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冥去見南宮殘,夜心隨後便到,被抓包的他一點疚色均無,還攤了攤手說:「我這是幫你,看看他怎麼會這樣?」清醒時,會再一遍問夜心,他怎會在這裡,與夜心敵對,讓夜心小心防範。
迷茫時,對事物的認知如同孩子。
並不是個可愛的孩子。
似乎南宮殘的冷酷由孩子童時期便如此。
他較為清澈的眸子一樣凌厲,同樣充滿防備與對別人的不信任,而且,心裡沒有任何人,似乎也不知該做什麼。
夜心不會說,她診斷過,查不出毛病,想來玉冥醫術不會比她差,而玉冥的結論是:原因不明,不是裝的!就是說,南宮殘確實變成現在這樣了?她有機可趁可很安心,而且——
不用玉冥去想,夜心已經站在南宮殘面前,「你是我的人!」
天!玉冥噗的差點笑出來,然後退到一邊皺眉,她變了,是朝他與南宮殘當初所期望的。
「你沒有親人,沒有根,只與我有相聯有羈絆!」之後,玉冥就記住了這一句話,他再沒見到南宮殘了。
他在夜心口裡打探過無數次,沒有結果。
他分晰過,南宮殘的情況會轉變,到最後,屬於他清醒的時刻完全被吞噬佔領,到那時,夜心與南宮殘的關係?
主僕?不對!
南宮殘怎會突然這樣?他真的仔細檢查過,南宮殘此次之事,與上次同玉無痕交手無關,而且,真的絕非假!他又碰到什麼人,什麼事了?
算是玉無痕走運,南宮殘的變化與敗落,他與夜心將會順當走下去,而在這樣一個天時地利人和之時,玉無痕為何突然離去?再重要的事,以玉無痕心性,會直接將夜心帶走,如果他真的強硬堅持,他與夜心的拉據戰,也是勝負未定!
指不定這回人一被他帶走,他們就永遠在他們的堡壘走下去了,誰也攻克不了,屬於名為玉無痕的堡壘。
看來,那倆人之間有事!
心思深的玉冥又想,如果南宮殘這次是裝的,就真的情況對他很有利了。
為這個結果,玉冥決定不信自己一次,會再找到南宮殘,確定他的情況。
白家的王朝,最近又平靜得詭異,玉冥再未出任何事,可影沙他們向夜心報備的是,他們每天都很累,玉冥身周總環繞著詭異的氣息。
似乎時時危險,以他們的謹慎,竟也找不出敵人何在。
夜心發現了個新問題,她不接收,南宮殘手中的魔教,本身就出現問題,與當初無她的月影宮有些像,很快速的衰敗中。
是無痕嗎?只要是無痕做的事,她一概不管。相信他。
她對南宮殘,怎能不恨?依她所性,將他交給任何人,任人是折磨,或自己快劍殺了他均可,留著這個男人她會後悔,一定會!她以夜半聽到的嬰孩哭聲起誓!
她至少比無痕他們還要明白,斬草除根。
殺南宮殘對她無害,留之後患無窮,就算錯殺也不該放過,這是她夜心的名言,可她在知道,腦裡一遍遍回放這些話的同時,卻對南宮殘笑著,她並不想。
還是那種與他初遇時的不同,她與別人相處都不會這樣,與他便是放鬆,似乎,可以回到本該屬於她的生活,一刻的貪念,大概就是造就南宮殘還能活在她手裡的原因。
夜心坐在草地上喘氣,南宮殘不認同的以眼睇視她,他似乎在想,女人還真是無力,如此就累了?很弱!其實,他沒見過比夜心強的女人了吧?
南宮殘似想了一下要不要同夜心說話,「女人都像你這樣?」
求知慾強的孩子!「差不多。」夜心好笑的回答。
「整個看上去很麻煩的樣子?」如今的南宮殘,已經全完拋丟過去,找不到半分與夜心他們的回憶。
悶笑,「算是。」
「你什麼都回答是!」不滿,其實有些怪,他是故意找她說話,她來找他很少,平時只他一個人,很孤獨。
「確實如此。」這回,夜心說出,自己也笑了。
「為什麼我要聽你的?弱的人,不都該聽強的?而且,我不該是會聽任別人的人!」骨子裡的唯我獨尊,南宮殘並沒失去。
夜心揚起頭,手在身後倆側撐開,享受著風,烏黑的髮絲垂在草地上,黑與青柔和的互纏在一起,她面上的笑,「我並沒有綁著你,只說了一句讓你在此等我,你可以離開,你卻不曾想過離去,至少未做過,這是另一種束縛,你明知自由卻不離開的原因,便是你聽我的原因,與強弱無關,是本身無法擺脫,這種無法擺脫,也可說是另一層更深的強弱之分。」
「知道你為什麼聽令於我了嗎?」
南宮殘幾乎衝動的說,是因她的發,太柔和,他就這樣聽令於她了。
那只是幾乎,他依然倔強,卻也算是默認,他似乎真的一直聽令於她。南宮殘,這算不算是被夜心詐騙了?
夜心繼續說,「你要記得,我們是不平等的,我是月影宮主,私下我們可以如此交談,若有旁人在,我並不會理采你,你要有自知之明。」
「為什麼?!」南宮殘不滿,他很不喜歡這句話。
「我是你的主人,而你對我來說,是個並不那麼重要的兵器,你最好早些明白。」
「你很無情!」
夜心拍拍手,打算走了,人不能總放鬆,否則會玩物喪志,至於南宮殘,她用不到他時,他就該將自己遠遠藏好,不需現身。
「你要走了!」不自覺的,南宮殘變得緊張,移步的方位,似乎有意堵住夜心去向,夜心看著他,又想起一點,他忘了好,忘了他曾經對她的那一段,她,將永遠將此段抹去,乾乾淨淨。
「讓開!」
南宮殘張口欲言,似乎又不知該說什麼好,最後,他看著夜心的衣裳,突然魯莽的提起夜心的裙角,風一吹,她的裙褳像雪花一樣散開,很輕很柔,佛上人的肌膚時帶起一陣酥麻,南宮殘忽略那酥麻,「習武的人,穿這樣的裙子不礙事?為什麼女人總喜歡麻煩!……追求美麗?纖瓷娃娃一樣的生活,不累?」
夜心變臉了,這樣的裙子就是追求美麗?這個她可沒教他,看來,「你偷跑出去,見誰了!」
他果然是騙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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