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外面,有比您更出色的男人嗎?」紫芯手背在身後,既緊張,又小心翼翼的問。
無痕輕笑,「為什麼這樣問?」
「父親對母親以外的人,心動過嗎?」
「你說呢?」
「父親大人太狡猾了,總是不正面回答問題,那麼,母親大人,對父親以外的男人動心過嗎?外面的世界,有對母親大人來說,重要的男人嗎?」
……「這個,我就不知道了,也許她藏在心裡,不可能告訴我,紫芯到是可以去問。」
「是。」沒想到,她還正規正矩的回答了。
「父親,其實,你們都驕傲得近乎冷酷是吧?總是溫柔的笑,另一個,總是淡漠,可你們都無視別人的心,其實父親與母親,都是很殘忍的人呢。」
「我喜歡這個喜容詞,也喜歡你的認識,你要記住,必要的時候,人必須殘酷,而且,父親也從未教導過說要你善良。」
「是!」
「其實,你母親很喜歡你的。」
「我知道,因為……母親沒送過父親禮物,卻送過給我,嘻……」說完,紫芯就給聰明的跳開,手裡拿著笛子,那個高興啊,手指不停的轉啊轉,這是母親才送她的,她今個早上醒來,就在她枕邊。
原來,母親也會早起啊,是半夜放在她枕邊的嗎?笛子上有淡淡的香味,她熟悉的香味。
無痕臉色那個不好看啊,「紫芯,拿來給我看看。」
「不要。」
「過來。」
「有本事就抓我啊,抓到了,才要考慮給不給看。」
「好,到時你可別哭,落到我手裡,可是沒回去的。」無痕一躍而起,原本他們父女是坐在草地上,四周很寬廣,紫芯以為自己可以跑很遠,她的輕功,很好。
可是。
為什麼會這樣?
她手裡的笛呢?母親大人送她的第一件禮物。
扁著嘴巴看著空空如野的雙手,眼淚就在眼珠裡打轉,為什麼她的輕功不管用?在父親面前就給變成低劣的藝技?這些她現在通通不管。「笛子還給我,父親。」
眼看那丫頭就要哭了,無痕立刻投降,將笛子還給那丫頭,可是那丫接過笛就摔了一跤,原本不是好好的嗎?卡嚓一聲,她手裡的笛,就給裂開,誰叫那丫頭那麼倒霉,前方有個大石塊,她的笛子撞在上面。
無痕唇抽了一下,果然,人心不能太壞,得到禮物也不該拿出來慪人,現在東西壞了,可不能怪他。
那個汗啊,無痕的那個思想啊,簡直是讓人不能理解,反正有一點,他不是故意的。
只見那丫頭哭著就給跑了。
一定是回去告狀了。
無痕想想,夜心是什麼性子的人,能看到她發脾氣,才是做夢,她見了,最多說一句算了,或是再送她一隻。
想想,如果夜心發火,會是什麼樣子呢?
呃?就是用冷冷的視線瞅他一天啦。
不過無痕也沒猜錯,夜心確實只對紫芯說壞了便算了。
淡淡的,對什麼,都不要太執著。
只是那小丫頭晚上不出來,什麼都不吃啊。
夜裡,影華來到島上,三隻大船靠岸,將所需物品全數送來,然後就是厚厚的賬冊,每個季度此時,夜心都會變得很忙,而島上也會變得很熱鬧。
書房。「宮主,最近諸葛家的生意,似乎在走下坡路,而且屬下已經確定,俊傑少爺並沒有離開諸葛府。」這些年,月影宮,幾乎大半由影華打理。
「哦?」
「而且,少林寺,莫名其妙死了倆名高僧,屬下已派人查過,並有進展,未能獲得任何線索,還請宮主責罰。」
夜心似乎沒在聽,只是翻動手裡的賬冊,這些年的默契,影華並不會停止報告,繼續一一向夜心說明宮中情況。
當夜心將賬本合起時,「很好,你下去。」
「是。」
外面的事,與她無關,實在是與她無關,她沒必要再理會,也不曾主動理會,而且,每一處,每一個地方,都有它的生存法則。
夜心揉動額頭,線視透過窗,看向另一邊,屬於無痕的獨立書房,墨如風這時候對他說什麼呢?他總是愛傷腦筋,什麼事,均會想個透。
夜心無意識的手裡拿起一隻筆,乾淨的觸筆,筆桿在她拇指與食指間轉啊轉。
當無痕進來時,看到的就是這幅景象,每當她心裡有事時,她就會有這樣的動作,不知她自己知不知。
無痕輕步移過來。「……心兒?想什麼?」
啊?「沒有,你的事處理完了?肚子餓了嗎?想吃什麼?」
「吃你,我餓得,可以將你整個吃下去。」不知她知不知,有人在江湖傳言,月影宮主與四絕公子住在世外島上,而且容顏十年如一日未曾改變。
很離譜的傳聞,說他們可以長壽,練了什麼返老還童的武功,在哪得到了秘笈。
有許多人,都想將他們找出來確定。
人類對長生的慾望,幾千年來,還真是不曾變過。
隨著影華他們離島,島上發生了要不得的事,紫芯不見了,問題是,將影華他們的船追回來,怎麼搜,也找不到那位少宮主的消息,就差沒將船一寸寸的劈了。
最後,總不能一直這樣找下去,夜心令影沙影珠上船,說是船靠中原海岸前,他們將那裡圍起來,然後,一隻飛蟲也不放過的排查上岸人員。
夜心,與無痕並沒有離島。
相信還有墨如風在,以墨如風的辦事細緻,不會出事。
如果發生事就驚動他們,還要那些人有何用。
而且,那丫頭,去中原,也未必是多大的壞事。
再加上。
「你弄壞她的笛,她才躲起來。」夜心淡淡的指出事實,無痕那個冤枉啊。
怎麼就一隻笛,變成他的錯了?
其實,他們在淡化事情,他們,沒想過,也並不打算離島,雖然這次紫芯的失蹤,完全不在他們意料之中。
無痕將夜心抱在懷裡,「噓……不會出事,不會出事……早晚她也要離開,現在不好嗎?而且,她有張天下無敵的臉,跟你一樣,只要識得你的人,看到她就會猜出她的身份,所以,找到她一點不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