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之前選用的方法很對,只是還未成功,卻也總會成功。男人有上半身,也有下半身,無痕他再完美,也會漸漸因自己對你的渴望而更痛苦、更更痛苦。」
夜心想,她明白。
長孫奇說:「你似乎是個不怎麼念床的女人,但天下這樣的人,絕對不會多,說是鳳毛龍角亦不為過。」
「所以?」她從未想過,就此剝奪無痕的幸福。
「再努力一點,讓南宮殘將身體換回來。」
「……」夜心沒有回應。無痕不會讓她再回到南宮殘身邊,她若去,他將很憂傷很蒼白,他知道她去做什麼,卻會心痛。
其實夜心背後不到一寸就是石亭石柱,她卻筆直的挺立,沒有一刻放鬆,當夜空漸漸變成淡藍、變亮、變紅、變橙。
朝霞滿天的美景映上夜心,是同樣的妖艷。
睡在她腿上的無痕雙手抬起伸懶腰,慵懶的揉動眼睛,夜心認真的看著,就看那一雙黑色珠,確實,全是無痕的神采。
溫柔,嗓音也異常的低啞:「醒了?」
無痕眉眼變得彎彎,抓住夜心的手,賴著並不起身:「是啊,醒了,心兒腿麻了沒有?睡著好舒服,比最柔軟的床還要舒服,心兒的味道,還真是讓人安心。」扯動唇角,現出一抹動人心的笑靨。
「心兒看起來精神也很好,怎麼了?昨晚坐著睡的?」
「嗯。」
說謊!她根本不曾閉眼!善意的謊言,他就大方原諒好了。眉眼依舊彎如新月,「心兒不要離開了,聽到沒有?」
夜心側過頭,俏皮的動作,加上驕傲的面容,「這是命令?」
正經八百。「對!這是你夫君我,對為妻的你所下達的命令,所以請你務必執行!」
呵,「好。」
……
夜心看到了,看到了無痕對非自己身體的排斥,夜心靠著柱站在沐浴池外,隔著一扇門,無痕在裡面,除了他,還有一個侍童在裡面,夜心幾乎可以想像出來,無痕只是閉著眼坐在池水裡,然後任侍童為他清洗身體,換上衣裝。
不是說無痕或南宮殘的身份當不起這種享受,而是,無痕與她相識後不曾如此。
他不是奢華了,而是不想看到南宮殘的身體,也不想去碰。
連面對都不要,他能這樣過一輩子嗎?那將多麼痛苦。
而且,這次相聚,他最多只是握她的手,莫說碰她,親吻亦沒有,她不會沒良心的說:她心底因此很放鬆。
她看到背後的弊病。
有幾次,他牽她的時,都會變得僵硬。
無痕很優雅,至少對誰來說,這人完美得不像真人,讓人幾乎不敢碰,然而對她,很熱情,幾乎要將她溶化掉的熱情。
抱抱她,親親她,或者一個激動將她壓在床上、桌上、椅上、任何一個地方。
他不敢了,如今甚至克制自己情緒,防自己失控。
想碰碰不到,什麼感覺?夜心側頭想了想。
長孫奇又出現了,夜心背靠石柱清冷淡漠的容顏全入他眼,多麼冷靜近乎無情的女人,讓人窺不出她半分心思。
「怎麼?想清楚了沒有?還不打算去南宮殘那裡,努力讓他將身體還給無痕?只要你盡力,相信就算選擇最差勁的方法,逼南宮殘,他最後也會從了你。」
夜心冷道:「我不懂你的意思。」
「你懂!你比誰都懂!無痕說你很聰明他亦不及,你比誰都明白,你可以操控南宮殘的心,只要你對他好一點,再要求他順從你,或者拿出你珍稀的眼淚,如果你有的話……」輕輕的笑了倆聲。
「你諷刺我?」
「是啊,我諷刺你,你是個幸運,同時也不幸的女人。」
「謝謝你的評語,我會記下。」
「你的回答呢?」
淡然。「我並不打算離開,也並不打算用你說的方法。」
長孫奇笑了笑,並不在意夜心的拒絕,「陪我去湖邊走走,相信我救過你,為我推輪椅,我還是當得起。」夜心推著長孫奇去湖邊散步,「如果沒有你,無痕這輩子,定很瀟灑,很精彩。」
「是嗎?」不鹹不淡。
「他擁有一切,同時可以擁很多女人。」
「像你一樣?」
長孫奇笑了笑,「你話裡有不以為然、諷刺。」
「我……並沒有阻止無痕與任何人在一起。」
冷笑,長孫奇搖頭,果然,她的痛苦還不深刻,果然,她是個……讓人傷心的女人,果然,她需要更多的決心為人付出,去南宮殘身邊,就算所作所為會讓無痕一時痛苦生氣又如何?她該為無痕付出。
她需要一點決心,更多的體悟。
長孫奇耳根微動,放在膝上的雙手伸出用力,將背對著他的夜心推入湖裡,撲通——
沐浴完的無痕正向這裡走來,而一身濕的夜心正好上岸,夜心冷眼與長孫奇對視。
長孫奇沒無愧疚,他可並沒有要她命的意思,身上沒半分殺氣。
無痕看到夜心一身的水,嫚妙的身軀因那濕水的衣一覽無餘,而長孫奇大方的看著。
冷硬的聲音:「長孫奇!我需要解釋,你做了什麼?!」看也知是誰搞的鬼,脫下才換上的衣裳將夜心包起來,幾乎密不透風,也包得像粽子似的。
欠扁,無所謂的回答了一句:賞景,她身材很不錯。
「你——」摟過夜心就帶回房,「晚點給我一個解釋,否則你小心點。」
哼哼,長孫奇就哼了倆聲,他這是幫她。
等他們回房,倆個人就都會明白。
無痕白明瞭,長孫奇叫他犯罪,關上門讓夜心換乾淨衣裳的他,移不動身迴避,只將他的衣裳拿下來,夜心美麗的曲線就在他眼裡生根,雙手不由自己的就抱住她。
親下去。
親下去。
他擔憂了好久,他們開分了好久,慪了好久氣了好久。
回到他身邊,她一句句的:笨蛋,一句句的:想他。
激動的情緒在他心底翻騰。
親下去。
不行!
為什麼不行?想不起來。
只是知道不可以。
原來排斥借南宮殘的身體與她親近那麼根深地固,甚至心底好幾次的蠢蠢欲動都讓他煩燥不己,越是如此,身體越是緊繃,他有的感覺,南宮殘一定也有。
更何況,南宮殘碰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