般若雙手合十坐在床上面壁打坐,泰階湊了上來:「這個人真的有問題,這麼大的事情居然還不趕緊地跟你說。」「泰階……」般若睜開眼睛,「我擔心……」「擔心什麼?」般若放下手,看著潔白的牆壁和金碧輝煌的裝裱油畫:「東西丟了。」
「會不會你感覺錯了,你爸爸能把這麼重要的東西托付的人一定是呀想了又想毫不懷疑的人。沒這麼容易背叛吧?」「我一直都是這麼想的。泰階,我敢肯定東西已經不在他手上了。但是,他不馬上向我解釋,又有拖下去的意思,他不坦誠。」般若的眼神很堅定。「他拖下去有什麼意思呢。不一樣要告訴你。」泰階感到疑惑,般若下床來:「剛才我也為這個事情感到疑惑,但是現在似乎想明白了。」
吃晚飯的時候,林清妍一直盯著他們。而那個主角林洪一直沒有露面。「吃藥暈過去了吧。」泰階邊大口吃菜邊小聲嘀咕。林清妍看著泰階一盤菜三筷子,五口一碗飯。她覺得自己跟他們在一起吃飯是一種侮辱。撂下飯生氣地上樓去了。「公主走了,士兵狂歡!」佈雷特看見她更壓抑。「我們是不是喧賓奪主了?」宋問抬了抬眼鏡。「菜已經擺上來了,不吃浪費了。」般若難得有這樣的見解。 「老大都這麼說了,那咱們給他們留幾根青菜算了。」佈雷特巴不得這樣呢。
般若用餘光看見有雙眼睛在門縫裡一直看著他們。
他們在大廳裡看著巨大的液晶電視。林清妍不時地看著他們冷笑,破壞了所有人看電視的興致。正看到男女主人公擁抱的時候她又冷笑了一聲。佈雷特惱火了:「嘿,像你這種永遠都不會有這樣經歷的人還不趕緊看。」「你說什麼!」林清妍像個小潑婦似的就要開罵。「我們來分析一下這句話的文學性。」
宋問扶了扶自己的眼鏡,「很明顯,用了委婉的修辭。」「委婉的修辭是什麼?」泰階不明白宋問在說什麼。般若不阻攔他們,低頭忍住笑。再看林清妍氣得發抖:「你們現在是在我家!別太過分!」「對,可是我們明天就不在了呀。另外,複製一下你後面的那句話。粘貼,發給你。」佈雷特滿不在乎地吃起了水果。「爸!」林清妍終於要使殺手譾了。其實林洪早就站在樓梯口了,般若也早就看見了。「不要胡鬧,般若,你上來。」林洪臉色鐵青。「般若,我跟你去。」泰階站起來。般若笑了笑:「放心,記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