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痕問夜心是否會……在意、吃醋,她答不出來,因為沒發生,她也似沒想過那個發生的可能。
輕聲一笑,似作無奈,一手微攤一手攬過夜心的肩,「好了,就知道你會這樣,回去吧,如果出事找不到人,我可得擔心了。」
如今還有何事?天下他們視為對手的,不就是眼前三人?他不會對夜心如何,南宮殘放棄剛才機會,而她自己,對他該是堅定的吧?!
俊傑已出現多時,情感方面,似乎並造不成他的影響。
現在母妃亡百日之期內,該是無痕重娶夜心之時,他沒必要去看南宮殘諷刺的唇角,也沒必要讓諸葛嵐來找他『相談』。
就這樣,他依然給夜心自由之身又何仿?他要鎖的是心不只是人,一樁婚禮他不在乎外人干擾,卻也無心造成夜心的捆擾,現在,他們是『夫妻』啊。
無痕雖帶著夜心,卻也傾了傾身,向著南宮殘一笑,「南教主?」
「?……」
「關於心兒允婚,如果當初是心甘情願,玉某就無話可說,舊事重提,南教主意欲為何?」
也不惱不氣不怒了,還對無痕釋放難得的善意,「為讓你聽到那句:下次不要相信我的話。瞧她說得這樣理所當然,你不認為有一天會用在你身上?」
「不會,我相信她。」瞇著眼兒。
墨玉蘭在府,夜心與她幾次相遇,她觀夜心較以往更複雜,這次會面,少了沉靜,多了銳利。
站在夜心面前,「你與他不相配。」她們都知墨玉蘭所指何人。
夜心漫應,「哦……」
「如果……哪果南宮殘不在乎,你為什麼不跟他在一起,月影宮並不光彩的過去,你根本不適合站在無痕大哥身邊,他是皇子!」她是最近才知道,無痕除了那人人讚頌的江湖四絕公子身份,還是皇室中人,哥更說是皇位繼承人。
王的女人怎能有不潔過去。
而夜心在她眼裡是風,抓不住的霧,她不是個好妻子,無法幫助扶助無痕大哥,反而會讓他失去一切。
一個背負妖艷之名的女人,還有那樣的過去,無痕大哥只是現在沒清醒而已,只是還在迷念她。
這個女孩有什麼好?夠美?夠冷漠?
或者就因為他們曾有過一個孩子?
夜心並沒有羞辱人的意思,只是淡泊的反問,「那誰與他相配?你嗎?」墨玉蘭感覺被打了一個耳光,夜心走過去又說:「確實,你與他是相配的。」並不是諷刺,墨玉蘭夠癡心,她愛他,是大家閨秀,女德女戒的擁護者。
然而這世界沒有所謂的配不配,只有緣份。
此生她注定與無痕在一起,她如此相信著。
走過百米,夜心忽然回頭,看著之前與墨玉蘭對話的地方,想起無痕問的話,在意?吃醋?此時心頭有些不快,是這個意思嗎?
夜心搖搖頭,喜歡無痕的人多了去,她身邊的影珠不也喜歡他?而且老早就向他表白。
俊傑哥哥……
俊傑……
夜心墨念著,唇邊現出一抹笑,「如果能跟他一起……」像以前一樣,吃冰,放學在爸爸之前將她接走,然後獲得夢想中的周未。
夜心不知覺說出來,那原本是心裡的話,其實也是很普通,人想到高興的事兒的表達,南宮殘一顆放大的頭顱卻出現她面前,邪惡的笑,「如果能跟他一起怎樣?那個他又是指誰?能讓你笑成這樣,不是玉無痕吧?」
夜心面色轉淡,身向後傾,「你的字條遊戲可以收起了。」
「放心,接下來,我也不同你玩了,其實你要有自覺,你就在我手心裡,捏一下,也許就碎了。」
很冷,「南宮殘我奇怪,奇怪你為什麼將心思全用在我身上。」
南宮殘手背到身後,因為他不確定,不確定,是忘了愛她,還是忘了恨她。微紅的頰,在他健康的膚色多添一抹暗。
右手心,捏緊、再捏緊,而他捏著的是什麼?
夜心走到無痕的書房,他桌前有倆盅湯,很清淡,似乎是她常喝的那種,也是無痕曾為她做過,適藥膳調理類別。「墨玉蘭同影珠來了?」
無痕抬起頭,並不意外她能猜出,「如你如見,倆盅湯分別是她們做的。」
夜心端起一旁的人參水鴨湯,看著,在無痕訝意的眼光中喝了一口,靜靜的坐到一邊,然後想了想,慢慢的將湯喝完,而空間越來越沉悶、壓抑。
喝完的夜心好笑,「你怎麼不喝?影珠專為你做的,不會差。」
「她在打我的主意。」原來,不只不在乎,還可以叫他吃下別人示好做的食物。
「嗯,那又怎樣?她也算我的屬下,她做的,就當我做的,而我吃的……」夜心又在想,思緒飄遠了。
原來,無痕會做藥膳,是因吃過了墨玉蘭曾為他做的湯,當初懷孕時,無痕為她做是明顯憑著記憶的味道由生到熟,那記憶裡的味道明顯出自這位墨小姐之手。
夜心看著自己的手指,沒有傷痕,晶瑩柔嫩,未說擅食,連習武人的手都不像,所以當初俊傑哥哥聽說她會武後拚命的翻著她的手看,沒繭,不信。
「……」
夜心似沒看到無痕的怒焰,唇角的弧度漸漸顯現。
她很開心別人對他示好?無痕這會瞇著的眼不是惑誘而是風情,卻夾雜著『你完蛋』的警告,看她笑,他似乎就生不起來,夜心似乎有意讓他怒,給他的感覺,又似感觸的溫馨,她讓他快看不懂了。
拿起鑰匙在那小湯盅裡噹噹噹弄得直響,諷刺那湯:「顏色差勁,香味差勁,原來不說影珠做的也算你做感覺還好,一聽之後,這湯也失了味道。我可不敢認同一個沒味蕾的人認可的湯料。」說夜心,懷孕時的她是例外,其它時期,你送她吃的東西從來沒評價,吃了餓不死。
噹噹噹——
湯盅幾乎被敲破了,表達著那個男人的不快。
有意的?
夜心抿著唇壓抑唇邊的揚起,「無痕,為什麼是我?為什麼你喜歡的是我?我也認為我與你不配,為什麼喜歡我呢?」她沒影珠的赤裸與對他愛慕的激情,沒墨玉蘭那樣的以他為天神的癡心傾慕,甚至他若喜愛絕美事物,攬鏡自照便成,聰慧、冷漠、氣韻他要什麼在別人身上找不到自己身上也有。
無痕僵了僵,「你什麼意思?」再多說一句,她就真完蛋了!
(嘿,還倆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