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玉冥就衝著下樓梯的夜心揚手:「師妹,這裡,快來這裡……」小手在桌上直拍,拍得啪啪作響,他還一隻腳踩在椅子上,猛的向夜心揮手,貴尊紳士般的少年一下就入了流,夜心看著不適應,知他故意在鬧。
與他同桌的是諸葛嵐,至於他家的小童堅持什麼僕人不能與主人同桌,另外佔了間桌獨個用餐,不時的細心瞅他家主人,就怕有什麼吩咐他待慢了。
夜心手裡握著劍,她下樓之後南宮殘也跟著出來,冰冷的眸子就這樣盯著她的背,讓人涼到骨子裡。
唉喲——
冷不丁的打了個寒顫,玉冥一陣哆嗦:「這敢情好,有他在,這六月天裡連扇子都沒用了,也不用喝什麼梅子湯清火了,他就一大冰山。」豈止是解火氣,是凍得人直發抖。
夜心將劍放在桌上。
「來壺茶。」
「好類……公子……」又是那種老毛病,看著夜心會口吃,暗暗驚叫世上有如此美麗公子的毛病,想來這小二答得出話,還好是諸葛嵐同玉冥打了頭陣,讓大伙觀他們倆久了,有了那麼一點免疫力。
夜心扮男裝,因為她的神情太淡,她的步履太輕漫,她的氣質太深沉,她再美,也沒人懷疑她是女子,一個女人無法散發這樣的氣質。
她的美卻太陰柔,太嫵媚冷冶,同諸葛嵐那種純男子的感覺不同,會讓人驚艷,還是癡。
「要熱茶。」夜心補上一句,南宮殘坐在她對面,**的目光毫不掩飾的看向她。
「咳咳……咳……白公子,來吃這個試試?這個涼伴脆耳不錯。」諸葛嵐優雅的給夜心夾菜。如果不是看在他真的表現出一副不知夜心女兒身的樣子,南宮殘大概不會許諸葛嵐穩穩的坐到現在。
這對主僕錢是真的多,那一桌菜呀,精緻到一旁的客人叫不平,直找掌櫃的問禮,為何欺客,對諸葛嵐他們就是不同,藏了私當他們好打發麼?同一樣菜精緻的別人吃,他們桌上的怎麼看怎麼平民。
掌櫃的答話也絕:您的菜一碟一倆銀子,他一片金葉子!而且不是本店廚子做的,本店借出廚房,讓二十年前就有天下第一廚的退休老御廚做的。
聽說那老御廚自從離職離開王宮,就不再給人做菜,做的只自己吃,或是倒掉,沒有停止做菜細心研究的他是廚藝更好了,脾氣也更古怪。
說是王爺設宴出萬金請他都不肯,今個為他店裡的客人委身一展廚藝,這個財神爺似的主他就更不敢得罪好生伺候著了。
天知道這是什麼人物!
「老御廚?……你你你確定……是退職隱居於此的老御廚?……」叫囂的客人嚇傻了,也是驚呆了。
「您聞聞這個香味?看看這個菜色,我天福樓的大廚並不差呀,如今水準差這麼多,您就該相信了吧?」
繼續結巴中:「他……他請動的?」
「誒,絕對不是您請動的!」
「……」灰溜留的走了,邊走還邊驚怕怕的看了諸葛嵐一眼,後者優雅的朝他一笑,他一個腳下不穩,就這樣栽下地,撲通撲通滾得亂七八糟。
諸葛嵐繼續給夜心夾菜,這些也不是他特意安排,小童也沒做錯,他沒所謂。「再試試這個悶燒豬腳?聽說美容,入了藥膳,補血氣,上次你過了血給我,還沒謝謝你,小童實在無禮,他還是個孩子,你就不與他計較了。」這個男人,優雅似湛藍美麗的大海,最美的風光下,你不會知有沒有暗礁。好好先生的幫夜心夾菜,夜心的茶來了,她只是捧著六月天裡仍熱氣騰騰的茶杯。
茶方入口,夜心眸底露出驚喜。「哪裡的山泉?是大紅袍?」
「是呀,是大紅袍!你嘴還真刁!也真是會喝!」
他們說笑著,一個問一個給予,配合無間,南宮殘在隱忍,玉冥死命的吃,不吃就沒機會的,先餵飽自己,晚些他抽桌子,他也不會太可惜這桌好菜。
「啪——」果然,桌面被拍得一陣,南宮殘忽的站起來。
(還有一更,很快,大家知道的,嘿……)