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夜心依然是盤膝坐在滕椅上,最近她能吃東西了,而且不吐,很營養的湯,入了藥,對身體孩子都好。
那湯,是無痕做的,比如說他現在不在,就在花時費力做那不需他操心的事。
院子四周,守了十數名護院,玉冥就這樣輕巧的跳了進來。「喂……」手還沒拍上夜心的肩,輕佻的眉還沒收起,就有幾道人影晃到他面前,夾持著將他帶走。
可並沒有直接帶到玉無痕面前,如今夜心追不上那些人的腳程了,沒有慌,正因如此,去得晚,聽到了,不該聽的。
至從被那些人揪著手臂,玉冥的身體也就僵了,深刻的恐懼,讓這個聰穎不凡的少年,也變成了普通的孩子。
「你……你們放手!拿開你們的髒手……」玉冥的聲音有些弱勢,有些斷續,他彎著腰兒掙扎,孩子一般無力的掙扎,似乎忘了自己會武,有很多屈服人的手段,對這幾個人,他一時失了常,變得不像他了。
他的掙扎終於挑起那些人的本性,原來被收編入莊之前,他們都是無主的江湖流客。
怪異:「大哥,這小子怎麼了?」
「管他呢,將他帶到少主書房就行。」
「三弟,你說這小子,是不是長得很水靈呀……」
「喂,這裡可不是亂來的地方,排班過了,青樓裡的小倌,出銀子隨你玩。」
「不對呀大哥,這小子,真的不是一般的水靈。」
「不許亂來!」
「大哥,就一次,少主又不知這裡出了什麼事,最近少主回後,哪天來找麻煩不怕死的人不多?這小子不過是怪異了點,比別人運氣了點入了莊,以往沒入莊的,少主還不是吩咐隨意處治,是殺是折磨,還不是他們說了算。」
「……不行。」這回,理智一點,被稱大哥的男子猶豫了,那個二弟,由聲音裡一聽,就知事情有眉目了,再多說倆句,就成了。
「大哥,這麼好的貨色,又不要銀子,兄弟幾個玩遍就殺了,越是不要付出的『小東西』玩起來越帶勁,怎麼不好?」
「少主吩咐過,能入莊的,就要帶到他面前,不許私下處治!」
「你不說,我不說,少主哪會知道?」
「她看見了!」這就是最大的問題。
「大哥,別逗了,她向來不管事,看見又有什麼關係?」
那到是,在他們眼底,夜心向來什麼都不管,什麼也不理,怕是地老天荒,她嘴裡的話題兒也不會轉到他們身上。
「大哥……很好的貨色啊,好多年沒碰到了,想當年……」淫緋的男人瞇起色瞇瞇的眼,之前的正兒八經守衛樣全消失。
「閉嘴!下賤!」就是玉冥這一聲怒罵,讓那幾個男人開始更認真的看他,越看是越驚喜,那個原本面色嚴謹的大哥,首先露出狂喜。
「是你,你不是前幾年的那個小子。」
玉冥羞憤紅了臉,死命的開始掙扎,然而那個大哥,卻一把將玉冥抱起來,哈哈直笑,滿臉的鬍子刺上玉冥的臉,玉冥開始嘔吐。
夜心看到玉冥眼睛紅了,微側頭仍在向前,不知為何,腦裡閃過蘇州城裡的某些畫面,也是一個少年,也是一群混混流氓,對,這些護衛給人的感覺,現在變成了流氓!
玉冥掙扎的手,啪的一下揮下那大哥的臉,抓破了那大哥的臉。
被抓破臉的人先沒生氣,他身旁的老二生氣了,一把抓過玉冥:「格老子的,你還敢還手,等下看大爺怎麼操死你,就像六年前……」
玉冥的身體在發抖,這回,不是莫明早該克服的恐懼,而是燃燒地獄的恨。
夜心一聲厲斥:「你們做什麼!」
玉冥就這一刻掙開那些人,面上露出殘酷的笑,他掙開身,輕靈無比,袖一揮撒,白粉飛出,幾個男人開始拚命的吼叫,在臉上亂抓,在地上翻滾。
他,變成了那個完完全全的惡魔玉冥,這時的他,彷彿重生了,當那幾個人因他施出的粉沫在地上疼得翻滾時,他一腳踩上那個老大的胸口。
玉冥邪笑著開始施力,不知這個少年怎麼練成的,就這樣,就那個鐵一般的漢子胸口踩出了血,一張臉更是變成豬肝色,胸骨斷裂的聲音更是非同尋常。
咬著牙,卻吐字清晰:「疼嗎?」夜心就在後面站著,淡淡的看著,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可怪事發生了,那老大竟然在這般的疼楚下,說不疼!還免強的對玉冥擠出笑。
玉冥也不氣,不惱,他的可怕,在於他的深沉,喜怒無常,他笑他怒,你說不准他是不是真不高興。
「怎麼說?敢情我藥下輕了?你沒那種恨不得抓死自己的感覺?」
男子努力擠出笑,玉冥弓下身子接近他,他帶著痛苦的笑容竟越是滿足,一個響亮的耳光,一個白花花,又帶著血的牙齒蹦出來,「你是什麼東西!就憑你,也配睜著眼睛看我!」
「啊……」
「你這個惡魔,你不得好死……」
「啊……」
望著活生生被挖出的眼珠,懷孕的夜心側過身,直到連連慘叫結束,還淡道:「玉冥,你得先離開這裡。」
他會不會好死他們看不到,而他們的慘死,由他來創造!「為什麼?我正在興頭上呢。」他手裡拿著一隻竹劍,是他以掌風剛劈斷竹子做的劍,夜心毫不懷疑,這只竹劍,比任何寶劍都來得鋒利,玉冥的神情太閒淡,他比劃下去,刺過那老二的腹,一下、一下、一下——
那老二的腹,最後像狼啃了似的穿了好大一個洞,然後,他又轉向老三,老四,到老五時,他將地上的老大提起來,那個痛不欲生的男人畏縮站著,玉冥輕緩緩一笑,夜心才發現,這個少年,不知何時,長大了。
「來,你來殺了他,記得,要折磨一點,不能讓他立刻死,要比我剛才更殘忍,明白嗎?」沒什麼比兄弟相殘更讓他滿足,特別是那個只知道說「要」,像個白癡一樣的傢伙!
夜心會分晰,她的分晰從來不會錯,玉冥對她的恨意,就來自這幾個人。
他留老五是為讓他折磨老大,而他最後留了老大的命,似乎為了折磨她。
有用嗎?對像是她,這些人跟她沒關係。
(石蒜明晚的見面會,請大家一定到場,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