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孫奇看四周蠢蠢欲動的人,他手一攔:「你們想做什麼?」
影華他們知道,現在也是他們表態的時候,否則,這些人也可能對宮主不利,因為他們害怕的南宮殘走了,還有一個他們害怕的月夜心活著。「你們敢動,就是找死!來人,圍起來!」其實,他們沒有火藥啊,這裡可有數萬人,全是江湖名客,月影宮,不可能叫得出對他們抗衡的力量,可他們是散沙,是散沙就會猜忌別人,就會想自己的弱,敵人的強,就會害怕。
所以,他們不敢動。
然後,月影宮弟子開道,他們帶著夜心無痕離開。
宮主的事,宮主醒來自己解決,他們判斷不了。
長孫奇誰也不信,他防著月影宮弟子叛變,謹慎以待。
諸葛嵐、玉冥、墨如風跟著。
歎:竟然,搞出如此複雜,驚天動地的事。
只是:南宮殘怎同意,與無痕將身體換回來了?
他要用自己的身體活著?
他有別的計劃?
他收手了?覺著這樣做不值得?
沒人明白。
……
無痕醒來後,就很喜歡餵魚,也許是擔心再出什麼狀況,諸葛嵐、長孫奇都留在山莊短期做客,玉冥也在,他自然是留下看熱鬧的。
唉,想著都是夢一場,那個精彩絕輪啊,讓人歎為觀止,劇情是急轉直下,他可是看傻了呢。
玉冥,是長得越發的高,笑起來,也越發的內斂,更是有那謀君勢態,水晶般的心性,卻也不曾失去,看著還是那樣清澈。
諸葛嵐向無痕不止一次的道歉,說若知是他,當時絕不會下毒。
無痕了了的笑笑。
而長孫奇比較在乎的是,南宮殘會死嗎?以男人的角度,他認為這個男人很有故事,應該活著,而且他活著,這世界會更熱鬧,只要是特別,讓他欣賞讚歎的男人,他都希望人家活得與他一樣久。
「喂,問你們,夜心去啊了?怎麼玉無痕不見,她也不見了?」
「倆個人同時不見,自然是在一起。」
「那也是。」
「如果我是玉無痕,一準會不高興,那麼認定自己死不了,是不是相信,南宮殘會代他死?會懷疑南宮殘對他的用心,對夜心的用心。」玉冥插入一句,所有人都搖頭。他是唯恐天下不亂。
夜心的腳步,是無聲的。
接近無痕時,他卻回了頭,淺笑,「其實我並不知道你會來,但仍然回頭。」
「怎麼了?」
「我在想,那三個不受歡迎的人,什麼時候走。」
「沒有關係嗎?再不管樓蘭那邊的事,沒有關係嗎?」
「心兒的意思是說,只要我願意,心兒會陪我去樓蘭,當王當妃,失去自由也願意?可是,我不願意,毒解了,那老頭,自然是一時半會死不了,真有哪天要死,也是他壽命盡了,他有很多兒子,並不缺我一個。」
「……」
「怎麼?不高興我這樣說?」
「不是,你累了,需要休息。」
無痕噗哧一樂,卻又有些苦惱,「我不累啊,我是腦子累,想了很多事,卻不知怎麼做才好,用哪種方法,哪種攻略,才能達到我要的效果呢?」
「無痕想贏誰?」
「你,一直,都只有你。」
「那無痕就不用想了,因為無痕一直在贏,一直會贏。」
「真的嗎?」
「是的,就是這樣,會一直,一直贏下去,直到永遠,無痕想停下來的那一天。」
「可是,我怎麼覺得,你離我,那麼遠呢?好像,這樣一抱,沒抱到,」其實已經將夜心抱入懷,「親吻著,似乎也沒親到,還有……」
「無痕……」低低的聲音,是帶著警告的原故?無痕舉雙手投降,「好了,是我錯了,你是可以清楚抱到,清晰摸到的真實體,反到是我,你才難以抱到,難以觸摸,你可要努力了,否則說不定我這樣下去,就會身輕如燕,然後輕飄飄的,就這樣飄啊飄,飄走了。」
「……」
夜心轉身,她什麼也沒說,什麼都不說。
然而才移出倆步,她走不動了,她的裙子,她的衣角,被壓住,被拉住。
無痕抿緊唇,似乎在忍笑,「好了,不跟你鬧了,我不過就是彆扭嘛,剛才影曼走過來,叫我姑爺,我可第一次聽人這樣叫,愣了半會,想了半會,鬱悶了半會,又沉思了半會,現在,是發洩了半會……」
「那麼多半會之後,無痕的結論是?」
「蠻好聽的,原來,偶一聽來,震撼是驚人的大。現在,我們去陪那個不受歡迎的客人,然後選個好的時間,就將他們送走吧。」揶揄最近沒過一天清閒的日子,玉冥的『笑話』,一個帶刺的少年;諸葛嵐的歉意,總是那句對不起;長孫奇的不放心,他什麼時候,變成如此讓人不放心的男人了?
無痕站起來,拍拍手,習慣性的非錯位站,半立夜心身後,雙手放在她腰上前行,似乎,他們踩著一前一後,相同的步子,很有趣。
偶爾一聲呻吟,似苦惱,會將額頭放在夜心頸上,軟若無骨。
影曼端著一套茶具走過來,看到夜心與無痕,微吃驚:「宮主,姑爺。」
「你的茶具用不到了,心兒房裡,有我喜歡的茶具。」
「是的,姑爺,宮主與姑爺去哪?要影曼服侍嗎?」
「你是屬下,身在重位,並不是奴僕,做自己的事去吧。」她多做一點,心兒少做一點,然後,他們就更清靜嘍。
無痕一臉心思有意寫在臉上的樣子,夜心不顧其它的向前,影曼端著茶具低頭讓道。
才入客廳,就聽到那三人的交談。
玉冥說:「總之,我到不希望南宮殘死的,但是白斐情的毒無解。諸葛嵐你這次下手,還真是利落啊。」
長孫奇最先發現無痕與夜心,「你們來了?」其實也是提醒,大家不要再繼續先前話題,哪知無痕說:「我也不希望他死,如果他死……」無痕沒說那最後一句,也形容不出最後一句,只是習慣性的,皺起眉,放在夜心腰上的雙手,更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