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密的睫,輕輕顫動。
握著玉簫的手垂下,怕是太渴盼出現的夢幻,手心裡的汗濕了簫身,它向下滑落,他的標誌,見到玉簫便見玉無痕的標誌,此刻靜靜的躺在青綠的草面上,迷人的鳳眸微微的彎了,「心兒?」
「……」
「心兒?……」
他的眼睛在眨,眨回淺淺的水氣,她微彎了唇角:「說了不要這樣叫我,很難聽!」
噗哧!猛的將她抱入懷裡:「是你,是我的心兒,你終於來找我了?你沒事太好了,終於來找我了,我找到你了……」
懷抱很緊,而她懷疑什麼呢?這個男人一眼認出她,被環抱勒緊的腰有些痛,緊錮在身側的手臂壓得也有些痛,疼痛是一種真實,她眨動眼,猶如晨間綠葉上盈動的精靈,淺淺的對他笑著。
玉無痕捧著夜心的面,手指在她面上磨蹭,記憶中的觸感,閉眼撫摸到也知的感覺,與以前一模一樣,他的面放大,夜心咽喉微緊,唇上傳來熱度,她閉上眼,輕歎被他們吞噬,歎息這遲來的重逢麼?
唇輕輕的磨蹭,舌尖一點點的勾繪,撬開她的貝齒,輕輕的一顆顆刷過,餵入她口中,越來越深,將她填滿。「……恩……」
與記憶中一樣的味道,芳香。
一樣的契合。
身子仍舊如前適合偎在他懷中。「……心兒,你怎麼知道來此找我?是我的簫聲?」帶著輕歎與淺笑,撫順她的發,唇間的血腥味淡了,之前心口的疼痛消失了,她是他的藥。
笑著點頭。「會有哪裡不舒服?我們去鎮上找大夫瞧瞧。」她的醫術,從未拿出來用過,也就不記得用它了。
沒有問何時醒來?之後發生了什麼,因為讓他聯想到二年前發現的事,對她來說已經很久,依然鮮明,而他呢?一定猶如昨日般清明。
她該如何解釋?為那件事道歉?對不起。
「我很好。」
「我們還是要找大夫。」夜心堅持,方纔的漫浪風花雪月全被打碎,魔咒消失,她拉著玉無痕下山,倆人走得很慢,身影消失的卻很快,一隱一現,幾個邁步就行出數十米,迷蹤般詭異的步法,倆人完全一致。
月光下,她的臉有些矇矓,帶著月暈般的光圈,似覆薄紗,顯得有些不真實。
「心兒。」
「嗯?」
「心兒。」他的輕喚帶笑,柔柔的。
「?」
「心兒!」這次,笑聲裡帶著激動,襲擊似的由後環住她,夜心微微一僵,很快恢復自然,果然,她還是不習慣與人太過接近,卻試著習慣。
「你擔心嗎?擔心找不到我嗎?」
「找到哥……你很簡單,」他說過不要哥哥這個稱呼,夜心記得,她盡力去改,「只要四絕公子出現,知道行蹤很簡單。」
笑著說:「難道你這次聽到四絕公子出現了?」夜心點點頭,這回玉無痕就錯愕了,聽到他的消息是天福樓,他離開天福樓之後並沒有人知道他來這裡,是她自己猜到找來?
「你去過天福樓?」
再次點頭,玉無痕沉靜一會,笑聲越來越大:「謝謝你,謝謝你……「謝謝她猜到他在這裡,謝謝她這樣快找到他,謝謝她這樣瞭解他,就如他瞭解她。
也許,他的另一個猜測是對的,鳳眸閃出一抹光芒,與夜心交握的手更緊了,倆人更接近,彼此的氣息傳入對方鼻息,帶來一波波熱氣,果然,他不會那樣冷了,而她還是如前的冰冷,無論冬天或夏天,夜心總是這樣。
鎮上,因為夜深,行人漸少,故倆個『男人』牽手曖昧同行,也就無人發覺露出譴責,夜心敲開了一家藥鋪的門,原本對方說晚了,要看診明天來,可夜心拿出一錠銀子,說對方開門就是他的。
無痕一直看著,她也會如此使銀子達到自己的目的了?懂得外面的界世了嗎?經過倆年,已經不同,不要需要他了?
其實,夜心這樣使銀子,是有前犯人的,比如說諸葛嵐的小童,就是處處使銀子,人家小攤收攤了,他家主子想吃人家做的麻花,他就一定要人家非做出一根不可,聽清楚了沒有?就一根!因為他家主人沒吃過,也不一定會喜歡,但就是會達成主人的任何心願。
諸葛嵐沒那麼驕貴,其實很隨性,小童不隨性,他也就隨他了。
「呵,心兒不錯啊,知道用銀子收買人,可這似乎不是月影宮的銀子。」
「嗯,是……」是娉停的爺爺為她們準備的!完了!娉婷呢?夜心眼睛被什麼刺了一下,幾乎睜不開,不是什麼傷,是頭痛與懊惱,忍不住呻吟,想敲暈自己。
快速轉過身。「無……痕,」呃,似乎什麼東西都要漸漸習慣。無痕聽到夜心的叫法,驚異的挑起眉。
「我弄丟了一個人,那人不會照顧自己,我現在必須去找她,你先在這裡驗查,我找到人很快就回來……」
「如果找不到呢?」是什麼人?她與誰同路。
找不到?這三個字像雷一樣劈向夜心,她快速搖頭,「不會,她就在這鎮上,她只能跟著我,不會找不到,就在這裡等我吧?找到她我很快就回來。」
「如果我說等我看診完,我們一起去呢?」
「我必須快點找到她,我希望你能仔細的檢查,更希望我找到她之後,能快速趕回來聽答案。」
輕輕一笑,收起剛才有些陌生的問話:「我沒事,我們一起去找她。」
「不行!你一定要在這裡,等我回來,我很快就回來!」夜心腦裡開始轉,娉婷什麼時候與她分開的,真該死!如此長時間,一定會出事!她必須快點,將無痕推入內送給大夫,夜心快速轉身,手被拉住。
「是她還是他?你找的,是男人還是女人?」
微一愣,失笑。「少女,一個不會照顧自己的丫頭。」
她的笑,感染傳達給他了。「好吧,快去快回,我等著你。」不要讓他失望,如果在倆年前,她也許會一去不回頭,沒有月影宮做牽絆的她,離開,他就很難找到了,這半個月他聽說了很多,她已經近倆年未管月影宮的事了,月影宮弟子在尋她,如今看她一身打扮,他也想到了有關她的另一件事,那就是:
白衫公子!
一個近期幾近取代四絕公子的話題,奪了武林三寶,全是醫傷對重症有幫助聖物,是為了他?唇邊的弧度更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