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無痕順著痕跡尋出去,當他無法辯認夜心的足跡時,他去找南宮殘,找到他一樣可以確定他們是否在一起。
蘇州城,你可以看到一個絕美不似真的男人不停尋找,他肌膚如冰雪般白晰,嘴唇如櫻花般妖嬈晶瑩,修長的身子若仙人般秀美,眸光如玉質剔透。
他走過一間間酒樓客棧,大家都知道他在找人,癡癡的看著他找人,他的存在,無論做什麼都是一幅永不抹滅的風景。
終於,當他停下時,眾人失望了,因為他並沒有找到人啊。
他只是瞇起桃花般的眼縫看著前方。
是他們!她真的與南宮殘相見,背著他!
為什麼背著他?為什麼在他最相信她的時候背著他?她明知他在乎,在意!
她根本就是個犯罪份子,已經有太多的錯在監管待命,也許不知何時他就會說她不合格,拒絕她,不原諒她,這樣一個犯案纍纍的她,又做出了讓他傷心的事。
他輕輕的笑著,他的笑容帶著紛飛的清綠葉片,讓這繁華的大街變成絕美的森林,綠意傲然,也詭異莫測。
「心兒,為什麼不告訴我你來見他?怎麼不叫我陪你來呢?」噙在唇瓣裡的字句,夜心看著他眉眼裡的笑,驚呆了,他笑意不達眼底,要她一個解釋。
夜心快步向前握住玉無痕的手,「不是這樣的,我與他,」她話未說完,玉無痕悄然抽出被她握住的手。
「我與他只是碰到,無論你想的是怎樣,我都可以告訴你,你誤會了。」
「誤會?」
「是,你真的誤會了,我們回去。」
「人的眼睛也會騙人嗎?心兒,我可是看著你們一同走出來,你發誓,認不出他是南宮殘,你們沒說話?沒交談?沒坐在一起吃飯,我前腳才離開你後腳便出來與他相會,你要我怎麼相信你?你一直都在騙我嗎?你真的愛我嗎?」
「無痕,我們先離開,事情不是這樣。」
「為什麼要離開,在這裡你無法給我解釋?你沒想到這樣快會碰到我?你無法與他串供提醒他說出什麼?」
「不是這樣,我與他,只是偶遇。」
「那你們的緣份,還真是好。」
「無痕,不要諷刺,不要偏激,我是愛你的。」
她說了不對他說愛,如今再說,就是假的。「……哈,愛,好簡單說出口的愛啊。」
「你不相信我?你竟然不相信我了?」
「你騙我,叫我如何相信你,不要告訴我,你是來還他那枚玉珮的。如果是,我就相信你,可,」玉無痕手一撈,撈出了仍然在夜心腰間放置的玉珮,他拿出來把玩,輕輕地笑,那樣冷漠,「東西還在你手上,你叫我怎麼相信你。」
「相信我,相信我,我怎麼可能喜歡他?根本不可能,有了你,我怎麼還會看得到別人?無痕,你這樣說,我好傷心,」夜心勾住玉無痕的腰,抱著他偎著他,面頰貼著他的胸口,「你瞧,你聽,安靜冷靜一點,瞧我當著他的面說愛你,這會有假嗎?」
「你的口不擇言是因為嫉妒嗎?在乎嗎?我好高興,完美的無痕似乎只那樣在乎夜心,你要我怎麼說才相信?我與他,一言不和,正走出來。」
咳,似乎平靜下來,玉無痕撇過臉,面上有疑似可疑的痕跡。
「任何人對我來說,都不重要,」話沒說完被瞪了,夜心苦笑,「除了你,時而讓人惱火,時而沉著冷靜,時而又任性得不相信人的你。」
「……哼,那也看你做了什麼事。」
「好,我錯了,我不過是又被人誘到小巷,那『鬼』就不見了,然後追過來就遇到他,我保證,沒一杯茶的功夫,我們一言不和就走出來,然後你就來義不容辭的『指責』我的錯誤,我很冤枉啊,你可要像青天一樣好好審案,不能帶個人主觀,冤死我,最後心疼的還不是你。」
「誰心疼?不知羞。」
「呵,我們回去吧,無痕你也有壞心,他一直與我們同路,你不是知道?」小的聲音,開始的暴風總算到現在講和的地步,夜心歎出一口氣,也不壞,這也算是激動一點的交流方式,交流就會瞭解,以後小心。
南宮殘由始至終均挑眉看著。
初時高興,爾後微怒。他盡量不表達出來,到是好厲害的玉無痕,他不會讓他好過。
「玉無痕,好小氣的四絕公子,好驚世駭俗的四絕公子。」南宮殘這不懷好意的話一出,本就一心看戲圍著不散,越聚越多的路人連連抽氣。
四絕公子啊?這個絕美的男人,就是傳說中的四絕公子。
他不是喜歡月影宮宮主嗎?
不是倆年前差點死了嗎?
月夜心將他救活了?
而他如今與那白衣男子是怎麼回事?光天化日之下摟摟抱抱曖昧無比,難不成他改喜好男色?
南宮殘就是有意讓人誤會,讓人訛傳,他還說,「你拿了她的玉。」那是他的玉,讓人訛傳還不夠,他還要挑釁,讓他不好過,玉無痕越是在乎那塊玉,他就越是要將它留在夜心身上,而且留定了,讓他心裡生刺,每每午夜夢醒夜不成眠。
「哦,既然是她的玉,那就也是我的。」玉無痕也不讓人看戲了,拉著夜心離開。
想走?沒那麼容易!南宮殘縱身一躍跟上去,而他們就這樣耗上了,直到被逼停,才倆方三人對立。
「南宮殘,我知道玉珮是你的,不過是借心兒的來看看,你不會這樣小氣吧?」說著,玉無痕將玉珮拿在手裡晃呀晃,晃得人心都揪起來了,就擔心,那玉珮掉下地,這次,它還能碎嗎?上次碎得太徹夜,也修復包鑲得太徹底,這回若碎了,還能修復嗎?
玉無痕漫不經心的輕哼著:「若,心兒,還給你,珍貴的東西,要好好收著。」玉珮在他手裡向下滑,南宮殘的心都揪起來了,夜心微愣之後反手一撈,玉珮穩穩落入她手心。
夜心將玉珮握著,想起南宮殘說的話:他說這回她得收好,再不許毀了它。
不知為什麼總要帶著這個她幾乎忘掉的東西,如今卻不再會毀了人家的心。
她看著玉無痕一笑。「走吧,我們回去。」
「就這樣走?」
「這個人不重要,如此無痕還在乎嗎?」
哈,哈哈,月夜心,她果然不是一般女人!倆年前如此,倆年後還是如此,玉無痕與他,她永遠選擇前者,甚至不惜為讓他安心傷害他!南宮殘諷刺的大笑,當他收起笑時拍拍手:「我們來聽一曲霸王別姬如何?保證是不錯的戲班,就在這裡。」
(明日繼續,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