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床上,她哪有什麼待嫁女兒心,她連激動婚前恐懼與焦慮症,都感覺好遙遠,她這還算不算早婚?
她的心是停留在十二歲,十三歲,還是十六歲?
她真的不知。每每閉眼腦裡就晃出她與他的過去,黑暗的,痛苦的,壓抑的,同時也單純的。
她在黑暗暗礁急流的海洋中浮浮沉沉,幾乎溺斃的她抓不住海洋中唯一的浮木,那浮木在她眼前,卻又好遙遠與她相隔一個虛幻的時空。
充盈鼻尖的海腥牽痛她的神經。
她有時感覺在做夢,夢裡一直叫著她快死了,快消失了。
就算讓她對此刻的人生揮出怒目的耳光,真正觸到別人的肌膚,她想一定不會太疼,她失去氣焰了,生命不是她的,活著屬於好多人。
過去的師傅,現在的玉無痕。
將來的南宮殘搞好不一直追著她叫欠他的。
碎裂的玉都可以鑲回去的呀,這個世界真可笑,人類的情感也可笑。
她欠下的債更是來得莫名其妙。
訂婚。
公佈婚期。
一周後不回島,就在這裡完成婚禮,她是絕對自由的,枷鎖卻是無形的,哥哥在他手裡啊。
南宮殘的聲勢經過倆年更是如日中天了,他所到之處還沒發出號令,各界之首便紛紛而來,他廣設席宴,那些人便擠破門湧進來送上賀禮,禮物之精湛用心,非短期而得,想來他出不這突來的將婚牌,這些禮也會以各種名目飛到他面前。
一個霸道,強勢的男人。夜心想,她再次因為喝茶而醉了,搬著手指頭數:「暴戾、乖戾、陰鷙、跋扈……」
「還有什麼?你接著說!」一團黑影,南宮殘的出現就像地底冒出來的,帶來一股來自地獄的寒氣。
「陰晴不定,晴時多雲偶陣雨,卻也不是沒有優點,比如說有權有勢,年青俊美,因為很冷酷,就不會對女人多情……」
她不要他對她多情?
「不會對妻子以外的人多情,是否代表你不會納妾,至少不會心理出軌?」
南宮殘發現自己真的不懂她了,她的話不是諷刺,很實在,她的神情就如他們初見,第二次會面交談時,有一點點俏皮,一點點灑脫,一點點誘惑,一點點勾引,還有一點點沉淪。
沉淪嗎?沉淪在他們的婚姻裡?他們的新關係裡?
不!
他突而尖銳!
她不過是在做戲,要獲得那個男人的消息,他再不會信她,一次不忠百次不用,她的信用對他來說早已徹底破產!
那一點點的和平,是否有著他一絲抹不去的私心?希望……這次不要背叛他辜負他?相隔不到一尺,卻有那種遙遙相望的感覺。
夜心的手纏著白紗布,中心印著血,當她捏碎茶杯時,南宮殘心裡豈止一個恨字?!越是恨,就越是不能容忍,她對他無視就是一隻隻嘲笑凌遲的利劍!伸手去拉夜心:「起來!起來!」
孩子氣!很怪夜心就是想到這幾個字。
他的偏執不帶任何陰暗目的,夜心猛的一下揪起來:「為什麼不折磨我?還沒到時候?如果你傷了哥哥,我不會原諒你,嫁給你,哥哥活著我不可能屬於你,你這是必輸之賭,為什麼呢?」為什麼還娶她,直接將他想做的報復到她身上啊!
「誰說本座要放過你!現在不是來了!」他手裡出現一捆繩,不是氣話,是早有準備。
他的恨他的怒,他壓抑了倆年的傷,沒有發洩是彈炸,隨時可能將她炸得體無完膚。
身子明顯的向內一縮,直覺的反應是怕疼。
也害怕他平靜背後的波濤洶湧,他發洩出來就是排山倒海的壓迫,此時也已無法喘息,這個男人啊,她對他其實是……
(今日更新完畢嘍,是石蒜用心護著的孩子,希望大家如石蒜一樣喜歡他們,珍惜他們,為他們歡笑他們痛掛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